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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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身影站在山中泄湖的堤上,雨下得很大,跟倒水一樣從天上倒下來,泄湖此時正如暴風中的海面,浪高駭人,湖水快要漫過堤壩了。 “主子,你在看什么?” 靈筠看著閃耀著雷電的烏云,眉頭輕輕戚起,一時沒聽到她說話。 天機壯著膽子,又問了一次,靈筠才轉過臉,說道,“如何了?” 斟酌了一下,她低聲說道,“龍女不在,可天上還在下雨,我占了一卦,應是龍神一脈所為,我怕——” 靈筠輕笑道,“你也沒算錯?!?/br> 天機突然意識過來,“原是你在布雨?!?/br> 他輕抬了一下手,瞬間炸起轟轟轟三道響雷,電光把大地映得像白天一樣亮,而這光亮也不過一瞬,轉而又是一片漆黑,雨聲更大。 巨大古老的湖堤響起沉悶而又不詳的聲音,即便在大雨中,也清晰可聞,山下可見微弱的火光,估計是想上來查看的士兵。 “不知道祝音盡興否?!?,靈筠瞇著眼睛,看向遠處的城鎮和皇帳,以及皇帳之上隱約可見的法陣金光。 祝音是誰?天機一愣,姓?!瓕α?,是國君帶回來的靈虛仙洲弟子,靈筠給她賜名了,心里一緊,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靈筠對她和摩羅國君并不滿意,莫非是為著過去的諸多冒犯? 大堤的邊緣先是破了一小個口子,水流激射而出,沖擊之下,這個口子越來越大,圍著泄湖的三面山體也在松動,泥水滾滾而落,與泄湖里的風浪融為一體。 “要缺堤了”,天機站不住搖搖欲墜的堤圍,往山壁上躍去,捉住一根粗壯的枯枝。 老堤壩終于支撐不住,轟然倒塌,巨石連同千噸湖水,嘩地往下砸,就似幾千條咆哮的水牛,摧枯拉朽地推平途上的一切,裹挾著更多的泥土木枝,蛄涌著往靈蛇鎮沖去。 靈筠輕巧地懸在半空,笑著說,“哎呀,這下龍女的天罰可跑不掉了?!?/br> 已經跑到半山上的士兵眼睜睜地看著咆哮而來的洪流,來不及慘叫,便被泥水淹沒,瞬間被尖銳的石塊磨得只剩骨架。 區區山林并不能阻擋洪水的腳步,暴雨掩蓋了水龍的轟鳴,守城的士兵也來不及往鎮里報信,頃刻間也被洪水吞噬。緊接著,便是一排排的房屋,還有街上的石板,先是被洪流撞得粉碎飛起,再落回水中,成為推倒下一間大宅的利刃。 云崢站在屋檐上,渾身被雨水澆得濕透,望著城邊涌動的水線,嚇得一時回不過神來。 “臭小子,你發什么呆呢!”,玉檀半睜著眼,雨水模糊了視線,看云崢這個呆樣,氣不打一處來。 云崢抬起手,指著拿到暗夜里更顯不詳的水線,“尊主,快看那里?!?/br> 看個屁!玉檀剛想說救人要緊,一抬頭,也愣住了。 “到底救不救人?吳尊主和許尊主明天就要問斬了——”,邵英月跳上屋檐,怒不可恕。 玉檀咬牙喝道,“要死了,肯定是該死的朝廷惡事太多捅破天,快看那是什么,是洪水!” 云崢冷靜了下來,飛快道,“各位尊主,依云崢看,離洪水沖到這里來還有約莫一炷香的時間,要先通知那些大人,一來讓他們逃命,而來可以分薄衙門的看守?!?/br> 玉檀點頭,“好,英月,你便與你門下的弟子去報信,我與云崢救人?!?/br> 不再耽擱,云崢跟著玉檀躍下樓,臉上蒙上黑巾,一下子放到了七八個守衛。 “當心大光明寺的陣法?!?,云崢喊道。 玉檀冷哼,“還用你說?”,他抽出一張符咒,往前一揮,符咒似被吸附在一堵透明的墻上,刷地燒了起來,“好歹毒的陣法,還大光明寺呢,我呸!”,玉檀長劍脫鞘而出,口中低吟法訣,一劍捅到法陣上。 法陣金光大盛,上頭竟然出現奇異的龍紋,這一劍非但未能破陣,反而讓玉檀收到反噬,與長劍一道被彈開,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 他呸出一口血,恨聲道,“我一個人打不開?!?/br> 云崢咬著下唇,小心地把手按到法陣上,登時灼傷了手掌,一陣赤痛。 “你的修為就那樣,莫要胡來?!?,玉檀喝道。 云崢眼睛發紅,“沒時間了?!?/br> 他深吸一口氣,收回佩劍,忍痛將手按在法陣之上,緩緩施力,一點點地推進去。甫一接觸到法陣,渾身便似被烈火焚燒,將痛呼壓在胸腔,云崢蓄起滿身靈力,牙關咯咯打顫,“——開!” 他低吼著沖了進去,身上騰地冒氣大火,被雨水澆滅又燒起,如此反復,直叫人生不如死。 “云崢!”,玉檀忙爬起來,看著他在倒在地上翻滾,不知所措。 眼看他的掙扎逐漸微弱,玉檀也要絕望了,正要撤走的關口,身后一聲虎嘯,,一道白色的身影掠過,直接沖進了法陣里。 玉檀睜大眼,“你…”了半天,這不是被朝廷追捕的兇獸嗎,它為什么能直接闖入,不對,它怎么突然出現了? 小白叼住云崢后頸,把他整個人壓在身下,厚重沾濕的毛發不懼陣法烈火,那些火焰反倒在接觸到小白的身體后,慢慢平息下來。 云崢哭得不住抽搐,手抖得捉不住佩劍,嘴角涌出血漬,又被雨水沖散。 “小白…小白…”,他勉力睜著眼睛,喃喃地叫著小白的名字,“我就,就知道,你會回來的?!?/br> 小白舔了他的臉一下,又舔了一下。 它回頭看了玉檀一眼,吼了聲,玉檀不自覺地后退一步,“你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云崢扶著小白站起來,正色道,“小白是個人?!?/br> “算了,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玉檀道,“一炷香時間已經過半,再不趕快,我們都得死在水里?!?/br> 云崢點點頭,對小白說道,“謝謝你回來救我,我知道你定有很多苦衷,要走就走吧?!?/br> 小白從鼻子里哼氣,扭頭走向衙門地牢,云崢笑了,小跑著跟在后頭。 此時街上的水已經淹到了小腿,一股股地涌進地下牢房,才走進,就能聽到里面的哭喊叫聲。 “水已經把牢房淹了?!?,云崢大步沖下去,不一會就一腳踩進水里。 呼救的聲音更多了,云崢咬著牙往前走,水已經淹到胸口,小白也跳進了水里,水花漸了云崢一臉。 一人一虎在狹窄的水道里往前游去,很快就看見了牢房,里頭塞滿了來不及逃難的男女老少,看見有人來了,都喊了起來。 小白兩口咬碎牢門,一開始這些百姓還很害怕,發現這只巨獸是來救人的之后,方放下心來,迎著水流游出,幫著去就其余被困著的人。 見平民有了出路,云崢放下心,與小白繼續往深處游,一邊喊道,“師傅!云清!” 走廊盡頭果有回應,似是云湘的聲音,“師兄我們在這里!” 云崢眼睛一亮,小白嫌他游得慢,后腿一蹬,已是竄出了快十米。 聽到聲音,吳淵和許堯都扒著牢門,伸長脖子去看。 一看到小白,吳淵就怒了,“你這畜生,還敢現身!” 許堯卻急道,“云崢是不是和你在一處?” 小白先是咬破關押著弟子的牢房,才來放這兩個中年人。 此時云崢已經趕到了,水位還在暴漲,他喊道,“快跑,洪水要來了!” 逃命為上,一行人都顧不上說話了,死命往外游,從樓梯上沖下的水卻越來越急,云起爬到一半,又被沖了回去。 云崢絕望地捉住小白的耳朵,太遲了,他們走不上去了。 頭上似有萬馬奔騰之聲,下一面,渾濁的洪水兜頭蓋臉地砸下,將所有人重重地沖了回牢房的最底層,甚至來不及深呼吸一口,洪水便以末過頭頂,將整個地下牢房都淹沒了。 屹立千年的靈蛇鎮,此刻成了一片混黃的汪洋。 駐守靈蛇鎮的官兵幾近全軍覆沒,官員們倒是逃出了大半,迎著雨水跑到半山腰,看著腳下的風浪,都駭得說不出話,一死就是幾萬人,還都是精銳之師,要玩完了。 崖上的皇帳里,更是混亂不堪,皇帝衣衫不整,被拉著往馬車上拖,他還在咳嗽著大喊,“法師——咳咳,法師找到了沒有?!” 幾個大光明寺的男女弟子對視一眼,其中一個說道,“陛下且先撤退,法師很快便回?!?/br> “大膽,朕許你們說話了嗎!” 左丞相匆匆走來,跪下道,“陛下,靈蛇鎮被淹了,全軍覆沒,為安全計,現下就要撤了?!?/br> 皇帝的身體虛弱不堪,只得被半拖半架地挪到馬車上。 上百御前侍衛與大光明寺門人護著皇帝便要先行撤離,沒想到,泥濘的路上,不知何時,竟站了一個嬌俏美貌的粉衣女子。 女子嬌聲一笑,“狗皇帝,怎么跑這么快?!?/br> 大光明寺弟子流影冷笑,上前一步,“哪來的妖女,不自量力?!?/br> 祝音閑閑地走上前,歪頭道,“咦,你們家龍女娘娘不在啊?!?/br> 流影和其余弟子盡皆變了臉色,流影喝到,“你是什么人?” 祝音嬉笑著一福身,說道,“小女子曾是靈虛仙洲弟子,有幸得見諸位仙人?!?/br> “仙人?”“這妖女說什么???”,御前侍衛和隨行官員竊竊私語,只當這個妖女失心瘋,有的還笑了起來。 流影沉下臉,嘶聲道,“你既知道,還不滾開?再給你一次機會,滾!” 祝音尖利地笑了,露出兩手的十指,指甲尖利淬毒,她低頭欣賞了一下,又抬頭笑道,“要不讓,你們又能怎樣呢?!?/br> 流影哼了一聲,做了個手勢讓其他人稍安勿躁,自己便閃身沖了上去。 而祝音的身影更是快得詭異,眼前一花,人就不見了,不等流影轉身,脖子一涼,他瞪大眼,毒氣攻心,體內靈力隨著脖子傷口處的血液飛快地溢出。 “妖女——” 祝音冷笑起來,回身一腳,踹在他心窩處,流影到了極限,慢慢地跪到地上,嘴巴微張,呼出最后一口帶著亮光的神息。 祝音深深地將這絲神息吸進體內,抬眸展顏一笑,“來啊,繼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