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在治療的時候玩寶○夢的梗啊
“疼嗎?” “好疼?!?/br> “認錯嗎?” “對不起我錯了?!?/br> “錯在哪里了?” “沒有理解到少女心?!?/br> “……” “對不起錯在我眼瞎!” 少女終于停下向我澆開水的動作了,可惡,真是不想繼續和她對話了,讓我這種幾乎不和女性接觸的人去猜一個女孩子究竟在想些什么實在是太強人所難了吧。更何況這個女人可是個比我師父情緒還不安定的炸藥桶。如果說師父踩斷我骨頭的原因是因為我太弱了,那這個女人在下一秒把我的心臟直接掏出來說是我心跳聲太響吵到她喝水了也不奇怪。畢竟這個女人是和我那位天才師父所對等的“瘋子”。 雖然我剛才羅里吧嗦想了很多什么關于天才和瘋子的界定,結果事實上憑我的腦子只能覺得,天才是極度理性的,同時對社會有積極作用的人而已;而瘋子就只是那樣,沉迷自我,無法控制自己的家伙而已。所以比起天才,我才不愿意招惹瘋子,因為他們連自己都控制不了,更何談理解他人呢。 “所以你在想什么呢?” 少女開始為我治療,紅色和黑色的霧氣開始籠罩著我的胸腔。雖然這個時代使用“法術”進行各種科技發展已經習以為常了,但是我仍舊覺得這些黑紅色的東西怎么看都不像是治療法術。 “我在想,你這可真不像治療法術啊。我覺得治療法術不都應該是那種金色或者白色的光芒一樣的東西嗎,你看就算是代表職業的醫生和護士不也是穿白色的衣服嗎?所以很自然的所有人都會覺得白色才更像治療用的東西吧。再退一步,我覺得藍色也可以吧,畢竟好像在那些幻想系的東西里面藍色是水魔法吧,一般都是水魔法負責治療吧,多數作品不都是這樣嗎?一個溫柔善良的牧師女性用光魔法或者水魔法給別人治療,這才是正常的展開吧,紅色和黑色都只會讓人覺得這是治療失敗的產物吧,一個像是血rou橫飛,嗯,另一個直接就是殯葬產業一類了吧?!?/br> “那你覺得綠色怎么樣?” “綠色的話,啊我怎么沒想到呢。綠色的話也是治療設定里面常用的顏色吧,畢竟一提到綠色就會想到大自然,生命力之類的吧,所以我覺得綠色也可以?!?/br> “真是的,你還是個小孩子嗎?” “不然呢,我只有16歲?!?/br> “哈?” “喂喂你別把嘴巴再張大了,我的體檢報告不就是你負責的嗎?” “是啊,不過這樣會比較有戲劇感吧?!?/br> “所以那種東西有人看嗎?” “大概會有?!?/br> “???” 會有誰???這里不就我們兩個人嗎?而且你的治療室可是監控盲區吧。不過我并沒有機會能夠把這個疑問問出口,對方似乎意識到了什么馬上把話題轉了回去。 “我說啊,你能不能把你那些童話幻想收斂一些啊,我說應該是綠色是因為補色原理而已?!?/br> “那是什么?” “我說,你真就是個笨蛋嗎?是不是只要把四個字組合在一起你就完全認不得了嗎?” 少女嘆了口氣,用一種像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看著我繼續說道。 “你知道為什么手術衣是綠色而不是白色嗎?就是用了這個原理。簡單地說就是你盯著紅色的血rou時間看長了,你就會在其他地方看到綠色的殘影吧?這樣下去會對手術產生影響,所以使用綠色的手術衣來排除這種干擾?!?/br> “可是你這是法術吧?” “你真覺得法術治療就是一大團光霧把你包起來然后pia一下就恢復了嗎?你以為自己是rpg里面的角色嗎?更何況現在所謂的法術也不是那種憑空出現的東西,只是和人體能夠產生共鳴的一種能源而已。所以說就算是用法術治療,也要有醫學素養,更何況還有你師父在原來還是個醫生的時候可是完全不靠法術能量啊。法術只不過是加快恢復速度人體循環之類的輔助手段而已啊,你要是看不清想不通怎么治療的話,把你的腿接到眼睛上可就看起來非常不美觀了?!?/br> “所以要到哪種看不清的程度才會把腿接到眼睛上啊,就算不提能不能接上吧,這已經不是美觀不美觀的問題了吧?你是活在恐怖片里嗎?” “嘛,總之這就是為什么會有治療法術是綠色的,從科學的角度來講?!?/br> 所以為什么法術這種不科學的東西要從科學的角度來講啊…而且最重要的一點 “可是你的法術是黑色和紅色的吧?!?/br> “哦,因為這不是治療法術啊?!?/br> “哈?” “你覺得我像是會治療法術的人嗎?” “不像?!?/br> “那不就對了?!?/br> “但是你不是醫療部長嗎!” “不,我是后勤部長而已啦,醫療部只是你師父卸任了之后暫時由我代管一段時間而已?!?/br> “完全沒聽你講過??!” “我為什么要專門給一個新加入的廢物講這種東西啊?!?/br> 唔,說的也是。 “所以你在對我做什么??!” 我勉強把上半身抬起來了一點,滑稽的努力抻長脖子去看那些被黑紅色的霧氣包裹住的地方。 但是不可思議的是,確實我被師父踩斷的地方都開始愈合,事實上我在骨折之后又被開水燙傷還能安然無恙和她打嘴仗也是多虧了這個法術飛速的治愈力而減緩了疼痛感。 少女看著我有些扭曲的姿勢,繼續用一個手勢讓那些法術霧氣轉換到我腹部。 “但是療傷這種東西并不是只有治療法術可以做到吧。打個比方,如果你想要倒掛在天花板上會用什么法術呢,改變重力或者讓自己有足夠粘在天花板上的粘性,但是你絕不會想要去用一個“倒掛在天花板上”的法術吧。啊,雖然并沒有人真的會這么無聊研究怎么倒掛在天花板上就是了,但是原理就是這個樣子,能力的體現不就是變通嗎?” 少女抬了抬手,這時候我才意識到她抱著開水壺的右手有一根像是線一樣的東西被霧氣凝繞著,而這條線的盡頭就是我腹部和腿部的法術。 “生命共享,我只是把我的生命力暫時分給你一點而已?!?/br> 要怎么說呢,就算是現在這個法術與科技并存的時代,她使用的這種法術也是聞所未聞的東西,生命共享這個詞我大概還是能懂的,把自己的生命力分給別人,使一個病弱的人得到正常的體力。不過… 我又一次抬起身體,這一次的動作明顯輕松了許多,這是當然的,因為我的肋骨已經完整的拼接在一起,而且正以驚人的速度愈合。這很明顯不是什么正常的速度了,怎么說呢,其實我身為巨龍的恢復力已經是頂尖的了,也是出于這個原因師父能心安理得地踩斷我一堆骨頭,畢竟要不了幾天我就能繼續訓練了,不過很顯然這個女人的恢復力比我強上不止一倍,要怎么說呢, “不愧是世界上最后一只吸血鬼啊…” 回答我的是被削尖了的白樺木木枝刺入我舌頭的動作,當然,只是動作而已,因為我在這個動作完成前制止了她。 我在一瞬間用手死死掐住她的手腕,還好吸血鬼的體力和她的外表一樣只是個柔弱的少女而已,身為男性,而且是以體力著稱的巨龍種能夠在這種方面壓制住她。不過我看著已經接觸到我口腔的手,大概木枝尖端只有幾毫米就能夠把我舌頭捅個對穿了吧。這個時候就要格外感謝我師父那嚴厲到殘酷的訓練呢,要是放在一個月前我大概已經被這個少女釘在十字架上了,現在還能坐在病床上和她談笑風生,并且在她發瘋的時候能夠繼續完好無缺的存活下來,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多虧了我的師父。 “閉嘴?!?/br> 少女發出了在至今為止的對話里最冰冷的聲音。 “不要用那種惡心的生物稱呼我?!?/br> 我乖乖閉上了嘴,順便咬斷了以我的牙齒作為分界線進入到我嘴巴里的那一段白樺木枝,然后嚼了嚼保證它不會刺破我食管的程度咽了下去。又干又澀,有股木頭獨有的苦味,可能還有點灰土之類的骯臟的味道。 啊,可能因為疼痛讓我的嘴巴翻動的快了一些,太失言了,我面對這位少女說出了最不該說出的話。是啊,我想起在入職時被叮嚀無數遍的關于少女的傳說。 厭惡著吸血鬼的吸血鬼。 獵殺著吸血鬼的吸血鬼。 世界上最后一位吸血鬼。 同時也是,世界上最后一位吸血鬼獵人。 “對不起,我錯了?!?/br> 我很認真地向少女道歉,比到盡頭為止說出的任何一句表示歉意的話都更加真誠。 少女沒有說話,只是把那只剛剛差點把我舌頭捅穿的手收了回去。當然這可不是什么她諒解了我而示好,只是單純的知道這些東西對我已經缺乏威脅力而節省一點精力而已。 “滾出去?!?/br> 少女還是沒有抬頭,不過我能從仰視角勉強看到她被厚厚劉海遮住的臉。那是痛苦,扭曲,憤怒,狠戾,幾乎是所有負面情緒所結合在一張臉上的表情,陰沉得讓我終于切實感受到我為什么討厭她了。但是這張臉上唯獨沒有后悔,是的,她對于變成吸血鬼這件事,雖充滿厭惡,但毫無悔意。 ——她是主動變成吸血鬼的。 ——她殺死了吸血鬼,然后變成了他們。 這是為數不多的我所了解到關于她的事情,但也僅限于此了。為什么要殺掉吸血鬼,如何殺掉吸血鬼,為什么厭惡吸血鬼,為什么要變成吸血鬼,這些我一概不知。 因為不知道,所以不敢說也不敢問。 以我現在的能力,在打打嘴仗以外的事情上與她相比毫無優勢可言。不過好像打嘴仗也不太行的樣子??? “就算不繼續治療,你現在的狀況只要養兩三天就能好?!?/br> “……” “給我滾出去?!?/br> 好吧,其實以她的脾氣沒有對我做出別的攻擊行為只是單純的讓我滾出去應該已經是足夠克制了,雖然還有一條腿斷著但是勉強離開這里也不是特別難做到的事情,所以乖乖聽話已經是最優解了吧,誰知道她會不會下一秒想通了直接把我在這里碾死。 “好吧,那我先撤了?!?/br> 我抬起身,真是不可思議,我那根被師父打得粉碎的肋骨竟然完好如初了,現在唯一對我移動造成影響的就只剩還打著夾板的左腿而已,拖著一條腿移動回宿舍還是能做到的。不過在那之前因為一些客觀原因還是要和這位隨時會殺了我的大小姐說幾句話。 “所以說,我的病假單呢?!?/br> “沒有?!?/br> “???” “我討厭你,所以不會給你開假條。你從明天開始就是曠工,要是明天之前站不起來的話,你那個拖著渾身碎骨頭也能工作的天才老師是不會原諒你的?!?/br> “喂喂!” 我大概能感受到那是怎樣的場景了。對于我的老師來講,做得到就是做得到,做不到就是做不到,沒有理由,不問原因。不如說本來就對于我斷了腿就就診的事情相當不滿的她,肯定會借著這個理由強迫我繼續訓練然后把我打到真 再起不能吧,糟糕,這兩個女人是不是要合起伙整我啊。 這個時候少女終于抬起了頭,因為我已經站了起來所以她要揚起臉才能看我,視角忽然被反轉的感覺還挺奇妙的。她雖然眼睛里還是一成不變的死氣,但至少臉上的表情收斂了許多。她對著我用手指扒住嘴角和眼皮,做出了一個刻意的鬼臉。 “所以現在你給我滾出去,笨蛋噴火龍,你被我我遺棄了!我的精○球已經全部給水○龜和妙○花了!你給我乖乖呆在銀行里吧!” “草為什么你突然要玩寶○夢的梗??!而且人氣最高的不就是噴○龍嗎!” 少女用一副你果然完全不懂的張狂表情對著我的屁股踹了一腳,雖然不是像漫畫里那種一腳就能把人踹出門外的力道,但是作為一個受傷的人還是被她踹到在地上。 好吧好吧,滾出去滾出去。我當然知道這個意思了,而且突然就開始扮演吐槽角色了我也很討厭啊,我勉勉強強扶住墻直起身,用完好的一只腳像是彈簧一樣小步跳著離開了這個充滿著不愉快氛圍的診療室,當然離開的時候我也不忘用力的把門摔上,好像在發泄我對這次診療的極度不滿一樣。 因為被一個小女孩欺負了,不對她已經幾百歲了吧,也許幾千歲了;好吧,因為被一個比我大個幾百輪的蘿莉吸血鬼欺負了還打不過她,只能把怒氣發泄到不會反抗的無機物身上,靠,果然我本質還是個小混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