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切片1
到家后,阿姨剛剛做好飯,正準備走,林季青跟她打了個招呼,就上樓了。 他習慣先回家洗個澡,清爽干凈的吃飯。 而且今天小腹一直不太舒服,里面很熱,可能是第一次宿醉留下的后遺癥,他沒多想。 飛快脫了衣服扔進臟衣婁,開始淋浴,不經意間瞟見鏡子里自己覆著一層薄薄肌rou的白皙小腹,上面有著淡淡的紅痕,不像是不小心劃得,圈圈繞繞的,他湊近了仔細看,像是從rou里面長出來的,不是浮在皮膚表面的。 可能是過敏了,他經常過敏,過敏藥家里常備。 他隨意摸了摸那一片亂糟糟的紅痕,不摸沒感覺,一摸還挺癢。 穿上睡衣,找出上次沒用完的藥膏,先開上衣露出那一小片紅紅的肌膚,隨意抹了抹小腹。翻身上床,盯著天花板,放空自己。 朦朦朧朧之間,一絲絲淡淡的香氣拂過鼻尖,他睜開雙眼,略顯迷惑。 有機會問問今天那人用的什么香水,很香,這香氣在他身上就很符合他的氣質,兩者相輔相成,缺一不可,他頭一次覺得香水和男人如此相配。 夜色漸深... 一雙骨節分明的手掀開了薄薄的被子,輕輕觸上林季青裸露在外小腹,指尖于皮膚相觸的那一刻,紅光乍泄,那紅痕如同活了一般,漸漸由小腹內部慢慢升到皮膚表面,像是朵種在血rou中的花,在得到主人允許的那一刻,開始了瘋狂的滋長,在黑夜中泛著猩紅的光芒,漸漸地,一道道紅痕在白皙的小腹上延伸,連成了一個復雜奇異的花型圖騰,在白皙的皮rou上熠熠生輝,奇香四溢。 在月色的照耀下那只手的動作清晰可見,它沿著猩紅的線條在皮膚上輕輕滑動,動作無比之輕,像是對待稀世之寶一般,那紅痕現以皮膚表層,實則長于皮膚之下的血rou之中,二者交融于一體,生生不可分割。 久久之后,那只手才戀戀不舍的從林季青的小腹上離開。 那雙手的主人站在床邊靜靜地看著在床上睡的人事不省的林季青,粘膩的目光舔過皮膚的每一寸,那目光帶著久遠的深意,濃郁的愛意在黑夜里瘋狂滋長,然而他并不著急,期盼了這么久的獵物此刻就在他的眼下,不久之后,他就會永遠屬于自己。 高大的身影漸漸與夜色交融在一起,消散在夜色當中。 林季青此刻正在夢魘中掙扎,他正在以第三人正看著夢中的一切,紅色的血海仿佛吞噬了一切,斷掉的頭顱,殘肢碎rou滿地,人間煉獄。 造成這一切的惡魔站在他面前,用雙手將最后一個活人硬生生的撕碎,腦袋與脖頸以下分離,guntang的鮮血噴濺在林季青的臉上,那guntang的溫度讓他分不清現實還是夢境。 眼前的情景突然無比真實起來,他仿佛切身經歷過這一切,那種發自內心的恐懼感瞬間席卷全身上下的毛孔和細胞,毛骨悚然,渾身顫栗,頭皮發麻,腦袋嗡嗡的。 那個惡魔正緩緩的看向他,抬起腳向他走過來,鮮血和星星點點的碎rou模糊了他的相貌,根本看不清五官,但林季青就是可以感覺到他在笑。 太恐怖了,林季青感覺自己馬上就要爆炸了,渾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都在發抖顫栗,在那人向自己伸出手的一瞬間,他突然睜開雙眼。 猛然坐起,被子從身上滑落,冷汗被空調風一吹,冷的他打顫。 噩夢中的恐懼感延伸到現實中,他還沒緩過神,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夢中的一切正在模糊,他想抓住點什么,卻無從下手,不一會兒,就忘得差不多了,只記得是個噩夢,很惡很惡的那種。 接下來的幾天仿佛一切重歸平靜。如果忽略他大大小小連綿不斷的噩夢的話。 這天他照常下班回家,坐電梯直接到地下二層停車場,江桐照常在那兒等著他。 剛出電梯,他就看見不遠處有幾個人在拉拉扯扯,還很激烈,因為他看見那幾人的腳下有一大灘血,幾人身上多多少少的也有些血液,他沒靠近,轉身向自己的車走去,邊掏出手機打了報警電話,在這個停車場停車的基本上都是他公司的員工,他可不想在新聞上看到有關他公司的負面報道。 在他說出地址的時候,電話那邊的接警員說已經有人報過警了,他想了想可能是江桐。 江桐是他朋友介紹的一個退役軍人,一米九的高個兒,一身腱子rou,星目劍眉,非常帥氣的一個小伙子。本想讓他在公司內部找個職位給他,結果他不行,非要當他的司機,好言相勸不行,他也沒強求,尊重他的決定。 走到車邊看到江桐站在車前,抱拳饒有興致的他來的那邊看,林季青心想,他想的沒錯,那電話就是江桐打的,他這人看著有些桀驁不馴,但其實他特別老實。 江桐見他來了,眼前一亮,看著他笑,像個等主人夸獎的小狗,江銅幫他打開了車門。 坐上車后,林季青問他:“那邊怎么了?” 車緩緩加速,林季青透過車窗看見那邊已經沒人了,車輛漸漸駛離停車場。 “不清楚,我聽在警局工作的朋友說這幾天出了十幾起惡性傷人事件,都被上面壓下去了?!苯┮贿叴蛑较虮P一邊回話。 兩人隨便聊了聊。 經過一個十字路口的時候,發現路封了,前方亂糟糟的被許多人圍觀,一些穿著警服的人還在驅趕圍觀群眾,估計是出事故了,只好繞路而行。 結果在另一個路口等綠燈的時候,透過車窗,看見旁邊廣場上有一大群人拉拉扯扯,林季青清楚地看到一個人猛的跳到另一個人身上去了,緊緊撕咬著那個人不放,這一幕驚到了林季青。 看來這幾天不太太平啊。 繞了路,再加上一路紅燈,本來不到三十分鐘的路程,硬生生拖到了將近五十分鐘。 下車后,江桐突然叫住了他:“林哥!” “怎么了?”林季青轉身很疑惑的看向他。 “那個...我能在你家暫住幾天嗎?打掃衛生做飯什么的我都”不會,江桐話還沒說完就被林季青打斷了。 “好啊?!绷旨厩嗪敛华q豫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