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八
瞻少善解人意得補充道:「這孩子是我的兄長特別囑托我在燕京要好好照顧他,再過不久就要去學校住宿了?!顾謱χ鲁杏晷Φ溃骸高@位公子說的沒錯,難得有緣相見,下次再見面就不是陌生人了?!?/br> 穆承雨垂睫瞅著少年的外貌,音色略為低啞道:「他幾歲了?」 少年隨即伸出兩只手比了出來,道:「十歲了!」 穆承雨眼神微轉,卻面色不顯得朝少年面前走近了幾步,并半蹲下身,和顏悅色得朝少年伸出一只手,正式向他打了招呼:「你好,這樣我們就算認識了?!?/br> 「你好!」少年正經八百得也握住了穆承雨手,兩人算是正式得打過招呼。 返回家中,穆承雨把自己關在書房里,反覆思索著這個叫做漾漾的少年的問題,容貌對了,名字對了,難道就跟上一世一樣,他就是墨秦的孩子嗎?那孩子的臉蛋,雖然穆承雨只隔著長途電話的視訊屏幕看過,但他是絕對不可能會記錯的! 只不過年齡并不對,推算回去,這樣墨秦得未成年就生了漾漾,上一世的漾漾頂多也就五、六歲,十歲差太多了,除非這一世墨秦尚未成年就懷了孕。 這麼一想,穆承雨簡直要被傅柏宇這個扮豬吃老虎的jian商給氣死,居然那麼早就把墨秦哄到了手,欺負了人家也就算了,居然還讓墨秦一個人為了生計到處奔波,聯想到小秦那愛慕虛榮的性子,兩人說不定根本就沒有結過婚,穆承雨簡直想把這姓傅的,連同上一世的怨憤一起,掐在手掌里給絞碎了! 不對,理性思考過後,穆承雨醒悟了一個線索,今日帶著漾漾出現的那位瞻少,他的敘述是代為兄長照顧他的侄子漾漾,但傅柏宇并沒有兄弟姊妹,這穆承雨非常清楚,一個讓小秦懷孕的男人,即便是在上一世,穆承雨還是有點手段把他徹查清楚的。 所以話說回來,這個瞻少到底是誰,他的兄長又是哪位? 穆承雨反覆在屋內踱步許久,實在是經不住焦躁不安的好奇心,說什麼都要向邱凱御一問究竟,他猛然朝門口闖出去,哪想到門一推開,就立刻撞進了守株待兔在外的男人的胸膛上。 穆承雨被結結實實給抱了滿懷,驚愕得連話都忘了要說。 邱成鳶將人摟著,輕嘆了一口氣,沉聲譴責道:「關在書房里一關就是一個晚上,飯菜放在外面都涼了,什麼事情讓你非要跟身子過不去?」 「您、您……」穆承雨支吾了半晌,一抬頭就對上一雙深邃又靈慧的淺灰色瞳眸,他下意識輕咬了一下唇瓣,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總是在邱大人面前這麼妥協:「我這不是,在等您……」這話講的穆承雨差點都咬著自己的舌頭。 邱成鳶唇角似乎勾了一下,面上卻正經八百得問道:「等我做什麼?」 穆承雨瞅著邱成鳶那雙洞察人心的眼睛,感受著男人從他的臉蛋、耳廓、細頸,一路延伸到頸後的熾熱目炬,像是一雙手撫盡了他身上所有的弱點,穆承雨忍不住輕喃道:「您要做什麼都可以……」 邱成鳶一瞬間暗沉了眸子,像是隱忍,又宛如釋放;像是困頓,又宛如再無顧忌;像是吞噬,又宛如抗拒反噬,監古知來,在這縷梔子花香之下,埋沒了多少鮮血與靈魂,但他沒辦法控制,沒有人能夠控制。 「別以為說點軟話,我就會放過你了?!骨癯渗S將承雨抱在自己的腿上,不再封鎖自己的信息素,穆承雨後腰不禁一軟,不曉得是對記憶懷有太過深刻的懼意,還是因為邱大人的肌膚太過燙人,他半趴在男人的肩上,閉上雙眼,臉頰上早已緋紅一片,輕聲道:「這次能不能,不要……」 邱成鳶猛然大力扯開他的衣領,露出赤裸的肩膀及纖細的頸線,穆承雨大驚失色,邱成鳶居然在書房就扯開他的衣服,他忍不住抬頭往門口外張望,忽然頸間處傳來一陣劇痛,即便擅長忍耐如他,都忍不住哭叫了一聲出來。 「疼、」穆承雨喘了一口氣,男人卻收起了白日憐香惜玉的那套,絲毫沒有松口的意思,穆承雨沒一會兒就感受到液體沿著咬痕滑落肌膚的觸感,眼淚也同時滑出了他的眼眶:「……疼、」 穆承雨急促得喘息換氣,生理性的淚水洶涌得奪眶而出,疼痛讓他幾乎產生了飄飄然的失神,讓他看起來像是情不自禁得在啜泣一般,哭得傷心欲絕,又楚楚可憐,邱成鳶卻又猛勁扯開了他的褲頭,拉開了他的雙腿,嘴巴啃咬的動作又更用力,更深層,往後頸更深處更脆弱的地方咬下去。 穆承雨感覺到自己似乎是真的開始哭泣了起來,實在是太痛了,痛得他無法思考任何事情,甚至連求饒都像是丟失了本能,他渾身癱軟在邱成鳶的腿上,瀕死一般得放空了目光。 情事很痛苦,痛苦得讓穆承雨覺著自己好像生來就該這麼痛苦決絕得活下去,他生來就應該過得這麼痛苦,彷佛他累積了太多別人替他承受的痛楚與苦難,讓他必須得沉重又艱難得負債走完他的人生。 穆承雨醒過來的時候,人正躺在主臥室的大床上。 他迷迷糊糊得睜開眼睛,只瞧見窗簾緊閉,沒有透進任何一絲光線,屋內留了一盞小燈,判斷不出來是白晝還是黑夜。 他挪動著身子想起來看看幾點了,卻感受到後頸部傳來撕裂般的疼痛以及麻鈍的觸感,全身亦是酸軟無力,大腿跟也痛得很,像是被劈開太久,即便合攏也感覺還是沒有力氣將腿夾緊。 他下意識往股間摸了一下,外面雖是清理過了,但是里面黏稠的感覺還殘存著,穆承雨皺了一下眉頭,又躺回了枕頭里,有些郁悶得窩回了原本熟睡的姿勢。 周圍安靜異常,像是特地騰出一個靜謐的空間讓他安眠,穆承雨卻從門縫中聽到了外頭傳來斷斷續續的交談聲,聽不太真切,卻仍舊可以判斷出只字片語,至少他曉得,談話的其中一位是邱成鳶,他不禁側耳傾聽了起來。 「……他睡了那麼久,身子沒有問題吧……」 另一個人似乎回答了什麼,是一個男人的聲音,穆承雨大概猜測得到是誰,只是沒想到邱大人居然把他的老朋友隨隨便便就請過來幫他看病,穆承雨腹誹了一會兒,才又認真聽聽看這位國際級知名的醫學博士是怎麼說他的身體狀況。 邱成鳶又道:「……傷口挺深的,對他沒有負擔麼?」 穆承雨聽得更加用力,人即使躺在床上,都往門口多挪動了一點距離。 「……很難界定你所謂的負擔,他會……沒錯,但你……信息素,基本上對他會有幫助……」 穆承雨怔了一下,壓根沒明白這位醫學博士在說些什麼。 臥房門外的長廊,邱成鳶正與老朋友低聲交談,他的老友正是享譽國際盛名的基因學專家那濁漣,那博士才剛在邱成鳶的堅持之下,探過了熟睡的承雨,只不過他明顯對滿屋子都是邱成鳶的信息素感到非常不適,那充滿排斥及威震的氣味實在太具有攻擊性,他一直到走出臥室時,眉頭都是緊皺著不放。 好不容易在空氣流暢一點的地方緩了過來,那濁漣低沉道:「我覺得是可行的,是有這個機率會在更深處的位置,或許退化了,發育不全,甚至即便是外力破壞過,都可能殘存剩余能發出訊號的細胞?!?/br> 邱成鳶面色凝重得瞅著臥房的門,良久,才低聲道:「若你說的是真的,那真是給我遇上天賜的禮物了……」 「是喜是劫,還尚未定論,你倒是想得開?!鼓菨釢i提到嚴肅的事情,反射性想掏出菸斗,手才剛伸進口袋,就接收到邱成鳶的注目,他才恍然將菸斗壓回去,眉目輕攏著惆悵道:「他這樣子,怕是活不了太久……」 邱成鳶聞言神情一慟,他垂下眼睫,最終輕嘆了一口氣,緩緩道:「好好養著吧,不管用什麼代價,都要把他好好養著,你……有什麼法子,就跟我說,我絕對會做到?!?/br> 那濁漣敏銳得抬起頭,挑眉道:「你想問我什麼,直接講?!?/br> 邱成鳶淺淺一勾唇角,又收攏了笑意,他瞥向臥室的門扉,壓低聲音道出了一句埋覆在心底與唇舌之間許久的疑問。 「你實話告訴我一句,他有沒有辦法懷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