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蒼山雪海

    2020/8/16

    字數：7485

    （０４）

    學校下午是四點五十下課，自從mama和我說她要每天接我，我多少有些不習

    慣。因為她以前算是對我比較放心的了，不知道為什么最近轉了個性子，是

    把我

    當成幾歲小毛孩了？對于她的過度關心我也不好去指責什么，畢竟我知道她

    是為

    我好，但是心里總是有點郁悶，給我就這么草率的結了婚應該是想讓人成熟

    點吧

    ，當然可能還有她最近迷信或者還有我那個病故岳父的原因，但是處處怕我

    受到

    傷害這是把我當成什么了？玩泥巴的幾歲小孩？

    她現在有些忙了，早上要到公司去，下午要去餐廳，還要去管她種的啥啥菜

    ，至于那個以前磨時間的小小化妝品店，開學沒多久就轉給人管了。mama到

    學校

    的時候差不多接近下午６點，經過第一次等待的教訓，我下午等人打掃衛生

    后就

    待教室里寫作業，背單詞詩詞之類的。

    看我連續好多天下午都留在教室，另一個經常蹲教室的人也忍不住問我：「

    黎大班長，你這個學期怎么這么勤快了，轉性子了？」我心里想吐槽，轉性

    子的

    不是我，是我的mama，不然誰愿意??？「怎么了？教室是你家開的周大學委

    ，我

    心里記著呢你上學期甩我的那兩分，我要在月考中找回面子不行？」想起居

    然就

    被她超了兩分，一個選擇題就拉回來了，在這方面爭強好勝的我還是有些不

    甘心。她頭也沒抬地對我說「那你繼續努力，下次爭取被我甩二十分?！惯@死丫

    頭說

    話怎么那么氣人呢？「我說咱倆是一個班的吧？用得著這么損人？如果你拉

    梁道

    蕓二十分我是挺高興的?！固崞疬@個小魔女，周淑嫻就有些興趣了，她讓我

    湊過

    去坐她前面的那一桌，向我問道：「黎朝羽，你說她到底是怎么學的??？我

    每天

    都來得早回去又那么晚，要說天分也不笨，而她就是個非主流，看起來也不

    是好

    好學的，怎么好幾次都被她超了？你們都住校外的知不知道？」這種事問我

    當然

    是不知道。我如實回答：「你住學校你知道我們班幾個人的情況？查戶口??？而

    且她那種女的誰想去了解啊，說不定人家天生厲害呢？」「切，什么天生的

    腦袋

    這么好使，算了不說了，你來幫我看看這道題?！沟?，我就知道這個學習狂

    叫我

    過去不安「好心」?！高@個題不就力的分析……」從這個學期開始，牛頓，

    牛爵

    爺這個猛人就要一路伴隨我們到大學了。

    「好了，我要走了，我媽要來接我了?！棺隽诵┪锢眍}，看了下時間確實該

    走了，「切，這么大了還要你媽接，你是還沒有斷奶??？」我承認周淑嫻開

    的只

    是平常的一些玩笑，但是卻在我的腦海里深深印下來了，mama這不就是真的

    把我

    當成了沒斷奶的孩子？不過還是找了個借口駁斥她，反正斗嘴也習慣了「那

    是…

    …是我自行車拿去修了，她順路帶我回去你有意見？」周淑嫻可能也沒意識

    到有

    什么不妥，繼續道：「沒意見，早點Ｇｅｔ?。希酰舭??！?/br>
    在走出校園的路上，我不禁念叨著周淑嫻的話：沒斷奶的孩子。也許真的該

    和她說一說了，mama最近的樣子讓我很不適應。

    「小羽，等這么久餓了沒？今天咱們到自家店里吃飯去?！箍粗鴐ama的臉上

    的笑容，算了，暫時我就不掃興了。

    說起來倒是很少來到自己家的餐廳吃飯，燈光柔和，布局典雅，工作人員服

    務很周到。在包廂等待的時間，我想了想還是應該委婉地和mama提一下：「

    媽，

    以后上學這種小事就不用麻煩你了吧，你現在這么累還要多跑這么一趟不麻

    煩嗎？」mama的露出了輕微的笑容，微微搖了搖頭道：「不覺得，多和小羽待一

    會媽

    媽覺得踏實，而且你上次不是坐公交車錢被偷了嗎？這個社會的人太復雜了

    ，看

    到那么多綁架案讓mama有點害怕?！沟昧?，算我沒說吧，這都什么發散式思

    維??？「mama，我以前走了那么久都沒問題，現在說不定人家天天看到我上你的

    小天

    馬才有了心思呢？」「哎呀，這倒是沒想到，那mama以后就更應該接你了?！箾]

    想到mama還有這一招，算了算了。

    回到家里，我洗了個澡，看到mama這久這么忙打算給她按按肩，捶捶背啥的。家里又回歸到兩個人的狀態，我完全沒有結婚了的自覺，廢話我要是有了

    才是

    真的怪人一個，因為仿佛一切都和過去差不多。

    mama今天就穿了一件寬大的睡衣，頭發洗了披散下來，穿著一雙毛拖鞋。有

    點遺憾，她以前那浴衣盤頭的樣子我覺得非常好看?！笅?，這久你這么累我

    給你

    捶捶背吧?！拐f著我就繞到她身后想給她錘一錘。不料mama卻拉住了我的胳

    膊，

    微笑著對我說：「我家小羽真貼心，不過你啊，mama不怎么累的，你這點手

    藝還

    是留著討好你媳婦吧?！拐f著還拍了一下我的手掌，然后起身走到自己的臥

    室，

    留下了我一個人在那發愣。

    這么快就進入婆婆狀態了？可是陸凝月女士你才３２歲啊，我真是有點后悔

    了，干嘛那么快答應她，要說現在沐煙姐和我就一有點關系的陌生人，她如

    果現

    在站我面前我還真沒辦法像這樣去討好她。

    學校的日子依舊那么沒有波瀾，無非就是上課，做題講題，月考我比周淑嫻

    多了五分重新拿回第一寶座，不過這次考試并不怎么重視，學校發獎的是期

    中考

    試和期末考試，只有在這兩次拿到名次，才能感覺得到學習的光榮，這么說

    有點

    可能有些虛榮，但是我那個年齡段，想的更多還是母親，她雖然應該見怪不

    怪了。

    那封奇怪的情書又出現了，真奇怪，在我上完體育課后，我的校服衣兜里多

    了一張紙條，但是這破東西依舊不給個名字，好幾個班上課呢，到底誰這么

    無聊？難道真的是某個大老爺們在整我？稍微看了下就扔垃圾桶了，不然被別人

    看到

    了指不定起什么哄。

    期中考試我們兩個班按學校要求要用答題卡作答了，老師說是要現在開始就

    按中考模式來作答，滅絕告訴我們去買那種木制鉛筆，涂答題卡的時候直接

    一筆

    拉過去，比用自動鉛筆快多了節省時間，按她的要求我去買了小刀和鉛筆，

    不料

    在某一天拿刀把鉛筆削了準備畫圖的時候，mama看見了那刀卻像是見了鬼一

    樣。

    「小，小……小羽，你什么時候……什么時候買的這東西？」她的語氣中充

    滿了驚恐不安，神色非常緊張，我摸不著頭腦了，家里的水果刀不比這玩意

    大了

    多少，至于這么大反應嗎？我和mama解釋了是老師要求的，這樣方便一些。

    「小

    羽，不是……不是有卷筆刀嗎？你用那個吧，這個東西太不詳了，mama怕這

    東西

    以后傷害到你?！褂质悄膩淼拿孕耪f法？mama的呵護真的是過度了，但是她

    這個

    樣子讓我也不是太好受，我只得寬慰她：「媽，這么多人用呢那來的不詳呢？你

    要相信我，我不是亂玩泥巴的小孩子了，知道怎么護住自己，再說了用卷筆

    刀也

    是搞得尖尖的根本達不到目的啊?！沟俏覌尩纳裆€是沒有一點緩和「小

    羽，

    只有這件事，算是mama求你了行不行？別的別問了?！筸ama居然用到「求你

    了」

    這幾字，難道真的有這么嚴重？算了算了算了，卷筆刀就卷筆刀吧，大不了

    事先

    把尖的給弄平就是了?！膏?，媽，好了，至于對你的兒子用求的嗎？你不喜

    歡我

    就扔了吧?！拐f完mama的神色才緩和了些，「對不起小羽，mama任性了點，

    如果

    以后有機會mama會和你說的，那這東西，mama拿起扔了?！拐f著她用手指把

    小刀

    捻起，像是接觸到某個臟東西一樣，隨后我聽到了馬桶抽水的聲音。

    從開學以來mama就沒有一天停止過送我上學回家，這段時間周淑嫻的那句調

    侃：你是不是沒斷奶？一直出現在我的心頭。言者無意而聽者有心，大概就

    是這

    樣吧。

    期中考試我這次是卯足了勁，要和周淑嫻決一勝負，她那句話真的是一直在

    我腦子里飄來飄去，我在做夢也能給我鉆進去，我一定要給她點顏色看看才

    能消

    除那個夢魘?？荚嚨臅r候我是查了又查，慎之又慎，細心再細心，然后我比

    她多

    了６分。哎，真是舒服，還拉我二十分，做夢吧，期間周老太還表揚了我們

    ，說

    什么人家成績好不是沒原因的，我就經?？匆娝齻儌z放學了還在教室學習，

    要號

    召全班同學像我們學習巴拉巴拉的，我們能感覺全班同學看著我們的那一副

    幽怨

    的樣子。

    「喂，梨子，你不會和周淑嫻談戀愛了吧」我這同桌咋就那么八卦呢？「我

    談個屁，都和你說了你嫂子管得嚴，你怎么就不聽呢？我說你不是凱子嗎？

    怎么

    沒見人來吊你？」「嘁，越說越離譜了，說得像是真的一樣，我這」凱子「

    還不

    是你起的？」看來他是無論如何也覺得我是開玩笑的。

    一個周六的早上，我同桌叫我和他去宿舍收拾東西。我進宿舍的瞬間，一股

    稀奇古怪的味道就飄進了鼻子里，腳臭味搭著泡面味，我去，這就是宿舍生

    活？

    不是，這就是男生的宿舍生活？也太「刺激」了點吧。我問他為什么不搬回

    去，

    他家也不是太遠吧?！高€不是我老爸，他說我一個初中生應該學會獨立了，

    不然

    你以為我愿意??？」

    獨立，獨立，我反復咀嚼著這詞。

    沐煙姐她們還有不久就要放假了，但是于我而言我還真沒什么所謂，現在的

    我還很難將她當做妻子一樣去對待，但是，顯然的，mama不這樣想。有一天

    ，我

    看mama她居然買了報紙，穿著那件白襯衫和淡紫色牽?；y長裙，頭發扎成

    個馬

    尾，翹著個二郎腿在那看得出神。隨即她的嘴角微微翹起來，像是發現了什

    么好

    笑的東西，我走過去兩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媽，什么有趣的東西可以和我分

    享分

    享不？」mama見我這樣急忙用手拍了拍我的手腕，「去去去，和你說不通，

    大人

    的世界你小孩子看不懂?！?/br>
    「你不是都給我結婚了我還小孩子??？」

    「在mama眼里你八十歲也是小孩子，還有啊，既然知道你自己結婚了以后就

    少這樣知道不？」哪樣??？「說著我想去撓她的胳肢窩，不料mama卻抓住我的雙手又放開，

    對我嘆了口氣說道：」就是這樣，mama有些不放心，要是還像以前那樣我們母子打打鬧鬧的，她

    會感覺自己像個外人一樣，你沐煙姐她也要回來了吧，你應該想一想怎么在

    你沐

    煙姐身上花些心思，或者咋們娘倆都應該好好想想怎么讓她感到不陌生好吧？「

    說完她就輕輕地在我臉上揉了揉，給了我一個微笑后就起身前往自己的臥室

    了，

    完全不管自己的兒子心里是怎樣的復雜狀態。

    我明白，什么都明白。但是，應該應該，現在人還沒來，心卻在那邊去了，

    這是幾次了，叫我把心思放那邊？就像是趕鴨子一樣把人趕一邊去，一邊是

    對我

    的過度關心，一邊又急著把我趕另一個人那去，mama這是精神分裂了吧。我

    完全

    后悔了，當初怎么也沒有想到會是這種結果，我他媽這么閑管人家的事干什

    么，

    還照顧人，把自己照顧好就不錯了，現在叫啥來著？作法自斃？作繭自縛？

    我媽

    當初還完全說對了，死道友不死貧道，道友的死活真不應該去管。

    過幾天又和mama說說笑笑的，仿佛我是真的理解了她，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但是我的心里一直堵著一根刺。

    春雷乍響，萬物復蘇。在這五月底春天的尾巴，大雨開始傾瀉，我卻顯得非

    常興奮，因為這個時候旁邊的公園里基本沒了人的影子。在一個周末的早上

    ，我

    早早的撐起傘來到公園，先是走過一段幽靜的樹林，雨刷刷地拍打著葉片。

    這片

    常綠闊葉林，綠色的葉子襯托著黃色的嫩枝，象徵著生的氣息，雨又一滴滴

    的從

    葉片上滑落，滴打著已經干枯的葉片，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如一首自然交

    響曲。

    來到的湖邊的涼亭，準備收了傘，看一看那些魚和水鴨子在雨天的姿態，看

    湖邊那些樹的枝葉與它們的倒影，或者單純的發個呆。

    隱約雷鳴，陰霾天空，但愿風雨來，能留君于此

    隱約雷鳴，陰霾天空，即使天無雨，吾亦留此地

    留誰呢，以前的快樂吧?，F在想起來頗有些像里的秋月孝雄面

    對雨天的那種狀態，可惜啊當時我是不能雨天逃課，也不會做鞋，更沒有一

    個雪

    野百香里那樣的老師陪你像個憨憨一樣看雨聽雨，嗯，還有看足?！剐∮?，你怎么在這？這風這么大，要是吹感冒了怎么辦？快和我回去?！?/br>
    還真來人了，不過卻是我的mama，她是怎么找來這的?

    她身著一件白色外套，黑色打底褲和中跟白色涼鞋，頭發沒有扎起來也沒有

    盤著，在風的吹拂下隨風搖曳，難道是剛洗完頭發就出來了？她說著想要拉

    著我

    的手回家。mama知道我喜歡下雨天出去，很早就知道，她以前基本都是默許

    我的

    ，現在卻為了她的保護欲連我的興趣愛好都要干涉，有些話我一直不愿意說

    出口

    ，但是今天心里卻沒辦法就這樣」算了「就過去了。

    在她錯愕的眼神里，我將她抓著我的小手重重甩開了，向后退了一步，帶著

    疑問的語氣問她，又或者是問我自己吧?！刮乙恢痹谙?，那個我初中后就那

    么放

    心我的mama為什么會變成這樣？一面急著把我推給別人，另一方面卻又對我

    太過

    于關心，連上學這種小事都要親力親為，我覺得我同學說得很對，她說我就

    是個

    沒斷奶的，真沒說錯，拿溫水洗個臉怕我感冒了，上個學怕我遇到壞人，用

    個小

    刀怕我傷著自己，甚至為了我不要死那么快，這么荒唐的給我整了婚事。我

    知道

    mama不想我說死字，可你就當是我叛逆期到了吧，今天我有一肚子的疑問想

    要問?！浮剐∮?，不是那樣……不是，先和mama回去好不好？我們回家去再說好吧？

    「mama的語氣有些慌亂，手也在那不停的擺著，眼角開始泛紅了。她也許從

    來沒

    有見過我這個樣子吧，被嚇到了。

    我沒管那些繼續說道：」或者是我真的太嫩了吧，不知道這種婚姻的沉重，

    mama什么都要我朝人家那邊想想，可是這才幾次見面啊你叫我怎么想？人家

    人還

    沒來呢就這樣疏遠我，人家來了是不是mama打算和我成陌生人？小舅媽說怕

    我有

    了媳婦忘了娘，說的不是我是你啊媽，你就這么著急要和我劃清界限嗎？早

    知道

    這樣，我當初死都不應該答應。而在生活雞毛蒜皮的小事上又處處關心，媽

    你不

    覺得你不像是我初中的mama而是我七八歲的，五六歲甚至是嬰兒時期的mama？我

    覺得我同學說得非常對，沒斷奶，我同桌說他爸爸讓他要獨立，媽你以前也

    是說

    我是個初中生長大了要獨立，可是你最近這又是怎么了？我明年的八月就是

    一個

    高中生了，人家那邊是全封閉式的學校到時候你能放心嗎？媽，你以前不是

    這樣

    的！「我將我最近所有爛在肚子里的話統統倒了出來，仿佛一切都宣泄完畢

    了。

    聽到我的這些話，mama有些呆住了，眼皮紅紅的，兩滴清淚滑落了下來，隨

    即她又自嘲式地笑了笑，用袖子擦了擦淚珠?？粗鴐ama這個樣子我立馬驚慌

    了起

    來，我真是豬，一點沒錯，怎么今天說話這么不經腦子？

    我急忙向前，準備拉住她的手向她道歉」媽，不是……不是，我錯了，我不

    該和你這么說話的……你別這樣，我這就回去，我聽你話，我什么都聽你的

    好不

    好？「

    也許是對我剛剛的回敬吧，她甩開了我的手，低著頭細聲道：」不是你的錯

    ，是mama錯了，mama總是那么自以為是，沒想到重新來過以后也還是這樣，

    還是

    那么極端，從一個極端到另一個極端，mama本來以為這樣是救了幾個人，一

    直想

    著小羽是那么聽話也是會明白的。不過mama卻忽略了，你才十四歲，有自己

    的興

    趣愛好，有自己想做的事。也忽略了你已經十四了，不是那個什么時候都需

    要在

    mama的呵護下成長的小孩了，是mama沒有把握好度，mama錯了，小羽，你能

    原諒

    mama嗎？「mama抬起頭望著我，靈動的眼睛還泛著淚花。我哪敢說什么原諒

    不原

    諒的，這個時候只能說好話來來把她哄開心?！箣?，不是，我不應該的，我

    不該

    和mama這么說話的，媽，要不你打我，我給你消消氣好不好?！竚ama卻搖了

    搖頭

    ，抓住我的胳膊，水靈靈的，楚楚動人的眼睛直視著我，」原諒mama好嗎？

    「但

    是我哪敢說啊?！鼓挠衜ama要我原諒的道理，是我不會說話?！浮筸ama也有錯的時候啊，小羽你原不原諒??？「她說著還用手指戳了戳我?！鼓且院竽阋嘈盼?，也別那么疏遠我，可以不？我最最漂亮的mama?！浮灌?，那你以后不論有什么事都要和mama講，不要憋在心里好不好？「」嗯，那媽我有個請求，你能不能答應？「」你說吧，mama都答應?！浮谷绻?，我是說如果，以后沐煙姐以后有了喜歡的男朋友，mama和我都不要

    管了，隨她去吧?！浮灌?，行吧，不過小羽你怎么那么不當回事??？你沐煙姐不漂亮嗎？你舍得

    ??？「」因為mama更漂亮啊，而且mama是怎么都不會離開我的?！浮褂謥矶簃ama了……「

    和mama怎么你一言我一語總算是消弭了這些日子的隔閡，我覺得今天應該聽

    她的話回去了，反正以后有的是機會看雨?！箣?，我們回去吧，你的頭發也

    沒扎

    都吹亂了?！竚ama搖了搖頭」不了，今天mama就陪小羽看雨吧?！?/br>
    亭子外的雨還在刷刷地下，mama和我并排靠在欄邊，雙手撐在護欄上?！剐?/br>
    羽，你看有魚跳出來了，你看，你看那邊是不是鴛鴦？「mama興奮地指著?！鼓蔷鸵粚λ喿邮裁带x鴦??？「」你就這么破壞mama的心情??？「」明明就不是，如果說是那不是指鹿為馬嗎？「」哎呀你又套成語，看mama不捏你?！浮箣?，我錯了，那是鴛鴦，不過媽你知道不？鴛鴦真相是一年換一個伴侶，

    不是別人說的那么美好?！浮苟颊f了不要破壞mama的心情了，你這孩子「說著她又對我的臉捏了捏……

    摟著她的肩膀回到家里，因為吹著風的原因，mama和我身上都有些被雨打濕

    了，我和mama都洗了個熱水澡，換了身衣服，mama隨即下樓做飯去了?！怪皇且驗樵谌巳褐卸嗫戳四阋谎邸甘煜さ拟徛?，mama的手機沒拿下去

    ，我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小哥。我小舅舅？把屏幕劃了一下準備慢點傳達給

    mama?！剐∶?，大好事啊，有內部消息說新政府大樓要遷到城西去了，你買那地要

    漲了！你這是撿了什么狗屎運？「舅舅的語氣非常激動，不過這話真難聽，

    什么

    叫狗屎運啊。那地？我第一反應就是我媽買的那塊地種不了菜了？」小舅舅

    ，是

    我，mama她在下面做菜?！鸽娫挼娜怂坪跻彩且庾R到剛剛的話不妥」哦，小

    羽啊

    ，把電話拿給你mama，我和你mama說?！?/br>
    我極速下了樓把電話給了mama，」媽，小舅舅給你的電話，說你撿了狗屎運?！浮谷ト?，你這孩子怎么說話的啊那么難聽？「mama從我手中接過手機，

    把我

    叫上去。冤啊，這明明是小舅舅說的。

    吃飯的時候我問mama：」媽，你給我留著那地賣菜的計劃是不是破產了?！?/br>
    mama的臉上顯得十分高興」你這孩子還想著賣菜呢？以后就逍遙自在的收租

    子不

    更好？瞧你那點出息?！鸽y道我以后真可以收租子就行了？那肯定不行。

    沐煙姐放假來這待了兩天就回她原來的家去了，那個時候我忙于期末考試哪

    有功夫管她那么多，也好，丈母娘在那邊一個人也有些孤獨吧，這個學期結

    束了

    我就要踏入初三，mama她對我還是那么關心，不過她已經不再那么小心翼翼

    了，

    而且也基本不提什么想媳婦之類的破壞氣氛的話，我的自行車又終于重見天

    日，

    老伙計，你吃灰辛苦了。而沐煙姐她也要大四了，按計劃她要先回學校兩個

    月然

    后出來和mama實習，而按學校的要求我們兩個班的假期更是提前兩個星期結

    束。

    畢竟初三了，一切都不一樣了吧？確實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