旖念
他耳力非凡,身法極快,隱身于房梁之上,元朗甚至未曾察覺自他進到祠堂,朔風早已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元朗從衣袖里拿出一方手帕,雙手合十。 原來是嬌寶寶想父親了,朔風還以為是什么有趣的事情,憑白期待了一番,他當即覺著沒趣,起身欲離開,就在這時。 “娘親,兒臣好想你……” 他愣住了,再回頭看時,見那孩子的嘴唇在不由自主地顫抖,幾近哽咽,眼眶都紅了,卻是生生忍了下來。 朔風輕功點地,本想問一嘴,喂小鬼,你娘怎么了? 但轉念一想,眼下沈之俞把持朝政,先帝暴斃一事這小皇帝的母妃其實疑點頗多,他總有一種隱隱的猜測,莫不是這沈之俞和麗妃之間有什么聯系?但這也只是他個人的猜測。 在簡單的寒暄過后,朔風單膝跪地,左手背在身后,右手伸出,遞在元朗面前,“陛下,很快便是登基大典了,咱們該出去了?!?/br> 元朗至今還記得那個感覺。 他未來的暗衛嘴角一直噙著一抹云淡風輕的微笑,姿態卻是不卑不亢,像個彬彬有禮的謙謙公子,一舉一動是那樣的游刃有余,那樣的風流倜儻。 他平日里喜愛讀書,想來只有書本子里翩翩公子溫潤如玉的形容方可媲美十四歲朔風的樣子。 陽光微微有些刺眼,只是這次他不再是逆著光,而是向陽而行。 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汗涔涔的小手放在朔風寬大的掌心上,隨著他一步一步登上了那無人企及的高位。 在與元朗的相處中,朔風漸漸發現,最初對元朗“嬌娃娃”的印象實在大錯特錯。 元朗極其聰慧,而且心思很沉。 朔風曾一度認為一個五歲的娃娃,上個朝能聽懂些什么,卻不想元朗不聲不響,雖甚少發言,但只要開口,必能點破關鍵。 慢慢的,他開始對元朗的態度改觀,開始將自己于朝堂之上的洞悉與元朗分享,他們經常在一起討論,而每每元朗的回答都完全不像一個孩童,更像是一個出色的政客。 幾年下來,元朗便能在非常短的時間內作出最為精準的判斷。 直到朝堂上再次出現了達官貴族被害一案。 那年,元朗十七歲,朔風二十六歲。 那是朔風第一次見到元朗那般緊張,又那般焦急,因為在短時間內接連有十多人被害,且死狀凄慘,案發現場每具尸身旁都會留有一個黑色布袋,上面印有一個“無”字。 朝堂上的權利分割從未間斷,他們相攜十二年,隨著沈之俞身子一年不如一年,二人拼盡全力凝合各方勢力將朝堂大權從沈之俞處慢慢奪回,情勢本應向著明朗進發,卻不想暗害那些達官貴族的賊人猖狂至極,竟將黑手伸到了元朗的內宮。 二人查閱帝紀,了解到這是在先帝在位時便出現的一個組織,名為“無名堂”,但眼下,他們毫無頭緒,卻又不能在朝堂上多有表現。 只有朔風知道,元朗每日挑燈批閱奏折,夜里睡的時辰極少,白日還要疲于應付那些上奏的老臣,每日早朝前都會上妝以遮蓋眼底的烏青,實在太過疲憊。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半年多,達官貴族被害的風波平息,但這群賊人竟將黑手伸向了元朗的身邊。 先是宮女,再到元朗身邊近身伺候的太監,他們都中了一種毒,無夢草的汁液,而這種毒只有南疆才有。 為此,朔風只能夜夜守在元朗寢宮,二人就這樣度過了一段既緊張又溫暖的時光。 為何說是溫暖,因為朔風發現,他愛上了元朗。 朔風一直認為自己是個神經較粗的人,他不懂什么情愛,也從未往那個方面想。 因為在與元朗相伴的十二年里,他對元朗的認知是從一個小屁孩,到一個極為聰明的少年,再到現在,一個頗具帝王氣質的青年。 在與元朗共處一室之前,他更是想都不敢想他有一天會對元朗有非分之想,但他克制不住自己,尤其是在二人同塌而眠時。 二人此前最多的交流都是朝政,相處模式更像是好搭檔,他們多數時候對朝政有一樣的看法,因此更多時候元朗無需下達什么命令,只需一個眼神,朔風就已經提前做好所有,然而就在二人共處一室的第一晚,朔風也不知道他為什么猶豫了。 起因很簡單,寢宮只有一張大床,臥榻倒是有,但極為窄小,朔風身子高大,實在躺不下。 “陛下,臣得罪了?!?/br> 朔風說完便拿著鋪蓋鋪在地上,他衣服都還沒換,一身暗衛裝束,夜行衣,官靴,配著柳葉刀,腰間扎著紫色的七星鞭,白日的巡邏讓他身上帶著濃重的陽剛之氣,雖然來之前他洗過了澡,但麝香味仍然很濃。 元朗剛剛沐過浴,發絲上還滴著水珠,他的寢衣很薄,薄的幾乎可以將他白皙的皮膚映襯的若隱若現,他只穿了一件褻褲,外衫罩在外面,露出了勻稱的雙腿,他的后頸修長,揚起頭時就像一只高傲的白天鵝。 聞言,他坐在床榻邊,拍了拍被褥,輕聲道:“上來同朕一起睡吧?!?/br> 朔風鋪著被褥的手一頓,一回頭便看到元朗完美無瑕的雙腿,那嫩白的腳趾,交疊的雙腿,帶著一絲不易被人察覺的誘惑。 朔風呼吸一滯,甚至在心底發出了感嘆,這世間怎會有這般比女子還要美麗的男子。 十七歲的元朗,已經長高了許多,再不是不及朔風腰間的小孩牙子,在人前他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帶著一覽無遺的帝王霸氣,可現在在朔風跟前…… 怎么……有一種……柔美之感…… 不是那種女子的陰柔之美,而是帶著引人犯罪的絲絲誘惑的柔美。 朔風不敢再看下去,慌張地偏過臉,磕磕絆絆地道:“陛……陛下,卑職……卑職不敢造次,卑職……” “無妨?!痹侍痣p腿,往床里靠去,“上來吧?!?/br> 上?來?吧? 朔風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五指摳著rou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下一瞬,他不受控制地抬起了頭,只見元朗的衣領滑到左肩,修長的腿蜷縮在一起,食指微勾,“你若不愿,今后就不許進朕的寢宮?!?/br> 朔風:“……” 這不就是一副衣衫半褪,任人采擷的樣子嗎? 這……這要他怎么答應。 一炷香后,朔風最終還是與元朗睡在了一處,上床前,他去浴房洗了很久,至于為何洗了那么久,作為一個正常有欲望的男人,不可能不紓解一番。 他不是沒有自瀆過,但怎么也是因為春風滿月樓的姑娘,再不濟也是漂亮的戲子小倌,他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對元朗起了反應,更何況他還是皇帝。 他發狠地taonong著自己極為粗大的性器,鋒利的指甲甚至都將外皮抓傷了,但他不覺著疼,只taonong地更加用力。 早年他不是沒跟過禁衛軍的同僚出去喝花酒,找的也都是雛兒,他已二十六了,平成人早都妻妾成群,兒子都能打醬油了。 于風月之事他雖有心有力,但不算太過熱衷,他這個年齡,早已有過相好之人,只是他礙于身份,無法與對方承諾一生一世,因此也只是與之有過情事,但次數不多,最近的一次已是在三年前,已清心寡欲很久了。 他雖非情場老手,但總歸不是沒經過情事,卻不想,今日會敗在一個十七歲的小皇帝手里。 他單手抵著浴池邊,腦海里一遍遍回想著方才元朗衣衫半褪的樣子,幾次繃緊臀部模仿著交媾的樣子,射了出來。 望著池壁上的一大灘白濁,他驚訝于自己居然射了這么多,簡單擦拭身體后甩了甩頭發上的水珠,把這些不該有的旖念歸咎于他三年未出去尋歡作樂,想來定是太過憋屈的緣故。 他大步走出了浴房,穿著潔白的寢衣,掀起被子一角與元朗躺在一處。 元朗像是睡著了,早已鉆進被窩,呼吸均勻,朔風閉上眼睛,努力讓自己保持三分清醒。 “唔……” 元朗翻了個身,一股奇特的幽香襲向朔風鼻尖,呼出的氣息輕輕吹在他臉上。 交疊的大手不自覺收緊,更難受的是,他的下腹又起了反應,他在心底暗罵一句,翻了個身,將被子蓋在頭頂。 這他媽再待下去,他真保不準要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