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照顧
書迷正在閱讀:念念不忘、非典型救贖[h/c]、君心未晚、rourou大亂燉、魅煞、萬人迷的世界、梅雨季、搖擺、【電競】和對家隊長上床了、關于死對頭入了魔這件事
盛夏的蟬叫和橘子水的氣泡,被隔絕在了實驗室之外。江棋在這里的日子只有實驗,其他的幾乎連想都不用想。 周圍的師兄們似乎都是實驗狂人,不到晚上十點都沒有人從里面出來。更加令他震驚的是,這些學術愛好者竟然有比較強的生活自理能力。 只是經常太過投入會忘記吃飯而已。 離開前的最后一天,柳飄罕見地脫下了那身白色大褂,她穿著牛仔短褲和黑色T恤來到這里,長而卷得頭發被她披在肩上,充滿了女性魅力。 “今天不做實驗了?!彼龑χ掷镞€拿著儀器、瞪大了眼睛的眾人說,“你們的任務已經結束了。準確來說,昨天晚上就是結束?!?/br> 實驗室的門被再次打開,方子逸,也就是當時帶隊的師兄,氣喘吁吁地對著里面喊:“大家還愣著干什么?雖然不做實驗了,但還是有活要干的呀!咱們幾天晚上要舉行篝火晚會,男生過來和我準備一下要用的材料!” 像是終于醒悟過來了一樣,沉默的實驗室里突然爆出了歡呼聲,兩個月接連不斷的實驗在某些程度上也耗費了他們絕大的精力,突然地解放讓他們措手不及。 “那等下可以用手機嗎?”有人將手舉起,這些日子大家都是靠著墻上的日歷過的,感覺離開這么一會兒他們又脫離了社會潮流了。 “給你,當然給你?!逼綍r話不是很多的大師兄看上去也相當高興,他扶了扶鼻梁上的黑框眼鏡:“干完活我就發給你。只是大家不要發什么敏感信息就行?!?/br> 男生們興沖沖地跟著方子逸上前,江棋倒是沒太大反應,落在了隊伍的最后。 說是要準備,其實切實讓他們干的活也不是很多。 他們的基地在人煙罕至的地方,旁邊花草樹木倒是頗多。一整個上午,他們清出了一塊草地,在不遠處搭建了幾個棚子,柳飄姐說今天晚上大家不用回房間了,在這就當是露營。 一旁有一輛打開車,上面裝了不少東西。等到眾人把貨拆下來的時候,發現許多食材還有一個燒烤架。 “噓,這是我偷偷夾帶的私活?!狈阶右莩樕下冻龀泽@表情的眾人說道,“你們柳學姐不喜歡這個,她人蠻橫,自己不喜歡吃還不讓我吃...等下你們把這東西放遠一點,可別讓你們柳姐沒收了?!?/br> 這邊大家伙都還沒回話呢,那邊就有一個黑色身影走過來。手輕輕地掐在方子逸的耳朵上,柳飄面無表情:“你在這說什么小話呢?那邊東西還沒搬完就閑聊?!彼D頭看了一眼還發著呆的學弟們,幾乎不費絲毫力氣地就看見了藏在他們身后的燒烤架。 完蛋了.... 大家在心里默默哀嘆。 畢竟方子逸學長也說了,柳飄學姐才有絕對的話語權,既然她不喜歡,看來這做燒烤的事必然要黃了。 “還愣著干什么?搬個架子需要五個人?” 頭剛低下的眾人難以置信地將腦袋抬起。 “還要我說第二遍?”柳飄兩手交叉放在胸前,臉上似笑非笑。 “....”還是陸風先反應了過來,他拉了拉旁邊還在發呆的幾個人,立馬回話:“怎么會呢,知道了學姐,謝謝學姐!” 等著幾個小伙子走遠了,柳飄這才拍了方子逸幾下:“你又在這里說我壞話呢?你怎么這么缺德???我哪里虧待你了?” 方子逸做出討饒狀,往后面躲了躲:“哎呀我錯了,你一點都不兇,我等下就和他們解釋,您是我們這的溫柔女生,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嫉妒您才在后面說閑話....” “知道就好!” “不過...你不是不喜歡這些不健康的食物嘛?怎么突然轉性了?我可記得前年你直接把那玩意兒丟到車上去了?!?/br> “我樂意,你管得著嗎?”柳飄無語,“再說了,這人的愛好都是會變的,我當初喜歡那個,現在就不能喜歡這個了嗎?” 準備回來搬東西的江棋腳步一頓。 是啊,人的愛好都是會變的,誰能一輩子喜歡一樣東西不改變呢? 秦擇對他是不是也只是一時的熱情?這件事誰又能保證呢? 他想要的不過只是聽話的玩偶,等哪天他厭倦了,自己就會像破損了的玩具一樣被扔在角落吧? 畢竟真的愛一個人誰又會做....做那樣的事呢? 身體像是有自已的意識一樣搬運著物品,江棋卻覺得靈魂早就千瘡百孔,空洞難補了。 下午便是女生的主場了。 柳飄叫上僅有的三個女生和她一起制作晚上的食材,本來幾個男生也準備參與進去,因為手太笨,做出來的東西奇形怪狀而被柳飄趕到了旁邊。 “算了,你們還是休息一下吧,上午已經干過活了,下午就不需要你們動手了?!毕挛绲奶柼^于毒辣了,處于各種因素考慮下午的活動大家選擇在室內舉行。被趕到一旁的男生吹著屋里的冷氣,一個個汗津津的,最后被方子逸趕去洗了個澡之后便坐在窗戶旁邊閑聊。 “今天天氣真好啊?!标戯L望著外面窗外,陽光下挺立的樹木如同靜止的油畫。 江棋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白日的光熱烈得灼眼,郁郁蔥蔥的樹木挺拔在前,這里是南方,豐富的降水使得即使是雜草也長得茂盛,不服輸地抬起自己的身體,迸發生命的活力。 “嗯?!彼终J同地點了點腦袋,旁邊卻傳來一聲嗤笑,不知受什么影響,一下子,笑聲像是有傳染性一樣,幾個平時沒什么表情的師兄都或多或少露出了稀有的笑臉。 “有什么好笑的嗎?”他有點怪異地左右看了看,十分不解。 “你不覺得好笑嗎?”一旁的錢謹拍拍江棋的肩膀,笑得肩膀一顫一顫,“這都相處兩個月了,陸風能說起的話題還是天氣...這兩個月我看我們白相處了!” 江棋后知后覺,也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確實如同錢謹所說,幾個也算共事了兩個月了,能聊的話題還只是天氣,實在是羞愧又好笑。 “話說過來,小師弟,你不會連我們叫誰都不知道吧?”一旁的嚴乾師兄插話,他指了指自己,“現在我可沒有帶什么銘牌,你還知道我叫什么嗎?” 這樣的問題顯然就是在調笑江棋了,他臉微微一紅,忍不住回道:“這我當然知道?!?/br> 他只是不怎么愛交流,但這并不代表著與他朝夕相處的人他不認識。 方子逸,也是帶隊的黑框小哥,今年應該是博士生畢業了,平時干活的時候話不是很多,但為人沉穩,做事周全。 陸風學長有點微胖,雖然做實驗的時候一本正經,但從平時不多的接觸當中他知道對方是個細心又體貼的人,是他們幾個當中比較會交際的了。 錢謹學長和嚴乾學長兩個人關系比較緊密,平時倒是不怎么和江棋接觸,任務上也基本不會是他們幾個人對接,所以他還不怎么了解,不過據江棋觀察這兩個人在看見吳琳琳的時候會不自覺地臉紅,到也不知道是不是對所有女生他們都這樣。 “你們聊天聊夠了嗎?”不遠處傳來柳飄的聲音,“我發現這么多活光是我們幾個應該干不完,晚上要露營的話咱們還需要找點木柴?!?/br> 幾位坐在凳子上的男士立馬知道自己要干些什么了。 方子逸拉來的貨車如同哆啦A夢的百寶箱,什么東西都有。吳琳琳上車拿下幾個草帽,給面前站著的男生一個個發放: “外面太陽太大了,你們帶上這個好歹能少曬點...旁邊還有防曬衣,師兄們也還是穿上吧?!?/br> 貼心地服務倒是把幾個大男人搞得嬌貴了。 “這...其實也用不上吧?咱們幾個都是男生,太陽下曬一曬應該沒什么大事的..” 吳琳琳瞥了江棋一眼,語氣堅定:“不行的,師兄們這幾個月都在做實驗,身體素質不知道還能不能跟上,大家還是保險穿上比較哦好...我這里還有冰涼貼和防曬噴霧,大家也都用用吧?” 冰涼貼大家倒是可以接受,可是這防曬噴霧...師妹是不是太夸張了..? “咱們都穿了防曬衣..防曬噴霧...是不是有點太過了?咱們也不是什么嬌貴的女生,用不著吧?”錢謹撓了撓腦袋,不太理解。 “你當然是沒什么了,”柳飄不知什么時候站在了他們身后,她一不一致走到吳琳琳旁邊,面露譏色,“你看看你,在實驗室里養了兩個月還是不見白,我想你在太陽下確實也沒有什么太大的影響——畢竟你已經沒有黑的空間了嘛,不過人家江棋可和你們不一樣,人家那是實打實的水靈靈,我可舍不得我好不容易養出來的白凈師弟被這毒辣的太陽摧殘了?!?/br> 眾人的目光立刻朝著一旁沉默無言的江棋看去。 確實如同柳飄所說,江棋實在是太白了。柳飄很白,但她的白是健康的,有潤色的,但江棋的不一樣,他的白是常年不見光的、近乎于病態的白,透明得仿佛身上的血管隨時都會從皮膚里出來。 有一種脆弱的美感。 “我沒事的...”江棋被大家看得背上冷汗直冒,他拘謹地擺了擺手,說話卻像毫無底氣。 “也行,那咱們就精致一會,師妹啊,你要不教教我們這東西怎么用吧?”陸風點了點頭,做了最后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