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6因果(劇情,世界二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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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先生回啦?” 在田里修剪的檀香提著剪子站起來向秦宜示意。 檀香的雙眼被黑色的金屬制橫條掩住,已然像個瞎子。但因此而變敏銳的聽力讓他能清晰分辨出秦宜的腳步。 “要我叫他們去挖掉啥菜不?”側過耳朵又聽了聽,檀香有點奇怪:“封上士怎么不和您在一起?” “嗯吶,他易感期結束了,”秦宜提著過長的黑袍下擺,腳步輕快地走向別墅大門:“封南和游子審送回來了吧?” “封小姐和游下士都回了,”檀香連忙點頭:“封上士他易感期結束了?那……” “以后你們就不用戴眼罩了,”秦宜知道他想說什么:“然后那個……就封宅晚上的鬼啊什么的,是封南的惡作劇,你們不用那么害怕的其實?!?/br> 聞言檀香沉默了一會兒。 他很想告訴秦宜,從封上士發情的狗嘴里逃生的十三個Beta們,包括他自己都再也沒法摘下眼罩——封上士已經把他們的眼睛挖了出來。 因為易感期的多疑和占有欲,就算戴上眼罩,封上士也沒放過他們?,F在戴著眼罩,只不過是封上士不想秦先生被他們毀掉的丑陋面容嚇到。 封宅晚上出沒的鬼也不單單只是嚇人,那些動靜,絕不是封小姐那樣嬌弱的Omega能做得出來的。 不過他當時也被給予過離開封宅回到B區保以全視力的機會,但就算要犧牲雙眼,就算每晚要受到鬼魂的驚嚇,他也不想重新回到那個鬼地方。 想到其他人和他做出的同樣選擇,檀香不自覺地摸了摸眼睛上的眼罩。 易感期的Alpha很黏伴侶,且幾乎言聽計從。 所以檀香想問的不是能不能摘掉眼罩,而是如果封上士的易感期結束了——他們還需要犧牲什么,才可能繼續留在堡壘,留在這里? 檀香腦子慢,等他反應過來時,秦宜已經推開封宅的門進去了。 手里的剪刀垂了下來,他有點茫然地張了張嘴。 咔噠。 別墅的門關上了。 臉邊掠過一絲帶著血腥味的微風。 檀香動了動鼻翼。 好熟悉的味道…… “封——”他驚恐至極地退了一步:“封,封上士您回了?!” 在檀香的正前方半米處,身穿潔白制服的高大Alpha悄無聲息地站在他面前,戴著一塵不染的白手套的手張開,虛虛扼在檀香的喉間。 看不見那只正欲擰斷他脖子的手,檀香卻似有所覺地咽了口口水:“秦先生剛回,在屋子里等您呢?!?/br> Alpha面無表情地審視檀香恐懼的臉龐良久,才“嗯”了一聲,收回手:“辛苦了?!?/br> “不,不不不,不不……”結結巴巴半天說不完三字,檀香急得想扇自己一巴掌。 卻只聞得那股血腥味早就散不見了。 …… 秦宜回到住處就直奔向二樓安加臥室。 因為在逼問完男友到底要不要和他以愛還愛后,安加的易感期就突兀且果斷地結束了。 易感期結束的安加表情冷得嚇人。 差點把秦宜凍哭,安加才別著腦袋說在家里衣柜最里邊那件制服口袋里給準備了禮物,正好當生日禮物。先送他回去拿,順便把發情的游子審和暈在地上的封南拾掇回堡壘, 見安加的白面皮從臉頰紅到了耳根,說話間還一直不敢看自己,秦宜才明白這人怕不是回味起自己易感期的降智行為,害羞了哦。 想到這就想笑,秦宜站在衣柜前,翻到制服,從數個明袋暗袋里摸了半天,終于摸到了個四四方方的硬方盒。 是個手掌大小,類似于首飾盒的白盒子。 乍一看很像求婚用的婚戒盒。 但又大一圈,且似乎有兩層。 不自覺想起上個世界的婚戒,秦宜有點兒迫不及待地打開盒子——一副黑得仿佛吸不進光的手銬躺在黑絲絨布上。 手銬的觸感很奇妙,介于金屬和木頭之中,溫溫的。銬鏈中間嵌著顆拇指大小,不規則的綠寶石。 形制有點奇怪,拷環大小不一樣,一大一小,像是用來把兩個不同的人鎖在一起的。 聯想到易感期間安加飛出天際的占有欲,對這個禮物情理之中,預料之外,秦宜一陣無語:“……啥啊,白期待了?!?/br> “不過……”他妥協地無奈一笑,把小的那圈銬環扣上手腕:“形狀上看,勉強也算求婚戒——唔??!”話未完,秦宜的嘴就被一只悄然而至的大手突然捂??! 雙腿也隨機從膝蓋被架起折壓在腹部! 整個人被迫蜷困在身后的偷襲者懷里,猝不及防的鼻腔里沒剩一點空氣,只能看見捂住自己嘴的手穿著白手套,秦宜抓緊手里的硬物就往身后的人頭上敲! 江子問??! 是他嗎的江子問??! 缺氧的大腦得出結論。 “嗯唔唔唔??!”胸膛劇烈起伏企圖汲取空氣,秦宜在那只大手上使勁掰扯,全力掙扎。 卻只能在白色的手套上留下幾道力竭的抓痕。 不過短短一分鐘,秦宜就雙眼上翻,幾乎要被捂死過去——鼻子上的大手卻突然松開了一點。 “——哈!”新鮮的空氣灌入鼻腔,急急吸了幾口氣,秦宜猛一口咬住捂在嘴上的手——“唔唔唔!”江子問! 他咬得極為兇狠,一點沒收力,不過十幾秒,鮮紅的血液就浸透白手套滲了出來。 似乎被咬得吃痛,那鋼筋似的鐵手輕顫了一下。 眼前白光一閃——秦宜手里揮舞的方盒子被輕易奪走,還沒來得及呼救,口鼻就又被那只大手死死捂??! “唔唔唔!”救命??! 盒子落入了身后襲擊者的手里,染血的白手套在白盒上留下幾片血跡,秦宜睜大了眼——只見那只手擺弄著盒子,將盒子第一層揭了下來。 第二層,一支手指長的小針管躺在盒底。 針管里的綠色液體反射著詭異的光澤。 透明的玻璃外壁上印著秦宜被大手捂住的臉,和一雙毫無情緒的墨綠色眼睛。 直覺告訴秦宜這針管里不是什么好東西,他更加拼命地掙扎起來。 “唔唔唔唔唔唔唔!”江子問我cao你媽??! “你老公殺過我的家人,一報還一報?!?/br> 無視秦宜的掙扎,血跡在白色布料上蔓延,白衣襲擊者拿起針管——扎進了秦宜青筋暴起的頸項。 “我也殺他的?!?/br> …… 游子審從發情期恢復了。 看見自己被扔在豬窩里,封南還在他肚子上呼呼大睡,腦子里閃過“封”這個字都覺得煩,他暴躁非常地一腳踢開封南——卻聞到空氣中一股比他更暴戾,堪稱失控到發狂的血腥味信息素正在翻涌。 天天被這股信息素暴打,游子審條件反射式地蹦起來,抓起屏蔽面罩戴在臉上,沿著味道就往信息素味道最濃的地方奔過去。 信息素最濃的地方是安加和秦宜的房間。 游子審疑惑地循著味一路進到衣帽間,就看到那個令人生厭又打眼的白制服。 那人背對他蹲在衣柜前,不知道在干什么。 ——江子問?! 游子審一個激靈。 可這他媽的不對??! 他心里奇怪得要命。 因為安加被江子問警告過——這個世界他再敢傷害游子審,就會從這個世界被抹殺投入下個輪回。 無論安加多不愿意和游子審在一起,多不愿意當一個陪葬品。只要江子問在,只要江子問想——他會把安加投入無限個輪回。 直到安加的斗志被徹底消磨,他的意愿徹底消失,變成一條聽話又好用的狗為止。 所以反黑小組的計劃是,將計就計——殺了游子審,把江子問引出來。 安加和江子問對招時可以趁機學鬼炁的用法,要能挺過幾招說不定還能探探江子問的底和口風。 打贏是不太可能贏,但能攢經驗。 輸了被投入下個輪回,他們就在下個輪回和游子問繼續練招,總有一天能摸到岸邊。 雖然計劃實施就這兩天了,但這計劃還沒開始呢,怎么最終boss就刷了? 還有安加人呢?這種關鍵時刻他嗎的跑哪兒去了,怎么就剩點味兒了?! 算了,來都來了。 不管怎么回事,只能接了。 正好想探探自己成長到什么地步了,游子審默默套上指虎,銀黑色的指虎上燃起一團綠火。 ……不對勁,真是很他媽的不對勁。 打定主意,游子審卻不敢輕舉妄動。 剛剛他跑動的動靜不說大,但渾身還冒著發情的信息素余味,連他自己都聞到了,疑似江子問的人卻一動不動,只垂著腦袋在衣柜前專心致志地看什么東西。 也不對啊……那個江傻逼來這用的軀殼的信息素不是玫瑰花味嗎?血臭味是那賤A的???難不成安加被江子問直接熔化成信息素了? 滿頭問號,游子審捏緊拳頭一步步慢慢靠近衣柜。 “————草?。?!” 視線越過Alpha的肩膀,他看見了衣柜里堆得層層疊疊的黑色制服里—— 躺著一個墨綠色的尸體。 那具尸體陷在制服堆疊成的巢xue間,穿著黑色蕾絲吊帶裙,極為纖薄,似乎一碰就會碎掉。 與這具尸體生前朝夕相處,所以游子審一眼就認出來了。 秦宜的尸體。 “江——子——問——!” 怒氣滔天。 “你殺他算什么本事??!”游子審氣瘋了,拳頭冥光驟盛,一個直拳沖向白制服——卻被輕飄飄地攔在染血的白手套里。 熟悉的鬼炁流動方式瞬間卸掉了游子審半條胳膊。 “不是江子問?!?/br> 低沉到有點艱澀的磁啞嗓音傳入耳朵。 “安……”任由鬼炁把手臂折斷,游子審傻了:“……安加?” 安加:“嗯?!?/br> 一拳打在棉花上,游子審懵懵然地收回了手臂:“誰……誰干的?誰殺了秦宜?” 安加:“我?!?/br> 托住折斷的手臂,一時間甚至沒能領會完安加這個單音節的意思,游子審迷茫到只能“……???”一聲。 “這個作戰只有兩種結局,江子問死了我活,我死江子問活?!?/br> “如果我死了,我們就進入下個輪回?!?/br> 安加重新開口。 沉浸在巨大的迷惘和不解中,游子審點了點頭:“……啊?!?/br> “他很怕疼?!卑布永^續說道:“如果他不敢死,誰來幫他解決?” 我不怕死不怕疼,如果他死了,我一定會自殺??墒恰绻宜懒?,他不敢呢? 他會不會被下雨天疼到睡不著覺?會不會被怪物和其他人傷害到流淚?會不會投入其他人的懷抱? 那個人以后是不是會在雨天給他捂腳?還會每晚每天cao那兩口屬于我的小saoxue? ——嘭! 游子審氣急地拎住安加的衣領,照臉就是一拳! “我cao你是不是有神經病???!”這回聽懂了,游子審要瘋了:“就算你死了,他不想跟著你去下個輪回,輪得著你管嗎?!” “你有什么資格殺他?!”他忍不住破口大罵:“你這瘋病他嗎是不是從你那瘋爹那繼承過來的???!” “是他先答應我的?!?/br> 紋絲不動地挨下一拳,安加輕聲辯駁:“一起死,一起下地獄,永生永世所有輪回都在一起……唔?!?/br> 安加喉腔里發出極似悲鳴的低低嗚咽聲。 “絕不會和我分開?!?/br> 嘭——又是一拳! “那不就得了?!輪得著你幫他自殺嗎?!”游子審簡直費解:“輪得著你穿這身惡心的衣服騙他是江子問殺的他嗎?!你還知道心虛???!你惡心不惡心?。?!你配得上他嗎?!” “你他嗎還是人嗎???!” 雨點似的拳頭重重落在安加臉上。 第一次任由人照臉痛揍還絲毫不反抗,安加跌坐在地上,沉默挨打。 揍得火氣反而更大了,游子審吸著氣停了手,捏著拳頭反身離開了衣帽間。 安加坐在地上,恍惚間想起那個大雨的晚上也是這樣。 他狼狽地坐在地上,秦宜從衣柜里爬出來坐在了他腰上,輕聲細氣地要求他給自己捂腳,還要和他談戀愛,成為他的家人。 聲音很好聽,眼睛也好看。 屁股很軟,嘴唇也很軟,渾身上下都很軟。 想著想著,安加也爬進了衣柜,小心翼翼地在墨綠色的尸體旁邊躺了下來。 “好后悔?!?/br> 他高大的身體滑稽地擠在狹窄的柜底,大半個背部都擠在外面,安加極輕地在秦宜死去的側臉上吻了一下。 “我已經開始想你了?!?/br> ——哐當。 一把雪亮的長刀扔到地板上。 “日你爹,別他媽哭了?!庇巫訉忰吡税布右荒_:“趕緊的,殺了老子解決江子問,一起去下個輪回找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