２

    腦袋昏昏沉沉的，不知道什么時候，我仿佛聽到了mama和什么人說話的聲音

    「……好了周姐，讓你掛念了，沒事的，請個早上就行?！姑悦院乇犻_了眼，

    手懶洋洋地撥開了窗簾。

    一看嚇一大跳，這都幾點了？天完全亮了，完蛋了要曠課。想到這我立馬坐

    立起來，在床邊尋找自己的衣服褲子，沒看到?！冈诖差^柜子上?！筸ama的轉過

    身來，看我在床上找什么東西出聲提醒我，這一下我想起來我昨夜，不是今天凌

    晨是在哪睡的了。

    「媽你怎么不叫我，遲到了?！埂脯F在都九點了你進得去？我剛打電話給你

    班主任給你請了個早假?！乖瓉韯倓偸莔ama給那個二代滅絕師太打電話啊。聽到

    這我放心了許多，又接著躺床上，重重地吸了一口馨香之氣，準備睡到自然醒。

    還沒躺下多久，一只手就揪著我的耳朵向上擰了擰?！赴褘尫攀?，疼啊，

    我起來，我起來還不成嗎?！筸ama這擰人的功夫還真是厲害，她見我坐起來，站

    在床邊，左手插在腰間，居高臨下地看著我「mama給你請假又不是讓你睡懶覺的，

    快起來！陪mama說說話，然后去看書去?！?/br>
    「有什么好說的，我就這樣躺著也可以說?！刮矣悬c不太想離開這溫暖又舒

    心的大床。

    「去外面走走，早上空氣好，快點?！闺m然不情愿，但還是起床穿了衣服，

    洗漱后吃了點早餐就和mama出了門。

    慢步走在小區的路上，我向mama問道：「媽，你要說啥??？」

    「隨便說說?！沟?，說什么都不知道，那還談什么。我一個字都不吐，看媽

    媽的什么反應。母子倆就這么靜靜地走了一會兒，mama突然問道：「你們班的那

    個姜麗涵你覺得怎么樣？」得了，感情是又來抓我早戀的問題了。姜麗涵是我們

    班文藝委員，我記得以前就和mama提過幾口，她怎么記得這么清楚？「人家多才

    多藝，畫畫好唱歌也好，黑板報出得也漂亮，沒了?！?/br>
    「不是，mama是問你，覺得這人長的怎么樣，符不符合你的要求？」她長得

    倒也是還可以，短發齊劉海，個子一般，臉上還帶著嬰兒肥，我倒是對她沒什么

    興趣，但是mama這么問有點反常啊?！笅?，我的親媽，她長得什么樣關我什么事？

    在班上來看還可以，但是和我亭亭玉立美若天仙沉魚落雁人間絕色傾國傾城的媽

    媽比，就是螢火之光與日月爭輝啊?！箤Σ黄鹆死贤瑢W，雖然……確實如此。

    如果是在以前mama聽我這么夸她也就一笑而過了，可是mama今天的表情非常

    奇怪，臉上變得有些蒼白，眼睛瞪得老大，一直沒注意，她的眼球還帶有血絲，

    眼角帶有點微微的黑眼圈，昨天沒睡好？

    她就這樣死死地盯著我，我被她強大的場力鎖定了，渾身顫粟，難道我說錯

    什么話了？「你現在就有了？」有什么??？我心想，莫名其妙的，mama說這話是

    什么意思？隨即，她好像是想到了什么，剛剛煞白的臉上攀上了淡淡的粉色，好

    像是有些羞怯了。我敢保證，這世上現在除了她自己沒有一個人知道她心里發生

    了什么?！竚ama？有什么啊我聽不懂，是不是我惹mama生氣了？」我小心翼翼地

    問她。

    mama的臉上已經稍稍恢復了正常，但是微微皺起的眉毛顯示著她的不滿「你

    不要拿……不是，是mama的問題，你長大了，對你的事呢mama現在想起來該給你

    點隱私了，如果你要和同學談戀愛的話mama的態度是不支持但是也不反對?！箣?/br>
    媽轉性了？以前教導我的不要早戀被丟到河外星系去了？還是……mama在詐我？

    我看她就是在詐我，「媽，我真沒有，上完學了我就回來你應該很清楚啊?！刮?/br>
    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繼續糾纏，順勢向前，左手拉著她的右手，右手中指輕輕地揉

    了揉她的眼角。

    「別這樣沒大沒小的?！筸ama的眼神有些躲閃，頭扭到了一邊去，把我拉她

    的手甩開了?！笅?，你都有黑眼圈，眼睛都有血絲了，是不是昨晚沒睡覺？」我

    有些心疼地問她。

    聽到我的話mama的柳眉皺了皺，若有所思地答到「那是……當然了，你這孩

    子睡覺真是不老實，咋就喜歡扯被子呢？還喜歡亂動，mama當然沒睡了，以后都

    不和你睡了」嗯？說我亂動還有可能，喜歡扯被子？為什么我在自己的床上被子

    沒被扯哪去？難道真有不適應床這種說法？

    「那我們不走了吧，回去休息?！瓜氲絤ama因為我沒休息好，我有些自責，

    也走不下去了，得讓她回去休息。

    「早就被吹醒了，睡什……哎別拉我，我自己能走?！刮乙膊还躮ama反不反

    對，徑直拉著她往回走?！笅屇闳ニX我去學習行了吧，午飯時間叫你?！?/br>
    一路上不管mama怎么扯我都當沒聽到，直接把mama拉到她臥室去，把她的外

    衣脫了掛墻上。雙手搭在她的香肩上，輕輕地摁了一下她示意她坐在床上，然后

    又把她的長筒靴脫下，褲子……嗯，不敢，找死呢。

    「你這孩子，哎，記得mama以前就是這樣讓你睡覺的，現在你翅膀硬了反過

    來這樣報復mama對不對？」冤枉啊，我只是想她睡覺而已和報復扯得上什么關系？

    但是我想到了mama問話的漏洞，反擊道「對對對，我不睡覺你這樣對我，但是媽

    你不應該以身作則嗎？」mama聽了我的話嗤的一聲笑了，「以身作則，你還真是

    學到了些東西就用在mama這，說得mama都不知道怎么反駁了?！?/br>
    「那就對咯，睡覺覺了?！拐f完我又將mama一雙纖細的小腳抬到了床上，扯

    起被子蓋她身上?！笅?，那你睡覺吧，我寫作業去了?！?/br>
    看mama已經把那頭秀發解下來，我也準備回房間看書了?！赴?，小羽，你…

    …你等一下，你去把作業拿到mama這寫?！筸ama叫住了我，這又什么事啊，但是

    為了她能安心休息我只能輕輕嗯了一聲，畢竟哪寫不是寫。

    我把練習冊和周測試卷拿到她的電腦桌上，準備把它們完成。今天早上本來

    是要講這張數學試卷的，可是因為沒有去學校，錯的也不知道哪錯了，還有語文

    和英語，準備下午找學習委員的筆記看一看。

    「小羽，小羽？你……可不可以，嗯，可不可以拿到mama床頭柜這寫??？」

    mama有些猶豫地問著我，哎呦喂，都是些什么事??？我也懶得思考懶得問了，拿

    著那把皮椅和那堆紙到了她那床頭柜子前，把試卷放柜子上，理了理，準備開干

    吧。

    很快我就不在狀態了，「媽，我的親媽，你干什么呢？你這么盯著我我怎么

    寫??？」mama還沒睡，她向我這邊側著個身子，頭枕在右手上，水汪汪的大眼睛

    時不時眨一下，視線一直鎖定在我身上，嘴角向上勾起一個小小弧度，像是想到

    了什么高興的事。不得不說她這樣看上去確實有種很朦朧的美感，對我而言著實

    少見，但是，這樣看著我叫我怎么寫？

    「mama睡不著，怕睡著了醒來后一切都不一樣了，就這樣看著你，挺好的?！?/br>
    能有什么不一樣的，我真是搞不懂了，為什么讓她睡個覺咋就那么難呢?！负檬?/br>
    么呀媽，你叫我來這寫作業，來了你又不睡覺，這么看著我我寫不去。你就安心

    睡吧，慢點我叫你?！刮覍ama勸到。

    「嗯，好吧，那mama睡覺了，你寫吧?！筸ama把側著的身子向后翻了一下正

    躺著，又扯了一下被子，把脖子和肩膀蓋住，閉著眼睛，看來是要睡了。

    沒過多久，有規律的呼吸聲傳來，我才安心地投入到題海中。

    數學錯題其他的我自己又算了一遍，大概知道錯在哪了，但是最后一道選擇

    題算了又算，還是那個錯的答案，今天沒去學校沒對答案，我也不知道錯在哪了。

    一個破題折騰了我半個多小時，算了，下午對答案去。語文和英語，呃，這個算

    了吧，主要是積累，看不看都那樣，我準備把物理地理生物的題搞定，省得以后

    麻煩，歷史政治中考是開卷，評級別，也不管了。

    把地理習題拿到mama的房間里，一下子還沒那么快進入狀態，我仰著頭坐在

    椅子上轉了轉，停下的時候沒想到正對著mama的睡顏，看mama睡覺好像記事起就

    沒有過，今天倒是可以嗯，瞅一瞅？

    她的櫻桃小嘴努了努，牙齒還在動，柳眉緊蹙，是夢到了什么不好的事嗎？

    眼睫毛有些長了，緊密地擠在一起，臉頰還有些細細的汗珠，是空調開高了熱的？

    我拿起遙控器又調低了幾度。坐到椅子上我用雙手抱著頭，想到了父親，但是他

    的印象都有點模糊了，這才不到五年啊，他到外公的公司后不久就接了拓展藥材

    產地的工作，卻因為大雨，路爛沒回來而喪生在那場毀掉了半個山村的泥石流里，

    不論他什么時候出去，都叫我照顧好mama，別惹她不高興，要讓她開心。在母親

    傷心欲絕的那段日子里，我才算是明白了父親那些話的重量，從那以后我基本沒

    有讓mama擔心過了，她讓我怎樣就怎樣，就像今天凌晨那樣，我可能會和她抱怨，

    但絕不會違逆。什么洗衣做飯搞衛生，都不是事，家里也沒請什么保姆，頂多就

    是一個星期讓人來大掃除一次。我能接替爸爸，把mama照顧好嗎？我不禁問自己。

    想遠了點，一個小屁孩能做啥？都是mama在照顧我能不讓她憂心就不錯了，

    還不如搞點高高的分數名次讓她高興高興，想完這茬我又拿起了地理試題，準備

    投入題海大戰中去了。

    １２點了，下午是兩點十五分上課，我猶豫著要不要去搞點中午飯，但是九

    點吃的早餐又不餓，想了想，還是繼續做題，也讓mama多休息一下。

    １２點３０，該去做飯了。把練習冊放書包里，出了mama的房間，我輕輕地

    把門帶上。冬天的飯可以隔夜，夏天就不行了，我將冷飯弄散，放了些水，把鹵

    rou放里邊讓蒸汽氣熱，還有一盤炒豆子就放微波爐了。將土豆絲弄好浸泡在鹽水

    里，弄了些佐料，準備炒菜，老媽的圍巾也太，少女了點我不喜歡穿。

    弄好這三菜一湯后已經下午一點了，我的菜也就能吃，不像mama搞得那么色

    香味俱全。來到樓上搖了搖mama，她睡眼朦朧的，緩緩睜開了眼睛，又突然「噌」

    的一下就坐起來了，用她那白皙如玉，軟乎乎的小手揉了揉眼睛，看到是我，那

    軟乎乎的小手又激動地抓著我朝她懷里帶，哎喲，這老媽是抱我上癮了嗎？

    過了一小會兒，我從她懷里掙脫了出來，她抱得可真緊，「哎喲，媽，都老

    媽老兒了，不是，都嫩媽老兒了，還搞這一套，起來吃飯了，我要去上學了?！?/br>
    「噗嗤，人家老夫老妻這個詞被你改這樣子，發明這個詞的人是要打你……」隨

    即她仿佛想到了什么，把頭轉一邊去，微微垂下?！竚ama……看一下風景，恢復

    一下視覺，你先下去吧，我整理一下就來?！箍达L景恢復視覺，可真有你的，「

    那，我先下去了媽，你搞快點，不然菜涼了?！筸ama輕輕「嗯」了一聲，我看媽

    媽沒什么事就離開了她的房間。

    吃完飯差不多一點半了，我抓起書包就要走，「媽，你自己收拾一下，我走

    了?！共涣蟤ama卻叫住了我「慢點我回來收拾也行，我送你過去吧，順便也去餐

    廳?！箖蓚€方向叫順便？這也叫順便？我對mama說：「媽，你們餐廳在城中心，

    我們學校在城南，這叫南轅北轍順啥路啊?！?/br>
    聽到我的話mama有些不悅，「你騎了那破自行車二十分鐘，我開車都不要十

    分鐘，北什么北？」

    「萬一路上要堵車呢？現在正是上班高峰?！?/br>
    聽到這句話mama對著我翻了個白眼「你讀書讀傻了？你和人家去上班的走一

    條道？」我擦，真是傻了，學校那邊是郊區，半住宿制的，走讀的也不太多，現

    在還真不擠。

    做mama的車從家里到學校差不多十分鐘，到教室后還要半小時上課，學習委

    員周淑嫻已經到教師里了，她早上和中午都來得最早，下午走得最晚，班上的鑰

    匙理所當然的由她管。說起來我們班真是奇葩，我們所在的八班，班干部的選擇

    除了那個文藝委員，其他不看能力看成績，初一就是一號當班長，二號周淑嫻學

    習委員，下學期班長成績被我頂下去我就是班長了一直到現在，真是流水的班干

    部鐵打的學習委員，由于人比較嬌小，才一米五左右，被人稱：濃縮的都是精華。

    她這人更奇葩，去圖書館給班級借的書都是啥天文學，地質學，古生物，未解之

    謎……我可能有些興趣其他好多人根本不看的，她和我還有五班的梁道蕓被一些

    人稱為年級「三霸」，太特么羞恥了，中二，初中二年級，說得就是他們，真沒

    說錯。狗眼瞎了，明明就我一個帶把的好吧！八班和五班叫什么「先鋒班」，對

    標市內的五中和八中，至于其他地方和里牛逼哄哄的一中，在我們市真特么

    丟臉。

    咳，扯回正題，今天讓我深惡痛絕的選擇題，我找周淑嫻對了個答案，結果

    她說的話讓我吐血：答案是錯的，我算的是正確的。尼瑪浪費老子時間，這個滅

    絕師太真是可惡。沒錯，我們的班主任周老太教我們數學的，我這個班長就是她

    「忠實」的走狗，除了收班費公布班費用處喊起立組織活動外，我是她的一只眼、

    jian細，俗稱：打小報告的。讓我有些難做，除了一些比較大問題其他諸如誰談戀

    愛了之類，我特么管誰談戀愛啊，知道了也不會說。我會告訴你我也收到了她媽

    不知道哪個的連名字都不寫的情書？叫老子猜猜猜，猜她媽個頭，字跡根本沒見

    過，不是我們班的也不是五班的——我們兩個班有時會互相批改作業，我都見過。

    可能特么還是某個大老爺們在惡搞我，我給你猜個屁，滾。

    上課后我想起今天早上mama提的姜麗涵，我們文藝委員，她就坐在我斜對面，

    我忍不住將她和mama做了個對比：mama應該和我現在差不多高，我一米七，姜一

    米五八，雖然以后可能還會再長但應該到不了mama那么高；mama像女神一樣臉上

    毫無瑕疵，姜麗涵怎么說呢？有點可愛？mama的頭發很長而且柔順，很香，姜麗

    涵短發波波頭不是我的菜；mama的胸部傲而挺立，雖然，小時候吃奶早忘到九霄

    云外了，但是今天早上的兩次擁抱我能感覺到……尼瑪找揍呢，這不是褻瀆自己

    的老媽嗎？她要是知道我得脫兩層皮，別看我媽現在是溫婉可人的，但是以前小

    舅家的女兒，我表妹到我家去，我放了條蟲在她帽子里，后來那酸爽勁，別提有

    多猛了。

    「咳咳，黎朝羽，你起來回答一下剛剛我們說的這道題?！估虾穆曇粼谖?/br>
    耳邊猛然響起，cao，完了，我怎么知道這道題是哪道題??？只能尋求同桌的幫助

    了，看我的眼神同桌給小聲地說到「十六，十六」我看了一下，馬上明白了答到

    「位于亞歐版塊與印度洋版塊交界處，地質活動頻繁?！?/br>
    「林子鎧同學？老師問你了嗎？」我擦，這老胡真是不給面子，聽完我的同

    桌立馬坐正，看著老胡答到「老師你聽錯了，我沒回答?！?/br>
    「在老師叫人回答的時候其他同學不要說話，黎朝羽同學，上課的時候要集

    中精力啊，作為班長更是要以身作則?！鼓岈數?，如果我口里有血可以吐三升，

    早上我才對mama說了這四個字，現在居然這么快就回敬給我了?！笇Σ黄鹄蠋?，

    今天早上家里有點事請假了，現在還沒回過神來?！?/br>
    「不管是什么事上課都要集中精神啊，坐下吧」看來上課還真不能走神，尤

    其是還走那種神，賠了夫人又折兵的。

    下午要回去的時候我才想起今天中午是mama接我過來的，我的自行車還丟家

    里呢，不管了，做公交車吧。

    等回家我想買點水果，等一摸屁股。臥槽，老子錢呢？幾十塊錢特么飛了，

    我又翻了下書包，沒有。我想起他媽剛剛還做公交車還摸到的，我才明白尼瑪這

    種「好事」居然被我給遇到了?；氐郊依?，mama已經回來了，我和她說起我的錢

    被偷的事。mama聽完輕輕揉了揉我的腦袋，安慰道「小羽，人沒事就行，不過給

    自己長點教訓，要明白人心險惡這四個字?！箯哪且院笪移ü珊缶筒环佩X了，同

    時以后我會更加的明白「人心險惡」的具體含義。

    這個學期的最后階段，我很忙，mama也很忙。我要忙于期末考試，刷題，自

    從那晚拉被子事件后我也沒再和她一起睡覺了，mama好像是恢復到平常的狀態了。

    mama的餐廳那邊要年終了，外公，不是，現在是小舅舅的公司。我們家也有股的，

    mama這個股東真是不稱職，除了拿股利分紅啥也沒干?？墒俏颐ν炅怂€在忙，

    放假了，爽歪歪。

    這一段時間mama真的有點反常，劇不看了，房間不鉆了，每天看新聞聯播。

    不就是國家領導人很忙、國內人民生活很幸福、國外生活水深火熱嗎，我們政治

    兼音樂老師老劉如是說的。

    「在年度會議上總書記表示要讓各級政府辦實事，更加便捷服務百姓……某

    個村子的書記帶領全村人脫貧致富……美國某地發生槍擊案……美軍航母艦隊進

    駐印度洋，并在位于迪戈加西亞的空軍基地部署兩架Ｂ２隱形戰略轟炸機……天

    文學家發現某宜居星球，命名開普勒某某某……」今天的新聞聯播看到最后才有

    點意思，Ｂ２那科幻的外表確實令男孩子迷戀，雖然它們是最近幾年喜歡搞事的

    國家的，希望我們國家的更科幻一些把它比下去。外星球的發現讓我這個半吊子

    天文愛好者很是著迷，我不禁想著如果那邊也是有人怎么樣的……這個時間段網

    絡文學爆發式增長，但是卻和我無關，如果我當時看過可能想的又是另一番風景

    了。喬幫主的腎系列正在飛快地發展搶占市場，據說是許多人為了蘋果把腎給賣

    了……我家的條件完全買得起的，這個圈子的很多人都有了，但是我的手機還是

    那個按鍵機，最多開通個流量給你玩ＱＱ，說不想肯定是假的，但是mama以網絡

    上垃圾太多沒給我，算了，屁大點事還是別惹mama生氣了。

    剛剛看完那個新聞還是不太過癮，我自己想去搞點更多的來看看，就向mama

    問道：「媽我要去玩電腦了，你自己看吧?！?/br>
    「少玩游戲啊，你去吧?！闺娨暽线€播著天氣預報，但她根本沒看，對我隨

    聲囑咐到。

    「媽我你還不知道嗎？放心吧。絕對不玩?！刮液赌?，其實偶爾我也拿她

    電腦玩啥４３９９，拳皇，射擊之類的，不過我估計她應該是知道的，我搜索記

    錄都沒清，也不知道她為啥沒阻止我，如果她出言阻止我一定會停手的。打開電

    腦在視頻網站上搜索「開普勒」，那個天文學家的事我沒興趣知道我只想看最新

    的那條新聞，還有其他類似的，多少光年雙子星系統，和地球體積比巴拉巴拉的，

    還是……挺有意思的。

    過了幾天，「接下來的幾天mama可能比較忙，你自己注意點啊?！筸ama對我

    吩咐道。我有點不明白了，沒多久就要過年了，過年后幾天就是我的生日了，媽

    媽到底在忙些什么？

    一個多星期后她終于忙完了，我看著她每天早出晚歸的，有些忍不住亂想：

    mama不會是想再婚了吧？她去約會了？這個念頭剛起來，我的大腦就仿佛一股熱

    流沖來，渾身難受。但是如果她真的要再婚，作為兒子的我又能做啥？一種無能

    為力的感覺襲來。不過后來我又看到她的鞋底帶著泥土，這他媽的瞎想什么呢？

    哪個約會還去踩一身泥？

    「兒子，你知不知道mama這幾天去做了什么？」她結束忙碌的那一天，笑盈

    盈地向我問道。

    我哪知道啊，只得如實回答：「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蟲，不過看你有時候

    回來還帶著泥巴，媽你不會種菜去了吧？」mama聽到我的話忍不住向后仰了仰，

    如蔥般的手指遮住了她櫻桃小嘴，嘴角上揚，仿佛聽到了什么很好笑的事，「噗，

    種菜，兒子你真會想，不過還真和菜有關?！?/br>
    「哎喲喂我的娘親，我的親娘，你別賣關子直接說吧?！?/br>
    「mama這幾天去城西那邊給你買了幾塊地，你以后要是什么都做不成了，就

    去那種菜賣吧?！?/br>
    「媽你就那么對我沒信心嗎？幾塊地？多少平方？多少錢買的？」

    「十畝差不多吧，花了一百來萬呢，在原來的那個棕櫚廠下邊?！?/br>
    「一……一百萬？媽，你別逗我吧？什么地這么貴？你給我留這些錢都夠我

    花幾輩子了?！刮曳浅３泽@，一百多萬，mama這幾天就這么把百萬元給拋出去了？

    我讀書的時候她一個月給我６００，因為有時中午不回去就在學校旁邊吃飯，然

    后在一個親戚家的出租屋睡午覺。算她一百二十萬，要給兩千個月，我的個天。

    mama看我這吃驚樣，耐心地解釋道：「因為是城郊很多人抱著以后會發展的

    心態，所以貴了些，但是小羽啊，以后的一百萬可能真沒那么值錢，現在錢是越

    來越不值錢了，mama買這個也是因為咱們家是開餐館的，mama買這些地是為了種

    有機蔬菜，看趨勢以后的有機蔬菜會是大潮，咱們家每年進的有機蔬菜都是一大

    筆錢啊，而且那邊的地看起來也還不錯?！筸ama如此理由我也沒話說了?！竚ama

    想得真的遠，是我鼠目寸光，見識短淺了?！箍粗业臉幼觤ama突然又笑出聲來

    「你真是的，怎么學到點東西老是朝人身上套啊，當初應該叫黎朝（ｃｈａｏ）

    羽而不是黎朝（ｈａｏ）羽，上次學到點以身作則還朝mama身上套」我的天吶

    我的親媽你可別提這茬了，我下午就遭報應了。

    過年照例到外公外婆家那邊歡歡喜喜過大年，大舅一家子小舅一家子老媽還

    有我這個唯一外孫，還有大舅的女婿：居然還是警察。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

    的水，但是我們一家好像和我黎家那邊沒什么關系似的，兩個姑媽早不知道嫁哪

    個鬼地方了，她們才是潑出的水，我老爸去世都沒來，來的黎家人就是最討厭的

    那一家。

    不過今年在外公家過年卻有一對陌生的母女格外的顯眼，我根本沒見過她們，

    mama和我解釋說那個是她表姨的女兒和外孫女，來投靠的。我外公的表姐還是表

    妹？那個母親，mama讓我叫她程阿姨，女兒叫沈沐煙，讓我叫沐煙姐，這名字…

    …沐浴在煙里，不怕嗆死嗎？那個母親大概四十多歲了吧，臉上已經爬著不少皺

    紋，眼角的黑眼圈非常明顯，皮膚有些呈現出淺褐色，但是她的五官端正，頭發

    有些發黃呈現波浪卷，還夾雜幾絲白發，正在和我們一家子熱情地打招呼。我的

    那個沐煙姐就在那低頭玩手機，她大概二十歲，按年齡看應該還在讀大學，身高

    一米六五左右吧，身材苗條，頭發扎著馬尾，頭上的發飾那個不知道叫啥，看下

    去就像兔子耳朵一樣，還戴著眼鏡。她的臉怎么說呢？鵝蛋臉，精致，漂亮?？?/br>
    起來是遺傳了她母親的，鼻子小巧，嘴唇淡粉，手指上涂著紫色的指甲油，我叫

    她的時候才從網絡里走出來。沒救了這孩子，我想起我媽看那些網癮少女少男經

    常說的話。

    她不善于同人打招呼，據mama說她們是因為她老爹得了大病來這邊的，不治

    之癥，花光了家里所有的錢還負債，被逼急了，前不久因為mama去城西買地遇到，

    才到這邊的?？吹贸鰜韒ama和程阿姨談得比較歡，但是我這沐煙姐就一悶葫蘆。

    這件事在我看來實在掀不起什么波瀾，回到家后的第四天，就是我１４歲生

    日了，不過老媽回來的這些日子又開始了，神神叨叨的，居然還買了什么《黃石

    公素書》，，等等這些道家的經典來看看，mama是想修道？

    生日也就那樣吧，據說我是破腹產，人家都說孩子的生日就是母親的受難日，

    搞點蛋糕和雞蛋湊合湊合著也就過了。但是我還是忍不住想問：「媽，你最近怎

    么又迷上道家了？前不久不是還迷戀新聞聯播嗎？」

    mama毫不猶豫地敲了一下我的頭「你懂什么？道家很多東西都挺有意思的?！?/br>
    「比如呢？你說說?！?/br>
    「比如說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天道無為，大道歸一；道可

    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天道昭昭，額……死道友不死貧道?！孤牭剿詈筮@

    一句話，我噗的一聲就笑了，「哈哈哈哈，嗝，媽，沒想到道家這么有意思?！?/br>
    看到我笑她也跟著笑了，還捂著嘴，笑得花枝亂顫，真是回眸，不對，真是百媚

    生啊?！肝?，對啊，道家真的太有意思了?！筸ama保持著那笑容看著我，那臉

    上的小酒窩我真是想把手放上去揉揉。我不知道有啥好笑的，但是還是跟著笑。

    最后我覺得我們母子倆真是兩個傻蛋，笑個屁。

    「媽，你覺不覺得咱們母子倆這樣挺傻的，像兩個……額，憨憨」我想了想，

    真覺得這詞非常適合現在我們母子倆?！该髅髦挥心阋粋€憨憨呀，把mama帶上去

    干啥？」我擦，她居然還在笑，我不管了，用手去摁了嗯她的小酒窩，她馬上就

    嚴肅了起來，把我的手支開，然后用她的九陰白骨爪捏了捏我的臉「告訴你別沒

    大沒小，別沒大沒小，mama可以捏你，可以使勁捏，今天捏，明天捏，隨時隨地

    捏，但是你不能?！?/br>
    好近！mama在教訓我的時候，她的臉都快要貼上來了，口中的清新噴在我的

    臉上，心曠神怡。但是我還是心有不甘地反擊道「mama你這叫專治獨裁，只許州

    官放火，不許百……哎呀，你怎么越捏越重了？我投降，投降了?！?/br>
    「叫你別套別套，還真不聽，教訓你不應該？那我揍你你敢不敢揍我？敢不

    敢??？」mama的臉要貼到我的耳朵了，感覺耳垂那在發燙?！覆桓也桓?，太后娘

    娘，小羽子是您忠誠的奴才，怎敢以下犯上?！挂膊恢滥睦飳W來的鬼臺詞，但

    是我們母子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這么打鬧了，看來mama的內心還是挺高興的。

    恢復了一下后，mama又哀嘆了起來「你要是一直這樣乖就好了，有些東西也

    該結束了。又或者真的是莊周夢蝶？不知道什么是虛幻什么是現實，如果……這

    一切都是虛幻要以諾言兌換，那我」說著說著這些神仙話，mama的臉紅了，我的

    天，要不要這么……誘惑。她接著說到「那我愿意兌現當初的諾言！」她紅著臉

    堅定地說到，雖然都是中國字，但是除了第一句，其他的我什么都聽不懂，這難

    道就是道家傳統的：不講人話？我慌忙地向mama表示自己「媽，媽你忘了？我在

    神面前起過誓的，我會一直聽你的話的，媽，你相信我好嗎？」

    聽到我的話mama的臉上稍微恢復了正常，「嗯，mama相信你，至于其他的，

    mama是這久看書看多了有點神神叨叨的，不用記在心里。早點去睡吧，明天還有

    事和你說?！?/br>
    「今天不行嗎？」

    「今天有點累了，明天再說吧?！筸ama的聲音帶著疲憊，我也只好和mama道

    聲。

    「mama晚安了?！?/br>
    「小羽晚安了?！?/br>
    第二天早上吃過早餐后我問mama：「媽你什么事??？你昨天說的?！?/br>
    mama抬頭看了我一眼，十分認真地對我說道：「小羽，如果……如果mama告

    訴你，你……你要結婚了你信不信？」

    聽到mama的話我愣了愣，隨即我笑了?！腹?，mama，你這又是什么新玩笑，

    我結婚？我才剛剛１４歲能結婚？和誰結婚??？哈哈，不過媽這笑話還是有點好

    笑的?！?/br>
    但是我的話并沒有讓mama起什么反應，她十分嚴肅地看著我，對我說到：「

    mama沒跟你開玩笑，新娘子你也見過，就是你的沐煙姐，請你再記住，mama沒有

    和你開玩笑，你搞快點吧，我去倒車，我馬上要帶你去醫院見她爸爸?！拐f完媽

    媽就這么走了出去。

    如果我頭上能冒出問號，那他媽都能堆出大氣層了，這叫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