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德哥爾摩(15)
馮丞盯著那一點粉嫩的舌頭,忽然有些失神。 雖然他沒有伸手觸碰過,可是他腦海里卻能夠將那種感覺具象化,柔軟,溫熱。 身體里流淌的血液忽然有些躁動,他甚至有解開衣領的沖動。 不過,他并沒有那么做,而是調整了一下呼吸,繼續問:“能不能詳細的描述一下?!?/br> 顧辭點點頭:“可以?!?/br> 他的眼神逐漸變得飄渺起來,就像是陷入了某種回憶一樣。 “把他救回來的那一天,我看著昏迷不醒的他,然后晚上就開始做噩夢了,當然了,我依舊不記得那時候到底具體夢到了什么內容,后來,他醒了,我撩撥他,刺激他,甚至是脫光了誘惑他,他把我壓在墻壁上干,我們干得很爽,酣暢淋漓,晚上我洗了個澡,一整晚都睡得很安穩?!?/br> “他的朋友到警局自首,目的是讓警察把他救出來,為了這件事情,我花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把那些警擦應付過去,簡直頭疼的不得了,晚上睡覺的時候,理所當然的又做噩夢了?!?/br> 說到這里,他的眼珠子轉動了一下,視線落在了馮丞的臉上,聲音帶著點神經質的味道:“我覺得他那個朋友喜歡他?!?/br> 馮丞的呼吸有些急促,聽到這句話,他深呼吸一下,安撫道:“喜歡是人的本能,你無法阻止,可是,你有優勢,他在你身邊,而不是在他那個朋友身邊?!?/br> 顧辭似乎被他的這句話取悅了,低聲笑了起來。 他長得很好看,笑起來就更是如此。 就像是神話故事中那種迷惑人心的妖精,馮丞忍不住想。 “是啊,”顧辭說,“他是我的,誰也搶不走,當然了,我也屬于他?!?/br> 馮丞的眼底迅速閃過一抹黯然,隨后他又說:“你在提起你們zuoai的時候,似乎很高興,可是這跟你最初找我咨詢的時候不同,那時候你似乎很厭惡自己被一個男人睡了的事實?!?/br> 顧辭就像是失憶了一樣,反問道:“有嗎?” 馮丞與他對視良久,忽然說:“你可能產生了某種程度上的認知障礙,我很確定你那么對我說過,可是你自己似乎完全不記得了?!?/br> 顧辭摸了摸嘴角:“好吧,可能是吧,不過我現在還挺喜歡他的?!?/br> “你聽說過醫學上有一個詞匯,叫做斯德哥爾摩綜合征么?一個被綁架者在受到了慘無人道的虐待之后,在心里上全然的恐懼著施暴者,等他被解救出去了之后,他就會產生一種扭曲的心理,他會愛上這個綁架他甚至是對他施暴的人,這跟尋常的愛戀不同,這是一種畸形的、病態的情感?!?/br> 顧辭漫不經心的問:“你覺得我現在患上了這種癥狀么?” 馮丞點點頭,然后又說:“其實你的癥狀還要更加嚴重一些?!?/br> 顧辭的手指轉著一支鋼筆,他的骨節修長,使得他這雙手看起來非常漂亮。 不過,在聽到馮丞這句話之后,他手中的鋼筆一下子掉在了地上。 他沒有管那只掉在地上的鋼筆,時而微微瞇起了眼睛,凝視著馮丞。 “你覺得我并不喜歡他?” 漆黑的眸子里就像是醞釀著某種駭人的風暴一樣,即將噴薄而出。 馮丞以前接觸過很多很多的病人,他在情緒感知一直都要比普通人更為敏銳一些,因此,顧辭的情緒變化他在第一時間就感知到了。 不過,他并沒有因此就結束這次咨詢。 他站了起來,走到顧辭背后,然后伸出手,在顧辭的太陽xue上按摩了起來。 顧辭的身體有一瞬間的緊繃,不過,當他問出“舒服嗎”這個問題之后,緊繃的身體就逐漸放松了下來。 “手法不錯,很舒服?!?/br> 馮丞勾起了嘴角,隨后,他的雙手慢慢往下,順著青年纖細的脖頸往衣領里面鉆去,試圖撩撥挑逗著。 他語氣輕柔:“放松下來,好好的感受一下,看你能否勃起?!?/br> “咔嚓!” 手肘處脫臼的聲音迅速傳達到了大腦,緊接著就是一陣劇烈的疼痛。 馮丞握著脫臼的手,五官都扭曲到一起去了。 剛才還一副單純無害的青年,此刻仿佛化身為一頭猛獸一樣,朝著他露出了鋒利的獠牙。 一股濃厚的恐懼感突然攫住他的心臟,馮丞試圖解釋:“我只是想做個實驗而已,你不必這么激動?!?/br> 顧辭眼神森冷的望著他:“你拿我做實驗,提前得到我的允許了嗎?” “沒、沒有,抱歉?!?/br> “剛才忘記跟你說了,他是屬于我的,我也是屬于他的,別人碰不得?!?/br> 馮丞咬著牙吸氣,聽到這話連忙道:“我知道了?!?/br> “知道了就滾吧,別惹我生氣?!?/br> 馮丞托著那只脫臼了的手臂迅速往外走去,他懂人的心理,卻不懂外科,他得去找個跌打醫生好好的看一看。 …… ………… 刁繼威躺在床上,骨頭都懶散了一樣。 他的視線落在了門把手上,下一秒,他忽然從床上下來,走到門口處,握上了門把手。 他被轉移到這里之后,手腳已經得到了自由,不過還是不能出去。 因為顧辭口頭上說了不允許他出去,所以,他理所當然的覺得門上肯定加了一把大鎖,又或者是有人守在門口,所以就連嘗試一下都沒有。 握上門把手的那一瞬間,刁繼威的心臟開始急速跳動起來。 手腕微微用力往下壓,鎖頭轉動,門開了。 他的笑容還沒有來得及綻放,就被瞬間定格,不是他打開了房門,而是顧辭打開了房門,此刻,顧辭的手就握在外面的門把手上,目光沉著的望著他。 那一瞬間,刁繼威渾身的肌rou驟然緊繃,他猛的拉開房門,藏在身后的刀子對準了顧辭。 他的動作很快,根本就來不及看清楚青年臉上的表情,就已經將刀刃對準了青年的脖頸。 青年的后背貼在他的胸口,雙手被他握住,整個人都不能動彈了。 可是,哪怕被他用刀子架在脖子上,青年卻依舊不慌不忙的。 他的聲音里透著一股極其失望的感覺:“你答應我的,不用這把刀對著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