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2
書迷正在閱讀:我隔三千里、關于被貶下凡間卻發現恩客竟是我竹馬這檔事、〔快穿〕大魔王的后宮、晦色、番外、Adult time (abo)、請來一杯漢子茶、浪子與流浪狗、白月光突然自殺,被他的親弟弟愛上了、和室友他哥交易
張安成緩緩抬起頭,隱藏在鏡片底下的視線定定地射向陳向天。 “……沒有喜歡的人,”陳向天面色有些僵硬,他低垂著眼簾,視線一直凝在手機屏幕上,補充一句,“……我只是比較尊重他而已?!?/br> 喬貝沒忍住輕輕地嗤鼻一聲,當初陳向天在他面前可不是這么說的。想起那天的爭執,他臉色沉下來,對陳向天的意見又大了起來。最好越風和張安成纏著他,別讓這家伙國慶可以騰出空回去。他咬牙切齒地想。 這么想著,他干脆就開口:“怎么會沒有,你那天打電話聲音都軟了不少……你敢說你不喜歡他?”喬貝算是看出來張安成對陳向天有些不正常的上心,故意刺激他。喬貝現在將要偶爾幫陳向天一把的想法完全拋擲腦后。 陳向天面色緊繃著,本就精力不濟,現在因為爭執更是頭疼欲裂。他啞著嗓子說了句沒有。 一聲陰陽怪氣的哦從喬貝口中發出。 張安成再關注陳向天,也很難在專注學業的情況下對他的消息掌握得面面俱到,心中對這名字上了心,他指尖一頓,鍵盤的敲擊聲不自覺重了兩分。 “行,沒有?!痹斤L可有可無地點點頭,不再翻著他的通訊錄,轉而點開他的微信。陳向天這個人果然冷漠無情,給好友的備注整整齊齊,全是姓名加上身份地位。好奇地點進陳向天跟他自己的聊天記錄,發現里面除了一些廢話,便是誰在哪方面可能有幫助。真是……越風一揚眉,膝蓋向里一頂,碰了碰陳向天的小腿,“誒,你說你那些朋友知道你這樣想嗎?” 他再翻翻,不想翻到一條記錄:越風神經病。手指一頓,臉上的笑登時有些皮笑rou不笑。 “……他們知不知道我不管著了,我可不知道你是這樣想的?!彼掏痰卣f完,陳向天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像受驚的動物般隨時就要逃跑??稍斤L或許是覺得他確實受不住更多的懲罰了,手一點,退出了聊天界面。 陳向天意識到自己逃過一劫,暗自松了口氣。 而越風察覺到他身體倏爾一松,唇角終究是忍不住地悄悄上揚。 陳向天的微信置頂的多是部門的群,他還當了一個部門的部長——越風也在那個部門里,大二下玩了一個月就對它沒多大興趣,無聊時才偶爾參與會議,還常常和陳向天對著干。 只有一個人是例外,出現在置頂里——陸振明。越風笑一收,這人的備注還不一樣,還加上了生日,這在陳向天所有好友里還是獨一份。 他往下滑了滑,點進陳向天和父母的聊天記錄,隨意翻閱過去,全是冷漠的金錢來往,寥寥無幾的對話都是陳向天率先終結的話題,一看就知道家庭關系不怎么和諧。 他再點進和陸振明的聊天,終于從那些字樣中窺視到陳向天內心隱秘的溫情?!澳銈冴P系挺好的還?!痹斤L看完那些記錄,點評似的道一句,惹得張安成頻頻抬頭。 陳向天決定沉默到底,越風想了一想,把自己的微信給加了上去,還惡意地把自己的名字后加上生日,再一置頂,顯得他也特殊起來。 時間表呢?越風問。張安成那邊瞧著,一副虎視眈眈的樣子,陳向天還真不能說自己沒有,他只得截圖發給越風。 張安成積極表現自我,一句我也要讓陳向天迫不得已也給他發了一份。他真的已經疲憊不堪,按著屏幕的手指連連發抖,還不小心誤點。越風托住他的手,接過了手機。他的手臂因為動作這么往前一帶,陳向天的后背就完全靠上他的胸膛。 越風還在那翻著他的手機,有用沒用的軟件都點進去。他不說話,陳向天本繃著的心漸漸放下,他呼吸徐徐,眉心舒緩一些,上下眼皮直打架。 張安成一抬頭,就見他緩緩閉上了眼。 越風退出陳向天的校園跑APP,已經總結出他的運動規律。繼而又好奇他的娛樂生活,手機上找來找去也只有那一個著名的社交游戲,登上游戲便是老玩家回歸禮,想來只是用于打破社交時尷尬氣氛的,倒符合陳向天那性格。 待他將陳向天的信息稍微掌握,越風關上手機。 他并沒有問陳向天密碼是多少,只因為這樣一點趣味都沒有——更何苦即使不知道密碼,想要看的時候反而陳向天還不得不親自開啟自己的手機任他侵入隱私——到時候他的那副表情才叫人心熱。 越風把手機放在一旁,身體稍微一動,躺在他懷里的陳向天便向前微微傾了一下。越風略微一愣,但卡在他腰間的手下意識地向內收,又把人給帶回懷里。這才發現他竟靠著他的肩膀,臉朝內就這么睡了過去。 陳向天因為這一連串動作稍稍清醒一點,他睜開滿是血絲的眼睛,神情怔住好幾秒,隨后像是才意識到自己還坐在越風的懷里,眉頭漸漸皺起來,于是一手向后在越風身上胡亂地找支撐點,掙扎著要起身。 越風輕輕將他兩只手抓在身后,腿一勾,卡著他的腿,桎梏住他,這下陳向天又老實了,他低垂著眼,呼吸粗重,緩了一會,那眼神又迷離起來。 他實在是困極了。 越風看了眼一號床,床就剩個床板,覺得可以把自己的床墊和小毯子給鋪上,畢竟秋天晚上還是有些涼的,陳向天現在這么虛弱,他還真有點擔憂把人給折騰死。 也就是在這時,張安成突然道:“睡我的床?!彼恢朗裁磿r候放好電腦,悄無聲息地走到了二人身前。 話貌似和陳向天說,可他那雙眼睛卻和越風對上。越風似乎從那雙眼眸里看見了厭惡,可仔細一看,又什么也沒有,他也不覺得是自己看錯,他們本來就相看兩厭。 不過既然他都這么說了,越風也樂于什么都不干,腹誹著張安成真的腦子有些問題,還真打算和陳向天這么大塊頭擠一張床——他輕蔑地一撇嘴角,松開陳向天,還把人往前一推。陳向天跌進張安成的懷里,被攙扶著才站起,竟是連自己站穩的力氣也沒有。 張安成撐起他,將人給送上通向上鋪的臺階。拒絕的話在舌尖轉了幾轉始終都說不出,陳向天上床的時候腿肚子都是軟的,腳底板直打滑,被張安成托著臀半推著上了二號床。 頭一沾上枕頭,大腦還沒來得及反應,陳向天便無縫銜接地睡了過去,張安成給他蓋上空調被。 下床勉強將初稿修改過,滿心陳向天再無心學習的張安成爬上床,連聲動靜都沒有,就側著身體,單薄的背脊貼著墻面,宿舍的床寬是120厘米的,其實夠他們二人平躺,他選擇側躺,也只因為這樣方便他看著陳向天。 看了半晌,張安成甚至覺得這寬度其實可以更小些,這樣陳向天就必須和他緊靠著。這么想著,他稍微湊前去些,面色漸漸舒緩,他不知道自己這時的神情究竟有多么溫和。 他不知不覺地摸上了陳向天的手腕——他睡著的時候,手是半蜷著的,張安成手指順著那手指和手心的縫隙,然后通過指縫和他十指緊扣。 他的手有些涼。心安的張安成很快就睡意上涌,睡前腦子里迷迷糊糊地閃過這句話。和睡意拉扯間,他拉了拉毯子,將陳向天給裹緊。 陳向天長睡不起,一直到了第二天中午才有點意識,思緒從睡眠微微抽離的那一瞬間,他就感到疲憊如潮水般延綿不絕地涌上,身體各處都在酸痛,像一臺沒上油的老舊機器,比先前生病那天還要辛苦。 他嘗試一動,覺得有些不對勁。強令自己睜開眼,就見張安成抱著他,臉埋在他胸前,一手環住他的腰,搭在他的后背。張安成的一腿更是夸張地插進他的雙腿間,大腿根部緊貼著,腳蹭著他的小腿,而自己手搭著張安成的腰,倒像是把身材瘦小的張安成圈在懷里……這樣的睡姿能舒服才是有問題,陳向天微地一泄氣,頭好像更痛,并不覺得自己得到了多少休息。 張安成感覺到他的異動,睫毛顫抖一下雙眼睜開,近距離看才更發覺他的皮膚非常亮白,皮膚細膩,此時迷糊的神情看上去如同羔羊般馴順——哪怕他本性并非如此。他沒有放開陳向天,反而是收緊了手臂,這下大腿抵著他的胯,兩個人嚴絲合縫地貼著,張安成幾乎是整個人都陷進陳向天的懷里。 陳向天唇瓣嚅動一下,手按著張安成的肩頭想要將他推搡開,身體虛弱得讓他暗自心驚,無用的話也不想再多說?!啊瓗c?”他開口,忍下喉嚨的癢意,聲音因為剛起床一股干澀。 張安成貌似還想“溫存”一番,摸著他腰間露出的一截肌膚。陳向天的身體輕顫一下,不摻情欲,單純因為昨日的心理陰影。 好在他沒摸多久,轉而抽出了在陳向天身下的手機,他沒戴眼鏡,皺著眉將手機湊近了,陳向天指揮身體勉強向后靠了靠,想乘機拉開距離,“十一點二十分,”他捂著被壓得發紅的下巴緩緩起身,隨后想起什么,又補了一句,“我幫你請了兩天假?!辈恢莱鲎允裁葱睦?,他在“我”上刻意加了重音。 陳向天有氣無力地哼一聲,看著他開始半闔不闔的眼睛,張安成便知道他還是困的。什么也沒說就下床,將位置留給了陳向天。其實他很早就醒來了,只不過一直沒能起來。 下面傳來熱水壺煮水的聲音,陳向天合上眼,再也不愿喝宿舍里的水。他陷入淺眠大概二十分鐘,饑餓再次喚醒了他。 要補充精力,這一頓飯必須得吃。陳向天掙扎足足兩分鐘,可那種意識泥潭里的近乎窒息的感覺讓他始終動彈不得,身體不安分地顫動著,嘴里發出細微的囈語。張安成探進一個腦袋,發覺他鬼壓床了,出手如閃電般,推了一把陳向天。 陳向天抽吸一口氣,接著大口地喘息著,因為這一下驟然清醒。 緩了一緩,他順從張安成的手,半推半就地下床。腳踩在地上,感覺自己像是宿醉三天,身體的骨頭被抽掉似的渾身軟塌塌,走路輕飄得下一秒就能栽倒在地。 張安成見他宛若剛學步的嬰孩般步履蹣跚,甚至下意識地反拽緊自己的手,心中泛起異樣的滿足,產生了一種自己被需要的錯覺。 扶著他在椅子上坐下,陳向天左手邊就放著一杯溫水,面前還放著他剛才下去打包的午飯,陳向天睜著眼看著面前的飯盒,緩緩吐出一口氣。 說實話,他不敢吃??缮砼缘膹埌渤梢徽2徽5囊暰€極具壓迫感,嘴像是上了鎖,死活都吐不出拒絕的話語。 “你最近身體不好,不能吃太辣的?!睆埌渤烧Z氣淡淡,似乎是關心,但陳向天確信自己從那話語里聽出滿滿的威脅。眼見著那雙手打開盒飯,拆下筷子的塑料套,貼心到極點,陳向天抿起唇,屁股不經意地向右挪了挪,想要離他遠些。 飯菜的香氣不斷往上飄,腹中的饑餓越發明顯,他終究還是拿起了一次性筷子??曜蛹舛秳又?,夾了兩次都沒有夾起飯盒中的一塊rou。他皺起眉,本就對失誤不滿,因為張安成的視線更是羞惱地繃緊了下顎線,面部線條冷硬起來。 總算掌握了力道,陳向天盡量提高了吃飯的速度,他實在不習慣進食時被人一直盯著。但隨即他便后悔吃得太快了,張安成將桌面清理干凈,拿出了那罐藥膏。 “……我自己來,”陳向天試圖奪過藥膏,卻被張安成一下抓住了手腕,“張安成!”他收縮瞳孔,音量提高喝道,但張安成得寸進尺把手指擠進他的指縫,膝蓋一抬,就坐在他的大腿上。陳向天虛弱到掙脫不開他,甚至因為這大幅度的動作有些喘不上氣,內心極其挫敗。 意識到自己現在斗不過他,陳向天只能盡量放松自己的語氣,企圖用言語勸阻他,空著的手伸向張安成,他不敢完全放上去,只是虛虛阻著張安成的肩頭,神情緊張,“我、自己來——” “我可以自己來……” 他背脊戰栗著貼上椅背,張安成的手很溫暖,或者是太溫暖了,熱得他手心都開始出汗一片粘膩。陳向天心跳一下比一下快,聲量漸漸小了下來,不僅是因為張安成沉默陰森的注視,更是因為張安成逐漸挺立的性器正頂著他的大腿。 他在發抖,腦海不能自制地閃過昨天被那根jiba插到翻白眼的回憶,前xue抽搐幾下。他強忍幾下,但腿根還是在畏懼的情緒下不經意地悄悄合上些。 “你抖成這個樣子怎么給自己上藥?”張安成語氣不耐煩起來,他的神情可以說是嚴厲的。但視線觸到陳向天不停發顫的身軀,他還是稍稍緩和下語氣:“……手背到身后去?!?/br> 陳向天又咬起唇,遲遲沒有動作。張安成又是皺眉,“別老是咬自己?!彼檬持傅诙澲腹澒戳斯此拇桨?。陳向天忽地松開,微側著臉,眉頭深深地皺起來。 “背到身后去?!睆埌渤捎滞{道,“不然我現在就cao你?!蔽罩愊蛱焓值牧Φ酪凰?,便于他掙脫。陳向天知道這件事沒有回絕的余地了,抿著唇一句不吭,肩向后一靠,雙手握住椅背的支架桿子,這動作讓他把胸膛挺起來。 張安成終于滿意,掀起他的上衣查看情況。 陳向天只能任由他的手給自己擦藥,發狠似的咬緊后槽牙,心有不甘。在一陣痛意中,聽見張安成冷不丁地發問:“陸振明是誰?”他握著支架的手瞬間攥緊,語氣盡量平穩,“一個,長輩?!?/br> “我想看你的微信,”張安成的手指在xue內稍微轉兩圈,將藥膏都抹開,陳向天吃痛地微微合腿,夾住他的手,“可以嗎?”他詢問的語氣很輕柔。 ……他有拒絕的權力嗎?陳向天想要冷笑,但那點嘴角微弱幅度始終揚不上去笑,顯得既怪異又可憐。 他終歸還是屈辱地點了點頭,在和張安成的斗爭中又退了一步。 閑心上來,去上了幾堂課的越風頂著月色回來,吊兒郎當地走進宿舍,陳向天坐在椅子上,向來挺直的背脊微微壓下,顯得有些萎靡不振,而張安成的椅子和他靠得很近,他就差得寸進尺地坐在陳向天的椅子上了。 真是想不通……到底有什么好黏在一起的。越風一扯嘴角,背包丟在椅子上,發出哐當的聲音。他的表情像是見到自家的狗和野狗呆在一起般,心里莫名生起不爽的情緒。 他眼角一瞥,陳向天的床還沒有鋪上——“陳向天,你被子呢?”他直接問。 沒干,陳向天頭也沒抬地回答。而張安成像是審犯人一樣拿著紙筆記錄他的信息。 之前洗的曬了這么久還沒干?越風狐疑地皺眉,雖然天氣多云,但也曬了有兩天?!熬尤粵]干?!彼止疽宦?,不禁看了眼張安成。 正好這會張安成想問的都問完了,對于陸振明他也差不多心中有數。他一合本子,平靜道:“沒干就是沒干?!币暰€轉回陳向天的身上,他現在都還記著陳向天摸著濕潤的被子時,臉上露出輕微的沮喪神情。 張安成登時就硬得發疼,直接把人拽回去,讓他給自己腿交——這亦是陳向天現在這么沉悶的原因。 當然,他是不會把自己偷偷往陳向天的被子上澆水這件事主動說出來的。反正今晚,陳向天還是得和他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