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新世界/對炮灰圖謀不軌的情敵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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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主,系統檢測到每個世界都是相同的亂碼入侵,它的目標是你,所以每個世界才會出現劇情崩壞。但是系統的力量不足以阻攔亂碼,在下一個世界,系統會檢測出亂碼是誰,宿主請盡可能遠離亂碼?!?/br> 顧景在朦朧中聽到系統說的這段話,等再次醒來,他正躺在一間單人床上。 隨后是系統傳來的世界資料和原身的資料。 這是個世界的主角分別是徐棋和程嶼,以大學為背景,整體看下來是一個平平無奇的甜文。 徐棋長相帥氣,性格開朗熱情,從一進校就是學生里的風云人物。程嶼和徐棋同一屆,因為一張堪比?;ǖ哪樀霸趯W校走紅。 兩人相識于一個網絡游戲,那個時候他們在現實世界沒什么多大的交集,所以故事前期,他們是純粹的網友關系,頂多是相互有點好感。一次意外讓程嶼萌生了徐棋就是網上那個人的想法,為了證實這個猜測,程嶼開始接近徐棋,之后就是一細節又甜又搞笑的掉馬劇情,最后兩人順利地在一起了。 顧景翻去了自己的劇情,意料之中的炮灰。 炮灰和徐棋是室友,喜歡徐棋到了偏執的地步,平常沒事就收集徐棋的東西。其他兩個室友包括徐棋都知道這事兒,但是礙于在一個寢室,過著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日子,再加上徐棋本人對這事兒沒說什么,他們也只敢在背后罵他“變態”。 炮灰出場的機會不多,在徐棋確定自己喜歡程嶼,炮灰還在悄咪咪收集他的東西后,徐棋就對炮灰進行了深刻的“溝通”,也就是把炮灰打了一頓,炮灰搬出了寢室,原身的劇情到這里結束。 不過原身的體質特殊,是雙性,顧景還只在網上看到過。 他沒想那么多,注意到末端的一排字。 【請宿主盡量遠離程嶼】 顧景想,程嶼就是那個亂碼了。 現在劇情的發展,是程嶼已經開始接近徐棋了。 在看完所有的資料后,顧景沉沉地吐了口氣,這次的角色可真是……有夠讓人覺得惡心的。雖然原身收集的都是徐棋不要的東西,但是顧景代入了一下,還是沒法接受。 寢室里沒人,顧景猜應該是大家都不喜歡原身,所以白天都盡可能不待在寢室。他攀著梯子下床,打開原身的衣柜看了一眼,上面一層是原身的衣服,下面一層就是各種雜七雜八的東西。 顧景看著眼前這一幕,默默把衣服從衣柜里拿出來裝進桶里,提進廁所里一件件用手搓干凈。他不是個有潔癖的人,但是確實沒法忍受和“垃圾堆”放在一起的衣服。 把衣服一件一件晾在陽臺上,顧景又用帕子,把原身的桌子、椅子仔仔細細地擦了一遍,然后把床上的被單統統換下來洗了。 最后用鎖鎖上了衣柜才算完。 做完所有的事情以后,外面天色暗下來,他去食堂隨便對付一點,然后去學校超市買新的牙刷、毛巾以后回了寢室,隨后直奔衛生間洗澡。 男生寢室樓下就是籃球場,球場上的男生們大汗淋漓跑來跑去,外面一圈圍了人。 場子上有一個男生最為醒目,身材高大,寬肩窄腰,頭發被汗水濡濕耷拉下來,五官俊朗帥氣,場下的人不由得把視線落在他身上。 “徐棋!”隊友叫了一聲。 那人頓時明白,腳步一頓流暢地接過籃球墊腳躍起向球框一拋,籃球在空中劃過一道完美的弧度進了框。 三分球。 熱烈的忽然淹沒球場。 徐棋和隊友擊了個掌,下去休息。 盧遠給徐棋遞了根毛巾,問:“什么時候回去?” 徐棋接過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頭也不轉,“待會兒吧,再打會兒,你不陪你女朋友?” “她跟她姐妹去玩了?!北R遠語氣煩躁,“我不想回去跟那個變態待在一個空間,老王又去圖書館了?!?/br> 徐棋笑了笑,沒說話。 盧遠接著說:“你能忍,要是是我,早就打人了?!?/br> 徐棋搖搖頭,“我看他挺可憐的,算我倒霉了?!?/br> “算了不說他了,你最近跟程嶼幾個情況???他怎么這么主動找你了?” 盧遠這人挺八卦,嘴也碎,徐棋隨口敷衍了兩下,“就遇到了,然后一起回寢室,能有什么情況?!?/br> 他說完朝球場喊了一聲,扔下盧遠跑去場上。 兩人話題的主角之一程嶼此時睜開了眼睛,他坐起了身,覺得自己像是做了好長一個夢,夢里有很多人,有坐在輪椅上的青年、留著長頭發的少年、還有身材瘦削的少年。他不知道自己在哪兒,只知道要抓住他們,于是他好用力好用力地跑,但是那些人就像泡影,剛剛抓著就散開了。 程嶼胸腔又痛又悶,耳朵里嗡嗡作響,巨大的孤獨、憤怒、暴戾在身體里亂躥,像是被蒙住眼睛的困獸,沒有出氣口,也找不到源頭。 “程嶼?你怎么了?” 這時一道男聲打破壓抑的氛圍。 程嶼脹痛的腦袋忽然一白,許多屬于自己的記憶接踵而來,回到了對應的地方。 室友不安又擔心地站在床下,問:“你怎么了?要去看醫生嗎?” 程嶼混亂的情緒逐漸平息下來,艱難地搖頭說:“沒事,可能睡太多了?!?/br> “你睡得確實挺久的,從下午一直睡到現在,都八點過了?!笔矣颜f。 程嶼下了床去洗把臉,覺得心里總是空落落的,他視線掃到了放在桌上的書,是前幾天管徐棋借的,差不多該還了。 于是程嶼拿上書走出寢室。 顧景洗了澡出來站在陽臺上刷牙,沒聽到門口傳來的動靜。 程嶼走進了徐棋的寢室,靠在桌邊看眼前的少年,那一瞬間,心臟劇烈跳動,但是并不難受,反而是興奮,異常興奮。 少年身材消瘦,身上套了件寬大的短袖,下面的短褲長度在膝蓋以上,露出的四肢異常纖細,呈現不見光的蒼白,他站在那兒,微長的頭發濕漉漉地落在耳后,嘴里含著根牙刷仔仔細細地刷牙。 顧景忽然感覺到一股強烈的視線,下意識轉過頭。 站在屋里的是一個長相過分精致的青年,他應該是剛剛睡醒,頭發落在眉骨,藏著幾分倦意,眼窩微凹,看著有些頹感,高挺的鼻梁下是一雙紅潤的薄唇。 程嶼。 顧景腦子里冒出來這個名字,他動了動手指,正要撤回視線時,看到青年走過來,停在兩步遠的地方,語氣低緩:“你知道徐棋去哪兒了嗎?” 他比顧景高不少,幾乎把顧景攏在身下。 兩人四目相對。 門外忽然響起了幾道腳步聲。 徐棋站在門口,看到程嶼的背影,脫口而出:“程嶼?你怎么來了?” 顧景收回視線,繼續手中的動作,沒有要搭話的意思。 程嶼眼底掠過一絲暗光,轉身把書放在桌上,沖著外面說:“嗯,來還書?!?/br> 徐棋莫名覺得程嶼的語氣不好,像是生氣了。 等人走后,徐棋摸了摸頭,問盧遠:“我是惹到他了嗎?” 盧遠熱得不行,猛灌了兩口冰水才懵懵懂懂地說:“???有嗎?” 聽著這么一說,徐棋也認為是自己想多了。 顧景刷了牙走進了屋里,沒和他們說話就爬上床把簾子放下來,自動隔絕了外界。 徐棋和盧遠默契地沒說話。 上午滿課,顧景中午吃了飯準備好好睡個午覺卻想起好像有個劇情要走,那就是去給球場上打球的徐棋送水,原身每次都會給徐棋送水。 顧景認命地下了床,他不理解,這么熱的天還要去球場打球,精力真好。 但是抱怨是一方面,該走的劇情還是要走、該送的水還是要送的。 他去超市,隨手拿了一瓶結了賬就往球場走。 徐棋正在場下休息,看到網外慢吞吞走著一個瘦削的身影。 “哎,那不是你們寢室小變態嗎?又來給你送水來?”球隊的朋友站在徐棋旁邊,用手肘杵了杵他的胸膛。 徐棋皺著眉頭把那人手拍開,看著那道身影越來越近。 顧景頭上戴了頂帽子,還是架不住走在太陽下面,出了一身汗,他煩躁地把手里的水遞出去,“拿去?!?/br> 徐棋正斟酌該怎么拒絕時,又聽到旁邊的人說:“程嶼怎么也來了?找你的?徐棋?” 聽到這個名字,顧景渾身一僵,匆匆將手上的水扔到徐棋懷里轉身走人。 徐棋被突如其來的力道砸得一愣,程嶼已經走到了離他不遠的地方。 “你怎么了?”程嶼問。 徐棋搖搖頭,“沒事,你來找我干嘛?” 程嶼語氣很淡:“我沒找你,我來找顧景?!?/br> “顧景?”徐棋把懷里的水放到一旁,“你找他干嘛?” 程嶼還沒說話,站在那兒看戲的人插嘴道:“可是顧景看起來有點怕你?!?/br> 聞言,程嶼一頓,“他怕我干嘛?” “我覺得他不是怕你?!北R遠這時候走過來了,“他可能是討厭你?!?/br> “為什么?”徐棋不解地問:“他倆也沒什么交集啊?!?/br> 盧遠抱著胳膊,眉飛色舞,“你想,顧景喜歡徐棋,他看到程嶼跟徐棋走得這么近,不開心了唄?!?/br> 說罷,他在心里默默補了一句,你倆就是情敵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