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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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思衡線】 一.舊情 “嘉熙,過來,給你看看?!?/br> 年輕的世子踱步過去,不自覺咽了口唾沫。即便是拿慣了刀劍的手,這會兒也抖得不行,輕手輕腳接過了那小小的香香軟軟的嬰孩。 “小心點,這是朕的寶貝兒子?!?/br> 君思衡不甚滿意地皺起眉頭。 姜嘉熙動作更是輕柔,他垂眸去看,圓圓的眼睛像自家jiejie,此外那鼻子嘴巴,白嫩嫩rou乎乎的小臉都像陛下。 君思衡稍帶上笑意,“可愛吧,你親外甥,你連他滿月酒都錯過了?!?/br> “可愛,我這次回來補帶了禮物了,等下就拿來?!苯挝蹩磻牙锏哪贪舆捱扪窖降男ζ饋?,心都軟綿綿的,仿佛看到當年小小的陛下的模樣。 他生起了無盡的愛屋及烏之心。 “不給你抱了,朕自己也要抱?!苯挝蹩扌Σ坏玫乜幢菹掳阉麘牙锏男♂套訐屃嘶厝?。 眼看著陛下熟練地搖搖小太子,姜嘉熙單膝跪在床前,跪在陛下身前,仰頭問詢,“我一回來就聽到,您在安安剛一滿月就封了他做太子?” “怎么?連你也要質問朕?”君思衡冷笑一聲,抬腳踹向了他的小腿。 姜嘉熙雙膝跪地,“臣不敢,只是無此先例?!?/br> 雖然是皇后的親子,實實在在的嫡子,但是剛滿月便封太子的殊榮也實在是…… 君思衡不耐煩地擺手,“你是他親舅舅,這種話,你不該說。去看看你jiejie吧,嘉玉身子養好許多了?!?/br> 姜嘉熙無奈應聲,撐起身子,要往外走。又被像想起什么似的的陛下叫住,“對了,朕聽說,那孫家的大小姐甚是喜歡你,如今你jiejie都生了,怎么還不見你婚配?” 姜嘉熙的身形一下頓住,又即刻收拾好狀態,帶起笑意,“也快了,到時候還請陛下為臣主婚?!?/br> “自然,快去吧?!?/br> 出了門,闔上門扉。 姜嘉熙臉上的笑意驟然無影無蹤。 二.新生 君思衡還是皇子的時候,他們那一代可不太平。父皇久未立太子,朝上朝下,風波洶涌。 君思衡排第七,母妃只是個小小的妃位,又早早地香消玉殞了。母家平庸,也給不了他多大助力,他系皇子漸漸看輕他,不把他看成奪嫡的主要選手。 殊不知他只是韜光養晦,和光同塵。 最后的勝利者叫人大跌眼鏡,君思衡以雷霆手段平復了危機,幾個皇子,該殺的殺,流放的流放,封王的兩個還在偏遠封地,對這位年輕陛下打心底里戰戰兢兢、感恩戴德。 他封了襄陵侯的女兒,名滿京城的美人——姜嘉玉,為皇后。是喜愛也是償恩,畢竟襄陵侯是他奪嫡之時板上釘釘的七皇子黨,嘉玉meimei也等了他這么多年。 姜嘉玉和姜嘉熙生的時候是龍鳳胎,因為嘉玉先出生,所以嘉玉是jiejie。兩人從小時候起,便都是跟在他身后的小尾巴。 與嘉玉的大婚之夜,姜嘉熙喝得很醉,他湊到他身前,給他敬了一杯酒,祝賀新婚。世子爺眼里波光粼粼,笑意淺淺,向他請辭要去戍邊。 他說我要為陛下,打下一個安穩的江山。 君思衡飲下那杯酒,允了。 …… 后來朝堂內外,在他治下,分外安寧,國家興盛安定。在這時,嘉玉有了他倆的第一個孩子。 他對這滿院后妃的定位多是穩定朝堂,實在無多少情愛之心,嘉玉算是其中很少得了他些許真心實意的喜愛的。 嘉玉的腹部一點一點地隆起,每一日,姜嘉熙都想看看,他的手輕輕附上嘉玉的小腹,感受著里面傳來的聲響。 如此親昵,姜嘉玉都生了幾分吃味,撒嬌似的同他講。君思衡笑笑,不置一詞。 那小崽子還在肚子里的時候,他就想好了名字。若是男孩,就叫辰安,“天之生我,我辰安在”,他叫他辰兒,小名就叫安安。 若是女孩,就叫攸寧,“君子攸寧”,小名就叫寧寧。 后來嘉玉快臨盆了,夢里時常有個奶呼呼的小崽子來尋他,父皇父皇地叫。他叫寧寧,那小崽子就急得擺擺手,嘴里還是父皇父皇地叫著。他又試探叫安安,小團子就笑起來,跑到他懷里來。他想,原來是他的安安來了。 那夜里生產,他守在房外,神游天外。 里頭傳來哭聲,接生的產婦賀喜,“生了生了,是位小皇子?!?/br> 懸空的心落回了實處,掙破繩網,恍如隔世。 他看著模樣可愛、與他長相相似的小崽子,旁邊是汗濕頭發不減貌美的皇后,嘉玉笑容恬淡,“陛下,這是我們的孩子?!?/br> 君思衡頓了一下,撫上了她的額頭,“辛苦了,玉兒?!彼挚磻牙锏男♂套?,“我們的孩子,就叫辰安吧,安安呀,讓你母后吃苦了?!?/br> 襁褓里的小皇子笑起來,露出粉色的光禿禿的牙床,圓圓的大眼睛笑得彎彎的。 姜嘉玉伸手握著他的手,眼睛霧蒙蒙的,又浸盈著喜悅,“不辛苦?!?/br> “睡吧,交給我吧?!本己庠谒~上落下一吻,看她閉上了眼睛,才抱著小皇子往外走了。 三.期許 這并非是君思衡第一次做父親,齊妃為他生的第一個兒子,今年已經虛歲四歲了。 他并不像自己的父皇對兒女們漠不關心,坦然地說,他已經是個合格的好父皇。但奈何,他對安安,確實給予了太多的偏愛。 這小家伙長得真的很像他,越看越越可愛。 黏糊糊的,喝個奶嘴巴里還會吐泡泡,見了他不哭也不鬧,一個勁兒地笑瞇瞇,小手在空氣里亂抓。要是把手給他,他就會拿整只小手裹住一根手指,軟綿綿的,輕飄飄的。 那時候,不知道為什么浮現起他自己小時在冷清的宮殿里一個人呆著的模樣,一個人端起碗喝下早已冷掉的甜湯,那是母妃去世的第三日,正是冬至,獨留他一人。 安安在他懷里沖他眉開眼笑,君思衡也笑了。 在這至高無上的位置,他可以給他的親子一切。 那是少時無人問津的七皇子永不敢奢望的。 …… 然而這份代償的心理在漸長的時光里,漸漸有些變質。 從小在父皇身邊長起來的小太子自然親近他,君思衡把他抱在懷里,教他寫字,小小的一只正好抱著。嘉玉在邊上磨墨,一會兒又去給他熱茶,偏偏他教小孩子的耐心就是這樣足,坐那兒半天也不帶動一下的。 一筆一劃地教小太子寫自己的名字,不厭其煩地告訴他取這樣的名字,對他寄予了多少的期許。給他系上了散開的衣扣,給他念詩文,哄他睡著。 有時君思衡處理政事晚了,穿得圓滾滾的小團子跑到他這里來,抱著他的衣袖,“父皇父皇——” 嘉玉緊跟著,“安安,不許打擾你父皇?!?/br> 君思衡放下筆,彎腰就把小團子撈起來,抱在臂彎里,“怎么了,安安想父皇了嗎?!?/br> 安安把臉埋在他胸口里,小手環著他脖頸,小腦袋跟小雞啄米似的一點一點的。他就抱著小崽子繼續處理政事,嘉玉無奈得緊,奈何他卻對此毫不在意。 安安也乖,睜著圓溜溜的眼睛看他繁忙,最后睡著在他的懷里,腦袋靠著他的胸膛。他也拒絕了嘉玉要把人抱走的提議,叫侍臣直接搬來了小孩的床,直接安置在他的案幾旁邊,親手換了寢衣,叫他得以睡得更舒服些。 面對這位手段凌厲治國有方的陛下,滿朝無不是畢恭畢敬,不敢生出一點造次的心。至于后宮眾人,陛下向來沒有表現出獨寵某人的傾向,每月來后宮里倒不如說是像例行公事一般。 嘉玉如此愛他,母儀天下,為他竭力管理好后宮,盡到皇后的責任。即便是私下里,也對他性情柔順,甘愿伏低做小。 偏偏是安安,幾乎享盡了他的偏愛。 他從沒有罵過他、罰過他,便是說一句重話也不舍得。眼看著他一點點長大,為他尋最好的老師,親手為他組建黨羽,掃平一切未來路上的障礙。 那已經不是瘋魔的補償自己的心理了。 因為他蹲下身去平視眼前這個同他血脈相連、一點一點在他呵護教誨下長起的親子,深刻地明白他與自己的不同。 整個五官里最動人的是與他母親肖似的眼睛,在小時候大而圓靈動的貓眼,在長大以后漸漸就沒有那樣的精致嬌氣。只是眼尾微微上揚,眼波流轉之間,更見少年人的意氣風發。 他的性子也不像少時的七皇子。少時的君思衡,隱忍而克制,善于藏拙,動心忍性,最擅謀略。而在無盡疼愛之下長起來的君辰安,無必收斂風頭,少年早慧,贏盡幾位太子少傅的稱贊。 他想要什么,總會有人竭盡全力捧到他面前。宮里宮外,總有那么些人心甘情愿為他之羽,如臂使指。他一點一點長大,性子不再那么柔,斂起笑意,行事縝密,無人敢質疑他到底能否堪當太子重任。 但他還是和從前的七皇子不一樣,不談政事之時,走在父皇的身側,眼眸里全是信賴與敬仰。同六歲時被父皇抱在懷里會臉紅,十四歲時第一次和父皇喝酒被嗆得咳嗽的那個小崽子比,沒有一點變化。 太子的二十歲及冠禮上,君思衡親手為他帶上冠冕,同他眉目如畫、輕狂寫意的親子,于萬眾矚目之下、于他一人耳畔笑著輕語。 “你想要什么,朕都給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