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過往(吻腳/貓貓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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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國小鎮寒冬的冷氣讓人直打哆嗦,這里和聯邦其他北方的領土一樣:貧瘠、落后、蒼涼。但是這座小鎮又好像格外不一樣,堡壘建的堅固高聳,由上好的材料筑成,門口的守城兵身上衣服略顯單薄,卻恪守軍紀,握著槍站得筆直。這根本不像一個被時代拋棄的犄角,反而更像獨立一國——極度排外的、對王權忠誠到愚昧的那種小國家。 其實嚴格意義上,這片區域在過去五年內一直在以血腥的手段向周圍擴張,目前的勢力范圍確實可以稱得上是一個國家了。而之所以這五年內聯邦一直被蒙在鼓里,是因為這片區域的領主用了一種神秘詭異的手段使被征服的區域迅速歸順,甚至死心塌地,成為叛亂真正的一份子。若不是從聯邦第一區派去的考核官員對該區域進行了五年一次的考核,這股勢力很可能以這個速度在三年內將整個北方蠶食完畢。 聯邦派來的使者在城門口停下,他有著一張和善溫潤的面孔,讓人心生好感,但對于這座小鎮來說,他太過于陌生了。 守城兵領頭的那個從城墻上走下來,兩旁的小兵只把城門打開了一條只容一人通行的縫隙,且高舉著弓箭,架勢非常明顯——這個外鄉人必須給他們一個合理的進城理由,亦或者用血rou回答。 “請問閣下有何貴干?!鳖I頭兵剪著利落的寸頭,面孔青澀卻冷硬。 “奉聯邦之命特此前來拜訪領主大人,還望放行?!甭摪钔饨徊扛辈块L蘭達掛起無懈可擊的外交笑容,將相關文件遞過去自證。 按照正常的外交程序,接下來應該是放松警惕、冰雪消融、握手言歡,至少會有一陣短暫的表面和平。但蘭達說完這句話后,明顯感覺到氣氛比剛剛更加緊繃,城門邊的、城墻上的每一個士兵像是一瞬間被輸入了同樣的指令,停下站定,沉默地凝視著他。 蘭達感到一陣毛骨悚然,那個來考核的官員說得不錯,這里的情況比他們想象的要復雜太多,這里的每一個人都對他們的領主大人有著近乎瘋狂的忠誠,這種忠誠甚至抹除了所有人性的鄙陋之處,這半年之內,不論是以武力相脅還是以錢財相誘,這座小鎮反饋的只有這樣的沉默。 聯邦制帶來的壞處很多,其中就包括一區內部并不齊心,這樣一股突然崛起的力量,有人想要絞殺,就有人想要利用,最后只好折中,暫且讓他來探探深淺。 如果非要讓他表明政治立場,那么他會堅定地選擇左派——聯邦已經足夠強大,不需要這一股自作主張的新興力量,直接消滅就好了,何必多言。 但是蘭達同時是一個擁有極高政治素養的外交家,即使面對著如此可怖的凝視,仍然逼迫自己忽略額上的細汗,面上云淡風輕。 領頭兵看過文件,簡短地回了句:“稍等,我要先去請示一下?!?/br> 蘭達當然表示理解,放任那個領頭兵離開。他要面見這里的領主對他們來說好像是一件天大的事,不知道領頭兵請示給了誰,這個人又轉而向誰請示,總之轉了好幾道后,蘭達終于被請進城門,走向通往領主府邸的路。 為他引路的據說是領主的左膀右臂,擔任文職,看著確實也文質彬彬,帶著一副金絲眼鏡——這在科技發達到消滅了近視的聯邦時代可以說是古怪了,不過確實襯得這位“臂膀”閣下俊美文雅。 “蘭達卿,一路上實在辛苦,不過這次回一區或許能如愿升職部長吧?提前道喜了?!蹦腥艘矑熘吞m達如出一轍的微笑,“我是文森特,領主大人的……管家?!?/br> 蘭達心下一緊,這里和一區隔著十萬八千里,文森特卻對一區的利益糾葛了解的一清二楚,連他的身家背景也了如指掌,這到底意味著什么? “我聽聞領主大人身體抱恙,最近可好些了嗎?”蘭達引開話題,回敬一個隱晦的警告。 文森特卻像沒聽懂那威脅之意,仍然那樣溫和地微笑著:“大人的母親是南方人,不習慣這里的寒冷,大人便也畏寒,冬天難免難捱。一區繁榮溫暖,我一直想著讓大人去首都休養呢,但大人總是不肯?!?/br> 一路走來,蘭達不著痕跡地觀察著周圍,和他想象的沒有太大區別,縱使收服了周邊的領土,這里的經濟和科技水平仍然落后一區至少五十年,若要真的動真格發起戰爭,這個小小王國估計撐不住一天。 但當他穿過領主府長長的走廊,之前對于這里貧窮落后的印象又被重新考量——沿路的走廊全都鋪著厚厚的紅色地毯,每一塊都用的是最為柔軟奢靡的火狐毛,整體的設計及裝飾的高雅奢侈程度比起聯邦總府來說,甚至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地暖和壁爐溫溫地燒著,很原始的取暖方法,但又莫名符合這里的氣質,古典而優雅。整個府邸暖得驚人,這還只是進入會客廳的走廊,這樣一座龐大的府邸,一天所耗也并不是個小數字。 走進會客廳之前,蘭達還有這樣多余的心思去思量和算計。 會客廳的沙發擋住了蘭達的視線,他只能看到一尾長而輕薄的衣擺迤邐蜿蜒,和地毯一樣,也是紅色,但和動物的混濁不同,這種紅色是鮮亮嬌艷的,極襯膚色。 文森特早就跪在了那人的腳邊,極盡依戀地伏低身子,去吻那位領主白皙的腳背,那只腳很瘦,薄薄一層皮rou覆蓋其上,青筋也是細細漂亮的樣子。 文森特低聲說了些什么,蘭達聽見自己的名字被提及,不知為什么,他感覺到自己的心跳一陣鼓噪,耳鳴一陣陣地折磨著耳膜,他的身體及精神海興奮得到了一個峰值。 文森特稍稍側身,剛剛面上癡迷沉醉的笑容已經消失殆盡,他簡短地點了頭,示意蘭達上前來。 蘭達用他畢生的榮譽發誓,即使在最兇險的談判桌上,他也沒有如此緊張過,緊張到短短幾步路都左腳絆右腳,踉蹌了一下才站穩,然后看清了這位領主大人的臉。 蘭達這才明白文森特所說的南方可能是聯邦未統一之前的東方。這位身份尊貴的大人有著一頭漂亮的銀發,睫毛、眼瞳也是冰冷的白,在這樣寒冷的極北,他像這片土地的化身,雪一般的攝人心魄,會化掉似的脆弱之美。他的臉部線條柔和,帶著新世紀前的古典美,那是一種造人之神對他欲語還休的愛戀、極盡所能的雕琢。 這樣的美麗被一席紅衣包裹,蘭達突然懂得為什么是紅,為什么是火。這樣熱烈的顏色,這樣奢靡的裝飾對這位大人來說應該只是一種平常,就像一輪皎月旁閃爍的瑩光。他生來就應該被簇擁著愛戴,值得所有最好的一切——譬如廣袤的領土和萬般的財富,那些他曾覺得不該讓給這位大人的一切。 蘭達聽到文森特并未叫他“領主大人”,而是“殿下”——一個腐朽了幾百年的高貴稱呼,卻是那么恰如其分。 “殿下……” 這片極北之地的領主,或許也是六十三號大廈的擁有者——顏其姝只是掀起眼簾瞥了他一眼,勾起殷紅的唇,語氣輕慢,分不清是否是玩笑:“都叫我殿下了,閣下怎么不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