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處處都是修羅場
一夜之后,陳富貴神清氣爽地下了床,他隨便接了個水回來洗了個臉,回頭看傻子還趴伏在被子之下呼吸極淺,被賞花樓養得白白嫩嫩的身體只露個后背,上頭還印著不少的吻痕。 “傻子,該醒了,”陳富貴披了件灰色白邊紋的厚襖子,彎著腰去捏傻子的臉,多日不見,這臉也rou感了一些,和陳富貴所想的思念成疾日漸消瘦不太一樣。 “走開,”傻子有些起床氣,伸手便將陳富貴的臉推了推,他側過身體看了過來,一雙眼睛還是霧蒙蒙的,“禽獸,一點都不懂得節制?!?/br> 陳富貴笑得露出一口白牙,手指點了點傻子光潔的腦門,還未等他發怒,又是落下一個安撫的吻,“也不知道是誰一直含著我不肯讓我離開,那話兒泡了一晚上都要脹壞了……” “真無恥!”傻子的臉跟充了血一樣通紅,身體一動便想坐起來,卻被陳富貴手快地按回了床上。 “都老夫老妻了,還動不動害臊,”陳富貴撥開傻子胸前的棉被,低頭親了親他的鎖骨,略短的頭發落在傻子的身上帶來一陣陣酥酥麻麻的感覺。 大抵是老夫老妻這個稱謂太過親昵,傻子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耳根子卻紅紅的,他想嘴硬說些什么,卻偏偏一個掃興的字眼都說不出口。 “怎么這般油嘴滑舌,莫不是在外頭尋花問柳學來的?”傻子輕喘著將被子再次蓋在身上,只是裸露在外的兩截手臂伸了過去,替陳富貴扣好棉襖上靠近脖頸的幾顆扣子,儼然一副賢妻的樣子。 “想你了,”陳富貴十分喜歡他這個別扭的反應,抓住他的手,放在嘴唇邊親了親,嫩蔥一樣的手指滑滑的碰著十分舒服。 傻子不說話,唇角卻是有了一個彎彎的弧度。 陳富貴斟酌了一下,開口問道:“傻子,阿?!阒浪谀膬簡??” 傻子愣了愣神,“不知,那日被打暈之后,我便被一隊車馬運道了這兒,興許阿福已經獲救也說不準?!?/br> 陳富貴開始覺得不安,總覺得阿福陷入了比他還要危險的境地,可是,他卻連敵人是誰都不曉得。 “那女子和你相識?”傻子面色有些變化,神色中帶著探究。 陳富貴被他問得有些懵,憶起那日女子剛一現身便喊他名字,自從穿越過來他連女人都沒認識幾個,更不用說認識這個渾身透著邪氣的女子了。 “我從未見過她,也不知她為何會找著我,”陳富貴一臉無辜,這種未知的危險弄得他十分焦躁。 若是阿福出了什么事……陳富貴不愿往下想,心里幾乎被這種充斥著恐慌的思念逼瘋。 “或許,你只是遺忘了某一段記憶,”傻子起身,拿起散落在床下的衣服,皺了皺眉又在陳富貴包裹里拿了件厚外套披上。 陳富貴不假思索地否定了,“怎么可能,那段時間我一直和阿?!闭f到一半,他戛然而止,渾身一陣緊繃。 “或許,等我們找到阿福,所有事情都能解釋清楚了,”傻子系上腰帶,隨意將頭發用一根細細的帶子纏了起來,待準備完畢,見陳富貴還坐在床上發著呆。 “施主,施主,”門外不適宜地響起小和尚的聲音。 傻子也不忌諱,直接開了門。 小和尚端著食盒站在門口躑躅著,他已經換上了一身淡藍色的長襖子,頭上一頂灰色的氈帽,看著人畜無害挺清純的。 “慕容施主說你們大概餓了,所以我做了一些點心……”小和尚看到傻子衣衫整齊,小小的松了口氣,臉也沒那么紅了,只是他說話的空隙,小眼神卻總是朝著陳富貴那邊看去。 “慕容楚……”傻子終于想起了這號人物,面露不悅,他轉頭看向陳富貴,“你該不是也占了他的身體?” 陳富貴瞧見傻子有生氣的征兆,正醞釀著要說的話。 “若我說是,你會把他讓給我嗎?”慕容楚從小和尚身后走了出來,雙手環胸似笑非笑地看著陳富貴,他面若桃花,雖然笑容不真切卻依舊美麗動人,不過這種美麗總是伴隨著危險。 “富貴,”傻子也看向他,詢求確認。 “這事……說來話長,”陳富貴尷尬一笑,自己怎么解釋估計都不是他希望的那樣。 “怎么長了,不就是你我情難自禁,水rujiao融這事兒嗎?”慕容楚還嫌事不夠多,手指一勾,露出白皙的肩膀,上頭分布著零星幾個暗紅色的吻痕。 陳富貴沒想到慕容楚會豁出去,看著自己種的草莓一時啞口無言。 “施主,這個是什么?”小和尚心思單純,伸長脖子一臉好奇地看向慕容楚的肩膀。 “小孩子不能看,”陳富貴用手擋住小和尚的眼睛,將他帶到了身后,然后他望著傻子,看到他臉上陰云密布,躲感自己就像個被捉了jian的丈夫。 傻子這人不怎么喜歡表達,不過也時常藏不住臉上的表情。 陳富貴見他拳頭握得很緊,怕他把自己給掐出了血,忙伸手過去覆蓋住他的掌心,他在傻子面前臉皮總是格外的厚。 “他可不是小孩子,”慕容楚指了指他身后的小和尚,也不在乎陳富貴和傻子握在一起的手,“陳富貴,你是裝傻還是真傻?!?/br> 陳富貴下意識回頭看小和尚,入目的是一張憋得通紅的心形臉蛋。 小和尚像是被戳中了心事,眼睛忽然睜得大大的,張著嘴“啊”了一聲。 “你不用說這些來刺激我,他本來就不只是屬于我,”傻子忽然緊握住陳富貴的手,語氣出乎意料的平靜,陳富貴見他垂著眸子,聲音沒有起伏,卻莫名的讓人覺著不對勁。 慕容楚倒是沒想到他會這般回應,不過他也知道傻子在諷刺他,“你倒是容易滿足?!?/br> “至少該得的都得了,沒什么不知足的,”傻子此言剛出,小和尚和慕容楚都變了臉色。 這兩人大概是把自己當聾子瞎子,陳富貴瞧著這兩人杠上的樣子,總覺得自己或許是錯入了宮斗劇的片場。 “我要出去找阿福,”陳富貴受不了這樣的氣氛,甩了句話便出門了。 直到走出客棧,他覺得哪里不對,回過頭,看到小和尚正半仰著頭看他,一副被捉到做了壞事的孩子模樣,“施……施主……” “你跟著我做什么,外面危險,”話一說完,陳富貴覺得自己變成了家長。 “我和你一起……”小和尚沒穿外套,冷得打了個哆嗦,他不好意思地搓了搓發紅的鼻子,一句話沒說完就開始沉默。 “回去,”陳富貴按了按他的額頭,小和尚揉著腦袋踉蹌了幾步,一臉委屈。 “至少穿得厚一點再出來?!标惛毁F見他身體抖得和糠篩一樣,覺得他比傻子更適合傻子這個稱號。 “好……好的,施主……” “還是別叫我施主了,聽著怪別扭的?!?/br> “啊……好的,施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