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初一被欺凌輪著腿交,陪酒攬客養狗
—————————— 蘇成均的記憶是混亂的,從初中的某段回憶開始的。 在學校里被人拖進廁所揍,關在隔間里,往里面破臟水甚至撒尿。再者是對他做些猥瑣至極的惡心事。幾個人摁著他的胳膊腿,隔著rou在大腿根廝磨。幾個初中的在這輪著來,反抗的話就給他按進水盆里灌水。初中生野得很,卻也不敢真的放進去,更是不敢讓他口,怕被咬斷了。 蘇成均的腿很漂亮,又細又長,又軟塌塌的。早些年他沒怎么鍛煉,蘇老師管他很嚴,每天做做飯,兩個人相互照顧。他不想讓蘇老師擔心,受了委屈也不會說,被潑了水還好,一路跑回去就干了,如果不干就多跑兩圈。潑了別的就很煩了,要自己洗掉,回去洗衣服會很浪費水。起初他都忍了,因為不想惹事,直到有一天,他們把洗不掉的黑墨水潑到他身上,他真的惱了,拎著拖把狠狠干了一仗。 然后去廁所把衣服脫了泡水,他因為長相和被憐憫,經常會有女生偷偷幫他,給他帶點洗衣粉什么的,他逃了半節課洗衣服,也是因為那次,才被人看上了的。他向來只穿長褲長褂,看不出身材。后來莫名其妙就從一個班的欺凌變成了幾個班的欺凌。 每次上廁所都會有人堵他,而且因為他會發狠發瘋。即使是冬天也會準備一桶水,把他摁在水池子里,強硬的摁著他揩油水。要是反抗就會被摁著從頭澆到尾。蘇成均每次都一聲不吭的反抗,被打也從來不喊疼。被幾個人輪著在腿間弄過后,他就再也沒有課間上過廁所。 因為他沒有朋友。 所以被欺負也沒關系,沒有人會站在他這邊。 后來他們越來越喜歡作弄人,有時候上課也會找機會偷溜出來弄他。尤其是冬天,把他的衣服搶走,讓他在廁所求他們。求他們草,才會還回來。 蘇成均真的很委屈,那次真的哭了起來。那是蘇老師掙血汗錢給他買的衣服,蘇老師自己都沒有。那個時候的蘇成均還沒完全發育起來,說是小女孩也沒問題,個子不高又瘦小。吧嗒吧嗒眼淚掉下來,像是個可憐的小羊。 他們第一次愣了,罵罵咧咧的,把褲子扔給他。難得沒有整他,蘇成均就出去了?;氐浇淌衣犝n,他那時候學習還挺好的。畢竟是蘇老師花錢供他上學,他不能浪費蘇老師對他的期望。 后來事情變得詭異起來,那幾個欺負他的同學,居然漸漸的怎么見面了,只是偶爾他被別的班的人抓住了之后,會應約來弄他。他們把自己的欲望發泄在他身上。不滿、苦悶。他掙扎過,但他不敢還手。因為上次打傷了他們,他們問他要錢,要告到蘇老師那里,要讓蘇老師沒有工作。要找人打蘇老師。 蘇老師在家里,總是輕輕掠過自己掙錢的不易,臉上也帶著傷。問就只是說自己摔得,蘇成均大概知道了。蘇成均很多時候都在想,要是他們彼此放棄彼此,是不是會過的好一些。 每次弄完,腿都疼的很。像被蹭掉了一層皮。后來的某一天,他們突然和他協商,要是不反抗可以溫柔一點,可以不弄臟他的衣服。畢竟冬天每次洗完手都是紅腫的,甚至有些開裂,他還得把濕衣服穿回去,冷的不行。這所學校沒有暖氣,都是些普通家庭的孩子。本來就只靠自己穿的厚實。 蘇成均第一次沉默了。 算是默許,因為就算是反抗也沒辦法成功,還會被打上巴掌,把他摁進水里。踢他,甚至會把他踢到女廁所,或者對著他的嘴巴吐痰、撒尿。 他把棉褲脫下來,露出細長的腿。衣服抱在懷里,第一次撅起屁股,夾緊腿。 雖然是自愿的。 但他還是惡心的不行,在他們走后使勁洗自己的腿,回去的路上忍不住吐了。 好奇怪,他非但沒有習慣,反倒是更惡心了。開始恐懼,一被碰到就會發抖。他們不是沒有試過扒下他的內褲,但如果是那樣的話。蘇成均就會拼了命的反抗,日子久了起來,他們漸漸的也就不找沒趣了。甚至見到他,就會招招手,讓他過去。他必須笑盈盈的跑過去。他不搭理,又會是一頓揍,走的慢了或者不尊敬也是,他們想把他訓練成一只狗。真是令人作嘔。 日子久了,連班里的女生也開始嘲諷他。那些本來對他友善的人也變了。他變成了人人唾棄的對象。一個沒有尊嚴,沒有下限的人。說他不知道被草了多少次,一個爛人。只要招招手,就會脫下褲子接客。謾罵聲如潮水涌上了他,連老師也是,站在了另一邊。他其實挺愛哭的,卻一滴眼淚沒掉過。 那段時間里,他甚至開始恐懼生殖器官,而且厭倦上學,恐懼廁所。想到就會想嘔吐,而且非常討厭洗澡,更討厭自己。好在他的初中生涯很短暫,他隱忍了兩年。 那個束縛著他的人,死掉了。 蘇成均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過的,心里是高興還是悲傷。他只覺得壓抑。 他是想要蘇老師能離開他,過的更好一點,而不是就這么徹底離開他。他連生的希望都沒有了,可是偏偏。他活了下來,他的神明,又一次救下了他。 他厭惡至極的人生。 他回家里翻了翻,只有一千二百八十三塊八毛。 他不知道這個房子什么樣,還有多久到期。 一個月要花多少錢。 他好難過。 自己在地板上躺了兩天,一覺睡到自然醒。他沒有請假也沒有去上課。一個人在家里呆著,覺得活著的最后意義也沒有了。 他只喝了水,又一次去了孤兒院。那里已經燒的什么都沒有了,還被泥石流埋平了,蘇成均脫鞋走在里面,一點一點的挖。挖了兩天,運氣還算不錯。很快就找到了蘇老師,他把蘇老師埋在孤兒院附近的地下,躺在高高的小土堆上睡著了。 再次醒過來的時候,自己在家里。身上干干凈凈的,他起身看了眼桌子,桌子上有一碗熱騰騰泡面。他滿心歡喜,就知道一切都是夢。他吃完飯,去菜市場買了點菜回來,抄了一桌子的吃的,等蘇老師回來。 等啊等。 等到菜都涼了。 等到一晚上過去。 他終于哭了,臥在地板上痛哭。 他還是失去了,最后一個愛他的人。 他的蘇老師把他拋棄了。 這種心痛感一直伴隨到第二天。 醒過來,面前有一張小紙條。 一個人也要好好活下去。 蘇成均爬起來洗了個臉,成績也因為一些原因跟不上了。他干脆不上學了,出去打工,他問了很多小面館,都說不缺人。本來就沒什么人來,更何況是一個小孩。愿意招他的人很少很少。第一天基本上完全沒有任何人要他,他只能偽裝成一個高中生。他在第二天,遇到了一個愿意招生他的人。 去男浴室搓背。 這是蘇成均不愿意回憶的故事,他也沒有想過會這樣的結局。 他干了兩個小時不到,就跑了。 連錢也沒要。 晚上,他一路沿著燈光走,走了兩個街道后。遇到了一個燒烤攤。燈光亮得很,他跑的急,不是太清楚怎么回去。接著燈光坐在路邊上。老板看他失魂落魄的,留下他幫忙端菜攬客。還是日結工資,蘇成均每天都去干。從下午六點到凌晨一點,一晚上能給他二十,但是漸漸的事情變得不太對勁起來。 老板給他買了奇怪的衣服,讓他穿著去路邊攬客,起初別人動手動腳還會阻攔的老板,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不管不問,蘇成均難得找了份工作,一忍再忍。摸哪的都有,老板還給他開了任務。陪酒,一瓶酒能拿2塊錢。 有人會把他拉下來扣在自己身上,手在他身上不斷游走,喂他酒喝。有意無意的暗示他,說喝一杯買一瓶。蘇成均就硬著頭皮喝下去,但算是點到為止。每次收攤時都會擔心,老板他們收攤了,依然有一些虎視眈眈盯著他的人。蘇成均會拿了錢后溜走。 運氣還不錯,基本上都走掉了。 他白天也試著去找工作。搬磚什么的他們嫌他又瘦又矮,還白看著就不像是能干的男生,只能干些不怎么出力的活。小時工他們也不要他,覺得他看著就不像是老實人。連刷盤子都不要他,蘇成均其實一直都不理解,人們為什么對他有這么大的惡意。 他也試著做過洗頭那樣的工作,說起來。倒是有特別的陪酒酒吧招過他。說錢多來錢快,只是入門要給他做一次。蘇成均最后還是沒有找到正經工作。也許是他身上的煙火氣太強了,他問過咖啡店這類的店鋪,要么不掙錢。要么不招人,大多都是親戚在工作。卻言語中透露著他不干凈的意思。 后來在燒烤店,偶遇到隔壁班主任了,被退學了。 那一年里倒是干了很多事,那家燒烤店,在蘇成均記憶里最過分的,就是讓他光著只穿了件圍裙在外攬客,蘇成均拒絕了。但也只是護住了自己的底褲。老板娘把熱水潑在他的衣服上,他不得不脫下衣服。 時不時的有人摸他,拉他去他們那陪酒,不過錢也給的多。蘇成均只冷著臉看他們喝,喝的越多越好,他們酒里都摻水,蘇成均也能跟著喝很多。那是最后一天。之后就再也沒干了,屁股都叫人拍紅了,身上全是紅印,摸哪的都有。 也是那次,遇到了同班同學,當時蘇成均非常討厭的人。他們幾個人有些愣。招呼著蘇成均過去,伸手摸上他們摸過很多次的腿,“你現在不上學開始干這個了?” 蘇成均沒說話,答應了兩聲就走了。也是倒霉,那次遇到了一個非常難纏的客人,蘇成均之前也就忍了,一想到明天不來了就不賴搭理了。他是啤酒肚大胡渣的大叔,臉上一層油。 他拉住蘇成均坐他腿上,一條肥rou腿,還總是光著膀子露出大肚腩。之前隔著衣服蹭蹭也就算了,蘇成均敷衍著不答應。大概也是喝多了,蘇成均要上菜來著,結果被拽著胳膊辱罵,接著就要把他摁在桌子上,六十多塊錢的羊rou串被他打翻在泥土地上,蘇成均只是看了一眼。 好煩。 蘇成均伸手握緊了啤酒瓶。 不行就一起死吧。 “喂,你他媽有沒有素質???” “有沒有廉恥?” 蘇成均忍不住想笑,你們難道不是一樣的貨色嗎? 也幸虧是他們解救了蘇成均。周圍看熱鬧的人群對著他狂拍,閃光燈嘲笑聲席卷而來。蘇成均那個時候最瘦,身上真就沒有rou,頭發也是亂糟糟的,為了省錢省水,很久才會洗一次??雌饋砭拖駛€乞丐。也不知道他們摸得什么勁,骨頭架子嗎?免得一場鬧劇,最后反倒是把他辭退了。 蘇成均也已經厭倦了,他伸手要錢。 老板娘又是一頓辱罵。 也對,老板都看上他了。老板娘能有什么好態度。蘇成均還記得老板抱著他隔著衣服蹭的時候,正好被老板娘看見了。打了他一個巴掌,一個星期才消去。 老板娘又在說他。勾引顧客,混進泥里的六十幾的錢誰賠。要從他工資里扣,本來也就二十塊錢,蘇成均想拿錢走人的,為什么要對他說這樣的話。蘇成均伸手握上酒瓶子。 突然一個瓶子碎在他面前,接著翻了一張桌子。 碎片險些崩著他。 一個小混混叼著煙摸上他的屁股,一頭綠毛,他湊到他耳邊,“做我的小弟,我幫你?!?/br> 蘇成均沒有理他,重復了一遍,“給我錢?!?/br> “你這臭婊子還找我要錢,沒有!沒有!聽清楚了?你——” 蘇成均一巴掌打在她臉上:“快點?!?/br> 蘇成均盯著老板娘裝錢的背包,“給了錢我馬上滾?!?/br> 老板娘萬萬沒想到會被揍,手高高抬起,接著一巴掌就要打下來。蘇成均只掃了一眼,快速的又一巴掌提前打在她臉上,他雖然是個男的,但因為吃不飽又矮又瘦,力氣只是和常年勞作的中年婦女差不多大。 “你要是想丟人難堪也無所謂,反正我不在乎。但你應該是有孩子有家室的人吧?!?/br> 蘇成均伸手搶過包,翻出二十塊。就轉身走了。 這個小混混倒是流氓的很,蝴蝶刀轉了一圈,比劃上老板娘的脖子,接著另一只手上的蝴蝶刀轉了一圈,把老板娘腰包的帶子割開,整個帶走了。 蘇成均走得快,不知道后來發生了什么。只是離開的路上還是會遇到一些老顧客,他們能一眼就從人群里認出他。他以前上班前也經常遇到,有的人會把他拉去小巷子里,打他,把那玩意懟在他臉上,蘇成均記得自己捏斷了好些個。也有拉幫結伙來打人的,比如現在,堵在他面前的四個人,各個肥頭大耳的,嚴嚴實實把路堵上了。 蘇成均認出來了其中一個,轉頭就跑。不過很倒霉,這個街道后面又是兩個油膩的胖男人。一把抓著他的胳膊。拽著人往里走,蘇成均咬上他的胳膊,出血了。接著被另一個人揪著頭發拉開,那個被咬傷了的扇了他一巴掌。蘇成均見三人還遠一些,深刻明白,你不能活就在現在。 他東踢西抓,戳眼睛踢襠,早知道就偷根鐵簽子了。最后被生生薅掉了一撮頭發,瘋狂奔跑。 也是那個時候,他再次遇見了荊芥,荊芥是個小混混,比他大一歲,高高瘦瘦的坐在墻頭抽煙,他很冷淡,染了個綠頭發,挑染了幾根紫色、紅色。但不是丑的那種,相反格外適合他,大概是沒做造型,頭發乖順的在耳邊。他看著下面的追逐,說了句:“喂,做我的小弟,我幫你?” 蘇成均覺得他是個傻逼,沒理他。幸虧自己跑得快,對地形熟悉,躲開了,但荊芥是個神經病,居然高喊爆點。 “喂,人在這里!” 接著把煙吐出來,老實的把踩滅的煙扔進垃圾桶。 “做我的小弟?!?/br> “傻逼?!?/br> 蘇成均罵完就跑了,留下這個非主流子。 后來就經常遇到荊芥,頂著個綠毛,坐在自己打工的各個地方,或者路上,總是點著煙,翻云吐霧,一副:世人皆醉我獨醒的氣質,讓他一直很無語。 他干了各種活,那個時候找不到模特這份工作,他太瘦了,身上也總是有淤青,雖然漂亮,但是又臟又矮,看著非常狼狽。臉也不這么洗,牙也黃不溜秋的,一點也看不出來漂亮。連干凈都算不上,每天買兩個饅頭,在家里喝自來水,還要繳水電費,他倒是用不了多少。只是房租也快到期了,在年底。他沒有身份證明,就去特所重新辦了一個,改名為:花易安。 這是小時候花老師說過的,如果生女孩的話,就叫花易安。 大抵這么過了半月,有兩個人找上門來。說是房東,他穿的較為貴氣,旁邊還有一個高壯的男人,兩個人都很帥氣,看起來和他這種臟小孩不是一個世界的,矮一點的占據主位的看起來像是笑面虎,經常瞇著眼睛打量著周圍,掃見他放在桌子上的饅頭。 他毫不在意的從他身邊晃悠過去,四處查看了一圈,‘不經意的’打翻了那個咬了半邊的饅頭,白饅頭滾啊滾,滾到高壯男人的腳下。 他皺眉,心里很委屈。 “你好,我是這個房子的房東,一直住在B區,現在回來看看?!蹦莻€笑面虎,低下頭,抬起他的臉,睜開眼睛真誠的說:“對不起,哥哥給你碰掉了。請你吃飯怎么樣?” “…好”,那個時候的蘇成均還是個只有一米六,瘦的只有七十幾斤的小屁孩。他是真的有些餓了,而且房東的長相,貴氣的很,帶著金色眼鏡,穿著白襯衫,領子開到第二個扣子,隱隱可以感覺到健康的朝氣,衣服整齊的掖在西服褲里。和那些底層肥宅,總想弄他的人看起來不是一種人,也是他第一次見這樣的人。 笑面虎領他去了最近的一個低檔的面館,掃了眼蘇成均,點了三份牛rou板面,又要了一份拍黃瓜、涼拌西紅柿、手撕牛rou。三個人擠坐在一張油膩膩的小桌子上。 小屁孩猶豫著看著他們兩個,一個是笑面虎,一個是冰塊臉。小少爺笑嘻嘻的,抽了一次性筷子分給他,三個人開始吃飯。沒有閑聊也沒有特別尬。 蘇成均不敢伸筷子夾菜,小少爺就涮涮筷子,把牛rou三個人一人一塊平分了,最后剩了一塊,他夾著看了一會,夾給蘇成均。 小屁孩小聲道謝,嘰里咕嚕的吃了個飽,笑面虎托著臉沖著他嘿嘿笑了一聲,“我請你吃飯,你原諒我了吧?” “……嗯,你是個好人?!?/br> “那哥哥可以經常找你玩嗎?” 小屁孩圓溜溜的眼睛真誠地看著他,卻有些不安:“當然可以!” “噗,你裝的太假了。不過你的戒備取悅了我,這是200塊錢。我們玩個游戲,你贏了就是你的了怎么樣?” 蘇成均點點頭,小少爺笑吟吟的,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冰塊臉:“我叫般布,他叫梁禮?!?/br> 蘇成均皺著眉看他,示意他繼續。 “現在到你了。你叫什么?” “我叫……花易安?!?/br> “好,現在游戲開始了。你要報出我和這個冰塊的名字?!?/br> 蘇成均有些意外,指著小少爺:“你是般布,他是梁禮?!?/br> 般布笑嘻嘻的,伸手揉了揉他許久沒洗過的臟頭,把錢推過去:“恭喜你,游戲勝利?!?/br> 般布付完錢,居然還在他們店里辦了張卡,給了老板娘一千。 “記住了,以后這個小孩來吃,報我的賬。你要是拒絕他,我就找人砸了你的店?!?/br> 老板娘點點頭,對著照了照,確定每張都是真幣,又加劇了點頭的頻率:“放心,他化成灰來吃,我也記得!” 就這樣小屁孩揣著錢,目送著笑面虎對著他擺擺手走了。 小屁孩屁顛屁顛就回家了,小心翼翼的把200塊錢塞進沙發夾層里,他除去日常吃吃喝喝,耗費下來的,已經攢了842了。 他就算是報大年齡,依舊是不被看好。他白天就工作洗一上午盤子,能給他5塊錢,不過能吃上剩飯。又過了一個星期,那個少爺又來了,這次他抱來一只小狗,看起來很可愛,黃黃的軟軟的:“小屁孩,這是我朋友的狗,他有事沒法照看,想讓我養,可是我對狗毛過敏,也不喜歡狗。所以我定期給你錢,幫我把它養好了,怎么樣?” “多少錢?” “提問——我叫什么~” “般布?!?/br> “咦,你怎么這么快就答上來了?” “……我會記住……恩人的名字……” 小少爺愣了一下,打了個噴嚏。把狗塞進他懷里:“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過敏……阿嚏……” 蘇成均抱著小狗晃晃悠悠的不太穩。 “你剛剛問我多少錢是吧,我可是富二代。能少的了你的了?你報價,我看著給?!?/br> “20塊一天!”蘇成均攥緊衣服,有些不安的抬頭看他。 小少爺沉默了掃了他一眼,朱唇輕啟:“……你看不起我?一天一百,給我把他喂得胖胖的,每天帶他出去溜兩圈,還要經常給他洗澡,教它上廁所,懂?” “懂!他吃什么?” 少爺看了眼屋內兩個饅頭,只多了包咸菜,有些心疼。輕輕揉了揉他的臉:“它吃狗糧,梁禮去搬了。你現在住的這個房子,現在已經是在我名下了。所以不用擔心水電費,我會幫你交費明白嗎?” “……”蘇成均睜著眼睛看著他。 “你看我穿的怎么樣?” “很干凈,帥氣?!?/br> 小少爺忍不住笑:“你和狗狗都得給我洗的干干凈凈的明白嗎,我也算是房東。提這個產品要求不過分吧?” 蘇成均點點頭,有些心虛的往后退了兩步,他這一個星期依舊沒有洗澡,他怕某一天會露宿街頭,一直小心翼翼攢著錢呢。 他現在臟的還不如狗狗干凈。 小少爺掏出一個說明書遞給他:“我也沒有養過寵物,這是我朋友寄給我的,你看看能看懂嗎,應該按照這個就可以接盤了?!?/br> 梁禮陸陸續續好多趟,才把幾十袋狗糧都搬進來,少爺拆開一袋,拿出寵物碗,往里面撒糧,告訴他每天吃多少,溜多遠。最后拉著粱禮說了句悄悄話,梁禮他沒多久又搬進來兩箱泡面。 “這些低劣的垃圾食品是我店里的,快過期了,你盡快吃掉,別浪費知道吧?!?/br> 蘇成均點點頭,眼眶都紅了。 小少爺裝作沒看見,和蘇成均打了招呼。一口氣給了一個月的錢,又走了。蘇成均把錢藏在了沙發夾層,縮在地上委屈的哭了。 狗狗吃了兩口糧,又湊過來舔舔蘇成均的手,給蘇成均嚇得夠嗆,忙著去洗手,生怕把狗給毒死了。連忙去洗了個澡,硬生生洗了半個小時,才把身上洗干凈,他抱著小狗放到床上,把地拖了一遍,打掃干凈后,開始洗衣服。收拾好這些,他才把狗放回地板。收拾床。 接著每天的生活就是看小狗狗吃東西,喂給它吃。起初狗狗倒也對他沒什么戒備,只是偶爾沖著空氣叫,但沒有咬過他。蘇成均是真的喜歡狗狗,因為這個狗狗和他一樣,能看見別人看不見的東西,而且不會嫌棄他。 相處了一個星期,會和他貼貼,半個月后,早上會把他舔醒。壓在他瘦弱的身板上,狗狗長得很快,就是不怎么愛運動。每天帶他出去都半死不活的。又半個月過去,少爺又來了,狗狗都有些不認他了。 少爺挑挑眉,試圖揉揉狗腦袋,差點被咬,忍不住笑道:“他的主人不要他了,但我善良,會繼續資助這只狗狗。你沒有給他起個名字嗎?” “起什么名字?” “屬于他的名字?!?/br> “那就叫他…蘇蘇吧?!?/br> “它是公狗?!?/br> “那你覺得應該叫什么?” “汪汪?” “好難聽,你不會給貓起名叫喵喵吧?!?/br> “……”被傷害到了的少爺沉默了。 最后這條狗叫“哈哈”,名字是梁禮起的。寓意就是喜歡和大家一起開心吧。雖然很隨意,但是哈哈卻是每次聽到這個語氣詞就會亂搖尾巴,很喜歡這個名字。 大抵是從這個時候起,他和少爺兩人建立起了良好的關系。 后來蘇成均有了少爺的包養,只出去給板面大媽幫著刷盤子,后來在板面大媽那端菜攬客,板面大媽閃腰了的那段時期,就是蘇成均一直在幫忙照看生意,也拿到了人生中第一份真正意義上的工資。 蘇成均經常遛狗,哈哈越長越大,變得喜歡溜達了。他便經常出去跑圈,體力也是真的變好了,為了不給哈哈拖后腿,吃的也變好了,每天出去買三塊錢的菜,吃個香噴噴的泡面或者板面。開始復學。也只是把課本上的東西重新翻看了一遍罷了。 后來少爺時不時來逛逛,每次都像是走親戚一樣,提點水果,還是提前洗好了的那種。來到了就開始吃,時不時帶點電器來玩,當自己家一樣坐在沙發上,大抵知道沒有電視看,就會逗狗。 哈哈很乖,大抵平時在家也是在沙發上呆著的,毫不見外往少爺身上蹭。梁禮還是一如既往的坐在一邊,蘇成均對別人的視線很敏感,莫名覺得他在看自己。第一次搭話道:“我見你很眼熟……你還有別的什么名字嗎?” “李良?!?/br> “……”蘇成均那一瞬間,忽然認出來了。這個高高大大的男人,正是小時候鄰居家的哥哥,那個瘦高的青年,寡言少語。 李良,梁禮。 和他想的那樣沉默,還是沒變??墒?,他好像根本不記得自己了,要不然怎么會就這么出現在他面前呢。蘇成均摸出一個桃子,用指腹擦了擦面,咬了一口,桃汁濺出來,脆脆甜甜的。 好甜啊。 后來,他們兩個人又領了一個帥氣的小哥,他穿著淡藍色襯衫,看起來很有藝術氣息。也很寵少爺,少爺也老是喜歡纏著他,兩人時不時會有一些過密行為。認真阻止少爺玩狗,畢竟是真的過敏。 小少爺笑吟吟的介紹他:“我男朋友,姚澤?!?/br> 這次不僅有普通水果,還提了一個西瓜。自備了四個勺子,吃完了,三個人還自覺的扯塑料袋收拾提走,有時候還會順便幫蘇成均提垃圾走。 他們三個就像住在附近的親戚一樣,隔三差五就來,有時候蘇成均遛狗還遇見過他們。似乎在附近找店鋪,然后不多久,又來了。上次的水果都沒吃完,又提了很多,蘇成均開門,三個人自覺的關門脫下鞋子放東西,蘇成均一個人住在這里。卻不知不覺堆了些別人的東西。 這次他們還提了飯團,炒菜。自備了筷子手套,四個人吃完了打了個招呼溜了,梁禮又提出幾盒其他的菜,收拾完東西,放在桌子上。留給他下午吃,后來才知道,那些菜都是梁禮親自下廚做的,由于手藝好,蘇成均一直以為是飯店買的。 大概是這樣相處了兩個月,般布敲了門,笑嘻嘻地帶著人和狗開車去了清河路的商業街,一家咖啡店西遇。 哥哥,等長大了我開一家蛋糕店叫‘東鄰’,你開一家咖啡店叫‘西遇’怎么樣? 為什么? 因為我喜歡吃甜的,你喜歡很苦的咖啡不是嗎。我們要做鄰居呦! 可是你長大了也許就不喜歡吃甜的了。 那我就去和你一起吃苦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