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滬上回到京城，已經是一周之后的事了。

    榮睿小時候一到寒暑假就跟他弟倆人被打包扔國外，蘇杭美景還真沒見過，雖然不是煙花三月，但恰好趕上孫斯立那邊也出差結束，倆人在杭州匯合，華東五市，好好玩了玩。

    哥倆租了輛車，一路開車亂轉，走走停停，累了就歇，困了就睡，也不關心行程，起初孫斯立還琢磨沿路景區，后來也不在乎了，活生生把一趟旅行玩成了公路電影。

    路上榮睿跟孫斯立也大概說了說自己的事兒，涉及感情，沒好意思說的太多，原本想跟孫斯立打聽打聽童塵過往的情況，可孫斯立自己也知道的不多。他一入圈子就認識了主教，倆人是大學期間的師生戀，感情和性癖同步發展，從沒有糾結過主奴之間可不可以產生愛情這種荒謬悖論，去俱樂部也是因為那里私密性好，環境安全，本來就不是為交朋友去的。再加上童塵其人其實也有一些神秘，俱樂部的大會員、出資人，雖說是管理吧，可是他幾乎沒有參與過會員篩選考核，跟這些會員都不熟，孫斯立只知道他是個sub，反正沒招惹過主教，他才懶得管其他的。

    關于榮睿的感情，孫斯立倒是有些關心，只不過現在別說BDSM愛好者之間，就是普通男男女女，哪有那么容易就碰上一個愿意的、合適的，所以也沒法多說什么，只是勸榮睿，既然對方沒有心，就算了，回去慢慢再找。

    倆人租個一條船，在西溪上隨便飄了一天，終于決定回家。

    也是湊巧，榮睿去工作室辦離職那天，剛好榮志強給兒子打電話，說公司并購這邊需要他去幫忙，所以榮睿離職轉天就又坐飛機去了紐約。

    榮睿到了國外，手機也不消停，沐煙渚還是見天的給他發情況報告，每日早請示晚匯報，三次問安，比私奴都勤快，榮睿忙著理文書、擬合同、算資產的空閑時間幾乎都被沐煙渚占滿。

    或許是因為有過一次跟榮睿一起在杭州“解救”童塵的經歷，小沐自認為和榮睿已經算是關系不錯的朋友，往情侶的方向發展是大有可為，所以時不時還會撥打一兩個視頻電話，當然也包括各種撩sao惹怪，哼哼唧唧的求虐，要不就抱著自己的手臂亂啃，發出黏黏糊糊的聲音賣浪。榮睿最早的時候制止無效，慢慢也就隨他去了。

    這天，榮睿終于跟他爸爸討論完最終并購方案，提交給了對方公司，雙方達成了一致。并購結束后，榮家的企業將會歸攏到對方的傳媒公司之中，榮家父子持股比例不錯，給自家員工也謀取了合適的崗位和津貼，一切都安排的妥妥當當。外國人沒有事成之后湊在一起吃一頓慶賀的這些講究，開完了會，榮睿和他爸回家就各自休息了。

    吃過晚飯，榮?；刈约悍块g，老爺子就留在客廳閑看電視。做出舉家回國的決定和當真要回之間還是需要一個緩沖，老爺子在紐約辛苦經營了二十多年，現在公司賣出去了，院子外頭也擺上了“for　sale”的牌子，只等合適的買家出手，他們就可以輕車簡行，落葉歸根。

    坐在沙發上看著房間的角角落落，榮老先生難免有些不舍之情——電視墻是自己拿著藝術嵌木一點一點拼的，沙發巾是老太太參加社區活動學了鉤針之后自己鉤的，餐桌上擺著隔壁意大利鄰居送的風味醬料，從餐桌窗戶望出去，外頭院子里還閃著彩燈，一草一木都閃動著這些年的生活點滴。當然，還有樓上榮睿的房間。榮老先生走在樓梯上就想，這孩子雖然小時候在國內，但是并沒有跟父母疏遠，高中之后更是因為來到身邊格外的膩乎。他房間的布置不算很多，尤其是成年之后，更是將那些小時候喜歡的玩偶模型都賣掉了。

    不知道榮睿自己把東西收拾的怎么樣了？帶著這樣的疑問，老爺子一步一步走上樓梯，來到榮睿房門前，卻聽到他的房間傳來一陣模糊的喘息。

    “嗯……先生……求您了，先生……”

    榮老先生猛然聽了一耳朵，立刻琢磨出不對味兒來，趕緊下樓回到自己沙發上坐好。

    ——關于榮睿的性向，他沒有太多的在乎?；蛟S是出國早，受了一些風氣熏陶，或者就是對于沒能從小照看孩子這件事產生了負疚心理，榮睿喜歡男孩還是女孩，喜歡什么樣的交友方式，他都沒有過太多的干涉，他只希望孩子能找到一個可以相伴一生的人，過的開心。

    想通了這一節，榮志強又看見自己放在電視桌上面的攝像機，抱起來開始滿屋拍照錄像，打算留作紀念。

    另一邊，榮睿的房間里，確實上演著一出活色生香。

    榮睿吃過飯沒什么事，本來還想著跟他爸一起把院子收拾收拾，方便明天房產中介帶人來看房，結果才在沙發坐下就收到沐煙渚的視頻邀請。這種東西榮睿一般都不接，但是今天確實心情不錯，塵埃落定之后，可以適當放松放松，所以榮睿跟他爸說了一聲就自己回了屋。

    沐煙渚那邊是早上，難得的休息日，不在劇組，沒有拍攝，他早上睡醒第一件事就是給榮睿報了早安，然后就開始想入非非，找出那個外網網站，搜看榮睿賬號上的照片。那上面榮睿自己的照片其實不多，內容主要也是以背影和側影為主，偶有幾張正臉，也大都覆蓋在陰影之下，露出來的都是健美的身體和裹覆在上面、以裝飾作用為主的簡單衣物。沐煙渚一只手抱著手機，一只手悄悄摸自己的性器，玩弄了一會兒，總覺得不夠滿足，這才色心大發，給榮睿發了視頻。

    他沒想到榮睿會接，一上來說話都有些結巴。

    “榮先、榮先生?！毙°灏字樚稍诒桓C里抱著手機發懵，看到榮睿出現在屏幕上之后才突然意識到什么，趕緊起來倒騰自己的頭毛?！拔覄偹?，想見您?！?/br>
    榮睿對著鏡頭笑了笑，素面朝天的沐煙渚他還是第一次見，褪去了妝容給他染上的那一絲女氣，剛睡醒的男青年倒顯得比以前入眼。

    “早上好?！睒s睿說。

    “啊，早上好，先生?！便鍩熶咀绷松眢w，被子從肩膀滑落，胸前乳粒若隱若現，“您那里是晚上了吧?！?/br>
    “嗯?！睒s睿應了一聲。

    不得不承認的是，沐煙渚年輕俊美的身體確實會挑起人心里的暴虐欲望。

    “你今天沒工作？”榮睿問。其實小沐之前的信息已經說了，他說他今天休息，在酒店很無聊，盼望榮?；貒?，云云。

    “是的，昨天錄完以后臨時通知的，我今天白天全天沒有行程，晚上有一段夜戲……”小沐事無巨細說著自己的事，榮睿沒有打斷，跟著他的訴說想象他的生活：沒完沒了的活動安排，波譎云詭的利益爭斗，還有隨時隨地出現的小報記者。

    “你的安全詞是什么？”榮睿問。

    “??？”這問題問的突然，沐煙渚愣了一下，才說，“現在嗎？您愿意跟我試一下了？可是我剛起，可能需要時間準備一下，而且在酒店住的，身邊沒有可以用的工具……”

    “哈哈哈，不是?！睒s睿笑著說，“我只是覺得，你的職業這么復雜，如果安全詞是鏡頭的話，一定很合適?！?/br>
    沐煙渚跟著笑了笑，才說：“說的也是，不過我也習慣了，做這行的，都快成透明人了?！彼肓讼胗终f，“安全詞其實我都沒用過?！?/br>
    榮睿疑問的“哦？”了一聲，任由小沐繼續說下去：“我這個職業吧，再加上工作形式，挺難跟固定的人約固定的時間，之前約的也不是很多，都是桑門或者童塵認識的、考察過的，才會介紹給我，大家都在俱樂部里，簡單玩一玩。我……可能就是那種低端玩家，有受虐傾向，也挺喜歡玩的，但是，就是……”

    “沒有dom或者s的時候，你也可以在正常的性愛中得到滿足?！?/br>
    “差不多吧?！便鍩熶菊f，“所以他們都攔著不讓我到俱樂部去，但是我可是除了佛爺以外的第二大出資人，而且還分擔著管理員的工作，我說要去他們也攔不住我。俱樂部多好玩啊，又安全，那么多帥哥養眼，再說了我覺得我可以開發的項目挺多的，不是說男人都一樣，不是S就是M嘛？反正我當sub的時候挺high的，最起碼比童塵耐痛多了?！?/br>
    “嗜痛只是M的一種，童塵剛好不是?！睒s睿說完又后悔，他本不想聊童塵的，“其實你的朋友做的很對，這個圈子挺復雜的，你這種有個男朋友自己玩玩情趣就好了，沒必要太深入。好了不聊了，我要休息了?！?/br>
    沐煙渚“??？”了一聲，很快意識到是不是自己說的太多讓榮睿以為自己對他的追求不是真心的，趕緊解釋：“不是，榮先生，先生，我剛剛說的那些可能讓您誤會了，我只是想說，我對您的喜歡是真心的，我覺得您很帥，性格又好，如果能和您在一起的話……”

    “我是dom，對方不是sub的話，我很難完全興奮，所以……”

    榮睿打斷沐煙渚，又被沐煙渚打斷。

    “我是sub！”小沐強調，“我只是試過的項目少，不代表我做不到，您可以跟我試一下，好嘛？求您了！”

    看榮睿不說話，沐煙渚主動將手機擺好，把被子推開露出自己白花花的身體，一只手玩弄著rutou，一只手揉蹭著垂軟的下體，嘴里哼哼唧唧的呻吟：“先生……求您了，先生……”

    榮睿有些無奈，看著這個嘴上說著喜愛自己，身體卻亳不興奮的大男孩，決定給他一個教訓。

    “好吧好吧，我回國后，挑你的時間，我們約一次?！?/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