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閃瞎我的眼
看著這畫面他總覺得江桐變了卻又不知道到底是哪里變了,身形,臉型,眼睛,鼻子...是他,又好像不是他,朦朧中他好像又看見了施晟那張俊美清冷的臉,說來也奇怪跟那個人也就見過一面,就那一面總是讓他念念不忘... 江桐睜開眼就看見林季青站在不遠處靜靜地看著他出神,這樣的場景他已經記不得自己期待了多久,唯一的遺憾就是沒有以他真正的樣子出現在這里。 江桐起身走到林季青面前的時候,右手馬上就要觸到林季青頭上那一小撮就翹起的頭發時,林季青突然回神,不由后退一步。 這場景被溫暖的陽光渲染的再怎么融洽,他都不舒服,發自內心的膈應,只針對個人惡意感,看著現在渾身散發著柔和氣息的江桐,他覺得很違和,或許他與鮮血淋漓更相配。 這念頭一閃而過,悄然無蹤影。 他沒看見自己剛剛后退的那一瞬間,江桐沉下的目光,幽暗深淵。 “今天放個假,在家休息休息?!绷旨厩噢D移視線,硬邦邦開口。 “我做了早飯,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苯╅_口。 “我不挑食?!彼芤馔?,江桐看起來就不太會做飯的樣子。 三明治 熱好的牛奶,還有雞蛋,簡單的三樣。 飯后,林季青照常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他生活非常簡單,除了工作就是工作,稍有空閑就在家看看電視,也是沒有目的性的那種瀏覽,翻到什么就看什么。 剛打開電視,江桐也做了過來,坐在沙發另一邊,兩人之間的空都能坐下三個成年男人了。 兩人沉默無言看了一上午的電視,美食節目,動物世界,購物推薦什么的都看了,氣氛尷尬的一批 ,但兩人始終沒動,后半段林季青一直在小幅度的動來動去,坐的久了他已經感覺不到他屁股的存在了,動的時候他一直用余光偷瞥沙發另一邊的江桐,見他一動不動,直直盯著電視,胸膛沒有一絲的起伏,就仿佛沒有呼吸一般。 莫名被江桐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他覺得江桐不像個活人,這念頭的產生毫無邏輯可循,卻瘋狂的縈繞在他的心頭。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移動的,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挪到江桐旁邊了,江桐一直沒動過分毫。林季青鬼使神差的輕輕推了推他的肩膀,然后江桐在他得目瞪口呆中,直愣愣倒了下去,嚇得林季青猛地站了起來。 目瞪口呆了好一會兒,才回魂似的去探他的鼻息,發現江桐已經沒有呼吸了,然后就出現了恐怖的一幕。 林季青眼睜睜看著江桐的臉漸漸長出了一片片的尸斑,皮膚皺縮在了一起,眼睛渾濁還出現了黑色的斑點,他僵在原地,驚愕失色地看著江桐爛在那里。 慢慢的江桐裸露在外的皮膚下出現了高高低低不斷起伏的鼓起點,密密麻麻蛆奮力鉆出腐爛的皮rou,大快朵頤,整個軀體都要密密麻麻白白胖胖的蛆覆蓋起來。 腐臭的氣味順著空調的風游向房間各個角落。 林季青劇烈的顫抖著,雙腿發麻打顫,他頭皮都要炸了,強烈的腐臭刺激著簡直無孔不入,他緩緩移開視線,慢慢挪動著雙腿,去沙發那邊拿自己的手機。 最后的記憶停留在拿到手機的那一刻,之后便是一片空白。 無法解釋,他甚至懷疑自己有病。 模糊之間他仿佛看見幾個穿著警服的人,好像還有一個身影伴著沁人心脾的幽香來到他身邊。 無邊黑暗遮蓋了他的眼簾。 ———————————— 再次醒來時,林季青睜開雙眼動了動微酸的脖頸環顧四周,發現自己是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周圍空空蕩蕩,偌大的房間里只有一張大床,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消毒液味,林季青皺了皺眉,自己的衣服也被換成醫院里的病號服。 他從床上起來,不小心扯到了腹部,那一瞬間腹部就像是被巨錘狠狠地砸了一般,冷汗直流,痛得喘不過氣,他微微弓著腰忍著劇痛,雙手顫抖著輕輕掀開腹部的衣物,雙目微微瞪大,自己的小腹被人磕了紋身,紅色的線條時而深時而淺,深入血rou之中,花紋奇特精致,竟然有人趁他不清醒在他身上磕了紋身。 不等他細想,痛意又密密麻麻的攢起來。 沒辦法,他又小心翼翼的躺回床上,緩一緩。 然而密密麻麻的痛點由內而外,白細的雙手緊緊攥著覆在腹部的被子,白皙的臉微微皺著,嫣紅的唇仿佛被吸走了血色此刻無比蒼白,額前的散發被冷汗浸濕貼在飽滿白皙的額頭上,他躺在床上輕輕的喘息著。 此時,西側墻面的門被慢慢推開,一個人走了進來,步伐穩健,站在了床前,視線從進門那刻開始就一直落在他身上,林季青睜開被淚水浸濕的眼,慢慢聚焦,好看的雙目中有些許驚訝。 冰冷俊美輪廓分明的臉龐,施晟。 施晟臉上沒有多少表情,渾身散發著疏離感,他掃了眼此刻略顯狼狽的林季青,視線掃到他微紅眼尾和緊皺的眉頭時,微微停頓便移開了視線。 “你醒了?!彼闯隽旨厩喱F在在忍著劇痛,但語氣依舊冰冷無情的陳述著事實。 林季青有種預感自己現在這樣肯定和他扯不開關系,而且初次見面時施晟身上的那種溫和感消失不見,疏離感取而代之,讓他有些不舒服,并且現在他難受的要死,便情緒占了上頭。 “這是哪兒,我為什么會在這里?”語氣不愉。 施晟仿佛感受不到他的氣憤,語氣平靜帶著淡淡的疏離感“這是松山地下實驗室。沒想到我們再次見面,會是在我的實驗室,雖然你的身份有所改變,單但這并不影響我們合作的關系?!闭f完,他幽深的眸子看向林季青“歡迎,我的一號實驗體?!闭f著他還向林季青伸出右手。 林季青才不管什么實不實驗的,慌亂感卷走了他的理智。他忍著劇痛想要打開施晟的手,然而軟綿無力的手還未碰到他的手,就被施晟抓在了手里。 手中軟熱的觸感讓施晟忍不住施加力氣,林季青被他抓的生疼,卻又不敢大幅度掙扎,腹部的疼痛還在牽制著他,突然腹部就好似又被巨錘砸了一般忍不住呻吟出聲“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