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

    a睫毛顫抖著，抖落了一滴淚，于是這句話也跟砂石一樣從他血rou模糊的喉嚨中滾落出來，他又重復了一遍，“為什么，是我？”

    顧照森取來熱毛巾，細細擦拭a的臉，眼淚越擦越多，他擦了幾下便放下，然后將a整個人都抱起。

    “唔！”a慌亂地掙扎，但沒有用，整個人都懸空而起，小腿在深色裙子下裸露出能讓人輕輕松松握住的一截，白得晃眼。

    顧照森甚至還空了一只手，狠狠拍了一下a一邊臀rou，a的呻吟聲中臀rou迅速泛起rou浪，隔著布料也清楚瞧見，顧照森臉皮抽了好幾下，到底沒忍著，又像玩面團似的揉捏了好幾下。

    不錯，的確是像玩面團一樣，在早前的交歡的過程中——其實更準確來說應該是受虐，a的屁股被玩弄得又腫又紅，幾乎整整漲大一倍，他捏一捏，便錯覺里面甜膩的汁水也會被擠出來。

    有沒有呢。

    a被碰到要害處，整個人在男人懷里軟成一灘水，臉被死死按向胸膛，硌得a近乎無法呼吸。

    骨血交融，這是有多可笑。

    顧照森將a抱近窗臺，背后突然透來光，a終于掙扎開往回看，顧照森沒出聲，只是抱他的手緊了緊。

    背后是宇宙。

    哪怕是科技無比發達的今天，人類的壽命延長到三百歲，但是有多少人能夠親眼看一看自已從小到大居住的星球？

    很少。

    更近點是個普普通通的窗臺，窗是密封的，現在窗轉為透明的了，人坐在窗臺上幾乎伸手就可以觸摸到星辰。

    這是a第一次直面宇宙，直面星辰。

    雖然a不敢置信，但越靠越近，越能清晰感受到宇宙的浩大與神秘，數不清的星辰緩慢轉動著，人在宇宙注視下，是多么渺小，多么不堪一擊。

    顧照森將a放在窗臺上，窗臺上墊了墊子，墊子那種是看起來毛絨絨的長毛毯，但a還是本能地抖了一下。

    顧照森一放下a，a就慌忙往后縮，顧照森沒有為難他，只是坐在窗臺邊。窗臺說小也不小，但對于兩位成年男性來說，還是有些勉強了。

    后面玻璃，事實上a也不知道這是不是玻璃，它非常透明。湛湛星光充盈著他的視野，從后面裹住了他，但人還是畏高的，這種快要掉進無盡宇宙的危險感讓a不敢靠太后，身體不由得繃緊，后xue也跟著咬緊，于是a也跟著被迫嘗了一下被磨過快感區的滋味。

    他現在也真希望后面真是玻璃了，他一口氣就能夠撞碎它掉下去，他就不用面對這么不堪的人生，這樣想著，又掉下幾顆淚。

    他顧不得擦，逼著自已清醒過來，淚光朦朧中盯著顧照森的臉，是一如既往的淡漠“這是哪里？”

    a聽到自已的聲音在發抖，自已的身體也在發抖，他話一出口便咬緊牙，看著顧照森的手慢慢撫過自已的臉。

    “你不是不相信我說的么？我現在就帶你去看一看真相?！?/br>
    湛湛星光也照亮一切罪惡，顧照森的臉浸在星光中，五官深邃，神色自若，眉眼走向有a熟悉的痕跡。

    a想到這胃部又是一陣翻滾，幾欲作嘔，恨不得把自已滿身血rou剜下來全部償還給他們，更不耐虛與委蛇，借機臉扭向一邊，撇開顧照森的手，看向窗外，顧照森不以為忤，反倒笑了笑，輕聲道：“我知你是難以接受，但與其生活在虛假中，不如親眼去看一看真實”他伸出手，在玻璃上虛點幾下，指尖下正是一顆蔚藍色星球，云氣奔騰間隱約可見下面的山川湖海。

    是真的么？

    a盯著這顆星球，牢牢捕捉住它的每一個細節，試圖看出什么卻一無所獲，所以，他們現在真的在宇宙中？

    他喉嚨發干，背后冷汗涔涔，卻妄圖看出什么不對勁來，甚至上手叩了叩玻璃，手感冰涼。

    a嘴上還是逞強，“那你用什么來證明這不是虛假呢？”他應該轉過頭直面顧照森，或許能從顧照森表情中看出什么。但a還是怕，氣勢更是虛了一大截，這句話簡直在告訴顧照森趕快用一個借口糊弄過自已，a繃緊臉，僵硬地盯著玻璃上顧照森隱隱約約的倒影。

    此刻星光轉換，玻璃中兩人倒影越發明顯，但是因為光線問題，兩人面容未免都陰氣森森，a看顧照森更覺如此，覺得對方面容就像破損的神像，越發邪氣。

    現在神像摸了摸他頭發，是安撫小孩子的語氣“到時候就知道了?！?/br>
    到時候是什么時候呢？

    a在房間中不見天日地過了幾天，他的終端又被收走，這樣一來他與外界幾乎完全斷了聯系，只靠顧照森每天定時定點過來照看。至于顧長歡，a是再也沒有看見過他，只是昏昏沉沉時偶爾瞄見沙發那邊影影綽綽有一個人影，再仔細看卻沒有了，也不知是不是他。

    顧家兄弟防a防得厲害，一日三餐都是流體，a吃了身體使不上力氣，更是受了不少無法宣之于口的折磨。

    這一天終于到來。

    a已經隱隱有預感，當看到顧照森拿著一個禮盒走進來時還是本能起身想逃，腳間銀鏈叮當作響。

    顧照森打開了燈，是暖色調的橘黃燈光，a站在其中，卻覺得無處遁形，他看著顧照森自顧自地坐下，暗色禮盒被他隨意放在a的面前。

    “穿上它，給我看看?！?/br>
    這里嗎？

    橘色的燈光有了燙人的溫度，a浸在這樣的燈光中，想起他之前趁腳鏈被取下時強忍身體酸痛轉了一圈，結果并未發現什么，再次醒來后鏈子卻又掛回腳上。

    顧照森看上去喜怒極少形于色，但是他好像忘記把a腳鏈摘下，以至于a有什么需求都要跟他開口，否則就困在這一畝三分地里。

    不過a現在想到的是另外一些事，比如——

    這個房間是有監控的嗎？

    拋棄這無謂的羞恥心，這除了帶給自已難堪以外并沒有什么好處，a咬緊了牙，有些不管不顧地打開了禮盒。

    還是一條裙子。

    a的手抖了下，又強裝鎮定地展開裙子，仔細一看，裙子沒有拉鏈，還算簡單，只需套進去就好了。

    不要緊張。

    a垂下眼，用發抖的手指解開身上的睡裙，依然感覺到顧照森的目光若有若無地籠罩在自已身上。

    皮膚一暴露在空氣中就發著抖，然后很快被暗色布料蓋住，新裙子布料更厚實，是因為要穿出去嗎？

    顧照森依然那種似笑非笑的神情，背光時他的笑更不真實了，聲音很輕，“走近些，給我看看?！?/br>
    a遲疑地一步步靠近，走動間裙下一片空蕩，a的臉繃得越發緊，他就這樣走出去嗎？

    突然一股大力傳來，a整個人都倒在顧照森懷里，他視野一片短暫的空白，竟一時掙脫不開顧照森的手，更別說站起來了。

    無能為力啊。

    自欺欺人般，a閉上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