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回
回國的第五個月,我把我喜歡了七年的人撿回了家。 他跟我記憶里的樣子大相徑庭,可那張臉又確實是他,說話的嗓音也確實是他的。 剛知道他變成了婊子的時候,我人都傻了,屬實是震撼我老媽一百年。 誰能想到曾經考試永居年級第一寶座的完美校草大人會變成一個婊子,以一種可憐又下賤的姿勢跪趴著,撅著屁股被另一個男人cao得一邊哭一邊叫??? 這他媽是什么魔幻現實?未免太荒唐了點。 然而事實就是如此,不管多么讓人難以置信,不管背后有多少曲折緣由。 結果就是我的白月光喬潯,他當了兩年婊子,被不知道多少人cao了個遍。 不知道他是不是被人cao松了。 當時我冒出這個想法時正在給喬潯的現任主人——一個快四十歲的老男人打電話。 把喬潯撈過來這事對現在的我來說不難。我這次被我哥喊回來打著鍛煉自己接受家里的一部分生意的好聽旗號實在就是回來干活拉磨的。 這幾個月忙的我焦頭爛額,跟一群老狐貍周旋,酒是一杯沒少灌下肚。不過也得感謝我哥,我要還是盛家游手好閑的老幺我又要拿什么去撈喬潯出油鍋。 不知道是巧還是老天發善心,這個張總最近生意上出了點問題,要是搞不好估計就要垮了。而現在一個喬潯可以換我幫他一把,跟盛家搭上個五分一角的關系,這對他來說大概是做夢都不敢想的好事。 所以當我打電話給他說我要喬潯,然后略略提了點好處之后他就爽快地答應了,當場定了吧喬潯送來的時間。 那急樣估計比他脫褲子上人的時候都快,好像晚一點我就會反悔一樣。 有什么好反悔的呢? 那可是喬潯,我心心念念惦記了他這么多年,雖然他現在變得臟兮兮的了。 就算他是婊子,從今以后也只是我一個人的。 我怎么會嫌棄他。 喬潯到我家那天我要在公司開會,實在是走不開,只好拜托助理小秦去接他順便把他帶回我的公寓等我。 眼巴著熬到下班所有事情暫告一段落我就拎著包往家趕。從后視鏡望前面后面全是車的時候,我從沒這么煩堵車。 歸根結底還是因為家里有人等。我迫切地想見到喬潯。 我進家門的時候,家里一片黑??蛷d,房間沒一個地方是亮著燈的。 我反手關上門把鑰匙丟在門口鞋柜上,匆匆脫了鞋把包往沙發的方向一丟,拖鞋都懶得找直接往臥室里奔。 我怕他在睡,所以沒開大燈,只開了一盞夜燈。 柔和的暖黃光線下,我看清了那張畢業以來再也沒見過,卻又那么熟悉的臉。 他穿著一件寬松的尺碼過大的白t,沒穿褲子。 眼睛處蒙著一塊紅布,紅布上有塊深色,應該是哭過了。 微微紅腫的嘴唇可能是因為一整天沒有喝水有點干裂。 他的手被反綁在身后,腿無力地微微分開,隱約露出股間一點黑色物體。 我不知道他被弄成這樣多久了,是不是從敲定好今天送來我家的時間之后就開始了。 不過肯定時間不短。因為他已經不怎么動彈了,除了胸口微弱的起伏和小腿時不時的痙攣提示著他還活著,我差點以為姓張的把他弄死了給我送過來。 我看著他呆滯了有一兩分鐘——既是因為我從來沒見過也沒敢想過他有一天會這樣躺在我床上,也是被他這幅凄慘的模樣震到了。 這一兩分鐘里我好像想了很多事情,又什么沒想。 等我迅速回神時我已經蹲在床邊伸手想給他解開綁著手的繩子。 我的手指有點控制不住地抖,我盡量放小幅度,沒成想剛碰到他的手腕,他就狠狠打了個哆嗦,蒙著眼睛的布又泅開一片深色。 既然他醒著而且已經被嚇到了,干脆速戰速決吧,我坐在床沿輕松把人撈起來摟進懷里,借著夜燈的光線給他解手腕上的繩子。 蒙眼布被解開之后露出來的是一雙好看的睛,眼角微微上翹,淺棕色的眼瞳在光線下看上去像毫無雜質的琉璃石。 這雙眼睛被存在我的手機相冊,備份在我的電腦硬盤和云盤里。照片上的人在陽光下笑的燦爛,眼睛是跟現在一樣的琉璃色。 它無數次出現在我的夢里。泛紅的眼角微微上翹,那樣媚那樣動人,我每一次都沒辦法克制自己親吻上去的欲望。 然后喬潯摟住了我的脖子,望著我的眼睛里倒映出我的影子,盛著我臆想出來的深情。 從十六歲第一次見到喬潯心動的那一天起的每一個春夢,喬潯都是主角,從未更改過。 可現在這雙眼睛目光渙散,瞳孔失焦,被眼淚浸透了,蒙著一層水霧。 微紅的眼角跟我夢里的一樣,卻只讓人心疼。 真可憐啊,想親你。 我是這么想的,所以也就這么干了。 一只手還攬著他的腰不讓他倒下去,另一只手輕輕捏住他的下巴,親了他的眼角一下,停頓了兩秒又親上了他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