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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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說他當初恃寵而驕欺負秦氏姐弟,秦商羽是多么驕傲的一個人,竟被他欺負得抬不起頭來?!?/br> “真的?這個唐自清有這么狂妄自大?” 明洲回到大堂時聽到的便是這種言論,被惡意的言論攻擊的唐自清獨自坐在沙發上,微微低著頭,看起來十分可憐,他攥了攥拳,步伐沉穩地走到唐自清身側坐下,楚君言緊隨其后,坐在了唐自清的另一邊,其余人看到他們后皆噤了聲,偷偷觀察著這邊的情況。 “一個人在這里待著無聊嗎?柏麟和他未婚妻馬上就過來了,昨晚我就提醒他早一點過來,結果今天還是起晚了?!?/br> 唐自清微微訝異地看向明洲,讀懂了他話中的意思,明白他是來替自己解圍的。其實他并不會將這些話放在心里,從小到大他聽到過的侮辱性的言論比這個臟得多了,早已習慣了。 有人小聲問:“柏麟和他未婚妻也要過來?為什么?” 一年輕男孩道:“你們應該不知道,當初柏麟訂婚宴時是單獨邀請的唐自清,請帖都是柏麟親手寫的?!?/br> 周圍的人心中驚訝,有人問:“柏麟和唐自清怎么會認識?” 年輕男孩說:“具體我也不清楚,只知道他和柏麟、林許安兩個人經常一起打游戲?!?/br> 此時明洲微微一笑,看向楚君言:“多謝你當日將手中的一票投給了我,如果沒有你的幫助,我不會有今天的成就?!?/br> 楚君言顯然還沒消氣,勉強扯出來的笑容略顯僵硬:“明董客氣了,不過要謝就謝我弟弟吧,我弟從小就是個十分注重友情的孩子?!?/br> 此話一出,大家既愕然又羞愧,原來唐自清真的是楚君言的弟弟,是他們誤會了二人的關系,還對唐自清冷嘲熱諷了一番。 他們一時難堪起來,有人紅著臉說:“就算他沒有再找金主,但他被明董包養過不是事實嗎?” 旁邊一人小聲提醒:“你沒聽楚君言說他是個注重友情的人嗎?這就說明唐自清和明董是朋友關系,不是什么曖昧關系!” 三言兩語,明洲和楚君言就將這件事情解決了。楚君言抬起眼皮看了眼明洲,心中驚愕又敬佩,方才明洲分明比他更生氣,他以為對方會過來大發雷霆,也設想好了假如明洲動手,他也跟著動手,沒成想對方竟忍住了怒意,輕描淡寫幾句話就達到了一石三鳥的效果。一還了唐自清的名聲,二沒有拂了楚君言的面子,三維持住了自己對外的形象。 或許明洲的話中還有更多深意,但楚君言沒有再深挖,他迫不及待想要知道唐自清和明洲到底是什么關系。 大約半個小時后,柏麟與他的未婚妻來到了酒店里,兩人單看外表十分般配,女孩挽著他的胳膊,看上去甜蜜又恩愛。 二人走到三人身邊坐下,柏麟揉了揉笑得酸痛的臉頰,躲開旁人的視線,低聲問:“突然叫我們來干什么?” 明洲瞥他一眼:“看你天天在家閑著沒事干,叫你出來走走?!?/br> 柏麟被氣笑了:“就這?” 女孩輕輕撞了下他,看向唐自清,笑容甜美:“你就是唐自清吧,我一直聽柏麟提起你?!?/br> 唐自清笑著看了眼柏麟,這人雖說訂婚前一萬個不愿意,訂婚后卻也轉了心意。 “明董,我想和你聊一聊?!背哉酒鹕韥?,徑直走進電梯,明洲隨后趕到,兩個人一言不發,電梯快速上升。 “?!彪娞蓍T開啟。 楚君言率先走出去,在天臺上走了一圈,確定四下無人時才沉聲問:“你到底和他是什么關系?” 明洲沉默不語。 “你說會跟我解釋,我問你,他們說的是不是真的?” 許久后,明洲頷首。 勁風襲來,明洲并未躲避,硬生生挨了他這一拳,左臉頰火辣辣地痛,口腔里滿是鐵銹味,他吐出一口鮮血,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血漬。 “你他媽為什么要逼他?!”楚君言怒吼著。 “我沒有逼他?!泵髦拗币曋?,“你知不知道他從15歲開始自己在外打工?” 楚君言的眼眶猩紅:“我當然知道,這還用你告訴我?” “那你知不知道他拼了命打工是為了還他父母欠下的五百萬高利貸?” 什么? 楚君言的怒火好似被一盆冰水熄滅,呆愣地看著他,語氣遲疑:“……五百萬?” “怎么會……?他從來沒有告訴過我?!背灾划斕谱郧宕蚬な菫榱藪陮W費,他也曾想幫唐自清交學費,這樣唐自清能夠輕松一些,專注在學習上面,只是唐自清怎么也不同意,若是多說兩句,便會惹得對方不高興。 在楚君言的印象里,他一直都是一個這么倔強獨立又驕傲的人,不會輕易接受別人的幫助。楚君言想到了一種可能,聲音有些顫抖:“那時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明洲想到當初那一幕心臟就忍不住發顫,后怕得厲害。 唐自清倒在血泊之中,渾身上下都被鮮血浸染,假如他晚到一步,后果不堪設想。明洲卻時時刻刻在后悔,如果他再早一點到的話,唐自清就不會受那么重的傷??扇绻谱郧鍥]有受那么重的傷,就不會答應明洲的要求,他們之間不會經歷一個月的相處,沒有了唐自清的處處幫襯,現在的他或許已經被坐在董事長之位的明智囚禁在了國外,甚至可能已經被暗中殺害了。 正如康瓊所說,緣分都是天注定。 楚君言陷入自責的情緒之中,可他明白,盡管他一早就知道唐自清欠了五百萬的巨款,也沒有辦法幫助他,那時的他根本拿不出這些錢來。 “你們的關系既然已經斷了,就不要再來往了,唐自清的人生才剛剛開始,不能被這些負面的消息影響?!?/br> 明洲卻道:“我在追求他?!?/br> 楚君言愕然:“你說什么?” “當初因為我不夠尊重他,所以我們之間的關系并不平等,現在我想認真追求他,假如他答應了,我會立刻帶他去國外結婚,并且會提前立下遺囑,我的財產全部歸他所有?!?/br> 楚君言盯著他看了許久,“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我知道?!泵髦蘅粗?,語氣真摯:“我非他不可?!?/br> 楚君言站在原地愣了許久,回過神來時對方已經站在電梯前了,此時電梯門開啟,見狀他立刻狂奔過去,在門關閉之前擠了進去。明洲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礙于頭頂有監控,并未多說什么。 楚君言卻直言問他:“他怎么想的?” 明洲警惕起來:“你問這個做什么?” 楚君言表示:“他要是討厭你的話我絕對不可能讓你糾纏他的?!?/br> 明洲的眼神狠厲了幾分:“你敢?!?/br> “我怎么不敢?我可是他哥,你是什么人?”楚君言挑釁地瞥了他一眼,雖然他們之間的誤會解除了,可他還是記著當初被明洲揪著領子提起來的那一幕。 平時記不起來,可每到睡前都會記起一遍。丟人,太丟人了。 明洲冷聲問他:“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 什么?天涼王破? 楚君言深知自己小小的C斗不過明氏,心里有些發虛。 “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br> “?!钡囊宦曤娞蓍T打開,明洲抬腳走了出去,留下茫然中的楚君言,電梯門緩緩合上,他立刻狂按開門鍵,快步追上去,“你們哪來的婚?” 明洲整理了下衣服,拍了拍袖子上莫須有的灰塵,目光掃描到唐自清的位置,抬腳就往那邊走,“早晚的事?!?/br> 你哪來的自信????? 楚君言眼睜睜地看著他走到唐自清身邊,聽到對方小聲說:“天色太晚了,我送你回去吧?!?/br> 唐自清盯著他臉頰上的紅腫看了一會,又看了眼楚君言:“言哥會送我回去?!?/br> 然后他就聽到明洲睜眼說瞎話:“他的車子不知被誰扎破了胎,我送你們兩個回去,可以嗎?” 兩個人齊齊扭頭看著他,楚君言被明洲冷冷地盯著,勉強扯了扯嘴角,想到自己還要在國內混下去,硬著頭皮點了點頭。 對不起了,弟弟,言哥也是身不由己啊。 坐在明洲的車上,楚君言很想連夜訂一張去M國的機票,雖然他在M國發展不起來,但至少不會處處被明氏壓著。 還沒到小區,明洲就將車子停了下來,楚君言默默走下車,剛將門甩過去,明洲就迫不及待地猛踩油門跑了,跑出大約五米時后門才重重合上。 “……言哥他離小區還有十分鐘的路程呢?!碧谱郧逋罂戳搜?,對方還站在原地吹著冷風。 明洲淡淡道:“車子快沒油了?!?/br> 瞎說,明明滿著呢。 唐自清沒有拆穿他,忍不住又抬眼看了眼他臉上已經漸漸轉成紫紅的傷,離得近了,他才注意到對方的嘴角還有些血漬,抿了抿嘴,輕聲問:“是言哥打的?” “嗯?!?/br> 之后一路無言。 明洲將車子開進小區,停在了唐自清的樓下,見他解開安全帶要下車,低聲問道:“可以給我上一點藥嗎?” 不等唐自清說什么,又道:“我家里的藥箱空了,管家離開后沒人去管這些瑣事,這么一點傷也沒有必要去醫院?!?/br> 唐自清知道明洲是在說謊,可不知怎的,他輕輕點了點頭。 明洲臉上的傷被不重,只是大塊紫紅色瘀斑看上去著實有些影響形象,唐自清給他找出冰塊包起來讓他敷著,看他被冰得微微皺眉,無意識地微微勾了下唇角。 他拿著冰袋,不能一只手開車,唐自清便默許了他在家里多待一會。 等冰塊都化了,明洲終于沒有理由繼續待下去了,緩慢地挪到門邊,似乎在等著對方喊他留下來。 “明洲?!?/br> 明洲快速轉過身去,語氣有些激動:“怎么了?” 唐自清微微笑了下:“我想說你并不是非我不可,你當真是喜歡我這個人嗎?難道不是因為我幫你坐上了董事長的位置,你的心里將我美化到了某種高度嗎?” …… 他都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