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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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大羅天宮一片安靜,打掃抄錄的仙奴都不敢高聲語,恐驚醒了一直閉目聚氣的天君。雖不知度過了多少年月,可太清天君面容依舊年輕,泫女站在蓮座下的玉階上,看著他的面容,表情復雜。 一如當年初見。 自焚的人間公主性情剛烈,死后硬是被逼迫著收斂情緒,天君總是說,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手執覆滅凡塵之力的仙人,對萬物的愛恨都應一致,才能讓世間萬物順其自然地發展。 這些大條道理,天宮誰人不懂??尚故撬暮⒆?,天君說得對,她凡心難消,慈母之心無法抹去,眼見自己的孩子被妖人所惑,她做不到淡然處之。 “天君,泫女求見?!?,天后輕聲道。 天君兩肩隱隱有瑩藍色火苗,只是這魂火太過黯淡,隨時就要熄滅。 叫了幾聲都沒反應,天后不禁黯然。 算了,原想著天君似是喜愛那妖孽,她才來此一問,如今,她只有自己作主了。 靜瑜昏昏沉沉地跪了許久,雙腿都不像是自己的了。 他背對著殿門跪著,驀地聽得環佩叮當響,便知這是天后回來了,他輕輕嘆氣恭謹地垂首跪坐著。 天后見到少年纖弱的背脊,眼神變軟,罷了,“違反天條,便罰你十懸鞭,領罰后再去瑤臺為極寒的芙蓉掌燈,永世不得出這瑤池仙宮?!?/br> 靜瑜朝她一拜,“是?!?/br> 他起身,腿無力發麻,又跌倒,靜瑜知道天后和女仙都在看著,咬牙扶著腿站起來,站穩了,才一步一步地走出大殿,額都沾了冷汗。 仙殿兩側掛滿了一塊塊金光閃閃的令牌,靜瑜走到責神一列前,取下一牌。 女仙碧瑩掌仙殿刑罰,靜瑜便跟在她身后,一直走到一開闊平臺上,玉臺下是數不盡的奇花異卉,來往的仙奴見到碧瑩,都自覺地圍到平臺四周。 越是如此,他越不會發抖。靜瑜雙手把責神令捧起,舉過頭頂,令牌金光大盛,召來兩個手持懸鞭的金甲天兵。 “罪孽未消,違背天條,論例當罰!”,兩個金甲天兵喝到。 “唔——”,懸鞭重重地打到后背,令牌脫手掉出,靜瑜死死咬著手腕,把痛呼尖叫盡數咽了回去。 只一下,就痛得人幾乎暈死過去,懸鞭是精鋼用九味真火煉制,一下就能把人打得皮開rou綻,尋找仙奴受此刑,自身有靈力護體,又能自我恢復,因此也能熬得過。 靜瑜用rou體凡胎生扛,秀美的五官都痛得皺起,臉色灰敗,第二下,單薄的身體猛地一震,懸鞭打在rou體上的聲音很沉很悶,后背雪白的衣料被鮮血染紅,濕淋淋的,泛著血腥味。 要是能死去就好了,可他早就死了,除非魂飛魄散,否則只能生生受罪。就算天后要把他切碎,五馬分尸,他都只能睜著眼,任由痛楚鉆進骨髓。 碧瑩沒想到他這么不經打,平常里那些犯下罪孽的仙奴,受罰都遠遠不止十鞭,她本還奇怪天后為何獨對他仁慈,想來也是顧念他沒有靈力護體,才僅僅罰這十鞭。 “算了,”,碧瑩說道,“真是脆弱,再打下去,他腰都要斷了?!?/br> “責神之令不可違?!?,金甲天兵同聲同氣,把碧瑩震開幾步。 靜瑜蜷在玉臺上,臉深深地埋進手臂了,背上火辣辣地疼痛,沒動一下,都是鉆心的痛。 他皮膚很白,配上血紅的衣袍,另有一番凄迷之色,背上一道道駭人的血痕,更顯觸目驚心。 終于等到刑畢,碧瑩松了口氣,拿出一丸仙丹,單膝跪在他身側,把丹藥往他微張著抽氣的嘴唇里塞。 丹藥微苦,靜瑜一時也無力將之咽下,只能含在嘴里。 “吃吧吃吧,傷好了就去掌燈?!?,碧瑩道,“真是無用,都不知殿下為何就對你另眼相看,明明除了一張臉之外,一無是處?!?/br> 靜瑜感激她相助,小聲道,“謝謝你?!?/br> 碧瑩閉了嘴,一時心軟把話說了這么多,天后知道恐會不悅,“誰許你謝我了,懦弱無用?!?,說罷便冷著臉走了,把他撇在玉臺上。 其余人也不回去管他,靜瑜在仙丹的修復下緩過來,小心地撐起身,“嘶——” 疼痛沒有半分減少,只是傷勢愈合了,若真是這么容易就能痊愈,那就不叫責神了。 是啊,自己就是這么一個無用之人,性子溫吞懦弱。本來隱去的不安和頭疼再次竄出來,比被鞭打的疼痛還要令人難過。 他走到那株極寒的芙蓉花樹下,漫天的艷麗紅綢結滿冰霜,在寒氣里散落了一地的花瓣。 拾起地上冷凝的燭臺,用火折子點亮了,豆大的火苗發出溫暖的橙光,不可思議的暖意都自此而來,消融了滿樹的霜雪。 靜瑜忍不住微笑起來,靠著樹干坐著,看著火光出神。 摩羅的上城內,玄毓與司空隱回結界內,魔兵死亡的氣息把整個軍隊都吸引了過來,那些穿著黑色鐵甲的紅瞳人體,原本如正常人般跑動,可一接觸到那陣炸開的血霧,竟發生了詭異的變化,一個個四肢著地,關節扭曲,就像一只只人形蛤蟆一樣,頭頸壓得極低,貼著地面嗅來嗅去。 司空只覺一陣惡寒,“太詭異了,就算是尋常的妖魔,也不會有此等姿態?!?/br> “或許,這就是哲臺將軍想為士兵拔除毒素的原因,”,玄毓冷道,“‘時逢庚子,天地翻覆,眾生皆滅’,只是,神族只能袖手于三界之外,就真的能事不關己,置身事外嗎?!?/br> 司空無法回答,只得苦笑。 突然,這些詭異的人體往屋外跑去,一雙雙赤紅的眼盯著半空。 玄毓隨著他們目光看去,之見一張黃色的紙人在空中閑閑地飄著,隨著山坑的風,一會上一會落的。 “天樞的紙人?!?,玄毓扯過司空的衣領,腳下騰空躍起,紙人瞬間被夾在兩指之間,一道隱于結界內。 司空覺得奇怪,“才分別了多久,天樞那老家伙又有什么事要這樣傳話?!?/br> 玄毓翻看上面的字符,臉色越來越不好看,把紙人攥在掌心,顧不上摩羅城內的詭秘,聚起大團御云,往天宮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