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3婚禮(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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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還是沒能趕上食堂放飯。 秦宜到糧倉門口時已經人去樓空了,只能回家烤鰻魚。 雪白的皮脂在明火上逐漸變成油脂飛濺的焦黃色,秦宜在上面抹了特調的醬汁,多次翻烤幾下,戳了一點白rou夾進嘴里。 鮮甜。 他慢條斯理地烤完魚飽餐了一頓,在池邊草草洗漱完就燒好火上了炕。 安加離炕很遠地立在一邊,冷白的額頭微微泛汗,目光直直落在炕上的小鼓包里,看起來有點手足無措。 他已經被秦宜晾在一邊晾了很久。 平時吃飯的時候都是在池邊,秦宜喂他一口他吃一口,有時候盯著嘴多看兩眼,還能把筷子換成嘴。 可今天秦宜烤鰻魚時連看都不看他一眼。 干燥和明火代表死亡,人魚不想靠近,可是他的祭人在上面,而且看起來情緒很差。 猶豫了兩秒,還是上了炕,安加拱進被窩,把秦宜撈進了懷里:“對不起,我錯了,我不該不和你商量就用向凡的尸體上岸?!?/br> 懷里摸起來rou軟骨綿的人顫了一下,過了良久,才冒出甕甕的氣音:“……不是你的錯?!?/br> 安加想起幾小時之前秦宜問的那個問題他還沒有給答案,“如果……”他將手在蓋在秦宜微鼓的腹部,想不出來如果什么,他干脆刪掉前置條件,直接給出了答案:“我會主動追你?!?/br> 炕上的溫度對于人魚來說實在煎熬,不過幾個字的功夫,他身上就發起大汗,極度渴水,所以這句話說得帶了點干澀的急躁。 “我知道了,”秦宜點了點頭:“你在岸上不是會難受嗎,你回水里吧?!?/br> 后衣已經被汗浸濕大半,安加扯了扯繃在背上的衣服:“我難受是因為你難受?!彼吐晢柕溃骸盀槭裁床桓吲d?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 “不是,你回水里吧,”秦宜重復:“我現在不想聽你的聲音,也不想看到你的臉,因為我討厭江子問?!?/br> 安加沉默了一瞬:“你是在說我變得越來越像江子問?” “不是,”秦宜聲音像隧道里的空氣,有點悶濕:“是我不相信自己的感覺了?!?/br> “什么感覺?”安加不明白。 “我也想知道,你回水里吧?!鼻匾说谌乌s他下床。 “我不回水里,”安加一動不動:“除非你告訴我你不高興的原因?!?/br> “現在不行,我也不知道,”秦宜頭發細軟的腦袋在安加胸膛上蹭了蹭,“等明天,明天你忙完,我想明白了就告訴你?!?/br> 安加還欲再問,但水被烤干的喉嚨澀了一下,只冒出了幾個無意義的氣音。 “你回水里吧?!弊プ∵@個空檔,秦宜第四次重復,甚至還拿肘彎向后懟了一下。 好不容易互通了語言,秦宜卻不愿意和他交流了。 安加疑惑地看著胸上依偎著的腦袋,又被懟了一下。 汗淋淋的胸口悶了一下,極似痛感,安加有點茫然地哼了一聲,急急地低頭咬住秦宜的耳朵,伸出舌頭在玉色的耳垂上細細舔了幾下。 等懷里的人輕顫起來,他悶悶笑了幾聲,將溢著水汽的吻游弋向細弱的頸項,雙手輕車熟路地摸向秦宜的胸口。 “唔?!倍亲油蝗槐徊惠p不重地懟住,安加停下動作。 秦宜卷過被子將他排除在外,“不要碰我!”他微微提高了音調,聲音里的潮氣更重了,但很快又軟下來:“你現在用的是向凡的尸體,所以我今天不想做,對不起?!?/br> 被趕出火爐般的被窩,身體上好受了些許,心臟卻有點慌慌地跳起來,安加看向空落落的手。 上面還余著奶rou綿軟的觸感,卻只能看到閃著暗澤的水漬。 他抱住身前的被團:“我肯定哪里做錯了,我不明白,你可不可以告訴我?” 被團沒有反應,過了良久,才從里面傳出悶悶的最后通牒:“你回水里吧,我今天不想看到江子問的臉?!?/br> 安加放開手,瞳孔怔忪地縮了一下。 “哈哈?!?/br> 他突然笑了兩聲。 秦宜隔著被子聽得不太真切,他遲疑了兩秒,被窩就被大力扯開。 手腕被一只手捏住,雙腿也被強硬地頂開,幾滴熱雨撒在秦宜面上,下身卻一涼。一根存在感極強的rou棍捅進他的腿間,頂著半濕不濕的xue口磨了幾下。 室內微弱到幾乎沒有光線,只見兩盞綠火從黑暗里燒起來。 “唔嗯!”靜謐到只有柴火里火星跳躍的噼啪聲里插進聲短促的低叫。 伴隨著黏膩的水聲,xue口被一根火熱的yinjing頂開,略顯陌生的圓潤guitou在緊致的逼口上淺淺沖刺幾下,很快便將里面的yin液榨出來。 “你想要我?!?/br> 安加滿意地埋下臉,熱吻急促地落在秦宜的嘴唇、鼻尖、眼皮,最終嘗到了咸澀的滋味。 離得近了,他才聽到細微壓抑的嗚咽聲。 安加胸口上被毫無力道的手推拒地頂住,他分辨出了這個嗚咽聲里帶著和之前沉浸情欲截然不同的傷心。 人魚把自己的祭人弄哭了。 安加落荒而逃 …… “哇小老師,你怎么推這么多東西過來?是我們課上的獎勵嗎?” 福澤早上八點開始下午三至四點結束,現在早上十一點,已經開始很久了。提前領完的海黨居民回到了海區,在糧倉門口領今天的份額發放。 福澤當天沒課,小孩們也跟著家長來湊熱鬧。 一個紅發男孩眼尖地看見秦宜推著滿滿一車物資的板車過來,還以為是課上秦宜承諾他們的獎勵。 “是呀,”秦宜放下板車,拍了拍紅發男孩的腦袋,“你上課表現好,這些獎勵都是你的?!?/br> “嗯嗯我會好好表現的,你把這些貝殼留給我好嗎?”紅發男孩指了指板車上擠在盒子里的貝殼:“我想串個項鏈送給我們家的湯湯!” “好好好?!毖垡娭渌麑W生也蠢蠢欲動地想圍過來,秦宜和發餐的工作人員打過招呼,把板車推進了糧倉。 正好有個同事在清點今天人魚們抓來的食物,秦宜和他打了聲招呼:“賓老師,這車上的東西是瓊莎的,如果您見到她了麻煩您讓她來取,如果沒有的話您就分給學生們用吧?!?/br> 同事“誒”了一聲,回過頭“等……”就看見秦宜的背影已經利落地出去了,他無奈地搖了搖頭:“怎么一個個到福澤的時候性子都這么急?!?/br> 作為一個戰斗中的拖累,秦宜自然不打算去中心花園參加福澤,他的目的地是瓊莎大寶貝和其他十三對新人的婚禮。 他想搞清楚大祭的過程到底是什么樣的。 一夜沒睡好,秦宜狀態不佳,眼窩掛著兩團青黑,身體也沉,步子拖沓地走了兩個小時,最終還是將那個火珍珠送給了冰區的守關人當過關費,他到了陸地上。 一段時間沒打理,新雪便將鐵軌埋得七七八八,只露出一段一段不連續的漆黑鐵色,只有伸進海下那一截長滿滑苔的鐵軌是始終的標志。 高高堆起的雪坡將視線擋成窄窄的直道,太冷了,這次沒人幫忙捂眼,秦宜閉起眼埋下臉,盲人走道似的沿著鐵軌走走停停。 福澤日很少有人上地,直到靠近海岸,還沒看到人,但聽到類似人聲的歡聲笑語,和幾聲如同歌唱家在吊嗓子的婉轉歌喉。秦宜放慢腳步,默不作聲地倚著雪坡的盡頭停下,探出半個腦袋,看向聲音的來源。 正前方臨時支起了幾張木桌,桌上擺著各種貝殼,石制,煙酒,食物等物資或裝飾品。 往左邊百米,用石頭壘起的簡陋石灶里燃著并不明艷的篝火,煙比火烈,火小得大雪再稍微澆一下便要滅了,所以起灶的人不得不在上面駕個架子蓋上獸皮防雪。 大毛球和穿著單衣的人聚在篝火邊笑鬧私語。穿著單衣的人各個身材頎長氣質絕佳貌美無比,衣服以羽毛和獸毛編制成的花朵綠葉裝飾,身上和頭上還帶著貝類首飾。 秦宜明白他們是婚禮里的人魚一方。 一,二,三……十六,十七,十八。 他在心里默數。 十個人,八個人魚。不夠二十八個,人還沒到齊。 分不清大毛球里誰是誰,但是認出來了滿臉喜氣的小寶貝,他正挽著瓊莎的手笨拙地圍著篝火跳舞,冷艷的眉眼被笑意融化。秦宜看了一會兒,覺得有點冷,于是抖掉身上的雪,捂著眼睛沿著鐵軌走了個來回,倚著雪坡繼續看。 以此往復了好幾次,快到四點,婚禮沒有新人加入,只有從海邊趕來的人魚。 有兩個大毛球一看到他們就急急地迎了上去,然后抱作一團。還有些人魚明顯地在找什么,在海邊急急游了幾圈,又潛回了海底。 秦宜頗為認真地觀察著這場簡陋的婚禮,“老師,下午好?!鄙砗笸蝗粋鱽肀窨~緲的聲音。 他被嚇得一激靈,回過頭,挾著煙的冰神正悄無聲息地看著他。身后站著一個同樣叼著煙,西裝筆挺的男人——“空咳……神?”秦宜差點失聲尖叫。 福澤差不多到結束的點了,冰神在這里他能理解,可空神為什么在這里?! 安加和云如之不應該在和空神戰斗了嗎?! 抑住心底的震驚,秦宜斂著目光打量著頭次將西裝穿得板直的空神。 鐵灰色的西裝筆挺地穿在空神身上,領帶也標準且苛刻地打好結,貼著襯衣領放在衣服里。他黑色的斜眉上結著冰粒,窄長的冥綠色眼睛帶著微微的笑意,看起來頗為無害地低頭看著秦宜。 難道是……戰斗已經結束了,空神不費吹灰之力地解決了兩人? 秦宜不敢回看,更不敢問。 空神抖著煙灰,上前照著他的面吹了一口白煙:“你好,秦宜,好久不見?!?/br> “咳咳咳咳!”被煙味嗆到,秦宜咳了幾聲,干巴巴回復:“您好,空神?!彼麑⒛抗廪D向冰神:“冰神下午好,您怎么在這,也是來參加海區的婚禮的?” “不是,我找你?!北駬u頭:“海神讓我安排你去附近的宜居地?!彼钢负竺妫骸拔艺伊艘粭l物資隊送你?!?/br> 秦宜把目光送過去,看了好一會兒,才看到遠遠地走來一支拉著雪橇帶著雪橇犬的隊伍。他們穿的是白色獸毛裘,隱藏度很高,乍一看過去并不明顯。 “……謝謝,”秦宜咽了口口水,收回視線:“福澤結束了?海神在哪里?” 冰神正欲開口,“海神和空神在一起?!笨丈駞s先答了秦宜的問題。 脊骨生寒。 秦宜下意識退了兩步,背卻撞到雪坡上,退不能退。 空神咬著金黃色的煙嘴,抿著唇朝他笑了一下:“原來你只分得清那條狗啊?!?/br> “我是江子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