第二章 虐殺
秦夏進入游戲。 眼前出現一片竹林,他正站在葉梢,目光遠遠的鎖定了不遠處,竹影晃動的位置。 他悄無聲息的落下,踩在浮土的地面。 空氣中有股蕭殺的味道,令他感到莫名舒適。 身上的黑衣很合身,料子舒適高級,完全融入了夜色,很像他翻出自家莊園時候的感覺。 秦夏摸了摸臉,手指觸到一塊微硬的,已經被皮膚焐熱的金屬,應該是面具。 風將竹林吹的沙沙作響。 竹林里傳來急促的喘息和慌亂的腳步聲。 秦夏耳朵微動,一個女人帶著一個孩子,后面跟著五六個成年男人,在貓捉老鼠。 他心頭冷漠,女人和孩子是他的任務目標。 掀起薄薄的眼皮望過去,手掌本能的摸上腰間,腰間傳來令人心安的觸感,似乎是他這個角色慣用的武器。 ——一把沒有刀鞘,用特殊皮布裹起來的薄刃。 秦夏勾起嘴角,這個游戲……似乎還不錯。 至少給他此時壓抑的情緒提供了宣泄口。 薄刃滑入指間,冰冷無光。 “嗚啊……”女人體力不支,跌到了。 她滿臉驚恐的回頭看著圍過來的追殺者,一邊撐著自己后退,一邊將孩子護在身后。 女人身邊的男孩看起來不過五六歲,稚嫩的小臉卻早已沒有了天真。 “怎么不跑了?”為首的男人慢悠悠的走上前,似乎十分享受獵物臨死前的絕望。 女人身上還披著水紅的薄紗,繡花鞋沾滿了泥土,云鬢散亂,白凈的臉和手上都臟了也掩蓋不了她的美麗。 居高臨下望著她的男人與她的樣子截然相反,白靴干凈整潔,一身流云緞袍纖塵不染,赫然便是武林第一劍派擎陽宮的弟子。 女人凄然一笑,“我不過一個帶著稚兒的弱女子,怎么逃得過擎陽宮的追殺,只可憐我的孩子……” “虎毒還不食子,那個負心薄幸的人連自己的兒子也要趕盡殺絕,”女人臉上露出一抹厲色,“真希望天下人都能看清他道貌岸然的嘴臉!” 啪—— 一道清晰的掌摑聲。 女人漂亮的臉頓時腫起來,她捂著臉,充滿恨意的瞪著打她的男人,咬牙吐出一口血水。 “那位也是你能隨意辱罵的嗎?”男人睨著她。 他的目光已經在女人身上逡巡許久,“嘖嘖,不愧是能勾引那位的女人,還真有幾分姿色,挨了打之后讓人更想打你呢……” 后面幾個男人也不懷好意的圍上來。 女人變了臉色,捂住胸口的衣襟,驚慌的說,“你們要干什么!” 幾只手在yin邪的目光中伸向她。 “別急,先解決了這個小崽子,”男人突然拔劍出鞘,對著女人邊上的男孩毫不留情的刺過去! “不!——” 女人發出凄厲的尖叫,纖弱的身軀爆發出無與倫比的速度,回身撲在孩子身上,舞袖在空中飄飛,像生命最后展示出極致美麗的蝶。 噗嗤—— 刀刃入rou發出沉悶的響聲。 “呃??!” “師兄!” “什么人!” “殺了他!該死!” 女人茫然的呆了一下,直起身,看到懷里的孩子愣愣的看向自己身后。 她緩緩回頭,看到了宛如人間地獄卻令她淚流滿面的一幕…… 擎陽宮的弟子在黑衣人手下毫無反抗之力。 黑衣人像無法捕捉的影子,在夜的陰影中掠過,唯有手中寒芒殘忍的抹過擎陽宮弟子的關節筋脈。 從最大的手筋腳筋,到每個關節的小肌腱,生生把活人變成了被剪斷了提線的木偶! 竹林中響起一陣不似人聲的慘嚎,痛極嘶吼,聽在秦夏耳朵里卻像是清泉般沁涼流淌。 像給他心中泥濘翻滾的巖漿下了一場骯臟的酸雨,不適卻又得到了緩解。 擎陽宮弟子亂七八糟的躺在地上拼命嘶叫,連罵聲威脅都說不出,痛到失去理智。 這個恐怖的黑衣人,見誰叫的弱了,就上去給他的肌rou再劃兩刀,專挑最薄細的地方下手,展現他精準的手法。 隨著血液的流失,擎陽宮弟子的叫聲也弱了下去,秦夏站起身,走到領頭的弟子面前。 目光冰冷的掃過他的身體。 反派死于話多,這個人……可能是話太多了,不過他話多話少都會死,秦夏無聊的想。 寒刃在秦夏手中翻轉朝下,貼上了某個差點被用上的器官。 少年的目光突然看向不遠處瑟瑟發抖的女人,面具下的臉像是預告般做出了一個燦爛的笑臉,不過被面具擋住無人看見。 “啊啊啊??!——” 一聲凄厲的慘叫刺破夜空,寒刃從人體胯部穿過扎進了泥土里,鮮血迅速洇濕了織錦緞褲,渾身關節韌帶都被切斷的人體在超出神經忍受的劇痛下,每一塊皮膚肌rou都在抽筋顫抖。 女人怕的發抖,流著淚的眼珠卻一瞬不瞬的盯著那截刀刃,既覺得殘忍又內心快意。 被切雞的人抽叫了十來秒就力竭了,秦夏涼涼的把目光轉回來,撇了這個快死的家伙一眼,手中寒刃平平無奇的在染血的土壤里轉了90°…… “啊啊??!——” 這不是又乖乖叫了嗎,不過玩不了兩下了,秦夏嘖了一聲。 死了。 幾個擎陽宮弟子短短一炷香被虐殺,生生疼死。 秦夏將寒刃在上好的流云緞上擦拭干凈,走到女人面前。 女人的表情已經平靜下來,似乎接受了自己的命運。 她的死輕于鴻毛。 但相比被名門正派的偽君子凌辱致死,她寧可和她的孩子死在這個殘忍變態的殺手手里…… 女人甚至沒有求饒。 “別怕,”她溫柔的抱住自己的孩子,閉上眼,對著秦夏揚起纖細的脖頸,“請您……對我的孩子,下手快一些……” 一滴晶瑩的淚從女人眼角滑落。 男孩稚嫩的小臉也看著秦夏,沒有恐懼,只有對這個世界的冷漠和對女人的憐憫…… 秦夏站在男孩清澈的目光中,感覺自己無所遁形,剛發泄出去的情緒洶涌爆發。 原來他所做的一切都毫無意義,毫無意義! 這個世界,永遠會在某個時刻跳出來嘲笑他,嘲笑他是個妓女的孩子! 嘲笑他從來不曾得到過任何溫暖! 他是個不該存在的人,他的存在除了破壞別人的家庭,讓他自己無比痛苦,沒有任何作用! 他的掙扎對這個世界來說不過是個笑話! “??!——”秦夏崩潰的咆哮。 竹林中驚鳥亂飛,寒鴉剪月。 像是有狂風刮過巨影碎卷。 …… 過了半晌。 云散月開,霧渺幽靜。 竹林中響起一個稚嫩的聲音,“娘親,大哥哥走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