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惜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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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的不歡而散過后,程斯歸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么面對裴敘川,索性就先回程家避開,免得在一個屋檐下兩看兩相厭。 至于裴敘川會不會又被他的擅自決定所激怒……反正誰也見不到誰,他也就一并拋在腦后了。 況且,再過一天就是他的生日,他也不想生日還要看人臉色。 如果程斯歸從沒有嘗過一絲婚后戀愛的甜頭,他興許還能夠做到從前一樣,繼續主動貼過去,笑著遞個臺階,將這段關系粉飾得仿佛充滿希望。 但裴敘川昨晚一句“各玩各的”,直接把他的努力變成了笑話。他向他身邊走,裴敘川卻輕易就能往后退,旁的事加起來也沒有這一句話刺心。 盡管很多豪門婚姻都是如此,程斯歸還是不能接受。 也許有的人結婚只是看中利益,但他當初向父母央求,僅僅是出于喜歡,聯姻對程家來說也不過錦上添花而已,如果日子非要那樣同床異夢才能過下去,還不如直接離婚算了。 剛踏進程家大門,程父程母就迎了上來。 母親拉著他責怪道:“這孩子,怎么自己打車回來?就算敘川抽不出時間送你,你自己不知道跟家里打電話嗎?” 程斯歸心里酸酸的,因為身體的異常,即使他已經到了二十出頭的年紀,只要單獨出門,父母還是會像對待一個小孩子似的為他擔心。 還是站在后面的jiejie程品樂替他解圍道:“好了好了,這不是路上也沒出什么事嗎。先進去再說話?!?/br> 一家人和和美美吃了一頓飯,飯桌上程斯歸對自己的婚姻生活只報喜不報憂,哄得二老笑逐顏開,放心了不少。 旁邊的程品樂卻看出些端倪,目光不時落在他臉上,若有所思的樣子讓程斯歸難免心虛。 品樂打小就被按照繼承人標準培養,如今已經是程家的頂梁柱,平日里忙得很,姐弟倆也有一陣子沒見了。吃過飯,兩人便一起回了程斯歸的房間單獨聊天。 閑話幾句近況,程斯歸便被jiejie問起他和裴敘川近來相處得如何。他起初支吾不答,扔在身側的手機卻震動個不停,泄露著他生活和內心的不安定。 程品樂瞥了一眼來電顯示,了然一笑得出結論:“鎖鎖,你沒跟他說就自己跑回來了?!?/br> 程斯歸把手機關機放進抽屜里,撇嘴道:“他才不會在意我的事?!?/br> “鬧別扭啦?”品樂笑著摸了摸弟弟柔軟的頭發。 她對此并不意外,當時裴凜表露出裴程聯姻的意思,是在測試歸來的裴敘川是否肯對他低頭服從,原本屬意的二兒媳是小叔家里的一個jiejie,看中的是她身份不高不低,又醉心學術不插手程家核心事務,給不了裴敘川太大的助益。 但還沒等這事挑到明面上,程斯歸就不知從哪里聽到了風聲,跑去跟父母再三央求把跟裴敘川聯姻的人換成他。 程品樂也不知道自己這個總待在家里的弟弟是什么時候對裴敘川上了心,只當是小男生看長相陷了進去。 如果程斯歸是個女孩子,嫁給當時的裴敘川就會有些不妥,裴凜不會允許裴敘川妻子的身份地位能與裴大少的未婚妻相提并論。 但程斯歸恰恰是個男孩子,還有著特殊的身體和經歷。裴凜本就有意折辱次子來進一步磨平他的性子,程斯歸自己送上門,正中他下懷,于是一手促成了他們的婚事——也為自己的死亡奏響了序曲。 裴敘川這個人倒是比他父親有良心一些,事成之后沒有過河拆橋,還是一如既往錦衣玉食地養著程斯歸,外面也沒有別的情人,給足了他應有的照料和體面。 但想要那樣一個人耐著性子陪自家單純的弟弟玩戀愛游戲,恐怕是很難的。 向裴敘川那種人索求愛情,一個弄不好就會適得其反,連相敬如賓的生活也保持不下去。 想到這里,品樂又勸道:“知道你喜歡浪漫,但感情上還是順其自然吧。別把整顆心都放到他身上,少點戀愛腦,每一天開開心心做自己喜歡的事最重要?!?/br> 姐弟倆從小一起長大,品樂要強勢些,程斯歸雖然是男生,從小身形單薄,性子也有些軟,對jiejie天然地有一層崇拜和信賴。 現在回到充滿安全感的家,又聽到jiejie開解的話,程斯歸也沒再壓制傾訴欲,跟品樂把裴敘川的缺點數落了個遍。 他抱怨裴敘川時氣得臉鼓鼓的,程品樂難得見好脾氣的弟弟這樣,忍不住笑著去捏了捏他的臉頰。 “打直球雖然也沒什么不好……但對男人嘛,也不能只有放,沒有收?!背唐窐份p啟紅唇,大方地點撥弟弟,“別太慣著他了,你少主動貼過去幾次,少把喜歡掛在嘴邊幾回,說不定還能好些。偶爾的甜頭是甜,多了就膩了。人性本賤,若即若離著輕易摘不到手,那才是心里最好的?!?/br> 品樂是風月場中的老手,也有不少裙下之臣。 程斯歸故作恍然大悟狀“啊”了一聲,調侃道:“這就是大公主有三個男朋友的原因嗎?” 程品樂一下子繃不住笑了出來,作勢要去打他:“連你老姐的玩笑都敢開!” 兩人笑鬧一陣,好像回到了小時候。 品樂喝了口茶,程斯歸接上她剛才的話,捧著臉說:“道理雖然是這么個道理……可是,不趁在一起的時候多講幾次喜歡,萬一以后沒機會說了呢?” 程品樂聽到這話,頓時臉色微變:“是誰到你面前亂說什么了嗎?” 程斯歸輕輕一笑,拍了拍她道:“我早就聽到了,那個醫生的話?!?/br> 早些年程家為了小兒子病急亂投醫,偶然請進家里過一位鄰國的大夫,復姓尉遲。 別的醫生要么是建議小少爺找位合適的男性結婚,要么是開些藥安撫他們慢慢調養總會好起來,只有這個尉遲醫生,進門看了程斯歸幾眼就搖頭。 告辭離去前,尉遲留給程家人一句話——這孩子估計活不過二十五。 程母當時就攥著品樂的手哭了起來,程父勃然大怒,立即趕走了這個詛咒他們兒子的野路子醫生。他們沒把這件事告訴程斯歸,后來陸續找了一些其他大夫,把這件事揭過不提。 程品樂今天才知道,原來弟弟早就聽到了那句話。 她趕忙勸解:“那個神神叨叨的大夫什么也不懂,你別聽他胡說八道?!?/br> “知道啦?!?/br> 程斯歸垂著眼輕笑,對于那句活不過25歲,他也沒有十足十地相信,只是聽過之后難免心里存了個影子,再聽其他醫生一堆套話粉飾太平也信不實了。 “不過我倒覺得,那個醫生是有點本事的。jiejie還能幫我找到他嗎?當時年紀還小,什么事都是爸媽做主插不上話,其實我更想自己能有機會和他好好聊聊?!?/br> 品樂皺眉看了他片刻,點了點頭:“那個人性子古怪得很,后來似乎又混進起義軍里行醫去了。他們那個國家前段時間才亂過一陣,找人恐怕不太好找……不過,我會留心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