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節 小狗 【但他真的是一只實實在在的野獸?!?/h1>
天亮了。潮濕的海風吹來,帶著一點讓人愉悅的苦澀感??死锼箾]用什么力氣,放松靠在愛人的懷里,修長的手指垂下自然曲起。他像是在思考什么事情,連人魚埋頭啃他的手都不太在意。 暗紅色的舌尖在青年指間粗魯舔舐著。人魚的獠牙叼著一節分明的通紅指關節,像是吃什么美味一樣在不斷啃咬,留下好多個輕微的白印。他的手指全被舔得濕漉漉的,人魚一邊發出類似野獸滿足時的低聲咆哮,一邊突然一大口含住青年的幾根手指,用鋒利的獠牙尖尖咬他。塞繆爾的愛意表達總是莽撞的,就像是毫無顧忌的勁風。他看克里斯時熱烈的感情總是盛滿得要溢出來了,像是陽光和蜂蜜酒。 克里斯輕微‘咝’了一聲:剛剛人魚下口不小心重了些,雖然沒有出血,但他沒有防備時覺得有些痛。塞繆爾吃了一驚,立刻收了口,小心翼翼舔青年的手。 “...疼,疼嗎?”人魚問他,喉嚨里發出一種知道自己做錯事了的心疼聲音,不住親他。 克里斯不在意地輕輕搖了搖頭?!安惶??!彼f。塞繆爾為了表示歉意又抱著他親了好多下,翻來覆去不斷檢查著他手上有沒有被劃破的傷口。 遠處有海鷗在飛,發出幾聲爭奪食物的鳴叫??死锼沟乃季w隨著浪潮聲慢慢收了回來,重新放在了他的人魚身上。塞繆爾還在抱著他黏黏糊糊地咬,顯然舍不得哪怕撒手一刻,喜歡他喜歡個沒完。 ”...小狗?!翱死锼拐f,刮了一下人魚英俊高挺的鼻子。塞繆爾開心地‘嗚嗚’咆哮起來。雖然有著非常近似人類的英俊外貌,但他真的是一只實實在在的野獸??死锼估^續給他好多愛稱,小熊,小美人魚,小狗,小狗狗。 “真的想和我一起生活嗎?”克里斯問他,看著他,語調很柔和,“想好了嗎?” 塞繆爾立刻點頭個沒完,“...想,”他結巴了,“想要。想要克里斯,我喜歡克里斯... ...喜歡,克里斯,喜歡,喜歡,喜歡... ..." 他殷切地看著克里斯。青年把人魚臉頰邊垂下的銀發輕輕捋到他耳后,看了塞繆爾一會兒,又輕輕地親了一親他的唇。 “這么乖呀?!笨死锼箛@道,“是誰的小寶貝兒?是我的嗎?...我的小美人魚..."他在人魚臉頰和唇上落下好多個著迷的溫柔親吻,讓塞繆爾激動地從胸膛中發出斷斷續續的粗嘶聲,喘息著不斷蹭他,直往他的脖頸間鉆。 “小熊,”青年親昵地親他的鼻尖,用好多個愛稱喚他,又和他頂額頭,“可愛的小熊。是誰呢?小塞利。...小野獸,有尖牙的小野獸... ..." “...我,”塞繆爾喘著粗氣,艱難道,“我。是我,我..."人魚嗓聲‘嗚嗚’作響??死锼埂班?,嗯”不斷回應著愛人急切的搶答,在對方渴望而熱切的目光中不斷和他接吻,吻他的臉頰,吻人魚因為信任而閉上的眼瞼,還有像小動物一樣激動而顫動的長睫。 青年用手撫開人魚銀色額發,兩人目光彼此間都只有對方。他們再次接吻;青年含住人魚的舌,輕輕吮吸,用舌尖輕輕掃過獠牙外側;這種溫柔的情欲讓塞繆爾淪陷。很快他們再次做了一次愛,夜很纏綿。尾聲之后,塞繆爾無比心滿意足地枕在克里斯的小腹上,強壯肩胸微微蜷縮著,發出胸腔中‘呼?!魢!穆曇?,胸膛起伏,銀色長發被青年修長的五指有一搭沒一搭梳理著。 “...小狗,”克里斯說,頗有些憐愛意味,“我的小狗,我可憐的小狗?!?/br> ... ... 陽光正好。遠處蔚藍海浪被風吹得浮起,打出白色的泡沫??死锼箰芤獾卣碓谧约菏直凵?,塞繆爾在他旁邊不斷想跟他玩兒,發出好多可愛的野獸聲音?。≡诳死锼孤爜硎强蓯鄣穆曇?,‘呼呼’作響。人魚不住把自己喜歡的東西堆給他,給他抓來好多魚和禮物,讓食物在巢xue里四處活蹦亂跳。 “誒,"克里斯趣味十足道,“這個可要跑了...” 一只紅殼子的海螃蟹忙不迭想要逃跑,彎彎扭扭地試圖避開兩人;它左邊的腳足在之前被人魚粗魯弄掉了兩根,現在逃命姿勢頗為滑稽,同時還不忘揮舞鉗子,來威嚇逼近的塞繆爾。 “這么威風啊,”克里斯煞有介事評價道,接著用一句話來結尾,“把它吃掉?!?/br> 他一聲令下,塞繆爾立刻行動。螃蟹殼雖然好看,但rou更好吃;接著兩人開始繼續和食物玩‘你追我趕’的游戲,其中還寬宏大量地放走了幾只不好吃但好看的粉色海星。 克里斯饒有興趣用一條魚逗塞繆爾玩;塞繆爾順他的意,故意發出很夸張的聲音來,逗得青年不住地笑。 “...吃掉,”人魚低聲咆哮,“吃,吃掉,..我要...吃掉...” “你想吃這個嗎?”克里斯忍不住笑,“你想吃魚...想吃我...吃魚吧,嗯?你看,尾巴在動..." 塞繆爾下一刻把他撲倒,作勢要咬他,一邊斷斷續續: “...吃,吃...吃掉克里斯...我要吃掉!” 克里斯把魚丟開,開始跟他打架。兩人假模假樣,興致勃勃地胡鬧了一會兒,接著青年開始撓對方癢癢。 人魚不怕他撓癢癢,但很快就學以致用,一股腦全用在了克里斯身上。青年才化尾不久,力量和體型都和塞繆爾不是一個重量級別,很快就毫無反擊之力地被單方面壓在地上,被強壯的人魚圈在懷里興奮地為所欲為。 兩人胡鬧了好一會兒,彼此都有些氣喘;塞繆爾粗喘著搶親了他一口,興奮過頭地不斷‘呼呼’青年,又是蹭他又是親他,惹得克里斯不斷躲避,尾巴都蜷縮起來了,渾身笑得發抖。 “...好了,好了...哈哈...!好癢,塞繆爾...哈哈哈,好了,不鬧了...我投降!我投降,寶貝兒... ..." 他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塞繆爾還是不肯放過他。實際上人魚似乎變得更加興奮了,金色豎瞳嶄亮,鋒利的森白獠牙從唇邊露出,不斷咆哮??死锼罐D頭試圖想躲開他,冷不防又被塞繆爾猛地偷親了好幾下。 青年喘息著,用指節擦去自己側臉上的淚水。他的眼角泛紅,脆弱眼瞼看上去薄薄的,讓人魚看著忍不住又想親他,喘息著用舌尖去舔愛人通紅的眼瞼,惹得對方又一陣略微沙啞的低笑。 “精力旺盛過頭的小東西..."克里斯笑道,修長手指插入人魚從肩頭瀉下的銀發中,微微施力把他的頭壓低更多,再給他一個溫柔的吻。過了一會兒塞繆爾換了一個姿勢,把克里斯整個都抱在懷里,尾巴也占有欲十足地把他圈起來,用肌rou強壯的手臂緊緊摟著他,低頭不斷吻他的耳鰭。 過了一會兒,克里斯急急喘了一聲,臉頰更紅了。塞繆爾現在幾乎是捧著他的下身魚尾在懷里,又是親吻又是不斷粗喘撫摸;魚尾與人類上半身的交接處線條無比優雅,鱗片呈現漸變的墨綠色,在恥骨附近的鱗片顏色略淺,也最為敏感。人魚不住摸著青年的腰鱗,著迷地愛撫,重重親吻,弄得克里斯沒一會兒就用手肘遮住了眼睛,喘息不已,顯然也有些情動。 ”別親了,塞利... ..." 青年聲音里帶著一絲性感的沙啞。他不是個重欲的人,常年以來對自己的性一直是當正事來辦的態度,一般都很簡單,沒什么花招;作為一個并不怎么虔誠的基督徒,克里斯沒什么罪孽的包袱,也并不覺得性是一件說不出口的事。但同時,他也不認為性有多么令人愉悅。對他來說,只是生活中的一部分,僅此而已。在遇到塞繆爾之前,他甚至從來沒有嘗試過肛交。 同性間或是異性間的性,他見過很多。主仆之間,權貴于平民,富人于窮人。一些是完全利己的獸欲發泄,另一些是漆上雅制金粉的侮辱。這些欲望都是丑惡的,散發出一種扭曲靈魂的臭味,像是生爛瘡的傳染病,在嘴中全部嚼碎再吐出來,讓一個靈魂干枯后只剩殘渣。 克里斯見得很多。但這些,在遇到塞繆爾之后就完全不同了;人魚帶給他的是完全不一樣的東西。塞繆爾對欲望無比坦誠,他享受性,也渴望克里斯享受他們的性愛;他愛克里斯感受到的快樂,熱衷于送給他愉悅,也無比渴求他,需要他;他們zuoai時如同亞當和夏娃般坦然,而伊甸園自然是他們的棲息。 但也許人魚身上真的有魔鬼的特性。塞繆爾追逐愉悅幾乎到了狂熱地步,獵手本能在他的血液中流淌,讓克里斯時常感覺招架不住,往往幾乎完全失控,毫無反抗之力地被對方拆骨一般給吃進肚腹里。人魚不懂得節制,也從來不知道克制;他愛克里斯,就給他很多,多得盛滿了裝不下甚至溢出來,還想給他,想用無比的快樂愉悅把他的愛人弄得失控哭泣。 ... ... 懶散的陽光照進洞xue。青年睫毛微抖了抖,慢慢睜開了睡眼惺忪的眼睛。他柔軟的金褐色頭發有些凌亂,一只修長的手臂慵懶地從水獺皮里伸出來,斑斑駁駁印著吻痕。 塞謬爾窩著尾巴,在他身旁一直專心致志盯著他看,見他醒了立刻湊上前去,想親他??死锼拱胨胄?,呼吸都是淺淺的,在人魚頸間半迷糊地蹭了蹭,‘嗯’了一聲,又往塞繆爾懷里靠。人魚想哄他起來,不斷發出些低啞聲音來吸引他注意力,讓他看外面很漂亮的陽光。 “吃,”塞繆爾哼哼唧唧,啞聲哄他,“吃東西,我們吃東西吧... ..." 他最近學會新詞語,最喜歡學克里斯哄人的樣子,來說“好不好”??死锼挂郧氨緛碜钕矚g哄他玩兒,逗他說“我們睡覺好不好’,‘我們吃飯好不好’,在人魚太興奮沒辦法安靜下來的時候,哄他‘我們休息一會兒好不好?’。在四年之前,塞繆爾還不怎么聽他的話;但只要克里斯來耐心哄他,他就會勉強配合那么一點兒。 現在,哄人的角色調轉過來;克里斯比他當初還糟糕,最擅長空口答應,假模假樣說一套做一套;人魚往往哄了這邊還要顧那邊,根本忙不過來。 “吃吧,吃吧,”塞繆爾親他一下,哼哼,“好吃的,好吃的東西... ...”他一心想和克里斯一起進食,今天海水不冷,不會凍到克里斯的尾鱗??死锼沟膫谝呀浲耆昧?,新生的鱗片卻遲遲沒有下水;這對魚尾的發育并不是最有利的。但克里斯顯然對入水很抗拒,寧愿暫時餓肚子也不愿意和人魚一同下水。 ”嗯..."青年在人魚懷里蹭了蹭,眼睛還是閉著的。塞繆爾弄不清楚他是真的困,還是在裝睡,又親親他,換來克里斯幾聲低低答應的‘好’,‘嗯’,然后就沒動靜了。 塞繆爾發呆。他低頭試探性地嗅了嗅,又舔了舔克里斯的后頸。那個地方輕易不能碰,青年被他弄得渾身一激靈,再睡不著,被塞繆爾按著再舔了一會兒,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別舔,別舔...,別舔了... ..." 人魚的舌暗紅且厚,倒刺勾起時觸感粗糙,像是濕漉漉的砂紙。他的后頸昨天被含吮得又紅又腫,無比敏感,好幾個滲血的齒印還在發紅。塞繆爾一邊低聲咆哮,一邊伸手去摸他的下身,在克里斯打開他之前就讓青年驚聲叫了起來。人魚顯然在檢查他,看看是不是因為昨天晚上的交尾而讓克里斯受傷了,用爪子掰開鱗片,再次查看生殖腔紅腫的程度。塞繆爾的手腕很快就濕了,青年又是喘息又是掙扎,在他懷里顫抖繃緊著輕輕高潮了一次,水‘嘀嘀嗒嗒’順著魚尾曲線往下滴。 “...疼嗎?” 塞繆爾低聲問他一句,湊上去再安撫地舔??死锼寡畚捕技t了,剛剛睡醒沒什么力氣,現在更是渾身軟得發抖。他還是不習慣于生殖腔內的交尾,昨晚太激烈,讓他過后確實有點難受。但同時,那處愈加敏感發紅不能被碰,哪怕是人魚用無刺且軟的舌側輕輕壓上都不行。等到人魚終于檢查完畢,克里斯也徹底沒脾氣了。 “水里,"人魚輕聲啞嘶,告訴他,“水里好些?!?/br> 他的意思大概是,克里斯會在水里覺得好受些??死锼箘t完全不這么覺得。他緩了一會兒,然后打了塞繆爾一下,用身體語言告訴他‘不可能’。兩人打情罵俏?。畏矫娲蚯榱R俏了一會兒,人魚終于半哄半騙把克里斯抱到了巢xue邊。 一望無際的海水在陽光下呈現深藍色,波浪起伏。咸苦的風吹來,透著令人舒心的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