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無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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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簡直是狀告不成還被瘋狗反咬,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劉定春面如菜色,武兆面如土色。 但朝堂之上,即便他二人確有jian黨一事,崇孝帝也不能因為一個男寵的話就隨便定了他們的罪,此事終是不了了之。 退朝后,晏淳正往外走,還未在身后百官的小聲議論中走出百步,就被皇帝身邊的掌事太監請到了奉和殿。 崇孝帝坐在堆滿奏折的暗金盤龍案桌前,抬起眼看他。 晏淳自覺走上臺階,在他身邊坐下。 “小打小鬧,就值你氣成這樣?”崇孝帝將手邊的御用茶盞推到他跟前,笑道。 晏淳低頭看了眼茶盞中沉底的茶葉,端的是云淡風輕,“臣沒有生氣?!?/br> “方才你在金鑾殿笑里藏刀的模樣,確有幾分可怖,難怪眾臣都怕你這副樣子?!?/br> 晏淳掃了眼擺在眼前的折子,“陛下與其有空調侃臣,不如先想想怎么福澤后宮吧?!?/br> 二人跟前展開的,正是哪個不知名的官員上奏的折子,上頭洋洋灑灑,是在勸說皇帝多多眷顧后宮。 這話里的意思,可不就是在指責晏淳禍亂江山,魅惑君上。 繼李寄淵后,就沒有皇子公主出世了。這幾個皇室血脈里,庶子暫且不說,此三位嫡子,太子溫和卻多情,嫡次子封王后雖中規中矩,但終究沒什么建樹,嫡三子李寄淵就更不必說了,眼盲那十余年,如今怕是連騎馬都沒學會。 這種情況是從崇孝帝二十二歲那年,晏淳進京時開始的。此后,便沒再有任何一位妃嬪被臨幸。 “后宮佳麗美艷,打扮與笑容卻如出一轍,太過俗氣?!背缧⒌厶袅颂裘?,“我登基二十載,妃嬪容顏早不如當年,不似晏卿,依舊風華正茂?!?/br> 晏淳:“衰老乃常事,陛下既然嫌棄妃子們不入君眼,何不廣納佳麗,屆時臣也清閑些?!?/br> 崇孝帝朗聲笑了兩聲,攬著晏淳腰把人抱到腿上,“一月只召你一次,還不算清閑?” 晏淳坐在皇帝的腿上,似不愿再攀談下去,道:“陛下找臣到底是有何事?” 崇孝帝從腰間扯下一塊紅玉牡丹流蘇玉佩,“這塊血玉是兩月前從邊域上供的,精雕細琢才成了這副模樣。我今日戴了這么些個時辰,還是覺著襯你最合適?!闭f著便將玉佩別在了他的腰間。 晏淳低頭看了眼那稀罕物,不露喜怒,“陛下抬愛了,血玉貴重,臣怕是配不上?!?/br> “現如今你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除你之外,還有誰能配上?”崇孝帝托起他的腰往上一抬,將人抱躺在跟前鋪滿一桌的奏折上,俯下身去,“我絞盡腦汁,宮中的稀罕物盡往你府上送,卻也不見你歡喜。晏卿,到底如何才能博你一笑呢?” 晏淳躺在他身下,想了想,答說:“陛下歡喜,臣便歡喜?!?/br> “你啊?!背缧⒌鄣皖^在他耳根處落下一個輕吻,“話不肯多說,笑也不肯笑,與我在一起,一副委屈像,空有一張利嘴,可我竟不知該拿你如何?!?/br> 晏淳還未接話,門外來傳,皇六子求見,意要上奏修律事宜。 崇孝帝摟著他好一會兒,才放他走。 晏淳出去時,正好對上李寄淵陰沉的臉色。 李寄淵一早便知晏淳被召到了奉和殿,奈何被幾位揣著巴結意思的官員絆住了手腳,耽誤了一會。雖這一會不足以真的讓晏淳和崇孝帝發生些什么,可是當他看到晏淳腰間佩戴著的、早晨還戴在崇孝帝身上的血玉玉佩,一時還是有些懊悔與慍怒。 晏淳看了他一眼就別開了眼,全當沒瞧見這個人,徑直離開了。 李寄淵的眸色暗了暗,眉心微蹙,垂下眼長長吸了口氣,才步入奉和殿。 * 夜里,晏府漆黑一片。 晏淳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紗衣,倚在院中的躺椅上,一個人斟著酒。 李寄淵來時剛入夜不久,他先是在大門外等了會,見無人開門,才翻墻而入。 他身手輕巧,完全不像一個常年眼盲之人,落地無聲。 除了銀霜月光,府中一絲光亮都沒有,靜得連外頭吵得讓人心煩意亂的蟬鳴聲都像被隔絕在外,一點聲音都沒有。 按理此時還不是就寢的時候,府中怎會昏暗安靜得像根本無人居住一樣。 正疑惑間,還未邁開步子走出兩步,身側便傳來了清脆的鈴鐺聲。 李寄淵反應極快,那鈴鐺只響了一聲,他就已側過身去,可還未來的及出招,一道白色身影忽然出現在跟前,細長的腿橫掃而來,攜著鈴鐺的叮鈴聲到了脖前。 那溫潤雪白的腳趾停在了李寄淵喉結前不到半寸處,就腿風估計,力道不小。 晏淳昳麗的眉眼間帶著些許不耐,語氣冰冷冷的,“出去?!?/br> 李寄淵順著那條筆直的腿往前看,只見他下頭未著衣物,身上唯一件紗衣下擺也讓橫掃而來的腿掀了起來,自腳趾至光滑如脂的大腿根,一覽無余。 再往上看,是晏淳單薄的衣物擋不住的,月霜相映下若隱若現精瘦的腰,與半遮半顯的鎖骨。 李寄淵目光放肆,晏淳當下就不高興了,“六殿下,天色已晚,若有事,明日再說,現在馬上出去?!?/br> “先生還是多穿點吧?!?/br> “什么?” 下一瞬,李寄淵猛然向前一步,抬手握住晏淳的腿彎,整個人靠了上去。晏淳一只腿站不穩當,被他一推,就讓人壓在了墻上。 “李寄淵!” 這下晏淳的姿態實在是不太好看,一條腿被迫掛在來者的手臂上,又因李寄淵高他些許不得不踮著腳才勉強站穩,兩手夾在他與李寄淵胸前,也根本動彈不得。 晏淳身上穿的太薄,因這姿勢,與裸身貼在他身上并無分別。當然也因此,對于對方身上某個部位的變化,也感受得更明白些。 李寄淵低頭,瞧他氣急敗壞的神色,和他蒼白的唇色。 “先生?!?/br> 晏淳掙扎不過,微有些放軟姿態的意思,“你先放開,我們……” “夏夜易起微風,先生加件衣裳吧?!崩罴臏Y坦然,任由膨脹的下體頂著晏淳,“學生抱您回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