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良心(慵懶系詩人)
第二天,林夏想著要避開醫生這一茬,盡管早起了,還是在自家農場里磨蹭了好一陣子,等到太陽徹底出來了才出門去村里。 如他所料,醫生家的大門緊閉,沒有開門見客的打算;商人在他的小屋里,也沒有出來給他制造更多麻煩;村長依舊出門未歸,門上的手寫板上的字都還沒擦掉。 只不過,出乎意料的是—— 詩人他起床了,他出現了,他在自家門口和林夏大眼瞪小眼。 林夏走到詩人家門口的時候,發型散漫隨意的詩人正好從自家的門里出來,懶懶散散地看了一眼天空,甚至還沒來得及把門關上,就看到了一個遠遠到來的農夫。 “…” “…” 林夏甚至從詩人的臉上看到了某種名為眼神死的痛苦神情,他看起來似乎甚至比自己還不愿意和彼此狹路相逢。 “…你好?” 林夏隨便地打了個招呼。 詩人則一言難盡地看了一眼他,幽幽地嘆了口氣,回過頭把關上一半的門推開: “進來吧?!?/br> “?” “還是說你想在外面做?” 詩人充分詮釋了什么叫生無可戀,原本興致滿滿地想要出門玩耍的樣子,一下子就變成了打工人不得不假期加班的頹喪感。 林夏莫名其妙地有點想笑,但又覺得這樣不太好,于是把笑意壓了下去,結果變成了一個更嘲諷的迷之微笑。 詩人的眼神犀利了起來,沒好氣地用指骨敲了敲自家門,無聲地催促著。 林夏一本正經地嚴肅了一下自己的神情,表示自己還是很認真的,一邊踏進了詩人家的大門。 詩人的家較之商人的或是醫生的家更有生活氣息,各種風格的裝飾品遍布房間,紛亂卻又和諧,讓人不得不感嘆果然是藝術家。 林夏原本以為詩人會帶他去臥室執行所謂的命運的必然,結果就見詩人原地躺在了靠近大門的沙發上。 “你做吧?!?/br> 詩人一副躺平任調戲,你想干嘛就干嘛的樣子。 “???” 林夏不知道自己是在震驚什么,但是他感到大受震撼。 不過詩人這么配合也好像不是壞事,兩個打工人彼此敷衍一下了事多方便,雖然還是感覺哪里不對的樣子。 “…我來?” “嗯?!?/br> 詩人似乎懶的一句話都不想多說,整個人都透露著一股子交公糧的公事公辦的感覺,甚至連聲音都是慵懶的。 林夏哭笑不得,這都是什么事兒啊。 林夏走到了沙發前,滿腦子都是沙發看起來挺舒服的,一丁點的綺念都沒有。就算躺在沙發上的詩人看起來也算是個漂亮的頹廢系美人也一樣。 “要…做前戲嗎?” “隨你?!?/br> 詩人的態度跟那群滿口隨便的敷衍男友沒有任何區別。 林夏想了想,覺得還是跳過這些麻煩的步驟,直接直奔重點算了,于是隨便地脫下了自己的褲子,又去解詩人的。 詩人放在一旁的手指蜷了蜷,似乎想要拒絕又沒有,最后虛虛地握住了沙發上鋪著的毯子。 林夏沒有注意到這些細節,他在努力地解開詩人褲子上的扣子。 林夏不知道那些精致得要死的扣子究竟是什么反人類的構造,解了半天也沒什么進展,就差用簡單粗暴的拆解方法把它徹底從褲子上拆下來了。 “你自己來吧?!?/br> 林夏深吸了一口氣,覺得自己不應該跟一個扣子計較。 詩人慢吞吞地伸手過來,簡單地一扭,就把在林夏手里怎么也不聽話的扣子解了開來,最后又慢吞吞地問了一句: “…你真的行嗎?要不還是我來吧?” 這話就純屬挑釁了,林夏的好勝心一下子就被他挑起來了,畢竟男人,不能說不行。 “沒事,我可以的?!?/br> 詩人也耿直得很,林夏說可以,他就真的半點手都不搭,明明是兩個人的事情,硬是變成了一出奇妙的獨角戲,就好像他是什么會動的人形玩具一樣。 好在詩人也很聽話,無論林夏說什么,都會乖乖地作出反應。 比如… “自己脫掉?!?/br> “好?!?/br> “自己扶好?!?/br> “好?!?/br> 再到… “哈啊…不要亂動,讓我來…” “嗯…我盡量…” 以及… “fuck…不要射在我身體里…” 全程都像是一個言聽計從的木偶的詩人只對這一句有異議:“命運是這么要求的,必須要射在你的身體里才行?!?/br> 林夏無言以對。 無奈地又一次被射了滿屁股的東西,那些東西在他站起來的時候順著他的大腿往下流,流得滿腿都是,非常色情。 林夏不解風情地從一旁叢林風格的抽紙盒里拿了紙,草草地擦了完事兒。 詩人咸魚地就看著他動作,甚至讓林夏也給他遞了一張,默默地也給自己擦了一下,乍一看活像什么捐精現場的奇妙場面。 兩人清理的時候相顧無言,還是林夏先隨意地開了口: “說起來,你是怎么知道這么細節的東西的?” “嗯?” “就是命運要求你射在我身體里這種?!?/br> “啊,這個其實是村長之前告訴我們的,在你來之前…” “???” “…你可以理解為村長是傳達‘神諭’的神使那種存在,雖然我們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知道的,但是每一次只要按他的話做就不會有問題?!?/br> 聽起來就很可疑的樣子。 “嗯?舉個例子?” “…就好比現在我們出門就不會撞墻——不要用那種懷疑的眼神看著我了,我不會陪你試不射在里面行不行這種事情的,還要再做一次很麻煩的,你出門左拐右拐都能找到更好的人選…” 詩人為了不重復‘勞動’也是很努力了,說了好長一段話。 林夏也沒有為難他的意思,不過他自己剛剛也很努力地勞作了,所以還沒準備好下一次的勞作,于是不客氣地賴在詩人的軟綿綿的沙發里,明知故問道: “可以借你的沙發休息一下嗎?” 詩人幽幽地吐槽:“你已經在我的沙發上了…” 林夏:“不好意思?” 詩人:“沒事,你賴著,我也躺會兒,累?!?/br> 林夏:“???都是我在動你累什么?” 詩人:“我…激動?!?/br> 林夏:“…” 林夏一時間甚至沒有分出來詩人是在開黃腔還是在表達自己激動的情緒,不過看詩人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怎么看也不像是激動。 兩人共同咸魚了一會兒,林夏躺好了,覺得自己的精力條終于攢滿了,詩人還在默默地望天,像是在惆悵著什么的樣子。 “…我先走了?” 詩人一臉恍惚地看著林夏,似乎還沒緩過來: “嗯,你慢走?!?/br> 林夏突然覺得自己的良心有點痛,就好像自己變身什么變態榨汁機,把人家給榨干了,然后又拍拍屁股走人了。 但是…鍋反正不是他的嘛,要怪就怪所謂的命運吧。 林夏沒有良心地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