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03】 我的愛人 下(有惡人彩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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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維傾用了整整一天的時間來消化醫生所說的可能性。期間,他搜了很多網絡上的資料,比如良性腫瘤的概率,比如肺癌的致死率,比如基因遺傳病的種類,比如luanlun的風險等等。 他的情緒從震驚慢慢恢復冷靜,仔細想想,俞生南有抽煙的習慣,他的肺癌也許是不規律的生活習慣導致,若是基因遺傳,那俞振北這個狗東西憑什么活這么多年。再說他也是個老煙槍,要得病也該輪到自己,而不是陸旭秋??砂┌Y是個概率事件,好比去年陳琦好端端得了甲狀腺腫瘤,方劍愁了好幾個月,還好問題不大,術后也恢復得不錯,就是下半輩子必然要處處謹慎,小心吃食。 腦子里的黑白小人忽然再度重現人間,一個說沒事,一個說有事,陸維傾好久沒被這么折磨,往僥幸了想似乎一切平安,可多思索會兒,又覺得完全不行,陸旭秋明明身體那么健康,怎么會得腫瘤呢。 男人這樣反常的舉動引起了陸旭秋的懷疑,他從未見過對方這樣失魂落魄地坐在電腦前,又或者看著他的眼神如此欲言又止,陸旭秋自小聰明伶俐,有些事不言而喻地反應過來。 答應再也不偷窺對方一舉一動的他在深夜好不容易哄著情緒低落的陸維傾入睡后,安靜地坐在電腦前,把每一個歷史瀏覽記錄看了一遍。 隨后他來到床上,用后背的姿勢摟緊睡得并不深沉的陸維傾,歲月對男人是溫柔眷顧的,除了眉間淺淺的皺紋,好像仍是十多年前的模樣,陸旭秋有時候會想他白發蒼蒼的樣子,當削弱艷麗的五官,只剩下沉淀的氣韻,會讓人想要猜測他的這一生是如何度過的吧。 想要窺探他曾經發生過哪些豐富的故事,想看看他的伴侶愛人是什么模樣。 而再精彩的編劇也無法窮盡筆墨描繪他的一生。 陸旭秋的內心很復雜,無論生病或者死亡都不能激起他的恐懼,他唯一害怕的只有離開陸維傾,無論是主動,還是被動。 “那你會害怕我離開你嗎?”陸旭秋親了親陸維傾的嘴角,小聲地嘀咕。 次日的清晨,陸維傾拖著疲憊的身體從床上醒來,他沒看到陸旭秋睡在旁邊,順著家里的動靜,來到廚房,青年正站在陽光通透的島臺前準備著早餐,他專注著把火腿切成片狀,像是在做一場精細的研究,見到陸維傾醒來,他輕挑著眉毛,露出了一個極為燦爛的笑容。 “怎么這么早就醒了?” 剛說完這句話,他咳嗽了兩聲,但臉上笑容始終燦爛,不減一絲溫暖。 陸維傾忽然間倍感心酸,他徑直走到他眼前,伸出手臂緊緊摟著他,好一會兒,他悶悶地說了一句。 “我有事兒和你說?!?/br> 陸維傾不想隱瞞他這件事情,他鼓足勇氣,坦誠布公地把病情跟他分享,穿刺活檢的復查結果不算是壞消息,支氣管腫瘤的病灶很小,可以進行手術治療,但是否為惡性腫瘤還不能確定,至少目前沒有轉移到擴散轉移的跡象。 “手術的成功率有多少?”陸維傾很焦急地詢問醫生,再次踏入醫院,他毫無往日的恐懼,反客為主地站在醫生面前,頭一回像極了一位憂心忡忡的家長,他恨不能問個徹底,不放過一點細節。 “早期切除手術有百分之九十的成功率,具體跟患者個體情況相關,會有一定差異?!?/br> “那手術后還會復發嗎?” “這個說不準,目前判斷不出是否良性惡性,而惡性腫瘤干細胞可以潛伏很多年,即便根治性手術,也會有復發可能性?!?/br> 模棱兩可的話沒有任何百分白的保證,嚴謹的科學用詞把他的心提在了嗓子眼,但他還是顫抖著手簽了手術協議,預約了下周的根治切除,術前的準備他不僅一字不拉的背在心里,手機也開著錄音,生怕錯漏任何重點。 忙碌了一上午,從醫院出來的時候,陸維傾早已額頭冒汗,可回家后他不停地跟陸旭秋重復“一定是良性的”“做手術的治愈率很高”“肯定沒什么事”,這些句子像是在加油打氣,但更像是一種惴惴不安的自我洗腦。 陸旭秋全程都專注地看著男人,好像看著他遠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等到男人回過神,他望著身旁過分淡定的陸旭秋,語氣反而有些焦灼,“你還好嗎?是不是我說太多了?” 陸旭秋搖搖頭,他淺笑著輕撫著男人的眼角,目光滿是深情,“沒有。我很開心,我甚至很慶幸,看到爸爸這樣對我,哪怕死了也沒什么遺憾了?!?/br> “別說不吉利的話!”陸維傾蹬眼氣急罵道。 “我昨天還在想如果我死了,爸爸會不會舍不得我,現在確認了,說實話,不管是什么結果我都接受,我都非常開心?!标懶袂镆廊皇切χ?,滿心滿眼都是那個替他緊張的陸維傾。 盡管這話很深情,可陸旭秋那種拿自己生死置之度外的態度,徹底惹毛了陸維傾,他伸手抓住對方的衣領,眼里混著憤怒與心痛,“你別他媽跟我說什么死不死的?!當初是你說的,要我為你活著,要死一起死!” “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管你什么意思!你聽好了陸旭秋,我既然生了你養了你,忍受了你對我做的那么多烏七八糟的事,你就必須給我好好活著,一點事都不能有?!?/br> 陸維傾難得如此厲聲厲色,他看著眼睛圍著自己打轉的青年,忽然意識到養狗法則不對,他不是要一個使命完成就壽終就寢的狗,他要的是站在身邊陪自己度過一生一世的人,對方可以不那么聽話,可以惹他生氣,但他必須站在身旁陪自己走過一生。 為了做術前準備調養身體,陸維傾請了一周的年假,在家天天監督他好好吃藥按時休息,說是監督,陸旭秋更覺得是一種口是心非的粘人。 比如他去廚房做個飯,陸維傾說那我切菜吧,他去樓下倒個垃圾,陸維傾就把外套穿上說那順便一起去溜個彎,總之陸旭秋去哪兒,陸維傾都跟著。有時候他們在公園散步,他悄悄牽著陸維傾的手,男人也沒掙脫,反而有點埋怨地說他掌心有點冷,為什么出門不多穿點,然后轉頭就把自己的圍巾掛他脖子上。 陸旭秋難掩笑意,他不敢說,但他真的很慶幸這場病,仿佛兩人之間終于有了一道緊緊相連的鎖鏈。他也終于確定,陸維傾的心里有他,有很多很多。 手術的前夜,好久沒開葷的青年抱著爸爸就抵在洗手間的臺面上親,前陣子因為生病兩人好久沒做,不知是不是都抱著末日前狂歡的心態,陸維傾這次并沒有推脫,反倒是摟住他的脖子,獻吻一般貼著他的嘴唇主動地回應。 舌頭攪合在一起帶出絲絲津液,舌頭被包裹在唇齒間,仿佛要一口吞掉,陸旭秋空出一只手急不可耐地扒開他的衣服,熱水嘩啦啦的在浴缸中打開,水流聲夾雜著唾液聲,狹小的空間情欲不斷引燃膨脹。 “我先洗洗?!蔽堑锰?,陸維傾臉都燒紅了,他輕輕松開對方,低聲喘息道。 “一起?!标懶袂镛D頭把他攔腰抱起,兩人一并坐在浴缸,面對面的姿勢,雙腿交纏在一塊,還沒擠上沐浴露,又不知怎么貼到一塊,互相親嘴親耳朵,連眼睛鼻子也不放過。 越親身體越軟,陸維傾的頭靠在對方的肩膀上,手也牢牢地扣在他的腰身,陸旭秋的手指沾了些沐浴乳涂在他的身上,一圈圈的打滑然后拿起花灑沖在他的身上,泡沫籠起一堆,朦朦朧朧的襯著陸維傾細膩的皮膚更加光滑柔亮,他低頭深深聞了一口他頸窩的香味,然后食指揉搓在他的rutou間,陸維傾往后仰躺,敞開身體一幅任君采擷的姿態,青年笑了笑,順勢覆在身上,嘴巴含住rutou,吸吮出yin靡的聲響。 “爸爸的rutou好敏感,隨便親一親就硬了?!?/br> 陸維傾瞇著眼睛,春情密布的臉上不動聲色,他伸手撫摸對方的胸口,用手指在yingying的腹肌上戳了兩下,雙腿夾住對方的腰,一切盡在不言中。 浴缸并不是特別寬敞,起先是觀音坐蓮的姿勢,陸維傾微微抬高臀部,一點點把身下的roubang塞到洞口,無論做了多少次,依然會在進入的初期感覺到艱難,陸旭秋輕輕托著他的大腿,也不急著頂入,他鼓勵地用下巴蹭蹭男人的側臉,低聲讓他慢慢坐下去,陸維傾深吸口氣,順著guitou一鼓作氣地含到了最深處。 “啊……”聲音泄出,是帶著彎兒的舒爽。 滿足感由內至外充盈全身,稍作休息便開始了淺淺的抽動,兩人一邊用著緩慢的節奏抽插,一邊纏綿的接吻,一會兒咬住舌頭,一會兒含住下唇,陸旭秋吞咽著他全部的呻吟,直到按捺不住欲望,才開始大力地從下往上頂弄著。 做了一會兒又切換成后入的姿勢,陸維傾扶著浴缸的兩側,跪在水里,剛好腰線沒過水面,露出白嫩的屁股,陸旭秋抱著他的腰,親吻著他的后背,猛力地在他xue口抽插著,邊cao邊含著他的耳朵,說著惹人心跳加速的情話,我好愛你,最愛爸爸了,好想一輩子跟爸爸在一塊,怎么rou麻怎么來。 陸維傾心里酸澀至極,明明身體爽得快要高潮,可眼淚卻止不住地流淌。 大約是快到高潮了,xue壁緊緊的夾住,跟著jingye一起噴灑的還有陸維傾的聲音。 “我也愛你……” 這一句低沉的回應忽然停在曖昧的耳邊,陸旭秋愣了一秒,隨即他像瘋了一樣,掰過陸維傾的臉,就著淚水覆蓋的面孔火熱地吻了上去。 他抱著陸維傾一下又一下的猛cao,挺動抽弄,將jingye狠狠地灌入體內,一整個晚上,兩人從浴室做到床上,換了數十種姿勢,親了數百次,說了無數聲我愛你。 手術那天,陸維傾一直坐在外面,他好多年沒有在醫院呆過這么久,望著螢綠色的“手術中”指示牌,他一下子仿佛回到二十年前。 在那個痛不欲生的秋日清晨,他清晰的記得這令人可恥的疼痛,他拼命錘打著肚子,恨那里面躺著的孽種,他恨這個毀滅了他一切的惡果,他曾發誓他永遠也不會愛他—— 可當他用幾近虛脫的身體睜開眼,嬰兒的啼哭響徹在他耳邊,護士對他說,“你要不要看看自己的寶寶?!?/br> 他抬頭,那個純粹的眼神與他相望,就此圈住了他的往后余生。 在進去前,陸旭秋對他說,“爸爸,我永遠愛你?!?/br> 他想著,等他出來,告訴他,“我也是,我會永遠愛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