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誤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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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梓成大腦一團亂麻,他根本就不知道那個無賴是什么時候偷偷把名片塞進來的。 洛伊成深吸了好幾口氣,直到確定自己說話不會發抖才開口質問道:“所以你去gay吧了?!?/br> 汪梓成低下頭,沒有否認:“嗯?!?/br> “那你怎么不找我一起呢?你忘了,我也是喜歡去gay吧的人呀?!甭逡脸捎卯惓F届o的語調說道,但只要不是傻子都能聽出來他在陰陽怪氣。 “我……”汪梓成欲哭無淚,“你不是要去陪護嘛,我就想著去看看你去過的地方?!?/br> “……然后勾搭一圈人是吧?!甭逡脸商裘?,“都這時候了還要扯上我呢?不是我說你啊汪先生,沈陽的gay已經滿足不了你了是嗎,你看我是新面孔就來勾搭我,勾搭我一個還不夠還要再去浪是嗎!” “我真的沒有!”聽著洛伊成的聲音越來越大,汪梓成徹底慌了,“我也不知道這個名片的事,我真的真的沒有勾搭任何人!啊對了,我在那還碰到你的朋友,叫李朋,不信你問他!” “哎喲,你還認識了李朋啊?!甭逡脸啥細庑α?,“那他有沒有約你群p???” “什么?” “你敢說他沒有勾搭你嗎?他連比他大20歲的大爺都不拒絕的,最多一次還被七八個陌生人輪了一宿,之后還在圈子里炫耀?!甭逡脸沙掷m諷刺著,“來說說,你還認識誰了?” 一直被對方誤解,汪梓成的火氣也上來了:“我看你認識的人也不少,人家的事你都清楚?!?/br> 洛伊成眼里閃動著危險的光:“你什么意思?” “沒什么,就是聽了一些你的傳聞而已?!蓖翳鞒苫鼮閼嵟?,“我一直都很奇怪,一個自尊自愛到嚴重恐艾的人,為什么要來自己都嫌棄的這種聲色場所呢?” “禍水東引玩得好啊,開始找我的毛病了是吧?!甭逡脸梢蝗以趬ι?,狠狠道,“那你覺得我為什么要去gay吧玩?” 汪梓成壓低聲音:“應該是和你口中那些爛人一樣的原因?裝作冰清玉潔,然后隨便找個理由把自己灌醉,等著別人把自己帶回家……高端的獵人把自己偽裝成獵物是吧,守株待兔被你玩得很溜啊?!?/br> “我什么時候……”洛伊成被他氣到說不出話來。汪梓成的話就像是利箭一樣扎在他心窩上,痛到他呼吸都急促了。 汪梓成爆發出來:“失戀了天天去gay吧買醉的不是你嗎?你不去別的地方醉非上這種地方醉?還有,故意倒在門口讓老大爺撿尸的不是你嗎?我可是聽別人親口說的!” “你他媽放屁!”洛伊成氣到渾身發抖,連說話都打了顫,“你他媽心虛說不過我,就,就開始憑空潑我污水了是嗎?” 汪梓成不甘示弱,吼得嗓子絲絲拉拉的痛:“怎么著,你說別人就都是證據確鑿,又是性sao擾狂又是群p愛好者的,怎么到你這就都是潑你污水了?雙標玩得好啊。就連我自己……” 他一指戳在自己心口上:“如果不是你他媽同意,誰他媽的又能坐到你雞吧上去呢?” “cao你媽的狗東西!” 洛伊成兩步沖上來揪住他的衣領,右臂高舉作勢欲打,卻在半空中停了下來。 “打???怎么不打了?”汪梓成雙手背后,一點要反抗的意思都沒有,反而對著洛伊成側過臉,“對,就往這打,難道你不敢打嗎?” 沒想到洛伊成突然松開他的衣領,從聲音到表情都冷靜下來:“不,我才不打你呢?!?/br> 汪梓成還在吼著:“你個孬種!你他媽就是個孬種!人都不敢打,你還是不是爺們?” “對,我不是爺們?!甭逡脸勺尩揭贿?,整理好自己被弄亂的衣服,看著汪梓成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垃圾,“我不會打你,我也不會做你什么主人之類的。既然你都露出自己的真面目了,那你想讓我做什么我絕對都不會讓你如愿的……” 汪梓成已經被憤怒沖昏了頭腦,甩了他一句:“誰稀罕??!” “真惡心?!?/br> 丟下這句話,洛伊成再也不看對方一眼,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 ………… 洛伊成剛離開,房間突然間變得安靜無比。剛剛還充斥著爭吵的空間就只余汪梓成大喘粗氣的聲音。 汪梓成突然后悔了。 憤怒的潮水從大腦退去,汪梓成意識到自己竟然把內心中最陰暗的那部分懷疑給拋了出去??吹铰逡脸傻姆磻?,他感覺自己這一通口無遮攔絕對戳中了對方不愿意提及的點,才會讓洛伊成露出那等失望的表情。 我靠,我都說了些什么啊…… 一步,兩步,三步四步五步。 沒有時間穿鞋,汪梓成趕緊追了出去。 只是洛伊成走得決絕。他追到酒店門口也沒追上對方的影子,就只能注視著外面的車水馬龍悵然若失。 對,還有微信,還有微信! 在前臺服務員疑惑的目光中,光著腳的汪梓成又噔噔噔跑回自己的房間,抄起手機迅速編輯信息: “沉默循環:對不起,剛剛都是我亂講的,求你別走好嗎!” 只是洛伊成的速度比他還快。一個鮮紅色的感嘆號赫然出現在消息的后面。 媽的被拉黑了,這可怎么辦! 汪梓成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只得第二次沖下樓去。 “先生您好,有什么能為您服務的嗎?”前臺服務員的冷靜和風風火火的汪梓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汪梓成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著急問道:“剛剛你看沒看到一個男的從門口走了?他往哪邊去了?” 服務員腹誹著客人那么多誰知道你在說誰,不過她還是十分有職業素養地回答道:“不好意思先生,這邊沒有看到呢?!?/br> 汪梓成還沒放棄,急得都想拍桌子了:“他個子挺高,穿著風衣……啊還有,名字姓汪,房間是8014,你真沒看到嗎?” “十分抱歉,您說這位客人離開時沒有退房是吧?那我應該是沒有看到?!狈諉T微笑著看了眼顯示屏,“先生我這邊看您只預定了一晚,那么非會員的情況下退房時間是今天中午12點,請問您是否還要續住呢?” “續什么續,我現在就退房!” “好的呢,這就為您辦理退房手續?!?/br> 過了一會兒,汪梓成提著他唯一的行李——用酒店浴巾消毒袋裝著的衣服,像是逃難般離開了酒店。微信被拉黑,他也沒有洛伊成其他的聯系方式,就只能寄希望于堵到本人才能道歉了。 “您好,去哪兒?” 汪梓成剛在出租車后座坐下就愣住了。 洛伊成他家小區名叫什么來著? 等了半天也沒見客人說話,司機有些不耐煩:“先生你到底要去哪???” “就……”汪梓成遲疑了下,“開車來這大約十分鐘……的一個挺破的小區?!?/br> 司機被他弄得很無語:“我怎么知道你從哪坐車來的,就沒有個具體地方嗎?” 汪梓成十分后悔沒有記一下洛伊成家附近的地標建筑,畢竟他當時滿眼都是洛伊成,根本無暇顧及周邊的風景:“沒有,不好意思了師傅?!?/br> 在司機看神經病的目光中,汪梓成頹廢地下了車。舉目看向被刺眼的陽光灑滿的街道,他突然覺得這個城市很陌生。 確實很陌生,因為他的歸宿剛被他給氣跑了。 斷了“洛伊成家”這一線索,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該往何處去尋找對方。洛伊成做什么工作他都不清楚,更別提在哪上班了。 對啊,做什么工作都還不知道。 一屁股坐到馬路邊上,汪梓成忽然覺得自己有些草率了。只是腦子一熱,萌生一個念頭,他就隨洛伊成來到這個陌生的城市?,F在煢煢孑立,孤身一人,說不定只是他任性造成的咎由自取罷了。 一把年紀還學人家小年輕追愛,自己是越活越回去了嗎? 秋意正濃,落葉歸根。汪梓成看到幾個年輕人騎著共享單車,你追我趕地碾過地上的紅葉;看到小情侶依偎著穿過馬路,看到坐在爸爸肩膀上的孩子開心地手舞足蹈著,看到清潔工握著掃帚將落葉聚集在一起。 所有人都有自己的目標,正努力奔向那處而用力地生活著。只有他一個人靜止在路邊,不知自己此刻存在的意義是什么。 要不就這么走吧,離開這里,忘了對方。就像當初那個和洛伊成長得很像的小男生一樣,萍水相逢,相忘于江湖,權當作命里一場美好的回憶作罷。 這樣想著,洛伊成站起來,準備再打輛車去高鐵站離開這座城市的時候——踢到了腳邊那個袋子。 袋子的最上面,還疊放著洛伊成那件熒光綠色的沖鋒衣。 兩個小時前,當他在試穿這件衣服的時候,洛伊成為他系好拉鏈的樣子還歷歷在目。他還記得當他說自己帥呆了的時候,洛伊成說“明明是我的衣服好看”時露出的笑容。 去他媽的回家。 汪梓成擦掉眼角溢出的淚水,拎上袋子,做好了不惜將哈爾濱翻個底朝天也要把洛伊成找回來的心理準備。 ——— 去他媽的汪梓成。 洛伊成今天這班上的叫一個鬧心。 大概是嘆氣頻率超過可以讓他人忽視的閾值,對面辦公桌的同事終于忍不住了:“伊成你咋的了?” “家里老人摔了?!甭逡脸捎X得自己沒撒謊。 同事一臉憂心:“???嚴重不?” 洛伊成很平靜:“還好,就是得住幾天院,骨折了?!?/br> “哎,”同事嘆了口氣,“這老人可得多加小心看著點,年紀大了可禁不起摔?!?/br> “嗯嗯?!甭逡脸善鋵嵏緵]在想家里那位命硬的老太太。不堪同事繼續無休止的寒暄,他借著尿遁逃離了辦公室,躲到廁所隔間開始發消息。 “橙色大香瓜:救命?。蓿?/br> “雨打霜:怎么啦怎么啦?” “橙色大香瓜:我被人渣了?!?/br> “雨打霜:你不是去旅游了嗎?” “橙色大香瓜:對啊,昨天回來了?!?/br> “雨打霜:所以是路上的艷遇?” “橙色大香瓜:算是吧……(汗)” “雨打霜:你不是才被人搞一臉那啥還去疾控么,這個渣你的又是哪來的?” “橙色大香瓜:同一個人……” “雨打霜:……離譜?!?/br> “橙色大香瓜:我也覺得很離譜。而且他還跟到咱們這來了,我剛把他拉黑?!?/br> “雨打霜:我靠神經病??!跟蹤你?” “橙色大香瓜:也不算跟蹤,相當于一起回來的……(尷尬)” “雨打霜:你別告訴我你還把他領家去了?!?/br> “橙色大香瓜:確實領了……” “雨打霜:……你比那人還離譜。你現在在哪呢?” “橙色大香瓜:上班,公司的廁所里?!?/br> “雨打霜:這樣,你下班以后別回家了,直接來我家住幾天。我怕那神經病一直蹲你?!?/br> “橙色大香瓜:我覺得他應該不會那么極端吧……說不定他已經回沈陽了呢?” “雨打霜:你都被他撿尸了還替他說話?當初是誰要死要活怕自己染病的?” “橙色大香瓜:對,就是我這個大怨種。煩死了!我一開始以為他是真喜歡我的,今早才發現他只是耍我,拿我當炮友,給我吃干抹凈以后又去勾搭別人?!?/br> “雨打霜:這種人不是gay圈常有的嘛?你不能因為失戀就隨便找個人渣委身吧?” “橙色大香瓜:可是他真的還挺真誠的,看我說話的時候眼睛亮晶晶的,能是裝出來的嗎?” “雨打霜:……我確定你是真的陷進去了。這人絕對是個情場老手,你走之前還失戀得要死要活呢,碰到他馬上就拐彎了?” “橙色大香瓜:而且他的說法是讓我當他的主人,而且而且我還變相同意了,怎么辦?” “雨打霜:你確定你沒被他催眠嗎?(冷汗)” “橙色大香瓜:我寧可我是被催眠好嗎?現在就是老子他媽的動心了臥槽(抓狂)他來哈爾濱穿得少,我還把自己衣服褲子都給他拿過去了?!?/br> “雨打霜:我無語,你是沒見過世面的女初中生嗎?前面戀愛都白談了?尼瑪氣死我了。下班以后,限你半個小時內到我家寫檢討,不然我就打死你?!?/br> “橙色大香瓜:哪個家???” “雨打霜:現在的,這幾天你可以睡客房。老的也行,那個還沒租出去,就是有點破,而且估計灰挺多的?!?/br> “橙色大香瓜:我可不去那炮樓,我怕一開門還能踩到你和蘇哥忘丟的套?!?/br> “雨打霜:那限你十分鐘到我家好了?!?/br> “橙色大香瓜:我錯了哥。(下跪)出來太久,我要回去記賬了,下班見。對了還有,我想吃蘇哥做的拔絲地瓜,能不能安排一下?” “雨打霜:你想多了,蘇某人現在在廈門呢,明天才回來?!?/br> “橙色大香瓜:好的,我死了。(死亡)” 放下手機,洛伊成覺得自己的心情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