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情章
他從未想過他隱秘的要爛在心底的感情,有一天會被人這么輕描淡寫的點破,終究是站在一方孤島般的寒冰上,明明只要小心翼翼的走下去,就可以平安無恙,偏偏一陣凜冽的風吹過,將他吹落,掉進混著冰碴兒的冷水里。 許景初把被子又給張漾壓了壓,看著床上睡的安穩平和的張漾,他面無表情的想:原來是有人看得到我對你的感情的。 記憶回到從前,仁者還是那個市場上炙手可熱的樂隊,而張漾也是那時候最火的歌手之一。 幾個剛褪去稚嫩的青年輕狂著,叫囂著,眼睛里的光出的怎么也滅不了,出的專輯一張比一張火,張漾甚至在接受采訪時聳了聳肩表示這還不算什么啊。 在場的仁者的另外兩位成員也只是微微一笑,并沒有阻攔之意。 沒辦法,他們有狂傲的資本,他們樂隊所發的所有專輯詞都是由張漾所作,曲則是那個總是很低調不露臉的允捷一手承包,要是問他們的隊長有什么特長,另外兩個人只會笑著說,“你說隊長啊,他是我們倆人的啦啦隊,還是啦啦隊隊長!” 這是屬于他們的榮耀。 那是游曉清第一次見到張漾,那是在五六年前的一個夏天。她正跟著主治醫生一個個查房,突然就聽到急救車由遠及近的鳴笛聲,幾個醫護人員夾雜著幾個殺馬特年輕人簇擁著一個擔架從她身邊飛快的略過,時間雖短,游曉清卻看清了擔架上的人,無他,主要是擔架上的人太過顯眼,那是個臉上涂著厚重油彩,昏迷不醒的清瘦男孩兒,以及飄散在空中的幾句“高空墜落”、“疑似骨折”。 簇擁在擔架旁的幾個年輕人也在擔架被推進手術室里被推開,游曉清看到那個寸頭男朝著亮起燈的手術室喊了幾聲“張漾”,那個清秀一點的男生則面帶擔憂的在旁安慰。 這時她才知道,躺在擔架上被拉進急救室像個小丑一樣的男人,是張漾,而另外兩個人是他的搭檔。 ……… ………… “五米處墜落,腰部摔傷急性腰扭傷,全身多處軟組織損傷,左小腿輕度骨折……嘖嘖嘖…” 寸頭男也就是李哲,在一字一句的富有感情的朗讀著張漾床尾處的病例本,而當事人張漾只能面無表情的閉上眼睛,十分安詳。 倒是在一旁給張漾削蘋果的允捷直接把脫了半截兒衣服的蘋果直接塞到了李哲的口中,“哲哥,張漾從高臺上摔下來時候你可不是這樣的啊,那哭喪的著臉跟人沒了似的?!?/br> “呸呸呸,方允捷你狗嘴里吐不住象牙!”李哲啃了一口蘋果還順便白了方允捷一眼,什么人啊會不會說話……說罷就把視線轉移到了十分安詳的張漾身上,“來,漾啊,張開眼睛啊,來,哲哥喂你吃蘋果~” 張漾一睜開眼睛一見李哲將那果rou上還沾著口水的蘋果遞到自己嘴邊,頓時嫌棄的又閉上了眼:“拿走!都是你的口水?!?/br> “你咋這么事兒……”吐槽歸吐槽,到底是對張漾知根知底,知道這小子看起來隨和的一批,可龜毛起來老想讓人打他。 “306,查房?!闭÷暠票浦?,一個突兀的女聲在屋內想起,是醫生游曉清。 她一出聲,屋里仨男生都齊刷刷回頭看她,她假咳一聲,若無其事的來到病床前,例行公事的詢問一下病人今天的情況,有無不舒服的地方,張漾一一都乖巧回答,其余兩人也都沒有再作聲。一時之間,屋內只剩下了一男一女板硬的對話。 等游曉清一走,張漾可就松了一口氣,天知道他小時候最怕醫生了,一見到醫生就是他要打針的時候……當然,他現在也有一點點的怕… 等回過頭來,就見李哲那一臉的癡呆相還在呆呆望著門口,腦瓜子這么一琢磨,張漾樂了,嘿,這小子,不對勁了! 張漾高處墜落事件成了這段時間的娛樂談資,醫院里幾個小護士湊在護士站的交頭接耳:“哎,你們說張漾為啥會掉下來啊,五六米??!” “你還不知道?據說是有人看不慣張漾,專門弄了他的生辰八字扎他的小人兒,就是要讓他在演唱會上死!” “對對,要不然演唱會那么高的舞臺,怎么會沒有一些防護措施,而且張漾也不會傻了一樣往下掉吧……嘖嘖,這扎小人兒是真狠啊……” “她們猜的可真準啊,呵呵?!睆堁荒樕鸁o可戀,扭過頭對允捷說。他本來在床上躺著無聊,就想出去溜達溜達,誰知道一出病房門就聽到關于自己的八卦。 允捷也沒想到這外界把這件事傳的這么邪乎,事實上,張漾在演唱會上摔下來這件事已經到了是個網民都知道的地步了,更有許多好事者把這件事說的天花亂墜,好像他就在現場看見張漾掉下去似的,因事發突然,離譜的傳聞不僅沒有得到及時的處理,已經如野草一般,春風吹的遍地生。 而此時被這樣那樣謀害的張漾正在指揮著允捷,讓他把他扶到院子里頭去,遠處一看,穿著病號服胳膊腿上都打著石膏的張漾宛若一個木乃伊,被方允捷搬出來消消霉。 太陽曬著曬著曬到一半兒就被烏云遮住了,張漾坐在長椅上費力抬頭看,好家伙,敢情“烏云”不是烏云,他是許景初。 只見那小子逆著光站在他面前,愣愣的呆呆的,張漾剛想說他擋著自己的太陽了,就見那小子猛的上前幾步用力抱住了他,嚇得在旁邊的方允捷一下子把許景初從張漾身上撕開,可憐許景初從抱住到失去僅僅只擁有了一秒。 再看張漾,只見他面色蒼白,氣若懸絲的吐出幾個字兒:“萬萬沒想到,竟然真的有人要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