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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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轉眼,已經入秋了,楊柳來到周齊家已經滿滿一個多月,周齊的屋子顯得更加溫馨。 一進門,除了皮鞋之外,還多了幾雙帶著少年氣的運動鞋,依偎在一起的是兩雙大小不同的粉紅色兔子拖鞋,客廳的墻上掛著大大小小的相框,每一個相框的后面都被周齊細心的塞上了紙條,記錄了時間,和當時的情景。楊柳常常會盯著這一面墻發很久很久的呆,有時周齊會過來揉揉他的頭,有時候也會和他一起發呆。 兩個人的小日子過得細水長流,周齊習慣了下班回家時給楊柳買一杯奶茶或者是小蛋糕,也習慣了一到家就撲在身上的楊柳和粥粥,啊對了,粥粥是楊柳十六歲生日的時候周齊送的生日禮物,是一只出生兩個月的小金毛,小家伙淘氣的很,周齊費了好大勁才讓它愿意乖乖的趴在禮物盒子里。 楊柳看著面前的照片墻,身邊的粥粥一直在拼命轉圈圈想要咬的自己的小尾巴,但楊柳的心卻跳得厲害。 半小時前周齊吃了一半的飯接了個電話就匆匆的跑了出去,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回來。 楊柳有些恍惚,他俯身抱起一直亂轉圈的小粥粥,心里才有些踏實,他慢慢走到玄關,心卻再一次慌了起來。 粉紅色兔子拖鞋沒在。 是什么事,是什么事讓一直冷靜注意形象的周齊再一次沒換拖鞋就跑了出去? 愣神的功夫,門被打開了,周齊低著頭徑直走進來,察覺到有人猛得抬起頭,看著面前抱著粥粥發呆的楊柳,也愣了一下。 “你去哪了?”楊柳回了神,看著周齊的神色,心沉到了谷底,抱著粥粥的手緊了些,仿佛這樣才能讓他心安。 “王隊找我,”周齊囁嚅著,低下了頭有些哽咽,“你的處罰結果出來了,他們要把你分配到軍區?!?/br> “…”楊柳張了張嘴,喉頭卻被什么堵上了,一時間竟也沒說出什么話來。 可能是感受到氣氛有些沉悶,粥粥嗷嗷叫著掙脫了楊柳的懷抱,顛顛地跑去了臥室。 楊柳陷入深深地絕望之中,他的胳膊無力地耷拉下來,只能緊緊抓住衣角讓自己看起來好一些。 “什么時候?”楊柳終于找回自己的聲音,卻顫抖的不像話。 “明早?!敝荦R突然捂住了臉,“我跟…我跟他們說了,說我來照顧你,他們不聽我的…” “他們說你在懲罰期要主刑就要挨100藤,你連10巴掌都挨不下來,他們怎么能…” 他倒向一邊的墻,靠著墻緩緩蹲下來,手指插入頭發里,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嬌嬌,是我沒本事,我沒能給你一個家。連為你減點刑都做不到…” 楊柳沒哭,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突然這么堅強,但他知道,周齊已經崩潰了,他不能哭。 “好啦,不過是100藤,咬咬牙也就過去了,”楊柳也蹲下來,捧起周齊的臉,就像無數次周齊哄他一樣,輕輕的為他擦去了眼淚。 昏暗的燈光下,周齊的眼圈紅得幾乎滴血,粉紅的兔子拖鞋沾滿了泥,180多的個子蜷成了蝦。 “我們還可以再見面啊,你來看我,或者是我出來看你?!睏盍米约旱念~頭抵住了周齊的額頭,輕輕摩挲著。 “你不知道,你不懂,你才16,進了軍區…”周齊低低的嘟囔著,抬頭看著楊柳一副努力憋著眼淚,卻還是溫聲哄著他的模樣。 周齊不說話了,他是楊柳的頂梁柱,是這個家的頂梁柱,他不能倒。 “乖,是不是沒吃完飯,餓不餓?我去給你熱飯?!敝荦R如夢初醒地用力抹了抹臉,站了起來,沒等楊柳回答就沖進了廚房。 楊柳還站在原地,他扭頭看著在廚房里忙碌高大的身影,一直隱忍的眼淚終于落下,掛在了腮邊。 那晚注定是個不眠夜。 ~ 第二天,楊柳頂著兩個大大的熊貓眼出了房間,周齊正把蛋炒飯端上桌。 “醒了?快來吃飯?!敝荦R像往常一樣對他笑了笑,就像一切都沒有發生。 楊柳默默地坐在餐桌旁,悶頭吃著飯,吃相活像幾百年沒吃過飯的餓死鬼轉世。周齊正在對著鏡子打領帶,透過鏡子瞟了一眼吃的埋里吧汰的楊柳,笑道“嬌嬌,慢點吃,又沒人跟你搶?!?/br> “哦,”楊柳應付道,抬頭有些奇怪的問“你打領帶干嘛?” “送你去警局?!敝荦R沒回頭,他不常打領帶,正笨拙卻小心翼翼地仵弄著那條領帶,打了一個又一個卻還是不滿意。 楊柳低下了頭,不說話了,繼續大口大口扒著飯。 就像一個平常的早上,兩個人還像以前那樣,但兩人都心知肚明。 一碗蛋炒飯被楊柳硬生生吃了10多分鐘,直到最后一粒米咽進肚子里。 “吃好了就走吧…啊對了,讓粥粥去陪你吧?!敝荦R終于搗弄出了一個滿意的領結。 “算了吧,那邊還不知道是怎么樣呢,別跟著我吃不飽穿不暖的,粥粥還小?!睏盍戳艘谎墼陉柵_沒心沒肺撲著花的小粥粥。 “你也是個孩子…”周齊喉頭又有一點發哽,卻不想再繼續這個不太愉快地話題。 “收拾收拾,走吧?!?/br> “嗯?!?/br> 楊柳乖乖回臥室換了衣服,他翻出周齊給自己買的那一件粉紅色小熊衛衣,愣了愣神。 “走吧?!?/br> 周齊抬起頭,看到他穿著的粉紅衛衣時有一瞬間愣神。 楊柳再一次站定在那面照片墻前,認真的看向一個個相框,似乎要將它們都永遠記住,最后他看向掛在最上面,他窩在周齊懷里笑得天真爛漫的那張照片。 “我想帶他走?!睏盍噶酥改菑堈掌?。 “好?!敝荦R上前去取了下來。最后看了一眼他最滿意的作品,將它塞到了男孩懷里。 “帶他走吧?!?/br> “謝謝?!?/br> 滿滿的照片墻突然被取下來一個,顯得有些違和。 空氣再一次沉默了,周齊率先向門口走去,楊柳抱著相框跟在他身后。 將要出門時,粥粥突然發現了什么,嗷嗷嗷地叫著追了出來,一口叼住楊柳的褲腳往門里拖。 “粥粥,在怪我沒有和你說再見嗎?”楊柳蹲了下來,撫了撫它頭上翹起的幾撮毛。粥粥仍死死咬著他的褲腳,嘴里嘰里呱啦的嗷著什么。 “好好吃飯,不準再撲我的花兒了?!?/br> 門被強硬地關上,粥粥焦急的撓著門,哀嚎聲一聲比一聲大。 “走吧?!敝荦R有些難受,低低催促?!皠e讓人家等著我們?!?/br> 別讓我們一去就要離別。 楊柳抱著那個相框,沉默地跟著他。 電梯在負一樓停下來,門外是黑漆漆一片。 “你家離警察局就幾步路,開車干什么?” “不能讓嬌嬌失了面子?!敝荦R自顧自道。 不能讓他們覺得嬌嬌是沒人愛的孩子。 “周齊,”楊柳自覺的坐到后車座里,“我陽臺上的花,別忘了幫我澆水?!?/br> 周齊正系著安全帶,聞言動作一頓,一股深深地無力感將他包圍。 “嗯?!?/br> 楊柳看著后視鏡,周齊的眼圈怎么又紅了,原本還想告訴他,自己在他枕頭下面放了個小驚喜的,那還是不說了吧。 “去了軍區,要聽話,你再淘氣,他們可不會跟我一樣心軟?!敝荦R把車速開的很慢。 “好?!?/br> “好好吃飯…如果有冰激凌的話,我不在身邊也不可以一天吃很多?!?/br> “好?!?/br> “想我…想粥粥了就打電話?!?/br> 想家了就回來。 “好?!?/br> “照顧好自己?!?/br> “你也是?!?/br> 他們都沒有再說話了,因為警察局到了。 楊柳深吸了一口氣,下了車,身邊的周齊緊緊的牽住了他的手。 “別怕?!敝荦R說。 ~ “王隊,我們來了?!敝荦R推開了會議室的門,屋子里正烏泱泱的一群人。 為首的那個人轉過身來,看向他們,或者準確來說是看向周齊身邊的楊柳,看到他們牽著的手,略微的皺了皺眉。 楊柳有些發怵,那人比周齊還高一些,是這群人里最高的一個,他看著就很兇。 “來了?”楊柳認得那個老民警,老民警也向他點了點頭,“李先生,這個孩子就是楊柳,這位是這幾天臨時照顧這孩子的小周同志?!?/br> “辛苦了?!崩钚掼獙χ荦R點了點頭?!昂⒆咏o我吧?!?/br> 周齊卻把楊柳往他身后護了護,看到李修瑾徹底皺起的眉,卻沒有絲毫膽怯?!袄钕壬愫?,這是這孩子的一些記錄,像喜歡吃什么菜還有性格之類的,這些是孩子喜歡吃的一些零食,讓他路上吃吧,啊,還有這個,這是我的聯系方式,有關孩子的事可以隨時問我?!睏盍粗荦R變魔法似的掏出了一個筆記本和一大袋子零食,遞給那個男人。 李修瑾沒說話,他有些玩味地接過那個本子,隨意翻看了一下,“你倒是細心?!彪S后又啪的一聲,把筆記本合上,“我會教會他不再挑食,而且這孩子的詳細資料在一個周之前就被放在我桌子上了,我看過了,是一個…很糟糕的孩子?!敝荦R的臉沉了下來,但李修瑾只是笑著挑了下眉,“至于這些小零食…小周同志,軍區大院還不至于苛待一個孩子?!?/br> “你什么意思!”周齊還沒說話,被他護在身后的楊柳氣沖沖的站了出來,他有些炸毛,眼圈氣得發紅。 “楊柳!”周齊一驚,立馬把他扯回自己身后,向李修瑾賠了個笑,“他還是個孩子…” “看起來小周同志的教育不怎么樣啊,”李修瑾也氣笑了,“沒關系,我有的是辦法讓他記住跟長輩說話的方式?!?/br> 周齊臉一下子變得慘白,正想要再說這什么,李修瑾卻把那筆記本重新遞給了他,一把抓過被他護在身后的小楊柳。 “那么,小周同志,我們有緣再見?!彼f完就牽著楊柳往外走。 “你放開我,我不跟你走,我要周齊!”楊柳拼命地掙扎著,李修瑾瞇了瞇眼,不耐的“嘖”了一聲,抬起了手。 “李先生,別!…”周齊大驚,剛想出聲阻止,但已經晚了,狠厲的一巴掌已經落到了楊柳的左臉上。 隨著清脆的一聲巨響,鬧騰的會議室安靜了。 周齊努力控制著自己不上去把楊柳從李修瑾的手里奪回來,楊柳則是被那一巴掌打得頭暈腦脹,要不是李修瑾扯著他,剛才那一巴掌的力道足以讓他摔到地上。 “李先生…分配是讓我們更好的去指引這些…沒有家的孩子,而不是虐待?!敝荦R握緊了拳頭,他控制不住的看向楊柳出門前還白嫩的臉頰,現在卻紅腫不堪,上面是一個浮起來的紅掌印,嘴角甚至有些血跡。 周齊感覺自己的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心臟,疼的厲害。 “小周同志,在你之前,我已經接受過你們局長分配的教育?!崩钚掼荒蜔┑拇驍嗔怂?,“這個孩子糟糕到了極點,他該為他做過的事付出代價?!?/br> “不是的!他只是…”周齊蒼白的想要解釋,卻被無情打斷。 “好了,”李修瑾冷冷的看向他,“有沒有說過你,很啰嗦?!?/br> “你憑什么這么說周齊!你又是誰,輪得到你對別人指手畫腳!”回過神來的楊柳再一次炸了毛。 “很好,看來剛才并沒有讓你得到一個教訓。而我會告訴你,我是誰?!崩钚掼鏌o表情的向旁邊的人打了個手勢,那人給他遞來了一支戒尺。 周齊的臉更加蒼白了,他慌忙訓斥著楊柳,“快給李先生道歉!” 楊柳更委屈了,周齊從來沒有兇過他,這次竟然為了這個…可惡的男人兇他! “我不!你要打我?好啊,有本事你就打死我!”楊柳渾身的刺都立了起來。 “楊柳!” “行啊,你能說出這話來,我倒還敬你有三分骨氣?!崩钚掼傩?,又馬上恢復了那副面無表情的樣子,“那么,小勇士,自覺點,趴過來吧?!?/br> 他點了點旁邊的桌子。 楊柳有些底氣有些不足了,但他也鐵了心跟這個姓李的杠到底,無視一旁周齊警告的眼神,心一橫就走上前去,慷慨赴死般的趴到了桌子上,屁股被桌子墊的高起。 “褲子,別等著我提醒你?!崩钚掼唤浶牡挠媒涑唿c了點他的褲子。 “你…”楊柳有些氣急敗壞,剛想爬起來,卻被李修瑾死死的摁在了桌子上?!霸趺??這就受不了了?那你也就區區如此嘛?!崩钚掼嫖兜穆曇魪念^頂上方傳來。 “你他媽看不起誰?我什么時候說我受不了了?脫就脫,看不起誰呢你,傻逼?!睏盍洁洁爨斓囊话殉断铝搜澴?,動作太大連內褲這一下子扯下來了,他臉有些羞紅,但也不想拉下面子再去把內褲扯上來。 李修瑾看著那兩團白乎乎的rou一跳一跳的彈了出來,突然想逗逗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這么主動?” 果然看到楊柳齜牙咧嘴的轉過頭,小嘴叭叭的就是成了篇的國粹。 李修瑾收了笑,手起尺落,第一下就成功把小孩疼的逼出淚來,一條紅痕赫然出現在那兩團rou上,顯得尤為刺目。 楊柳大腦有些發昏,一大些嘲諷的話都忘得一干二凈,太疼了。比周齊的巴掌疼了好幾倍。 戒尺卻又落了下來,接二連三的砸在同一個位置,將白嫩的臀rou添上了一些青紫。 楊柳整個人被打軟了身子,被這連著的記下戒尺打得連叫喊求饒的力氣都沒有,要不是李修瑾的大手死死的摁住他的細腰,他一定會從桌子上滑下去。 “嘖,這么不經打?”李修瑾停了手,看著那一條變得紫紅的棱子,挑了挑眉。 “你放開我…我要找我哥哥?!睏盍帽M了力氣虛虛地掙扎了幾下。 “誰?你是說楊洲?”李修瑾把戒尺扔到一邊,上了巴掌,“楊洲早死了,死了好幾年了,怎么,小周同志沒告訴你?” 楊柳瞬間不動了,他只覺得被人當頭打了一棒,李修瑾的話就像一個啤酒瓶,狠狠地在他腦門上開了個瓢。讓他無法思考李修瑾的話,也不敢思考。 “你說…什么?”他喃喃道。 “李先生!你別打了!”周齊沖了上來,卻被幾個人攔住,將他帶到一邊摁在了凳子上,任他怎么掙扎都沒有用。 “你說什么!混蛋!我問你他媽的說什么!”楊柳回光返照似的突然發了瘋似的大聲叫喊起來。 李修瑾被他嚇了一跳,后不耐煩的讓人封住了他的嘴,一字一句在他耳邊說: “我說,楊、洲、早、死、了?!?/br> “死、了、好、幾、年、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