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你必須想個法子讓衛妄言身敗名裂?！毕到y再一次重復。

    “我跟你說過很多次了，我絕不會傷害他的?！比~寒漱有些不耐。

    “可是宿主，若你不把他的后路斬斷，他就能有資本在公眾面前以性侵案受害者的形象挽回局面，你的任務就還是會失敗?！?/br>
    “你要我毀了他，不論是財產、權力，還是名聲？”

    “這是您個人的選擇，系統無權置喙?！?/br>
    “那你就告訴我，如果我失敗的話，你會怎么對待這個世界的人？”

    “......”系統沉默了。

    “這樣吧，讓我猜猜?！比~寒漱的語調平靜：“是時間回溯吧？”沒收到回應他也不惱，繼續道：“準確地說，是把時間線往回拉，拉到世界能承受的位置，對不對？”

    系統依舊沉默，但葉寒漱感覺到了它的躁動。

    “我一直在觀察你，很多時候你都選擇休眠，但我想這并不是因為你口中所謂的‘尊重宿主意愿’，而是因為你的能量已經所剩無幾，必須通過休眠節省能量吧？”

    葉寒漱笑了笑，眼神忽然有些落寞：“雖然不知道我如今是什么情況，但倘若我要一直做任務，也是需要能量的吧？”他自嘲地笑了：“說得直白點，倘若沒有能量，你我都活不成。而能量，就來自我所要做的任務當中?！?/br>
    “你根本不是出于什么拯救世界而雇傭我，你想要的只是能量而已。但是......”葉寒漱拖長了語調顯得頗漫不經心：“你給的任務有兩個。救世是一，cao哭反派BOSS一百次并讓他經受BE結局是二。即是說，這兩者都能為你產生能量?！?/br>
    “你的真實意圖是什么？”葉寒漱瞇起眼睛：“我想了很久都覺得任務二很古怪，跟任務一并不存在必要的邏輯關系。直到我轉變思路，不以救世作為出發點，而變成別的東西，那一切就解釋的通了。例如......”他笑了，笑容卻很冷：“讓反派BOSS痛苦，經受生不如死的情感折磨?！?/br>
    “為什么這么想？”系統終于回應了。

    “本世界是我做任務的第一個世界，但正因為是第一個，所以在選擇上更要慎重。而你沒有選別的位面卻選了這兒，為什么呢？因為衛妄言的情況尤其符合你的需要。出于個人經歷的緣故他對性交極度厭惡，尤其是雌伏于男人身下，于他就是一種折磨。所以，倘若不是因為心中有情，即便初次見面他讓我得手，之后實力提升上來也只會想著報復我，絕不會跟我糾纏?！?/br>
    “正因為衛妄言的特殊，所以他成了我首個接近的目標。你想借此培養我怎么答‘標準答案’，此后的位面里，我就能按照接觸衛妄言的方式去接觸其他的那些反派?！?/br>
    “你的‘cao哭反派BOSS一百次’的任務，其潛在要求是要讓衛妄言對我動心，而‘救世’任務則讓我站在他的對立面，用手段逼他赴死。究其根本，你就是要毀掉衛妄言，不論是外在還是內在。要他在被我打動付出真心后又被我背叛，努力奮斗來的一切都被我摧毀，要他名聲惡臭被所有人誤解。偽善的罪人不會被審判，追求多年渴求的正義也始終未到，一生錯付，不得解脫。對待反派，你的做法真是冷酷至極?！?/br>
    “那你呢？你又有多高尚？”系統冰冷的聲音里首次泄露出情感：“說這么多，你還不是做了對不起反派的事?！?/br>
    “所以，我會用我的一輩子去陪伴他，向他贖罪?！比~寒漱聲音沉靜：“我這么做，是要確保這個世界的劇情線能徹底地修正，不再回溯?！?/br>
    “你是想要......”系統驚詫地喃喃。

    “是的，我想拯救他。我知道衛妄言在劇情線里必須死，因為他是劇情是否邁入正軌的關鍵人物。所以，我會讓他合理地‘死去’。他如今的去向被全社會關注著，當他身死，消息將會最大限度被最多人知道，如此，世界意志才會判定他已經‘死了’?！?/br>
    “我必須成功。倘若我失敗，你會再次拉回時間線，繼而派新的任務者接近他，而他，就得再一次經受小時候的折磨和少年時的屈辱?！?/br>
    “所以，你是要用手段逼衛妄言拋掉原本的身份，好讓他死遁？”系統立刻追問。

    “很難得，我們的想法出現了一致?！比~寒漱笑了，眼神卻冰冷如刀：“即便你能抹掉他每一世的記憶，但他經歷的那些痛苦是真的吧？你的時間回溯，說到底是抹掉所有人的記憶讓他們重來。但痛苦是真的，經歷也是真的，這個世界其實一直在往前，只是你讓所有人都一直活在了過去而已?！?/br>
    “所以，你才是世界崩壞的原因?！比~寒漱的語氣冰冷：“記憶刪除的太多次刪改會讓他們中的一部分人產生幻覺吧？畢竟都是親身經歷了的痛苦。你曾說過在我之前有過217位任務者。假使有人背運，那就有人已經承受了217次分手、逃債、詐騙、強jian；217次，被拐賣、被背叛、被誣陷；217次，失去至親、身體殘缺、含恨而死。他們始終被迫經歷自己最慘痛的時光，無論上一輪如何的拼盡全力好不容易掙脫厄運，下一輪就又會被你打回原形從頭再來，再經受一遍折磨。對他們而言，人間好似地獄?！?/br>
    葉寒漱頓了頓，語氣篤定：“其實這個世界要到極限了吧？兩百多次，無論是誰都會崩潰?！彼煨靽@了口氣，面容上閃過一抹悲憫，再開口，神色變得冷靜堅定：“所以，你并不是我的上級。雖然不知你為何對反派抱著這么大的惡意，但實際上，我同你是平等的。我不需要聽從你的安排，在完成任務這件事上，是你需要我更多，而不是我依靠你?！?/br>
    “你到底想要我干什么？”系統的語氣繃緊。

    “我想你配合我的行動。在讓衛妄言死遁這件事上你要掩蓋他往后的存活痕跡，要讓所有人都堅定地相信他死了，如此世界意志才會判定他真的死了。只要明面上能過得去，任務能完成，你其實不在乎衛妄言到底什么情況對嗎？哪怕他實際上還活著，也并不妨耐你獲得能量吧？這也有利于任務完成不是嗎？”

    “你是在威脅我？”系統的聲音冷冷的。

    “不，我是在提出一個好的建議。我們雖然不是上下級，但也不是敵人。往后的許多位面我都需要你類似的幫助，沒有你這個厲害的能手，我很多事都辦不到。我們不是敵人，是合作伙伴。關于這一點，我想你也會認可?！?/br>
    這一次，系統沉默了很久。氣氛極其壓抑，但葉寒漱卻毫不慌張，只氣靜神閑地等著結果。過了許久系統終于慢吞吞地開口了，語氣頗有些咬牙切齒：“好，我幫你?！?/br>
    “不止這個世界，往后也需要你幫忙哦?！比~寒漱笑得十分狡黠。

    “知道了知道了！”系統回答的頗心不甘情不愿。

    “......這就是我的全部計劃。對不起，妄言。是我太笨，做事沒考慮你的感受，明知你在乎龍泉卻還要逼你放棄它。你覺得我自私也好、偽善也罷，但我是真心的，我只想保護你?！比~寒漱苦笑著，臉上的傷口突突的疼，都抵不過他此刻心里的苦澀。

    “傷害你絕不是我的本意。妄言，我只希望你能從仇恨里脫身，擁有嶄新的生活?！?/br>
    葉寒漱輕吻懷中人顫抖的眼睫，語氣透著哄孩子般的誘哄：“你如今已報仇雪恨，那關于過去的一切就該結束了。你不能一輩子都陷在里面，因為你的一輩子屬于我。我們要好好地陪伴對方過完這一生......難道你不想和我一起嗎？”

    衛妄言眼睫猛地顫了顫，抿緊了唇不出聲。

    葉寒漱嘆口氣，收攏擁抱的手臂輕輕親他：“我知道你受了很多苦楚，也理解你報仇的做法。的確，單靠法律這幫人渣罪不達死刑，畢竟里面有太多空子可鉆。即便入獄他們也能減刑，出來了照樣禍害人......我理解你的，妄言。你其實是想救那些無力反抗的無辜孩子，而不只為了自己?！?/br>
    他用力把衛妄言嵌進懷里，親吻的動作卻溫柔的要讓人融化：“你真是太善良了?！?/br>
    衛妄言抬頭盯著他的臉。仿佛在發呆又仿佛只是在觀察他，好一會兒過去，他突然幽幽嘆了口氣?！吧底?，好端端的怎么哭了？”他吻他的喉結，眼里的冷漠像融化的堅冰一般化作春水。他揉他的頭發，摸他紅腫的臉，手指顫巍巍的直發抖：“疼嗎？”

    “早不疼了?！比~寒漱扯著受傷的嘴角笑：“我就是該打！我......只擔心你手疼?！痹捯魟偮渌透械侥樕弦魂囉鹈爿p柔的觸感，他呆呆地看著衛妄言沉默垂眸，輕輕吻住了他。

    “我發誓，此生我不會再傷你一下，更不會允許任何人動你一根指頭?！毙l妄言靜靜凝視著他，眼神溫柔入骨。

    葉寒漱感到臉上像是有些發熱，心尖像是被人咬了一口，說不出來的酥酥麻麻。他心口一陣火熱，仿佛有股力量控制了他，讓他毫不猶豫地把衛妄言按在墻上用力親對方的唇。兩人唇舌交纏，緊密相擁。這一次的他們彼此間再沒有任何間隙，只因再多的猜疑都能被柔情撫平。

    “謝謝你，謝謝......”葉寒漱心里酸酸的，像堵著什么東西。他嗓音沙啞極了，語調里竟帶著些哽咽。他眨眨酸澀的眼睛，竭盡全力卻又無比溫柔地，認真吻住了他。

    衛妄言喉結動了動，眼角染上誘人的緋紅，仰起頭輕輕摟著他的脖子同他親吻，睫毛顫抖如蝶。他像是終于明白了什么，臉上露出一抹醉人的微笑，柔柔撫摸他的頭：“沒關系?！彼蛔忠痪渲貜停骸皼]關系，寒漱?！?/br>
    葉寒漱眼角一熱就有什么又不受控制流出來了：“......”他有些羞赫地按著人用力親吻，動作既透著激情又有著滿足?！拔抑??！彼麌@息著微笑：“真是敗給你了?！?/br>
    衛妄言沒說話，只是沉默地抱緊他?！白詈笠淮??！彼谒呎f：“最后一次，我允許你背離我?！彼氖州p輕按在葉寒漱頸間：“我只有你了，寒漱。我只有你?！?/br>
    衛妄言手上有證據，有葉寒漱背叛他的證據。

    銷聲匿跡的這些天他查了很多人，想著到底是誰動的手腳，唯獨沒懷疑過葉寒漱。還是衛向陽秘密聯系上他，他才知道對方都做了什么。面對實實在在的物證，他真真切切體會到了什么是心如刀絞。

    可是，哪怕再多的憤怒，在看到葉寒漱風塵仆仆來找他的那一刻就開始融化了。再多的怨恨，在察覺葉寒漱沉默著任由他打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消失了。他舉起手，但再也舍不得用力。甚至在對方開口解釋的時候他也沒敢出聲，因為他想要對方解釋，他需要這個解釋。

    不論怨懟有多深，只需對方口頭上的解釋他就能選擇原諒，甚至不需要什么物證。

    他就是如此輕易地相信了，如此輕易。只因說話的人是葉寒漱，所以哪怕是在他極度心傷的時刻，也依舊會無條件信任他。這就是衛妄言，葉寒漱愛著的衛妄言。他的愛是如此明烈，又是如此純粹，不摻雜質，永遠炙熱。倘若葉寒漱真的按照系統的要求做了對不起他的事，那么，他就是世上第一等渣男。

    只因為，衛妄言為了愛他，早已付出了一切。

    沒人能拒絕這樣炙熱、純粹的情感，即便是他也不能。在這一刻葉寒漱很篤定，哪怕他往后的無數個頁面他還會遇見無數的人，但，絕不會有人能比衛妄言愛他更深。

    此時此刻他突然理解了系統的想法。對待衛妄言這樣堅韌的人，除感情外，還真沒有別的什么能把他打倒。要讓他心如死灰，便要讓他真的動情。而他，作為衛妄言在經歷217次痛苦折磨后唯一動心的人，才有資本跟系統談判。雖說他抱著幫衛妄言的念頭，但實際上，讓他擺脫被cao控的命運、真的幫了他的人，是衛妄言。

    他以真摯的愛，給了他談判的底氣與決心。

    葉寒漱摟緊衛妄言的脖子，舔吻對方的脖頸、胸口、小腹，他揉他兩腿之間熱熱的軟rou，揉那同他自己一樣的硬挺rou柱，感受對方的情動，心里塞滿說不出的幸福。

    “妄言，我想要你?！彼亩?，熱熱的呼吸噴在他敏感的耳道里：“我要你?！?/br>
    “......”衛妄言閉著眼無力地承受，臉上洋溢著葉寒漱此前從未見過的神色，頰上飛上漂亮的殷紅。

    他用一雙濕漉漉的眼睛斜睨著他，雙手撐在地上忽然笑了一下，直直跪起身體，上半身傾過來引得葉寒漱忍不住抱緊。對方呼吸炙熱，自上而下地摟緊了他的脖子，眼神如鉤子一般死死地緊拽著他不放，抬起他的下巴舔他的唇。在葉寒漱失神的時刻他湊到他耳邊，張開唇，小聲說了句什么。

    葉寒漱只感到耳朵一熱，對方潮熱的呼吸打在耳周，一道充滿了情欲氣息的旖旎聲音在他耳邊嗓音沙啞地說：“老公快進來，我想被你填滿?！?/br>
    葉寒漱：“！”

    他臉上熱辣辣的，腦子嗡地一熱就猛地把對方按倒在地上，急切地剝對方的衣裳，幾下把自己脫干凈。衛妄言在他懷里笑的眉眼彎彎，嘴里還時不時發出享受的低吟聲，喘息的聲線沙啞蠱惑，快把葉寒漱的頭都要喘炸了。

    他摟緊衛妄言，把對方的唇吃了一遍又一遍，直到衛妄言啞著嗓子求饒才罷休。又傾下身子貼在衛妄言身上，一邊吮吸他挺立的發紅的乳尖，一邊用力揉他飽滿的胸，在衛妄言的每一處皮膚上烙下屬于他的吻痕。

    衛妄言的嘴唇紅艷艷的發腫，眼睛濕漉漉的含滿水光，面容瓷白嫣紅，清冷俊美的輪廓在此刻都軟化了，化成面前這個只在葉寒漱面前坦露柔軟的男人。他始終睜著眼睛定定地望著葉寒漱，眼神里說不清到底有什么東西，卻仿佛月光一般將他裹緊。

    “寒漱，我永遠愛你?！彼⒅f，嗓音平靜堅定。

    “我永遠愛你?！彼终f了一遍，揉葉寒漱的耳朵，眼睛里透出濃烈到極點的、說不出的占有欲：“你是我的?！彼⒕o他：“你永遠只屬于我?！?/br>
    “是的，我是你的?！比~寒漱望著他笑：“我永遠只屬于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