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周日上午關恩開著車手機響了,找個服務區停了一下,點開來看,果真是溫與哲的信息:“周一下午安排會診,可否早回?!?/br> 關恩立即回復了他:“可以,我下午請假?!?/br> 他著著車等了一會兒,見沒有其他信息了,才繼續駕駛。 晚上回公司交車,順便請了假,他老板直接給了他一天的假,叫他好好忙家里的事兒。 第二天上午關恩跟著他媽體檢化驗,中午的時候溫與哲就來了,關恩去門口接的他,回來正好趕上午休時間,在轉角聽見護士站幾個護士在閑聊。 “媽寶男我不行?!逼渲幸粋€護士說。 關恩正沒頭沒腦地往前走,被溫與哲一把拉住了,示意他不要往前走。 “可天天好帥好饞叫得最歡的就是你??!” “我只是饞他的身子,要真交往還是得找個年齡差不多沒結過婚的?!?/br> “你看他對他媽那么好,對你也不會差的吧,肯定比那些小年輕會疼人?!?/br> “這就是被媽寶男騙的典型誤區!這種人也就約約炮,結婚真不行!” “切,你要這個覺悟,就別老天天念叨了直接放棄了吧,像我們小喬都已經展開行動了?!?/br> “我不是我沒有!高姐您說什么呢!” “你沒有,你天天有事兒沒事兒往人家病房里跑,天天圍著許阿姨?!?/br> 聽到她們說到“許阿姨”,關恩已經基本可以確定她們是在談論自己了,有些尷尬地拉著溫與哲想要往回走,溫與哲沒讓,就想接著聽。 “那是我的工作!” “得得得,你的工作,許阿姨有沒有什么表示啊,有沒有撮合一下你們倆?” “唉別說撮合了,許阿姨像是完全get不到似的,我都快直說了……” “那我看你還是直接從關哥那里下手吧?!?/br> “我也這么覺得……”女孩的聲音像是非常沮喪。 關恩終于把溫與哲拉走了,兩人下樓去走另一側的電梯,路上溫與哲說:“小喬,是不是那個天天跟著你叫你大哥的那個?明天就給她換掉?!?/br> 關恩訕笑著說:“別干擾人家正常工作?!?/br> “還是說你對她也有意思???這樣的話,要不等我們的事情結了之后,我幫你搭個線?!?/br> “別,沒有的事兒。我沒別的想法,沒跟這兒的醫生護士說過一句多余的話?!?/br> “關康寧挺喜歡她的。能娶一個好姑娘的話,你媽也會非常高興吧?!?/br> 關恩沒有做聲,溫與哲跟著心也往下墜。 下午溫與哲跟著醫院一行人到關母病房里會診,確定了下期的治療計劃,理論上一個月后出院。 溫與哲別的什么也沒聽到,腦子里來回來去就是“一個月”。 這周末關康寧的夏令營就結束了,估計他周末也不會再來了。 一個月,四周,八天,十二回。 晚上關恩去送溫與哲,順便在他那邊過夜了。 兩人沒有去拳館,直接上到公寓,進門之后就開始做,也沒戴套,關恩想預先洗個澡溫與哲都沒讓。 第一次結束之后,溫與哲又毋庸置疑地重新插入進去,繼續猛烈地聳動身體。 關恩有些不明所以,沒有攔他,等他再次射精,又要來第三回,關恩才發覺不對,他像是什么都不管不顧了。 “你想把這周的都用完???” “反正就一個月了,我想怎么來就怎么來,你松手,放開我?!?/br> 關恩沒放開,但摟得松了些,問他說:“現在多少斤了?” “你少管我,你管得著我嗎?” 關恩也終于察覺到了他的焦躁,以為他還是因為小喬的事兒感到不快,或是工作上遇到了其他什么事兒,最近每次看他都覺得他挺累的。 關恩抱著溫與哲又是哄又是摸地,才終于把他安撫了。溫與哲趴在他懷里小憩了一會兒,醒來之后臉色還是不好,兩人一起吃飯,溫與哲吃了兩口,開口說:“抱歉,剛剛語氣有點重?!?/br> “沒什么,沒事的?!?/br> “有沒有弄疼你?” “放心吧,就……”關恩話說一半打住了,轉而說:“不疼的?!?/br> 溫與哲瞪了他一眼,他剛剛想說的肯定是“就你”,剛壓下去的火氣立馬又上來了,只想給他壓在餐桌上再干一回。 飯后兩人聊了聊拳場的事情,又圍繞著周正聊了聊。問了他未來比賽的安排,關恩說:“周四別讓我跟他打了,他減重呢吧,我最近又增重了,徹底差個量級了?!?/br> “你多重了???” “198了?!?/br> 溫與哲嘿嘿一笑說:“沒事兒,都安排好了,就當練習賽隨便打打,主要是你現在賠率都被他高了,我不服?!?/br> “你有什么不服的?!标P恩也笑著勾了他鼻子一下,又想起什么問,“你拳場不是走上正路了嗎?怎么還有賠率?!?/br> “唉,就每周四,他們自發的,我不管,以后慢慢整頓?!?/br> “哦,你可別干什么違法的事兒被抓進去啊?!?/br> “我要是能被抓進去,那一定是身無分文一無所有的時候了?!?/br> “要真有那時候,我養你?!?/br> 聽了這話,溫與哲心里揪得緊緊的,仍是笑笑說:“我的意思是,我不會有那一天的。哪兒輪得著你養我啊?!?/br> “也是?!标P恩說。 無論是從經濟實力還是社會地位上來看,他都低這孩子不知多少等,那他有什么呢,他只有拳擊。他自己也知道這一點。只要他還打拳,只要能繼續贏,只要他還強壯,他就能吸引他。 “接下來給我找更強的對手吧?!?/br> “好?!睖嘏c哲說。 周四晚七點半,練習賽正式開始。采用與國內職業賽相同的六回合賽制,雙方選手入場,紅方關恩,藍方周正。 這次溫與哲親自在紅方助手席,主要是給關恩打氣。 兩人上前走到場中,裁判講解比賽規則,雙方拳手碰拳,兩人分開,比賽開始。 關恩將重心放在前腳,擺出進攻架勢,周正腳下靈活跳躍著拉開距離。兩人已有過交手,無需試探,關恩向前走了兩步,直接一個箭步沖上前去,左手長擺重重地砸在防守的拳套上,發出一聲巨大的悶響。 雖然防守住了,但重拳的沖擊力依舊從拳套傳達到頭部,周正站穩了腳,正準備繼續后退拉開距離,關恩的身形壓得更低,一個右上勾拳打在拳套上,將防守攤開,使得周正整個人的重心都向后倒去。 關恩勢如破竹,再上一步,緊接一個左勾,周正下蹲躲過,又一個頂身上前,抱住了關恩。 場邊的歡呼聲變成了噓聲,關恩攻勢受阻,但手下也絲毫沒停,用肩膀拱起周正的雙臂,右手伸到兩人中間向外推搡,推搡不開,左側已亮出一定空間,關恩一記記短拳擊中周正腹部。 起初周正還能摟緊關恩鎖緊兩人距離,但隨著一拳重過一拳的擊打落在身上,周正的雙臂愈加松散,留給關恩揮拳的空間也越來越大。 周正知道這樣下去不行,當即松開手來,踉蹌著跑到擂臺的另一邊,雙腿分開著喘息著。 關恩面不改色,絲毫不給他喘息的機會,又是一個大跨步猛攻上去。作為一套連擊終結的右勾拳擺出幅度過大,被周正抓住機會,一記反擊拳正中關恩臉的正中。 但是沒關系,這樣的拳頭,他連挨十下都不會倒下。 關恩腳下晃都不晃,再次攻擊上前,被周正抱住。 這次兩人靠近圍繩,關恩直接靠蠻力猛沖將周正堵進角落,撞擊之下周正手上力道松了些,又被找到距離,同樣的右腹受擊,讓他痛苦得蜷起身子,手也自然而然地松開了。 看來這次不能靠拖延消耗對方體力這招致勝了,近身只會受到更為猛烈的傷害。周正從角落里鉆出,也擺出攻擊的姿勢,兩人面對面互攻,拳套相互碰撞、擊打著rou體,“砰砰”碰撞聲此起彼伏地從擂臺正中響徹整場,有如悶雷轟鳴。 面對面互攻,重量上的優勢異常明顯,周正身體中了兩拳,腿腳就顫抖起來不聽使喚,頭上臉上挨了幾記,整個人都變得暈暈沉沉,雙臂也漸漸抬不高了。 時機已到,關恩后退半步,右手向后拉滿,雙腿彎曲蓄力,整個身體扭轉著,一記右勾拳呼嘯著擊中周正的太陽xue,周正怦然倒地。 “擊倒!” “漂亮!” “好!” “關恩!” 現場的觀眾歡呼起來,裁判上前查看,沒有數秒,直接揮動雙臂,宣判關恩的勝利。 周正已經失去意識。 第一回合,一分四十秒,KO。 鈴聲響起,所有人都尖叫著沸騰著,關恩舉起雙拳,看向他的角落,溫與哲正弓著身從圍繩間鉆進來,扯著嗓子喊著什么,關恩沒有聽清,就被他緊緊抱住了。 關恩拍拍他的背,將他推開,扯下拳套扔到地上,躬下身去抓住溫與哲的雙腿,再站起來的時候,已將溫與哲整個人扛到了肩上。 此刻的溫與哲比所有人都高,攥著拳頭揮舞著,歡呼著,被關恩扛著在擂臺上跑了兩圈,仿佛這一切勝利的喜悅都是他的。他的勝利就是他的。 被醫生和助手圍著的周正已經醒了過來,自己從擂臺上爬起來,仍舊處于一個有些懵的狀態。關恩放下溫與哲,上前查看,將周正從地上拉了起來。 擊中前他已撤了力,沒想到還是讓周正暈了過去,看來他的抗打擊還需要好練。 “老當益壯啊關恩!” “要繼續打??!我就是來看你的!” “打到八十歲!” 關恩在溫與哲的陪同下離場,一邊向場下觀眾揮舞著手示意。 吳影也來給周正加油了,此時陪著他退場。周正心中也懊惱著,看來要打職業拳賽,一擊制勝的重拳還是必不可少的,不然遇到像關恩這樣的對手,他的拳打到人家身上不痛不癢,稍有閃失就會被KO,得多少分都沒用。 要不真的去重量級鍛煉一下吧? 另一邊關恩因為沒怎么受傷,只進行了基本的檢查,不需要額外處理,就由溫與哲陪著去到關恩專用的休息室。 溫與哲仍舊手舞足蹈的,嗓子已經啞得說不出話來,一會兒左邊一會兒右邊地纏著關恩,一會兒又對著空氣揮舞兩拳,模仿關恩在場上的動作。 關恩笑著看著他,覺著他那股子可愛勁兒真是太像了。 關恩去洗澡,溫與哲也跟進去,舉著噴淋拿水噴他,自己傻笑個不停。 關恩也跟著笑。他今天已經釋放了足夠多的荷爾蒙,但是好像給溫與哲搞得興奮過度了,就只是單單純純地高興和興奮,竟然對他的身體都熟視無睹。 這個勁頭持續到了后半夜,溫與哲飯也不好好吃,洗澡上了床別的不干,趴著打開筆記本就開始剪視頻,一共一百秒的比賽,他能給剪出個花兒來。 后來溫與哲終于累了,戀戀不舍地扣上電腦,打了個哈欠滾到關恩懷里,試探著問:“你現在狀態挺好的,真的不打算再試試打職業賽嗎?現在國內的排名賽都是六回合,強化一下體力,也不一定打不下來,而且你還能KO對手……呃,抱歉,我就是隨口一說……” 關恩摸摸他的頭,說:“等家里的事兒忙完了再說吧?!?/br> “哦……” 溫與哲在關恩懷里動了動,找了個姿勢正打算睡過去,突然啞聲大叫著坐起來。 關恩忙隨他坐起來,問:“怎么了?” “忘了正事兒!” “什么正事兒?” “最要緊的事兒……”溫與哲眼睛都睜不開了,強打著精神去掰關恩的腿,沒掰開。 關恩說:“得了吧你,趕緊睡吧,今天鬧都鬧夠了?!?/br> 溫與哲手里的大粗腿跟倆鋼筋混凝土墩子似的巍然不動,他也不較勁了,趟回到自己的rou枕頭里,問:“那你周六能不能還來???” “來的?!?/br> “太好了,那我就先睡了?!?/br> 溫與哲很快就打起了小呼嚕,關恩還睡不著,今天在臺上,他自然而然地就把那孩子扛到肩上,記憶中他也常常這么扛那個小孩兒。 他又仔細算了算年齡,還是覺得對不上。 算了,是他年紀大了,總是容易想起往事和故人,哪有那么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