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山雨欲來
話音剛落,牧周文臉上的血色褪了大半。他怔怔地看著孟盛夏欲言又止,然后咬住了自己的下唇,好像被這樣的話語羞辱了一般。 他從牧周文的臉上瞧出了委屈。為什么還會露出這種表情呢?他和他之間的關系已經破裂了呀。孟盛夏麻木地想著,可心里又生出了一點不忍。如果,如果牧周文這時候求他…… 孟盛夏凝視著對方,渴望從牧周文的嘴里聽到自己想要聽到的內容,卻發現牧周文眼里的情緒逐漸變得絕望。他感覺自己的心也一點點冷下去,連帶著他的思維也變得殘酷。他知道自己的暗示對于牧周文來說,一定是一件無法接受的事情,但他已經沒法阻止自己想要控制對方的急切欲望,他不再為牧周文的難堪共情了。 孟盛夏面無表情地沉聲宣明到:“別在我這里擺你的文人架子,過來?!?/br> “你是說——”牧周文愣在原地,甚至羞于說明自己得出的結論,他似乎從沒有想過孟盛夏會這么對待自己,會要求自己這樣的場合做出這么出格的事,“我……” 牧周文囁嚅著,久久沒有回應孟盛夏的要求,可耳朵燒得通紅,暴露了他的困窘。而習慣了在兩人關系里為牧周文遞臺階的孟盛夏,這一次并沒有為他解圍。他越是目不轉睛地盯著牧周文看,越是感覺自己妒火中燒。 牧周文的正義感曾讓他心動不已,在對方和他暢談那些關于未來的理想之時,他深深沉迷于對方閃閃發亮的眼睛,和那張嘴巴張合間吐出的由夢編織的計劃——也許有人會說牧周文的想法天真得不像是一個二十歲上下的青年,而他一定會反駁,這個世界沒有牧周文這樣的人存在,該是如何的灰暗。他渾渾噩噩地混過了二十年的光陰,是牧周文在潛移默化中改變了他的為人,給了他努力生活的信仰。而現在牧周文卻為了旁人,一個談不上是牧周文至交的陌生人,要在他的面前,為對方“委曲求全”。 孟盛夏的怒火壓在心底,燒得他感覺全身燥熱。他真是嫉妒得發狂,又為自己的無能痛苦不堪。如果他并非是孟家的幺兒,失去這種身份以及它所饋贈的一切優渥,牧周文還會愿意和他見面嗎? 只因為他還有這種狐假虎威的價值,所以才能迫使對方留在自己的身邊。震驚混合著氣憤將孟盛夏先前的悔意迅速撲滅,他的大腦出于防御機制飛速運轉起來。 一種前所未有的危機感,在他剎那的憤怒爆發之后緊隨而至:是他太過于天真了,他就不該給牧周文這么多的自由,給了別人介入他們的機會。Beta的身上永遠不會存留已經有主的訊息,他從未如此憎恨自己沒法標記對方這個事實!就算用盡一切手段,他也要讓對方的身心都屬于自己……否則誰都能分走牧周文的關注! “牧周文,”孟盛夏的語氣平靜,說出的話卻是十足的刻薄,“你以為你有什么資本來和我商量?” 牧周文松開了自己捏著挎包肩帶的手。他慢慢走到孟盛夏的身邊,步履沉重,像是腳上拖著鐵鏈的囚犯,正在走向行刑的斷頭臺。他在離孟盛夏一米多的距離處停下腳步,把自己的包放在腳邊,然后一言不發地站在那里,像是在等孟盛夏的宣判。 “知道該怎么做么?你也該學學怎么討人歡心了,”孟盛夏轉過椅子面朝牧周文。他揚著自己的下巴,傲慢地說到,“別杵在這里像截木頭?!?/br> 牧周文半跪下來,在孟盛夏還沒做出指示之前,順從地向他俯身。他望向他的眼神空洞,往日的光彩盡失,那雙漆黑的眼睛像是深不見底的潭水,沒有一絲波瀾,看上去好似一具沒有靈魂的人偶,依照規定的程序僵硬地行動著。在孟盛夏還沒做出指示之前,他便順從地將對方的褲鏈拉開,從里頭解放出還未勃起的性器,用手握住它,上下緩緩taonong起來。 接受著牧周文服務的孟盛夏卻覺得哪里都不對勁:即使牧周文正在努力地撩撥著他的情欲,他竟然沒辦法完全勃起。在他們的關系還能稱作戀人的日子里,他從沒有如此粗暴地對待過牧周文。每一次性愛的過程中,他都樂此不疲地愛撫對方的身體,送上最甜蜜的呢喃,兩人嬉笑著享受靈rou交融帶來的幸福。然而在昨日的愛意變得扭曲的當下,孟盛夏驚訝地發覺,牧周文生澀的taonong根本無法喚起他的情欲;他渴望得到更強烈的刺激,絕非如此蜻蜓點水的應付。 “牧周文,你打發誰呢?”聞言,牧周文茫然地看向孟盛夏,而孟盛夏對上他的目光,冷冷命令到,“給老子口出來?!?/br> “……”牧周文愣住了。他低下頭去,緘默地、緩慢地用手taonong了幾下手里的yinjing。他很快放棄了這無聲的反抗,把前端含進了自己的口中。 比他的態度溫暖百倍的唇舌包裹住自己的yinjing的時候,孟盛夏終于多少有了幾分興致。牧周文沒有什么挑逗的技巧,但對方溫馴的服從安撫了他焦躁不安的情緒,這遠比任何手段行之有效。孟盛夏瞇著眼睛不再出聲,任憑牧周文來“討好”他。 牧周文小心翼翼地含住他的yinjing,嘗試著吞下整根,然而他怎么努力,也只是將一小半納入了自己的口腔。在發現目前的姿勢怎么都做不到之后,他甚至跪了下來,以雙手捧著對他來說還是太過于粗長的陽具往自己的喉嚨深處推。 孟盛夏感受著他喉嚨介乎于干嘔和嗚咽帶來的痙攣,肌rou緊縮的刺激讓他勉強興奮起來。他抓住牧周文的頭發,壓著對方的后腦勺迫使牧周文吞下更多。他的yinjing在牧周文的喉嚨里橫沖直撞,直接擦著喉壁插了進去,在緊致的喉管里來回抽插,把對方的嘴巴當做了泄欲的工具。 被這么粗暴對待的牧周文險些陷入窒息,他甚至忘記了應該用鼻子呼吸。他被迫大張著嘴巴,唾液止不住在每一次抽出的時刻從嘴角溢出,而眼淚積蓄在眼眶當中,似乎很快就要滴落。在缺氧的情形之下,他沒能堅持太久身體便癱軟下去,連瞳孔的焦距都渙散了。 孟盛夏還是選擇了放他一馬,沒有在他的喉嚨里直接釋放,而是抽出了大半,在口腔當中射了出來。他從牧周文口里抽出自己的分身,jingye還是順著牧周文的氣管滑了下去,牧周文立刻從恍惚中回神彎下腰猛咳起來,他劇烈地咳嗽著把口中的異物排出去,孟盛夏一動不動地看著他將大半的jingye吐出來,隨后掐住了他的下巴命令道:“喝下去?!?/br> 牧周文的頭被迫仰起來,他的喉結滾動,把口中殘留的濁液都咽了下去。緋紅的臉頰和迷離的雙眼讓他先前凄苦的神色變得柔和許多,孟盛夏強忍住親吻他的沖動,松開手倒回了椅背上,發出了下一個指令。 “休息夠了嗎?你不會以為這樣就完事了吧?”孟盛夏譏諷地反問到,換來牧周文的沉默。他眨了眨眼睛,用衣袖擦掉了眼睫毛上沾上的污濁,隨后站了起來。 孟盛夏盯著他因為跪在花崗巖地板上而發紅的膝蓋看,心里忽然有些刺痛,但騎虎難下,這時候不論是他示軟心疼對方,亦或是解釋什么,在倔強的牧周文面前,他不過是在做無用功……然后,他們又會回到那一天,牧周文堅持要和他分手的那一天,他不知道自己又會怎么發作。 一想到這里,孟盛夏就快要發瘋了。假如牧周文真的要從他身邊消失……他一定會找遍天涯海角,直到他身死才會罷休。他寧可選擇這樣的僵持,起碼他還能控制住自己心里蟄伏的狂躁,他還能勉強自己不做出更出格的事。 “你還要這么傻站著多久?”孟盛夏的內心越是焦慮,嘴上便越是不饒人。他們在這點上倒是像得出奇,偏要等鋒利的話戳進對方的心窩見了紅才愿意偃旗息鼓,“你偏得我戳一下才動一下么?” 牧周文沒有說話。先前那么伶牙俐齒的一個人,如今面對他的時候只有死寂。他無聲無息地彎下腰去,手指放在腰間,在猶豫了一會兒以后脫下了自己的褲子。 他赤裸著雙腿走過來,下體因為上衣的衣擺若隱若現,倒是有幾分欲迎還拒的風情。但這并不是牧周文平日里能夠做出的事,孟盛夏盯著他看,竭力控制自己在這樣的時刻擁抱住對方,停下這場脅迫之下荒唐的性愛。 而牧周文似乎已經陷入了因為孟盛夏坐著的姿勢思索了一會兒該怎么做,才小心翼翼地保持著平衡,跪上了對方大腿與扶手之間的空隙。孟盛夏本以為牧周文會用非插入式的性愛完成自己的要求,畢竟自己的要求來得太過唐突,剛剛牧周文的服從其實已經讓他的怒火消了大半??伤麤]料到牧周文竟然將左手搭上了他的肩膀(那力道就像是擔憂他會推開自己),另一只手則上下taonong著他的yinjing,再度喚醒了他的分身。在它勃起之后,他的左手松開了孟盛夏的肩膀,轉為將自己的后庭擴開,右手則扶著它慢慢坐了下來。 “牧周文……”這么做他會受傷的,孟盛夏感受著自己的guitou卡在對方的xue口那種緊澀感,終于忍不住開口想要停止牧周文這樣的行動,可他的話還沒說完,牧周文就猛地坐了下來。 由于重力,孟盛夏勃起的性器一下子撞到了牧周文體內的深處。他來不及思考牧周文竟然在來之前就做了潤滑和擴張,就聽見牧周文短促地、痛苦地叫了一聲,像是內臟受到了嚴重的擠壓,他疼痛難忍。 牧周文在吞吃下Alpha異于常人的yinjing之后頃刻間就失了神,連動一動的余力都失去了。稍微等了他一會兒的孟盛夏見狀連忙去看他的臉,他掐住對方的下巴,看到牧周文在眼眶中停留已久的眼淚都被逼了出來,他此刻淚流滿面,大顆大顆的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掉,像是連珠的剔透的寶石掉落在他的衣服上,很快洇開了一片深色。 孟盛夏終于沒法再視若無睹。他親吻上自己思念已久的牧周文的雙唇,感受那皸裂的唇瓣不似從前那般柔軟如綢緞;而手也撫上了牧周文因為疼痛萎靡的性器,想要通過快感幫助對方稀釋當下的痛苦??苫剡^神來的牧周文依然倔強地動了起來,他抓住扶手,借助這樣的著力點,緩慢地、艱難地動了起來。 壓抑的室內,只有他們交媾發出的水聲。這一場性愛沒有持續太久,牧周文就因為這樣從未體驗過的強烈刺激射了出來。他整個人因高潮忽然向上挺身,就像是被捉到案板上的魚,努力地想要掙脫人的束縛,可射精過后的虛脫讓他又坐了下去,再度讓剛剛在他的體內烙鐵一般燙傷著他內里的yinjing插了回去。孟盛夏咬住牙抵御著牧周文尚且處于不應期中而不停收縮的xuerou,終于忍無可忍抓住對方的腰猛烈地動了起來。 “不,不要!”牧周文哀求著,被過強的快感席卷的他,像是沉入大海的溺水之人,再沒有力氣對抗下一次浪潮的襲擊,可孟盛夏已經陷入了征服對方的快感當中,他每一次插入都是幾乎要拔出來才又闖進去,這樣的用力之下,前端總會碾過牧周文前列腺的位置,沒有幾次就逼得牧周文難耐的掙扎起來,“求求你……” 牧周文啜泣著求饒,可孟盛夏渾然不覺。他甚至在這樣的失神之中,下意識尋找著牧周文的生殖腔——他知道牧周文作為Beta,生殖腔卻還沒有完全退化,可是他從不敢嘗試直接進入那里。他怕牧周文痛,但是在這個時候,他想要在牧周文身上留下什么的熱望,已經超過了他對于對方的憐愛…… “學長,我不要了,學長……好痛啊……好痛,求求你……”牧周文也被他cao到了失神,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么,只哭泣著說出些含糊的話語來??擅鲜⑾耐蝗徊蹲降搅怂щx破碎的語句里的學長,他的大腦中有一聲響亮的鐘聲轟然作響,他的情欲被迫為理智讓道,他喘息著松開了控制牧周文的雙手,在情不自禁逃開的牧周文起身的那一瞬間,他射了出來。 jingye飛濺到了牧周文的身上,牧周文沒能堅持太久,也脫力地摔到了他的懷里。他們兩人的胸膛又再次緊緊貼在一塊兒,孟盛夏聽著對方的心跳,忽然有了一點落淚的沖動。 …… 牧周文最近想必心力交瘁,連堅持清醒到最后的體力都沒有了,在一切混亂結束以后他就陷入了昏睡。孟盛夏背著他,借著夜色把他帶回公寓,一路顛簸,而整個過程當中他都沒有醒來。 同上次一般,孟盛夏還是為牧周文仔細清洗了身體。在脫下牧周文衣物的時候,他才驚覺牧周文的手臂上居然有燙傷的紅痕,看上去像是近兩天才落下的。怪不得牧周文在這樣的初夏還穿著春秋款的長袖……孟盛夏為自己的疏忽感到了懊悔,他連忙從公寓里常備的醫藥箱里翻找出了燙傷膏。 他剛學習廚藝的時候總是弄傷自己,卻沒有想過有一天以防不時之需的藥膏也會用到他的愛人身上。孟盛夏擦干了牧周文的身體,確認再沒有潮濕之處后,先為對方做了消毒,然后才輕柔地把藥膏涂抹了上去,接著為他換上了自己的衣物。 牧周文全程都倚在他的臂彎之中,像是那些油畫上嫻靜的青年。牧周文沉睡的模樣和他們從前相仿,好像對他極其信任,對于將安危都托付給他毫無顧慮,才能睡得如此安穩。孟盛夏忍不住去嗅對方身上的氣味,他湊到牧周文的頸側,嗅著那股洗衣液和柔順劑交織的芬芳,感覺無比的安心:被他熟悉的氣味包裹住的牧周文,就好像被他標記了一般。 他已經淪落到了這種自欺欺人的地步嗎?孟盛夏抱著牧周文回到臥室的時候,忍不住為自己的想法發笑。他苦笑著把牧周文輕輕地放進被子里,自己隨意洗漱了一下,就在對方的身邊躺了下來。 為了多看幾眼牧周文恬靜的睡顏,孟盛夏不舍得關燈,而是在關掉大燈以后亮著一盞小夜燈?;椟S而溫暖的光線模糊了牧周文五官的輪廓,他的嘴巴半張著,好像在喃喃著什么。孟盛夏湊過去聽,也只聽到了波浪似的有規律的呼吸。他遲疑了一會兒,還是伸出手把牧周文攬進了自己的懷里。 他們好似又回到了回去,孟盛夏恍惚地回想著那些快樂的過往,也無比清楚地明白,自己正在制造一個以曾經他們每晚都相擁而眠為基礎的假象。他痛恨這不合時宜的清醒,無法控制自己繼續幻想冬天那段短暫的歡樂時光沒有告終。那些他和牧周文之間發生的爭執仿佛都是一場噩夢,噩夢醒來,他們依然親密無間。 “你為什么不肯聽我解釋呢,”孟盛夏委屈地問到,幾乎是只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響,“我是為了你呀?!彼龅囊磺卸际菫榱四林芪?,可這個他愿意傾盡所有的人現在卻視他為洪水猛獸,一想到這里,孟盛夏就不由得鼻頭一酸。 “你為什么只聽他的話,他才認識你多久啊?!蹦林芪牡慕挥讶唵?,又總是喜歡和他聊起自己的行程,孟盛夏確定鄭楚在他們在車站分別之前,一定沒有和牧周文接觸過。那么就應當是牧周文從活動回來以后……也不過是一兩個月的時間,牧周文為什么就會如此把鄭楚的話奉為圭臬?孟盛夏嘟嘟囔囔地把自己心底里的嫉妒都傾倒出來,卻又下意識為自己那種丑陋的情感加以粉飾,“他要是害你,你可怎么辦呀?!?/br> 他轉念一想,又覺得自己的思考也有道理。鄭楚沒有對他做些什么,也許是顧忌他的家庭。而牧周文呢?假如自己的推斷沒錯,鄭楚和牧周語確實存在血緣聯系,那么為了財產的分配,鄭楚會放過牧周語嗎?為什么牧周文沒有考慮過這一點呢?孟盛夏是知道鄭楚的手段的,鄭楚心思縝密,在人際關系當中向來游刃有余,他的“謊言”不是牧周文現在這個年紀可以識破的。但孟盛夏沒料到牧周文就像是被對方所蠱惑,他竟然為了鄭楚來和自己求情! 一回想起這件事來,孟盛夏抱住牧周文的勁頭又大了一些,惹出了牧周文的囈語??伤辉阜攀?,他的不安在當下終于從飛揚跋扈里剝離而出,心里話也跟著倒了出來:“如果你說一句喜歡我,你想要什么,我都會去做……”他的聲線顫抖著,緩緩道出自己的真心。 孟盛夏忽然有些理解了烽火戲諸侯的幽王。他雖不在乎金錢與權勢,但如果得到它們能夠能夠讓牧周文為他一笑,那么他一定會拼盡全力為牧周文獻上所有??伤裁靼鬃约旱乃妓胍潜患依锶肆私?,只會覺得他的任性和幼稚變本加厲。他們不會明白他的感受,他們一定會以不屑的態度輕視他和牧周文的關系…… 已經回不去了。孟盛夏再一次在心里重復到,刻意地打消自己一看到牧周文便會心軟的念頭。他明白自己一錯再錯,而牧周文心如堅石,唯有他不顧一切的勉強,才能強行把牧周文留在自己的身側。 孟盛夏眨著眼睛,忽然感覺有些困倦了??v然他心里清楚目前的進退維谷,可牧周文在他的懷中,他緊繃數日的神經不知不覺就松弛了。他伸手要去關掉小夜燈,卻聽到手機的提示音響了一聲。 孟盛夏翻身起來,檢查起手機的通知欄。是何理群發來的訊息,孟盛夏瞄了一眼時間,發現已經快十二點了,沒想到何理群還在工作。 [檢查的結果明天就能出來。] 孟盛夏明白何理群說的是什么。今天中午的事件雖然被他們壓了下來,沒有變成城市報紙上以供市民茶余飯后閑聊的材料,但下一周的早會上,公司一定會將它列作一個討論的事項。他知道董事會里一直存在著持有減招和限制Omega工作觀點的頑固派,這一次的突發事件雖然因為處置及時沒有激起波瀾,但也足夠他們借此小題大做。 孟盛夏嘆了口氣,決定還是和何理群通一個電話。他走到床邊為牧周文掖好被子又關掉了小夜燈,一個人往廚房去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