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傻ber戀愛腦
接過針管,季白晃晃滿滿當當的管身,將針管揣進袍內,似乎是滿意了,“謝謝,等等吧,我馬上就救你出來?!?/br> 易年露著兩顆小虎牙:“恩主不用謝我,我該感謝您才對!” 他在心里小臉慘白:【這變態剛剛抑郁值怎么漲了這么多?我小甜甜的血不夠甜?】 系統小心揣摩:【也許是男主剛醒……想著寶貝狗子還在等他營救,心里著急……?】 易年:【合理?!?/br> 系統:【合理w?!?/br> 【不愧是統子哥!】易年給系統吹彩虹屁:【快去找男主的狗吧,你是最棒的??!】 【嘿嘿……】系統小數據通紅:【……那我去了!】 季白在撬鎖。系統在找狗?;盍说氖w在躺尸。易年與尸體真摯地對視了一會兒,百無聊賴地開始翻穿書時和系統一起出現的人物卡。 心念微動,易年腦海中出現一疊漆黑的卡。 在最上方,是一張標著男主(?)的黑卡。 卡上有淺灰色的人形剪影,一個人佇立站在卡中央,身后袍角翻飛。 卡面上飄著密密麻麻的字。 紅字是不可更改的信息字,白字是易年的標注。 【重生前:無特征。 重生后(白字:完全變態體,不行就賣屁股吧): 特征1:一夕白頭;(白字:是白毛帥哥也,要不賣屁股吧) 特征2:白袍恩主;(白字:白衣服很難洗誒,立賢惠人設不如賣屁股吧) 特征3:淚滴;(白字:贖罪卷,不行就用屁股贖罪吧)】 【繼承:1.天眼(白字:可以透視透聽透遍全世界,屁股也能透。)2.……】 【人生線: ·人類最好的朋友(進度:10/100) 悲劇是從他的狗逝去開始的。 被關進牢籠的第三天,他從無數條狗的哀嚎中,聽到了它的慘叫。 第四天,極度饑餓中,他在垃圾桶里翻到了它帶血的項圈。 第五天,抱著僥幸心理,他在墻上里找到了它的頭。 ·利益至上主義(進度:0/100)(白字:據說是父母線。) ·繼承者的規矩(進度0/100)(白字:據說是meimei線。) ……】 【結局:千軍萬馬避白袍(進度94/100)(白字:自殺結局)】 已經快背下來了,易年囫圇看完,將黑卡翻到反面。 在卡面反面人物剪影心臟位置,標注著一個醒目的鮮紅色數字。 【抑郁值:94%】 讀完人物卡,易年想了想,把(?)改成了(季白)。 看完男主的人物卡,他習慣性地洗了一遍卡:【咦?】 系統:【咦?】 【年子哥,有新人物卡!】 男主的人物卡下面,本應是一片黑色、沒有任何訊息的卡面突然刷新了。 易年抽出來,是張新卡。 卡上的剪影是一個人單膝跪在地上,舉著手,似乎在向誰獻上什么東西。一襲黑袍從肩頭從此人肩頭鋪至地面,模樣很虔誠。 但訊息比男主卡少很多,只有四條。 【重要人物】 【人生線:人生八苦之一】 【結局:求不得(進度99/100)】 【抑郁值:99%】 易年嘆了口氣:【……又是個抑萬富翁?!?/br> 系統:【天吶,抑郁值都99%了,不會已經死了吧,年子哥你知道是誰嗎?】 易年:【還能有誰?】 他低下頭,看向存在感因為重要性驟然升高的挺尸哥。 挺尸哥裹著件襤褸惡臭的黑布,滿面滿頭的污垢,綽約可見一頭鮮紅烈發正滴著腥臭的不知名液體。 這雙眼睛,虹膜與瞳孔融為一色的漆黑,眼白卻幾乎被血浸透。對視時,易年總有種在看腐朽尸體眼睛的錯覺。 他打了個寒顫:【這哥們應該是重要人物吧?結局求不得,愛而不得?看卡面……他在向恩主獻愛?他喜歡恩主?】 系統:【是哦?!?/br> 易年:【有毛病吧,喜歡男主這種變態?!?/br> 系統:【是吧?!?/br> 易年:【等著!這就讓你看清恩主變態假面的真面目!】 系統:【是……】 【夠了,統子哥,】易年忍無可忍:【謝謝你百忙之中來敷衍我,快去找狗?!?/br> 系統:【QAQ】 與南懷大眼瞪小眼許久,易年小黑臉上露出兩顆兇狠小白牙:“原來你還活著呀?!?/br> 頭頂撬鎖的動靜驀然一輕。 易年從兜兜里掏出恩主賜予的餅干,懟到南懷嘴上,“快吃!這是恩主的恩賜!” 南懷傷痕累累的唇瓣在麥芽味的石頭上磨了幾下,似乎不想吃。 易年挑起個惡意的笑,正準備發作用強的,就見南懷嘴一張,舌頭一勾,將餅干卷進去了。 易年懵了一下:【嗚嗚嗚嗚嗚我就是說說他怎么真吃了!男主給我的小餅干嗚嗚嗚統子哥我不會餓死吧?】 系統:找狗ing。 易年憤憤戳南懷鼻尖:“別躺了!得到了恩主的恩賜還不快謝謝恩主!” 鼻尖的指腹涼涼的,很軟。 南懷便沒躲開,從善如流:“嗯……謝謝恩主的恩賜?!?/br> 易年脊梁軟軟地酥了一下。 南懷聲調很慵懶,帶著點漫不經心的笑意,咬字吐息都像在憐愛對話的人,尾音尤其繾綣,入耳時厚得他心里一融。 易年挺直背,清咳兩聲:“知道就好!你是恩主信徒嗎?告訴恩主你的名字,主會根據你的貢獻獎勵你的?!?/br> “恩主的……信徒?”南懷語調緩慢地重復了一遍這個稱呼,反問:“你是恩主的信徒?” “是!吾名易年!”易年中二突發:“是恩主忠誠的信徒,永遠不會背叛他的追隨者!” “嗯……易年?!?/br> 南懷將他的名字在齒間勾了一遍。 “信徒你好,我叫南懷?!?/br> 易年:“……” 易年:“……” 易年捂住了耳朵:【啊啊啊??!】 系統嗖得飚回來:【怎么了年子哥?!】 易年:【他他媽的……他他媽的……】 系統:【他**的?】 易年:【聲音好性感??!】 【……】 系統:【……找狗去了,拜?!?/br> …… 【人類最好的朋友(進度20/100)】和季白幾乎是同時出現。 【統子哥棒棒!】“恩主您來救我了——”易年歡呼一聲,展開雙臂想去迎接白袍恩主的拯救。 季白撩撩白袍,輕巧落在地上,琥珀眼很溫和,距離很疏離:“不客氣,下來吧,我帶你出去?!?/br> 易年在心里撇嘴,聲音很老實:“……好的恩主,這有點高,麻煩您幫我看著點?!?/br> 季白:“好?!?/br> 易年回頭,戳戳南懷,很兇:“別躺了,恩主現在需要信徒的幫助,你也下來!” 南懷輕笑一聲,“好?!?/br> 易年猛地捂住耳朵:【啊啊啊啊——統子哥!狗!我需要一些狗叫!】 【對不起年子哥我沒找到!】系統又嗖回來:【但離這里有一百米遠有個偏室是專門關狗的男主的狗肯定在那兒over!】 易年:【明白!】 落地時真不是故意地崴了下腳,他遲疑了一瞬,擰起小眉頭,很堅強地吸了口氣,擠出笑臉。 (雖然完全沒幫忙,但)“謝謝恩主,我們現在走嗎?” “等等,”季白戴上兜帽,藏起一頭耀眼的銀發:“和你關在一起的那個人還活著?” 易年挪挪挪,偷偷拽住季白的袍角,點頭:“是的,他叫南懷,也是您的信徒,您……” 手里突然被塞進了個冰冷的、長條形物件。 他隨手摸了下形狀,針管。 “南懷?”季白抬起頭,朝南懷露出標準的溫和笑容:“一起逃跑吧,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br> 易年:【靠!】 系統:【靠!】 季白這哪是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是特么要忽悠南懷下來當血瓶用,自動跟隨隨用隨取的那種。 被忽悠的這位估計還一臉“噢天吶,恩主來拯救我了!我愛您!我自愿永遠追隨恩主的步伐??!” 然后印堂發黑地被玩死。 還死一送一。 季白為什么不自己抽把針管給他抽? 白袍恩主,拯救者嘛。 拯救者會為吃喝拉撒這種世俗所困,甚至因此傷害他的信徒嗎? 不會。 所以這活,只能輪到愚昧又世俗的信徒來做了。 顯然,要么上次易年抽自己血男主沒開天眼內看到,要么看到了,依然半信半疑??傊?,變態男主又毫不客氣地把小甜甜扔進了抽血困境。 抽,小甜甜是親手送人去死的糖渣。 不抽么,白袍恩主不需要辣嘴的跳跳糖。 南子哥,年子哥,危。 不過……甜人自有甜法, 易年抬起頭,看向籠子,催促道:“快點下來,你還在等什么?” 南懷盤腿坐在籠邊,毫無生氣的血色黑瞳靜靜俯視兩人。 他撐住籠頂一躍而下,穩穩站在易年旁邊:“來了?!?/br> 隱約覺到一道高大的影子立在身邊,易年胡亂戳戳,戳到一塊冷硬的肌rou:“快謝謝恩主!” 手臂上剛結的痂被戳得有點癢,南懷看了一眼季白,從善如流:“謝謝恩主?!?/br> 易年捂住耳朵,再戳:“恩主救了你的命,你要好好謝謝恩主知道嗎?” 南懷:“知道?!?/br> 易年戳戳:“所以你一定要好好配合恩主,恩主讓你做什么就什么,不要給恩主添麻煩,明白嗎?” 南懷:“明白?!?/br> 易年戳戳戳:“就算恩主要喝你的血——”他直接把針管放進南懷手里:“你也要自己把血雙手奉上!懂嗎?” 走在前方的季白停了。 他回過頭,微笑地看向兩名信徒:“倒不用做到這個地步?!?/br> 似乎是覺得恩主前后的言行有些矛盾,年輕笨拙的信徒臉上首先露出迷茫的表情,爾后很快變成堅定的虔誠:“區區一點血而已,恩主給予我們的比這多得多?!?/br> “我自愿為恩主獻上我的一切!” 季白:“……” 他微微一笑:“謝謝,信徒刻碑會記下你們的名字?!?/br> 易年小雞啄米:“感謝恩主!” “感謝恩主?!?/br> 待兩人對話結束,南懷才握著針管,慢吞吞地跟了一句:“我自愿為恩主獻上我的一切?!?/br> 易年有點不可置信地抬起頭。 只見身邊高大的男人平視著前方濃黑中唯一的一點白,漆黑眼眸中是一派深潭般的專注與深情,好似打算永遠在黑暗中追隨那不可觸及的亮色。 易年抓耳撓腮:【傻ber戀愛腦!喊他跑路都沒聽懂!獻獻獻!這么大塊頭恩主瞧得上你那胖腚嗎!】 他憤憤把求不得人物卡抽出來,在重要人物后標上:(南懷)。 看了幾眼結局的求不得,又惡狠狠在南懷名字后面補:(戀愛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