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是你最丑陋的裝飾品
五. 蔣正州一覺睡到了第二天下午四點多,起來時聽見樓下幼兒園小孩放學的聲音,躺在床上恍惚了一會兒,才起來去共用的廁所里刷牙洗臉。 前幾年他可以一天只睡三四個小時,白天出去打零工,晚上再去會所上鐘,很快身體都撐不住了,各種毛病找了上來,還低血糖昏迷了好幾次,打工賺的錢還不夠付醫藥費的,加上他覺得自己也不干不凈的,不愿意再去飯店之類的地方打工,每天老老實實的睡足八小時。 他往臉上潑了冷水,讓自己清醒了很多,可心里還是鈍鈍的難受。 出租屋窗下的小桌子上放了一個電磁爐,雖然是做飯的地方,卻被蔣正州收拾的很干凈,一點也不油膩。他笑自己窮講究,看到臟東西就難受,以前跟著大哥住工棚也天天洗澡洗衣服。 燒開水后蔣正州抓了一小把掛面和青菜丟進鍋里,定定的看著鍋里沸騰的小泡泡,面熟了以后裝到碗里,又倒出水往鍋里放了一調羹油,燒油時切了一點香菜和蔥鋪在面上,又倒上醬油、醋和糖,把熱油淋了上去,香味散開,又倒了開水,做了一碗簡單的酸湯面。這是以前在酒店打工時,一個陜西廚工看他天天吃醬油拌面教他的。 蔣正州還是挺喜歡做飯的,他一直想雖然自己沒有文憑,但是等以后把債還清了,去找個職校培訓幾個月,出來去做廚師,說不定也不比上大學差。 醫生讓他多吃rou,蔣正州舍不得買rou,就買了一包火腿腸,每天吃半根。他很認真的把火腿腸切成片,用鍋里剩的一點油煎了一下,一邊吃面一邊找了部周星馳電影看,慢悠悠的吃了好久。 吃飽喝足,在電影的作用下,蔣正州的心情好了一些,把鍋碗洗干凈晾起來后,他換上出門的衣服,背上書包往會所去。 書包是匡威的,中考考到市里,大哥獎勵給他的。當時大哥拿了五張紅彤彤的鈔票給他,問他想要什么獎勵,蔣正州脫口而出說自己想買一雙匡威鞋,不過到了店里,他還是買了書包,和文蕤一樣的藏藍色,比鞋子耐用。他想的不錯,這個書包一直用到了現在。 每次看到這個書包,他都會想到那首歌,“你的背包,背到現在還沒爛?!币郧俺跞臅r候這首歌和陳奕迅的其他歌一起,大街小巷到處都在放,過了十幾年,現在再聽也不過時,蔣正州現在還在聽這些歌,好像這樣就可以那些翻飛著課本和考卷的中學歲月保留有一絲聯系,證明那些時間是的確存在過的。他記得自己高中時有人喜歡陳奕迅,在校服背后寫了個大大的一個Eason,周一升旗時很矚目。 他一邊哼著這首歌,一邊到了會所,坐電梯到了地下一層的休息室。服務要穿的緊身西服已經統一洗好熨好,他拿了適合的尺碼換上。 離八點還有一小時,蔣正州不急著化妝,先去了辦公室,小五和其他幾個保安一起坐在門口的椅子上刷著手機。 “五哥,有空嗎?“蔣正州上前,有點扭捏地問。 小五看起來年紀比他大一些,身材健壯,一身腱子rou,人卻很老實,從不欺負他們技師,蔣正州對他印象很好。 “小蔣?怎么了?”小五抬起頭。 “五哥,我去前臺要了個果盤,如果你有空能不能試試?”蔣正州的聲音越來越小。 小五笑了起來,說:“你都在這里干了六年了,害羞什么?!罢f罷便起身,和蔣正州找了一件空房間。 一關上門,蔣正州就在小五面前跪下,拆了一袋跳跳糖,倒在舌頭上,解開小五的褲鏈,含住了他的yinjing,小心的舔弄,雙手不停的在莖身上摩擦。在跳跳糖的刺激下,小五很快就硬了起來,蔣正州努力的想要吃進整根yinjing,可guitou一碰到喉口,他就連連作嘔,全副精力都拿去壓制自己的惡心感,潦草的結束了服務。 小五看著蔣正州已經難受到了翻起白眼,就輕輕拔出了yinjing,把jingye射在紙巾上沖掉。 蔣正州一邊漱口,一邊難過的說:“對不起五哥,沒給你弄好?!?/br> “沒事?!靶∥逶诖策呑?,蔣正州下意識的解開褲子,被他阻止了。 “小蔣,別怪我話直,除了模樣以外,你實在不是做這行的料?!八f。 蔣正州低下頭,不知道這話算夸獎還是貶低。 “六年了,我還記得你剛來時的樣子,經理讓我驗驗你,你嚇得渾身都是汗,哈哈哈?!?/br> 蔣正州沒有回答,給小五點了一支煙。小五吸了一口,往下接著說:“正州,要我看你是個好孩子,不缺錢也不會來做這個。我給這個場子當了十幾年的保安,什么人都見過了,像你這樣的人,一不要沾毒和賭,二就是早點想好自己的后路?!?/br> “后路?” “這行你能做多久?撐死再干個兩年,后面松了,模樣也老了,這個場子你就呆不下去了,然后去更便宜的場子,早晚餓死?!?/br> “五哥,我也沒辦法,高中都沒畢業,家里一個月開銷兩萬多,除了這個我還能做什么?” 小五同情的看了他一眼,說:“我知道你日子苦,所以給你指一條路。這個陳老板對你是有意思的,一個月點了你七八次了吧?” 蔣正州點點頭。 “你就順桿爬,睡完以后撒撒嬌,裝裝可憐,讓他把你包下來,你趁被他包的時候就趕緊要車要房子,錢也不要亂花,最好能讓他給你花錢做點生意, 蔣正州點點頭,又搖搖頭說:“不是,這個陳老板……有點變態。每次做的時候都要把我綁起來,眼睛蒙住,有時候還用鞭子打我,還電我……前面后面都電?!笔Y正州說著臉就紅了。 “你現在這樣,一晚上上七八個鐘,身子比陳老板這樣玩壞的更快。我話說到這里,做決定的還是你自己,你想清楚?!毙∥灏褵熛缭跓熁腋桌?,對蔣正州點了點頭就出門了。蔣正州等他走了以后撿起剩下的半支煙,吸完以后才去了淋浴間把自己里里外外的洗干凈,噴了古龍水,化上淡妝,到樓上的包間,陳老板已經提前到了,在里面等他。 房間里擺了個行李箱,不知道陳老板又帶了什么玩具出來,蔣正州不安的咽了幾下嗓子。 “之前怎么交代你的,你忘了?”陳老板看起來四十上下,事業有成的樣子,氣場很強大,簡單的一句話就讓蔣正州嚇的跪了下來,這是他給蔣正州的規定,服務他時只能跪著。 蔣正州跪下以后就不說話了,腦海一片空白,陳老板被他的笨拙氣笑了,問道:“賤狗,衣服都不會脫了?” 蔣正州輕輕皺了皺眉,陳老板人模人樣的,在床上嘴臟的不行,他著實討厭陳老板老是賤奴賤狗的罵他,據其他技師說這是什么SM情趣,他也不知道有什么趣味,就覺得難聽,聽著心里窩火,賣身也沒必要把自己搞得這么下賤吧? 以前初中時,誰要敢這么罵他,早被他打的媽都不認了,蔣正州憤憤的想。 不過他也只敢在心里想想,聽話的脫了衣服,重新跪好。陳老板用手銬把他的手反銬在背后,他別扭的動了動身子,要是陳老板是什么變態殺人魔就完蛋了。 “報數,不許叫,叫出來就重新數?!瓣惱习迥昧艘恢∑け?,在他身上劃了幾下,冷不丁抽下來,下了力氣,蔣正州差點咬破了嘴唇,才沒叫出來,哆哆嗦嗦地說:“一?!?/br> 陳老板是老玩家了,后面幾下就輕了很多,一下子玩的太過的話,后面就沒意思了。 蔣正州數到三十下時,陳老板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假裝沒注意到他低沉的呻吟聲。蔣正州的背瘦的能看清一截一截的脊椎,此刻布滿了紅色的鞭痕,在陳老板眼里看起來極盡誘惑,忍不住給他戴上了分腿器和眼罩、口球,把他壓在地上先來了一次,完事以后看著蔣正州側著臉,因為戴著口球而流出的口水弄濕了一小塊地毯,胸口因為喘氣而劇烈的起伏,雙腿M字分開,他留在蔣正州身體里的jingye正在緩緩淌出,心中十分滿足,找了個電動陽具打開開關,塞到蔣正州下面,又給他戴上耳塞,自己去洗澡,把他一個人留在了地毯上。 陳老板故意洗的很慢,等他出來來解放蔣正州時,已經過了一小時了,蔣正州身下的地毯全濕了,身體微微顫抖著,電動陽具隔十分鐘會放一次電,這時他只能用頭輕輕撞著床腳,讓自己沒那么難受。 陳老板拔出電動陽具,蔣正州后面的洞口已經被開拓出合適的寬度,濕潤的抽搐著,像是一封邀請函。 他連續在蔣正州身上釋放了七八次,才解開蔣正州身上的束縛,蔣正州意識迷離的在床上蜷縮起身體,雙手抱著腿,口中時不時發出讓陳老板興奮的呻吟。 他放蔣正州睡了一覺,等到第二天天亮后才把蔣正州搖醒。 蔣正州睡眼朦朧地看著他,第一反應是覺得自己身上很臟,想要洗澡,摸索著下床,卻被陳老板狠狠抽了一個巴掌。 蔣正州捂著受傷的臉,看著陳老板說:“你干什么?” “我有沒有說過,看到我要叫主人,沒我的命令不能私自行動?”陳老板的語氣冷酷到可怕,蔣正州這才清醒一些,又想起小五昨天和他說的那些話,連忙跪到床邊,說:“主人,我錯了?!?/br> “啪?!庇忠粋€巴掌下來。 “你自稱什么?“陳老板瞇著眼看他,眼神里充滿著威脅。 “主人,賤狗錯了?!笆Y正州改口道,恨不得站起來把這個陳老板打一頓,他生了個大個子,就算瘦了些,也比陳老板高了半個頭,不會沒有勝算。 陳老板這才滿意,讓他去洗干凈,洗到一半又沖進浴室,把他按在淋浴房的玻璃門上干了一頓,害的蔣正州又得重新洗。 折騰到他們兩個人都筋疲力盡后,已經是下午了,陳老板叫了外賣,打開電視,投屏了一部片子,又是SM的,一個男人被電棍電的嗷嗷直叫,那根電棍直接插進了他的后xue。 蔣正州累的沒了半條命,靠在床頭,心想這陳老板還真是好身體,一般人搞了這么多次以后,哪里還有心情看這種片,看新聞聯播都比這來的有意思。 這時候應該就是小五說的該撒嬌裝可憐的時候了,但蔣正州嘴笨,怪自己沒有問清楚撒嬌要怎么撒,好幾次想開口讓陳老板包養自己,話到嘴邊又說不出口,知道吃飯的時候才開口問:“主人,您要不要把賤奴帶回家?” 陳老板嘴里一口湯差點嗆到,他還是第一次聽到這么直白的包養請求,連點鋪墊都沒有。 不過這個傻大個也有傻大個的樂趣,陳老板本來就存了這個心思,如今他主動提出自然再好不過,不過一定要在刁難他一番的。 “想讓主人帶你回家,你要證明給我看,你值不值得?!?/br> 這他媽的也要考試嗎?蔣正州克制著自己,不讓自己流露出不屑的表情。 陳老板從行李箱里拿出一把麻繩,說:“你知不知道繩藝?” “你又要綁我?”蔣正州嚇得忘了說話的規矩,還好陳老板沒有追究。 “這不是普通的五花大綁,做得好的繩縛,是藝術品?!标惱习甯呱钅獪y的說,蔣正州在心中不停的腹誹他,綁人玩就玩,講這些狗屁不通的話干什么。 不過他也只敢在心里抱怨,表面上很順從的任由陳老板把自己綁成一個他覺得很好笑的姿勢,雙手被綁在后面,一根繩子從他的臀瓣間穿過,在肛口處結了繩結,深陷進肛門里,托住里面的三個跳蛋,乳環被他取下,換成一個乳鈴穿了上去。 他讓蔣正州在床上跪好,從行李箱里拿出了相機。蔣正州看到鏡頭的瞬間慌了神,說:“干什么?為什么拍照?” “你想被我包養,總要拿出一點決心嘛,你不想拍也可以,我可以包其他人?!标惱习迦魺o其事的說。 他見蔣正州還在猶豫,接著說:“我包你,一個月給你五萬?!?/br> 蔣正州這種呆頭鵝哪里斗得過陳老板這種商場上的老狐貍,他這輩子還沒有過五萬這么多的錢,本來想拒絕的心又開始動搖。 五萬,這意味著他一個月能攢下三萬,只要五年,他就能還清所有的債務,治好大哥的傷腿,然后就可以過屬于自己的生活了。 有那么一個瞬間他的確想到了文蕤,可是他自己心里也清楚,他們早就不是一條路的人了,大學教授和會所公關,連做朋友都不搭。 于是蔣正州點了點頭,反正都是被人cao,被包和在會所里,好像也沒什么差別。 陳老板揀起地上的內褲,塞到蔣正州嘴里,以免他再多話。他讓蔣正州擺了好幾個姿勢,張開腿露出后xue的,跪下高高撅起屁股的,還有被射了一臉白濁jingye的臉部特寫,拍了幾十張照片后,才解開蔣正州,遞給他一張A4紙,上面印著“奴隸契約”。 “看得懂嗎?”陳老板問。 蔣正州點點頭,那上面寫的都是些讓人頭皮發麻的條款,什么見到主人要下跪,允許進行簡單的身體改造,每天要挨五十鞭,出現傷殘醫藥費由主人負責之類的。 “看到最后一條了沒有?簽了這個,就至少要做五年,當然,要是有什么影響你日后生活的后遺癥,我會負責的?!标惱习逋屏送蒲坨R。 “后遺癥”三個字聽的蔣正州心里打起鼓來,可一個月五萬又實在讓人心動。還清債務以后的日子讓他垂涎欲滴。 “我簽?!八f。 見面的第二天,文蕤就去會所找蔣正州了,想把錢還給他,但是前臺說他在上鐘,估計第二天才有空。文蕤在學校心猿意馬的給本科生上了一下午的課,一下課又開車去了會所,剛下車,就看見蔣正州跟著一個戴著眼鏡梳著油頭,樣子很討厭的男人上了車,車也是暴發戶最愛的系列。 “蔣正州!”他趁對方車還沒開走,跑了上去,拍打著副駕的車窗。 車窗慢吞吞的被打開,文蕤驚訝的看到蔣正州是跪在副駕駛上的,脖子上還戴著項圈。 “我靠,你這是干什么?安全帶也不系,等下被交警拍到了怎么解釋?”他目瞪口呆的問道。 蔣正州看著文蕤欲言又止,倒是開車的那個中年油頭男人伸手撥了撥蔣正州項圈上的鈴鐺,露出一種猥瑣的笑容,問道:“這也是你的客人?” 蔣正州搖搖頭,說:“開車吧?!?/br> 陳老板示威的看了文蕤一眼,說:“這人我包了,想玩的話來我家?!?/br> “蔣正州你是多缺錢???缺錢找我借啊,給這糟老頭包干什么?趕緊下來?!蔽霓ㄕf。不知道為什么,他對蔣正州初中時欺負他時留下的怨氣全消了,只覺得他現在這樣很可憐,能幫就幫一點。 蔣正州又是一副頹喪的表情,說:“不能下來,簽契約了?!?/br> 陳老板被叫做糟老頭,怒視著文蕤,文蕤假裝沒看見。 “什么契約啊,給我看看,有法律效力嗎?” 蔣正州膽怯的看了陳老板一眼,文蕤這才發現他外套下的雙手是被綁在背后的。 “給我,不然我就報警了!”文蕤向陳老板伸出手。 陳老板本來看蔣正州人傻好騙,簽了個契約就乖乖跟自己回家,估計錢不不夠也沒鬧事的膽子,后面給他用點毒品,肯定就什么都愿意干了,樣子又很對他的胃口,覺得自己撿了個天大的便宜,正打算回家讓那些圈內的朋友看看,炫耀一番,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看起來還不好糊弄。 他恨恨的找出蔣正州簽字蓋了手印的契約遞給文蕤,文蕤看到第一條就笑了,說:“蔣正州,你是不是傻???這契約就是簽著好玩的?!?/br> “???這是假的?”蔣正州瞪大了眼睛。 文蕤干脆的撕掉了那張契約,說:“下車下車,缺多少錢我借你?!?/br> “缺……很多……“蔣正州又低下頭。 “有困難我給你想辦法,這變態老頭就想騙你?!八麑κY正州說,又瞪著陳老板說:“車門打開?!?/br> 陳老板怕文蕤真的報警,沒好氣的開了車門鎖,對蔣正州說:“你想走就走吧,別后悔就行?!?/br> 蔣正州聽了文蕤的話,越看陳老板越不像好人,趕緊下了車,別扭的跟著上了文蕤的車,坐在后座上。這時候,他突然害怕和文蕤距離太近。 文蕤沒說話,把車開到附近一家文具店,跳下去買了一把剪刀,幫蔣正州脫下風衣外套,發現他里面什么都沒穿被綁著,趕緊替他剪開繩子。 繩結被拿出來后,被陳老板塞的跳蛋跟著滑了出來。蔣正州本來不想弄的這么難堪的,可是他實在太累了,夾不住下身那幾個跳蛋,只能眼睜睜讓它們像下蛋一樣掉了出來,不敢看文蕤。 文蕤干咳了幾聲,說:“你們做這個……也很辛苦啊?!?/br> 蔣正州尷尬的想中途跳車,重新披上外套看著窗外不說話,想起那些照片總覺得不太舒服。文蕤問他要不要打包點東西回他家吃時,發現蔣正州已經靠著車窗睡著了,懷里還抱著車上的保證。 等紅綠燈的時候,文蕤認真打量了蔣正州,夕陽照在透過車窗照在他的臉上,連他臉上的絨毛都能看的一清二楚。蔣正州的睫毛很長,蓋在眼睛上像某種大動物。文蕤沒由來的想到初中時蔣正州住在他家的那個晚上,自己也是這樣看著睡著的蔣正州。 只是那時的蔣正州沒有現在的滿臉疲憊,人在二十五歲后的樣貌很大取決于生活狀態,蔣正州一看就是吃了很多苦,睡著時眼窩深陷,嘴角下撇。 后面的喇叭聲催促他開車時,文蕤才意識到綠燈了,深吸了一口氣往家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