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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文的第三次專訪選在一個雨夜。 像韓國告別演唱會的那場大雨。 聞文沒有再說什么活躍氣氛的玩笑話。 她站在窗邊看雨,“風城今年的雨真大?!?/br> 施樂站在窗邊抽煙,閃電偶爾劃過天空。 “你抽煙好兇?!?/br> “在韓國的第一年練習基本功,下腰下不去,韓方說再下不去就送我回國?!?/br> “但是腰痛,買不到止痛藥,學會抽煙?!?/br> 聞文一只手撐著下頜,若有所思,“受過傷?” “嗯,高二結束的那個暑假,扛了一個月的重貨,傷了腰?!?/br> “勤工儉學?” “算是吧……” 施樂發現這些記憶很遙遠很遙遠。 但是他又記得秋嘉澤西裝革履的撐著一柄黑傘,站在泥濘的小道盡頭看著他。 他在那個破敗的小出租房里第一次強暴了施樂。 施樂那時候都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被強暴。 他以為秋嘉澤只是太生氣。 “樂樂?” 施樂回過神,“不好意思,我只是不太喜歡下雨天?!?/br> “難過的事情總跟下雨天有關?!?/br> “你怎么評價你的父親?” 這次專訪施樂一方有了談判權,成品需要經過他們審核后才能播放,聞文會同意也是為了最大程度不破壞采訪的氛圍。 她意識到這次的采訪會很不一樣。 施樂看著傾盆大雨,“地獄之門的忠實守衛者?!?/br> 施樂不再恨施志偉,他的人生自出身起就奠定基調,他不會天真地去思考如果換個父親,人生會不會不一樣,那是少年人才做的美夢。 隨著二專的面世,關于施樂的風評變得尖銳而火熱,他很輕易就能霸占頭條,關于他的話題總是居高不下,沒有誰能像他一樣輕而易舉就吸引眾多媒體的目光。 同行嫉妒他,羨慕他,粉絲們熱愛他,迷戀他,團隊成員懼怕他,崇拜他。 敵人們總是繞開他的音樂攻伐他,金錢總是送給他掌聲和鮮花。 但施樂總容易想起過往,在這個關鍵的時刻。 他聽不見外面的一切聲音,更多的碎片狀時間里總容易走神發呆。 秋嘉澤說關注規則,不要在意自我情緒。 他做不到,也不想做到。 他想知道。 秋嘉澤的痛苦產自什么時候? 第一次強暴他的時候? 還是更早? 施樂莫名想到第一次強暴發生后兩人的相處,秋嘉澤從不道歉,但他送來宵夜后會坐在車里等待。 施樂站在外面很久,看著秋嘉澤在微弱的車燈里處理郵件。 時間一分一秒地劃過。 秋嘉澤可能自己都不知道,他每兩三分鐘就會抬起頭望向教學樓的方向,當下課鈴響起時,cao場盡頭是熙熙攘攘的人影。 秋嘉澤的目光就鎖定到那里,直到最后一個人影消失,直到明亮的燈光徹底熄滅。 微弱的光在他深邃的五官上投下濃重的陰影。 施樂站在樹下想。 他在看什么? 施樂知道他在看自己。 在茫茫人海中找尋自己的身影。 秋嘉澤怎么可能做這種事情。 那個時候的施樂不信。 但這樣的動作依舊讓施樂在經歷第一次強暴后,迅速選擇原諒秋嘉澤。 施樂笑起來,秋嘉澤真的很可憐,他連愛上一個人都不知道。 他是一個靠痛覺分辨愛意的人。 “樂樂,我們暫時休息一下?” 施樂回過神,歉意地看著聞文,“文姐,半個小時后我們再繼續?!?/br> 聞文輕輕拍了拍施樂的胳膊,露出和善的笑容。 這個年輕人迅速站到鼎峰。 她見過很多迷失的人,呼朋喚友,大宴四方,揮霍無度。 施樂沒有,他堅定地,更加苛刻地走向更高的地方。 他身上沉冗著一種痛苦的情緒。 這次,聞文清晰感受到,這種痛苦跟秋嘉澤有關。 他們不是在一起嗎? 秋嘉澤不是為了他做了很多努力和犧牲? 為什么會有這么痛苦的情緒。 窗外,施樂走進大雨里。 助理一臉莫名地看著施樂孤寂的背影,“聞老師,樂樂哥都這么大紅大紫了,為什么還悶悶不樂?” “你也看出來呢?” “嗯,很明顯,咦?那個人就是他的保鏢?” 一柄黑傘在施樂的頭頂撐開。 身后是個穿著黑西裝的高大男人。 這么深的夜也戴著墨鏡。 傘全部撐在施樂的頭頂。 猛烈的風將大雨盡數吹落在男人的肩頭,男人的衣服很快變得沉甸甸。 他卻像座雕像,一步不離地跟著施樂,對猛烈的風雨沒有半分理會。 施樂在雨中停下腳步,側頭看著保鏢。 嫣紅的嘴唇一張一合。 “都說樂樂哥的脾氣很不好,但是他對保鏢好像還不錯?!?/br> “畢竟負責他的生命安全?!笔纷鳛楠毩⒁魳啡?,現在的粉絲居然比他當男團時還要瘋狂。 一道閃電劃過天空,照亮越走越遠的兩個人。 也劃亮墨鏡的一角,琥珀色的光轉瞬即逝。 聞文震驚地張了張嘴,她,不,不僅她,為什么所有人都沒發現兩名貼身保鏢中,其中一個是秋嘉澤! 誰都不會把那個風度翩翩,身著昂貴精致西裝的秋嘉澤聯系到一個黑西服大墨鏡默默守護在一旁的保鏢身上。 聞文按捺住胸前狂跳不已的心。 但同時,從施樂身上感受到的那種痛苦情緒開始在心中蔓延。 聞文仿佛察覺到什么,微微瞇起眼睛。 采訪繼續,施樂的情緒好轉很多。 兩人這次聊得很深入,關于施樂的家庭,成長背景,以及秋嘉澤。 還有音樂,獎項,韓國的生活和努力。 聞文發現施樂在前往韓國前后判若兩人。 什么導致施樂的這個變化? 聞文想到秋嘉澤。 究竟發生了什么? 聞文難以從中窺見真相,突然靈光閃過腦海。 “不介意我詢問手腕紋身的來由嗎?” “我一直以為是紀念?!?/br> “但是你的A家代言中有手腕特寫,我發現那里原先應該是傷口,這個地方的傷口我只想到一種可能,而你使用惡魔的名字,你也說過惡魔是一個人,所以,傷口跟他有關嗎?” 聞文的目光不經意劃過站在角落里的秋嘉澤。 那個男人沉默的站在角落里,黑色西裝的下擺滴著水,在腳邊濕了一片。 她竟然真的沒認出這是秋嘉澤。 所有火眼金睛的媒體人都沒認出來。 聞文禁不住苦笑。 她們犯下過于自大傲慢的錯誤。 白白錯過真相很多次機會。 施樂一直望著窗外的雨,亞洲音樂節已經通知他前去參加頒獎盛典,二專入圍決賽,他的二專有極大的可能獲得金輯獎,接下來就是三專錄制及亞洲巡回演唱會。 施樂覺得有些疲憊。 “我曾經愛上一個人,以為離他很近?!?/br> “他對我很好,讓我以為相愛就是如影隨形……” 是一起走向光明的未來。 在微風中散步。 在大雨中相擁。 偷偷看對方,躲在被子下勾對方的手指。 他幻想過瑞士的雪,偷嘗過白洲的松林風味,他模仿那個人站在窗邊漫不經心的笑,他知道意大利語用低沉的聲音說出來有多么性感…… 攝影燈逐漸黯淡下去。 工作人員早被清場。 聞文替施樂披上一張毯子,慢慢朝外走。 秋嘉澤站在門邊,依舊沉默的像只雕像。 她突然產生一種沖動,想質問秋嘉澤,究竟是什么事情讓施樂這么極富才華的音樂人崩潰成這樣。 那雙琥珀色的眼睛,水光動蕩。 聞文震驚不已,一種難言的苦悶纏上心頭,她比一般人更敏銳,也更具共情能力。 “他說他想當一名科研人員?!?/br> “在一家不怎么出名的研究所里做研究?!?/br> “他說最開心最期待的事情就是下班的時候,能看見我站在外面接他下班……” 施樂愛上的那個人是秋嘉澤,他曾經以為可以跟秋嘉澤成為一對普通情侶。 不用被羨慕,不用被注意。 在世界的某個角落里,長相廝守。 這就是施樂曾經最純真的夢。 聞文詫異地回頭,窗邊的施樂,那個熠熠發光的大明星,此時裹著毯子蜷縮在椅子上。 那么寂寞,那么痛苦。 原來他最初的夢想是當一名小小的研究員。 “那為什么……” 秋嘉澤朝施樂走去。 “我折斷他的夢想?!?/br> 毀掉他對自己,對未來的一切希望。 連光都不剩。 大雨磅礴的窗邊,成熟男人捧起年輕男人的臉,輕聲說著什么,溫柔又耐心…… 聞文那天晚上做了一個夢,夢里,妖冶性感的施樂竟然穿著白大褂,他看見院子外面的秋嘉澤,露出靦腆羞澀的笑,快步走到秋嘉澤身旁。 深秋的意大利,道路兩旁開滿小雛菊,陽光下快樂地顫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