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成年阿福
回到客棧的時候,阿福正坐著在等陳富貴。 陳富貴脫掉外衫,一邊打哈欠一邊往床邊走去。 “師父,你身上有其他人的味道,”阿福從椅子上跳了下來,抓住陳富貴的衣擺,湊過來用力嗅了一下。 “你是小狗嗎?”陳富貴奪過衣服,悠哉悠哉地脫了鞋子,直接躺倒在了床上。 忽然,一道掌風襲來。陳富貴輕松一躲,按住阿福的胸膛,將他定在身下。穿著白衣的男童面色通紅,發出急促的咳嗽聲。阿福眉頭緊蹙,單薄的胸膛劇烈起伏,像是生氣極了。 “你和別人歡好了!”阿福的瞳孔開始變成了灰白色,臉上開始浮現一條條的鱗片線條。陳富貴知道,他這是要露出原形了。 “阿福,變回去,”陳富貴運氣于手心之中,觸碰在阿福的胸上,發出淡淡的光亮。他眼神冷了下來,只要阿福不聽話,就會將他的經絡全都弄廢,縱使阿?;謴湍芰軓?,少說也得大半年才能下床走動。 阿福的手已經化成尖利的爪子,狠狠地扣進了床榻之中,形成了兩個猙獰的爪印。他喉間發出類似野獸的喘息,聽到陳富貴的話,眼睛瞪大。半晌,竟開始流下眼淚。 “你走開!”阿福收起爪子,用手臂捂住臉,露出的嘴唇委屈地抿在一起,發出不受控制的嗚咽聲。阿福從來不哭,縱使陳富貴對他要求嚴苛,也都是云淡風輕近的樣子。如今卻因為這小小的威脅,哭得毫無形象,實在讓陳富貴摸不著頭腦,還以為自己干了什么罪無可恕的事情。 陳富貴收回手,任憑他哭得可憐兮兮,扯過棉被在一邊自顧自睡了起來。誰知道阿??拗拗?,忽然聲音變了味。像是忍受著痛苦一般,阿福開始發出十分艱難的呻吟聲。 陳富貴馬上看了過去,發現身邊的阿福正蜷縮著身體,雙手緊緊抓著身下的墊子,他痛得弓起后背,雙腿抽搐著伸直,身體發出刺眼的光亮,將渾身的經絡都顯現了出來。 “你這傻瓜,是不是對自己使用了生長咒?”陳富貴表情一陣難看,他用手在阿福的手和腿上摸了摸,那里的骨骼正在慢慢產生變化,原來的身體結構被強行破壞。阿福正在損耗自己的修為,只為了讓身體成長為成年人的樣子。 “我……不是小孩子了……你不能總……總是忽略我……”阿福雙眼又開始變為了灰白,他哆嗦著嘴唇開口,身上的皮rou被撕裂來,又長出新鮮的皮rou,“滋啦”的聲響聽得人背脊發涼。 陳富貴不言語,他的手掌抵在阿福被鱗片覆蓋著的后頸,將自己的氣一點點輸送進去,替阿福緩解一些痛苦。 “我是怪物……你討厭……討厭我……師父……”阿福的身體因為骨骼的強行生長而敞開,他趴在床上,臉埋在枕頭之中,帶著哭腔的聲音十分痛苦且可憐。 “我沒有討厭你,”陳富貴收回手,將阿福被撐得陷入rou中的衣服全部扒光,然后將他的身體翻了過來。五六歲的身體正在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雖然是獸態,但是從體態和長相來看,阿福已經長成了17,8歲少年的模樣。成年白祁獸的絕色讓陳富貴這個看了少年阿福50年的人都有些失神,他愣了一瞬,然后將手掌覆蓋在阿福的額頭,探入阿福的意識,將他弄昏了過去。 原本還在生長的身體忽然停止了顫抖,維持在了少年的體型。陳富貴松了口氣,不再看眼前這具美得讓人心悸的身體,將被子覆蓋了上去,然后下了床。 生長咒除了讓身體提前生長,沒有任何好處。毀掉半生修為不說,每到月圓之時便會渾身劇痛,此等痛苦沒有任何人愿意嘗試。陳富貴又無奈又氣憤,到最后,也只能嘆了一口氣。 罷了罷了,事已至此,也只能硬著頭皮接受。未來怎么樣,走一步算一步。 …… 陳富貴一宿未睡,他坐在桌邊,喝了一茶壺的茶,從溫熱喝到冰冷。他看著床上背對著自己沉睡的阿福,也不記得嘆息了多少次。 天亮的時候,陳富貴反倒困了,他趴在桌上閉了一會兒眼睛,然后就感覺有人走了過來。 阿福赤著腳,彎下腰看著陳富貴。他想伸手去觸摸陳富貴的臉,卻被當場抓了個正著。陳富貴抬起頭,抓著他的手,表情似笑非笑。 阿福認得這個笑容,師父是生氣了。他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繼續和陳富貴對視。 成年的阿福容貌十分讓人驚艷,依舊是吹彈可破的白皙肌膚,只不過沒了孩童時期的圓潤,多了一些精致的弧度。陳富貴看著覺得別扭,想呵斥幾聲又放棄了。他像是看著一個不熟悉的人,眼里多了一些疏遠。 “師父,”阿福著急了,也不顧自己裸露的身體,靠了過去。他抱住陳富貴,聲音不適應的沙啞著,“不要生阿福的氣,阿福知道錯了?!?/br> “我看你昨兒個還挺理直氣壯,現在倒賣起可憐來了,”陳富貴毫不客氣地開口,他想要推開阿福的身體,卻因為手下光滑細膩的觸感而僵硬了身體。 阿福也意識到了不對勁,他臉上忽然紅了,身體卻更加急切地向陳富貴貼了過去。 “阿福,去穿衣服,”陳富貴聲音冷了下來。 唇上卻忽然傳來一個微暖的觸感,陳富貴一推,將阿福推倒在地。 地上坐著的絕色少年眼睛泛紅,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