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骸骨生花(劇情,重修重修重修)
書迷正在閱讀:如何疼愛您的伴侶指南、關于我玩弄人心把自己玩脫了這件事、【快穿】維持人設的我總是踩中奇怪男人的XP、yin亂畫集冊、軟青桃、白色向日葵、薊州舊事、一只鳥兒鳴翠柳、[快穿]然后他們快樂地在一起了、聽話癥
“誰?誰欺負你?”游子審獲救,心里稍安定一點,秦宜將重心放在事情的經過:“子審嗎?我知道他的為人,他怎么可能欺負你?而且你都把他……你到底為什么要做這種事???!” 想到剛剛游子審被釘在墻上的慘樣,他是真不明白哪里出了差錯。 安加不回答,只鼻尖濕紅地去嗅秦宜的腺體,嘟囔著重復:“不要欺負我……” 但除了寡淡無味的空氣,他得不到一絲來自伴侶帶有安撫的信息素味道。立馬陷入了極度不安,他箍緊了臂彎里的腰,意圖把這個無法徹底占領的Beta揉進懷里。 整個人像面團似從昨晚被揉搓到早上,腰本就酸澀得不行,被這一箍,差點散架,秦宜齜牙咧嘴地抽著氣。等緩過勁來了才回憶著書里Omega安撫Alpha的方式,一邊撫摸著安加繃緊的脊梁骨,一邊摁住安加發燙凸起的腺體輕輕打圈按摩。 不知道男友在這個世界經歷了什么,但能從封向把發情期的安加關在密室的舉動中窺視到一二。 突然聯想到封向對游子審莫名的興趣。 可游子審剛剛還叫安加封向呢,顯然他壓根分不清封向和安加。 秦宜實在是弄不明白:“你告訴我好不好,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你到底為什么要傷害子審?!” 在這個世界他只參與了安加極短的一段時間,和游子審相處的時間反而更長。但游子審平時神龍不見尾,他只知道游子審想當堡壘狩獵處的上士,并不知道游子審具體做了些什么。 就算安加和游子審有交集或恩怨,秦宜也不知道。 情感上不希望兩人站在對立方,所以他急求一個解釋。 “你真的想知道?”安加埋在秦宜肩上,綠瞳里情緒黑沉。 秦宜點點頭:“想?!?/br> 安加:“如果要一起死呢?” 秦宜:“那就一起死?!?/br> 安加:“如果要下地獄呢?” 秦宜:“下?!?/br> 安加:“如果從此以后,所有輪回,每一輩子,你都得和我在一起……” 秦宜打斷他:“還有這等好事?” 安加點了點頭:“好?!?/br> 他突然站起身,打橫抱起秦宜走向床頭。 秦宜還沒反應過來,只見床頭翻下張兩米長半米寬的合金板,他被往合金板上一扔,銀灰色的板子往內一翻,整個人就滾進了一個長巷子構造的狹窄房間。 猝不及防重重落到地上,在冰涼的地板上砸開一片灰塵,“咳咳咳!”被嗆到的秦宜咳嗽著從地上爬起來,迷茫地向周圍打量了一番,就被滿眼滿墻的武器給驚到了。 認的出來的:手槍沖鋒槍霰彈狙擊槍,功能型的泰瑟槍,防爆網槍,冷兵器,刀弓弩槍棍戟;認不出來的:由各種廢土怪物肢體改裝的異形武器。 這里明顯是安加的秘密武器室。 “安加?!”秦宜使勁拍門:“這里是哪?!你把我放進來干什么?!” 沒有回應。 滿腦子問號,秦宜深吸了一口氣,撥開四把幾乎和他同高的涂改精密狙擊槍,摸了摸密室的墻壁材料。 手感厚重冰冷,指腹在上面摩擦時會有種奇異的共振感,是一種他不知道的合金。 那個合金板在把秦宜送進來后就嚴絲合縫地關上了,rou眼看不見任何線條,哪怕拿手去摸,也摸不到一絲凹凸。 隔音完美,耳朵貼在墻上也聽不到任何聲音。 長扁形狀的密室安靜到只能聽到秦宜自己的呼吸和心跳聲。 急于想知道安加把他推進這里的原因,看完四周,秦宜胡亂地一抬頭——無數黑洞洞的槍口正筆直地指著他的腦袋,槍口附近是密麻閃著冷光的刀尖。 似乎只要秦宜稍有不慎,這些刀雨就會從頂端下下來。 頭皮一麻,秦宜低下頭看回剛剛把他推進來的地方,大腦高速運轉。 安加不會無緣無故說那些話,更不會把他關在這里,這里像是安加的武器庫,如此封閉的武器庫安全系數不會低。 所以安加大概是在保護他——想讓他在一個安全的地方看些什么。 那這里就一定有辦法探知外面情況的辦法。 不打算坐以待斃,忽視掉頭頂那些好像隨時會落下來的兇器林,秦宜焦急地在長窄的房間仔細探尋了一圈。 很快,在房間中間的墻壁上,他摸到了一個掌心大小的白色方塊。 白色方塊從墻上凸起,正中有一顆不規則形狀的墨綠色透明石頭,看著像顆未經打磨的翡翠。 棱角怪奇的翡翠不貼合地嵌在方塊上,秦宜摁了一下,發現石頭往下陷了陷。 這似乎是個按鈕。 怎么看怎么不像武器,雖然腦子里第一個反應會不會是什么一按下去哪個地方就會爆炸的炸彈按鈕之類的,但是管不了那么多,秦宜咬咬牙——摁了下去。 因為緊張不安所以摁時用過了勁,摁下去時,秦宜的指尖傳來了輕微的刺痛。 他的食指被刺破了。 細小的血珠從指腹滲出,宛如滴水入海,頃刻浸進了綠色石頭。一絲墨綠色的細線宛如活物般從秦宜的傷口鉆進指rou,一路沿著肌理往他身體深處躥去。 但秦宜并沒有注意到指尖的異樣。 因為在他摁下按鈕的那一刻,材料未知的合金墻面上像一滴水落進沉靜的水面,震動開一圈圈的輕微漣漪。 然后從正中的按鈕開始,實心的銀灰色墻面向四周開始透明化。 五秒內,整個密室的六面墻都變得徹底透明。 秦宜眨了眨眼睛,因為視線的光線變化,透明的墻面在他的視網膜上極輕微地晃了一下,呈現出一種蜂窩狀的紋理。 秦宜進入了一個相當神奇的透明空間。 在完全透明的密室里,前后可以看到封南和安加房間,上下左右可以看到樓上樓下其它房間的狀況。 這是個很奇特的視角——仿佛在這個密室里,封宅變得完全透明,可以從里面監視到封宅的每一個角落,包括外面的玫瑰田和更遠的景象。 同時——秦宜也看到了樓下房間里,慘死在床上的金子,和他簡短交談過的苦咖啡味Beta,甚至只有一面之緣的梅子。 三個人都死狀凄慘地躺在房間床上。 隔壁的封南縮在被窩里。 玫瑰田外,還活著的十四個Beta茫然驚恐地縮在一起,他們是被那三具尸體和恐怖的信息素逼出去的,并不知道宅子里正在發生什么。 但秦宜比他們更茫然且更不安。 因為正前方,安加的房間——安加背對秦宜,又坐回了床尾。 又重新拿起了弩。 仿佛情景重現般——游子審又被釘在電視機前。 但這次沒有擋在他身前的秦宜。 一道黑光破空而出。 漆黑的弩箭狠狠刺穿了游子審的心臟。 安加的弩箭上涂了箭蛙體內提取出的劇毒。 僅1.2mg/kg的含量,無論多小的傷口,只要見血,就可以在十秒內斃掉五名優質Alpha的命。 箭簇深深破開胸膛,血rou連帶心室都被力道可怕的勁弩撕裂炸開,短短兩三秒內,游子審心臟破口處蔓延開墨綠色的網狀脈絡。 那張網在以極快的速度從游子審心口爬到臉上。 墨綠色的蛙毒順著血管迅速爬滿全身,精致絕倫的臉已經徹底被蛛網爬滿,似有月輝流淌的銀發也開始從頭皮剝落,絲絲縷縷落在地上。 不過很短幾秒,短到秦宜看見了插在游子審心口上的箭,看見了游子審的身體正在慢慢癱滑,大腦卻來不及處理這量數龐大的信息。 更短的時間里。 安加背后的襯衫極其詭異地鼓了起來,仿佛背上憑空生了個巨大的rou瘤。 安加回過頭,英俊的臉上汗水淚水縱橫,面頰上的肌rou微微抽搐,他的目光轉向墻面,踩在床上,一步一步走向秦宜。 安加在床頭跪了下來。 似乎能透過一無所有的墻面看到對面的秦宜,他挺直背,跪姿標準地跪在墻對面,食指放在唇前。 【噓?!?/br> 似乎幻聽到這個字,秦宜下意識捂住嘴。 很快,成股成徑的水從安加額頭留下來。 身上的衣服也被汗水浸透。 維持不了體面,安加面上滿是窒息的痛苦,幽綠深邃的瞳孔虛弱地垂著,瞳孔因為劇痛而渙散,目光卻死死地盯著墻面。 安加向前伏倒下來。 似乎無法忍受那種痛苦,他寬大的手掌重重打在墻面上,五指弓起,不住地在墻上抓撓。墻紙被撕破,連墻面都被抓出了深深地凹痕。 一邊抓,安加嘴里還一張一合著重復著三個字。 【看——】 【著——】 秦宜努力辨認出了他的口型。 【我——】 看著我。 像溺斃的人極度渴望抓住墻對面的那根救命稻草,安加的五指收攏又張開,張開又抓攏,嘴里不停地重復著——【看……著……我】【看著我……】【看!著!我!】…… 他凝望著墻面另一端的救命稻草,如此奢望地,無望地祈求一個弱者伸出手,拯救自己從苦海脫離。 仿佛聽到了愛人痛苦且絕望的無聲哀嚎,就算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致使安加如此的痛苦,秦宜的心臟也被感同身受的痛哭起來。 “安……加……?”他看著安加身上古怪的變化,不安且痛心地問安加:“發生什么事了?” “安,嗚安加……你到底,到底怎么了……?”guntang的淚水打在手背上,秦宜泣不成聲地蹲下來,迷茫又心碎地將手掌貼上墻面,和安加五指相貼,企圖握住另一邊愛人痛苦的手。 他指尖的血珠在透明的墻面上暈開一團微小的血漬。 安加的手卻同時虛弱地滑了下去。 因為軟碰硬的大力摳挖,安加五指指甲已經翻開,鮮紅的血液溢滿指縫,從墻上滑下去時,留下了五道觸目驚心的血痕。 “安……加……?” 秦宜眼淚怔怔地從臉上落下,咸澀地滾進唇間——安加的腦袋也軟軟地垂埋進了床單。 “安——加——?” 在安加停止掙扎的下一刻,在秦宜近乎以為愛人已經死亡而崩潰時——安加的手背上突然又抬起了一只手。 那個畫面詭異至極。 安加的手背皮膚被撐到極致,近乎透明,指甲也全數被頂掉,然后五指之上又生出了五指的形狀。 就像是安加的皮膚底下藏著另一個完整的人,而那個人正要剜開安加的身體,將安加整個人從里到外的撕開,撐破,然后——從里面長出來。 事實也正是如此。 從五指開始,手臂,頭顱,脖頸,四肢,身軀,一個和安加身高體型完全一致,幾乎是復制出來的男人,赤裸裸,血淋淋地撐開撐爛了安加的每一寸肌理,每一寸皮膚—— 從安加的身體里長了出來。 因為劇痛,安加垂下的臉龐又抬了起來,他曾經英俊非凡的面孔幾乎只剩下一張猙獰的丑陋面皮。 面皮上扭曲的鮮紅嘴唇還在竭力蠕動,無聲地喊叫嘶吼著一個字——【痛……】【……痛!】【——痛??!】【痛啊啊啊啊?。?!】…… 我好痛啊,秦宜。 耳膜里傳來被嘶吼聲震痛的嗡嗡幻痛,秦宜的心都要碎了,眼中大滴大滴的淚水狂肆虐流下。 “安加??!”他忍不住開始瘋狂捶墻——“安加??!讓我出去?。?!” “——讓我出去!安加??!” 墻面紋絲不動。 徹底長出來后,男人從尸骸中站了起來,只剩下一灘名為安加的皚皚白骨和爛rou攤開在床上。 尚未察覺心中翻涌著的恐懼,仇恨,怨憤,愛戀,嫉妒各種復雜情緒交雜在一起的駭浪,滿臉淚水的秦宜安靜下來,怔愣地抬起頭看向那個從自己愛人尸體里長出來的花。 封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