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點周肆倒是沒說錯，周朝確實不同意這門親事。

    周清的臉那天腫得慘不忍睹，暮成雪父親給他來了一下，自家大哥恨鐵不成鋼地又給他來了一下，兩邊都紅彤彤的，路過的醫生護士紛紛別過頭看熱鬧，周朝都不顧面子了，破口大罵:“你是眼睛瞎了還是腦子不中用了？”

    “就不能等我來了再處理？暮成雪家里人拿刀逼著你娶他了？還是你覺得自己特別了不起特別能給家里平事兒啊，周清？平時光顧著盯周肆，一眼沒看到你就給我捅婁子是吧？”

    “還有，怎么就讓他懷上了？不是戴套了嗎？不是每次都吃藥嗎？”周朝越想越覺得離譜，“我去問問，這小孩兒是不是耍心眼了，你給我在這里等著，哪兒都別去！”

    “大哥！”周清叫住他，“暮成雪剛睡下，別把他吵醒了?！?/br>
    “不中用的東西！”周朝咬牙切齒道，“我們家遲早敗在你手里！”

    他看看周清，一臉的巴掌印，看看周肆，蹲在角落像個見了貓的耗子，暗嘆一聲，一個兩個這么沒出息，交代在一個賤貨手里，也不知道暮成雪是跟誰學的下迷魂藥，一套一套的就把自己身價抬上去了。

    周朝自問強調過很多次——周清和周肆面前都是，暮成雪不算什么，擺平只要花錢，他家里到處都是用錢補的窟窿，只要出錢自然就閉嘴了。這孩子自己又隱忍，不到萬不得已不會把這事捅出去，周家自己在法務系統也是有關系的，找個好律師打贏官司不難，暮成雪拿不出證據說他們強jian，他們卻有證據說暮成雪賣yin。結果周清這一個昏頭，不僅僅要把這小祖宗娶回家，以后還很難甩脫，因為他這是相當于承認自己強jian暮成雪了，還弄大了人家的肚子，以后在暮成雪面前天然地低了一頭，周朝在生意場都沒吃過這么大的虧，何況暮成雪只是個毛都沒長齊的孩子，這把刀純純是周清送到他手里捅自己家人的，他怎么可能不動怒。

    “我警告你，給你兩天時間，我不想看到暮成雪再出現在我面前?！敝艹?，“要么你自己跟暮家人把這事擺平，跟他一刀兩斷，要么你娶他，這輩子別回來，自己收拾鋪蓋卷滾出去?！?/br>
    周清默默點頭，周朝問:“你有辦法擺平他家里人？”

    “……沒有?！敝芮鍝u頭，“我是說，我帶他單獨在外面住?！?/br>
    周朝二話不說，把周清那輛車的鑰匙摔在他腳邊，“那你滾吧?！?/br>
    他以為周清只是一時糊涂，沒想到糊涂的時間還挺長，一兩天就算了，一個星期也無所謂，眼看著大學開學了，周肆都去學校住宿了，周清也沒回來過一趟。周朝心生疑竇，跟朋友打聽，才知道周清居然跑到大學城租了個房子，看來是真準備跟暮成雪過日子了。

    “那他是不是跟一個小孩一起??？”

    “不是，一個人住的，但是周末會去學校接一個學生過來?！?/br>
    感情是去當陪讀。周朝聽了都氣笑了，讓人繼續留意著，自己準備從周肆下手，畢竟他讀的學校離暮成雪很近，他可不信這個小弟會這么老實，跟暮成雪斷了來往。

    周末他裝作睡懶覺，等周肆出門了，就借了輛車偷偷跟著，怕周肆認出家里的車。好在這小子沒那么機靈，全程若無其事，大概以為他真的睡熟了，開開心心打了個出租去了大學城。

    暮成雪流產之后還沒恢復好，臉很白，嘴唇也沒以前那么有血色。大概是學醫功課繁重，還熬出了黑眼圈，他背著書包慢慢走出校門，看到周肆對他揮手，居然淺淺笑了一下。

    這可太稀罕了，暮成雪幾乎沒對他露過笑臉。周朝換了個姿勢，方便自己看得清楚，周肆很親密地拉著他的手，打開之前等在那里的出租車門，讓暮成雪進了后座，自己再坐進去。兩個人有說有笑的，周朝看得拳頭有點硬，趕緊讓司機跟上。

    “二哥，我把暮成雪接過來了?！敝芩烈婚_門就直接嚷，“他說他不想出門，怎么辦，要不要把票退了？”

    “你先把門關了，別給人聽到?！?/br>
    周肆反應過來，趕緊關好門。周清這才放下手里的筆記本，拍拍沙發讓暮成雪坐到他旁邊。

    “哪兒不舒服了？又流血了嗎？”

    “沒有，已經不流血了?！蹦撼裳u頭，“就是功課多，有點累?！?/br>
    當時暮成雪說了自己填報的醫學院，周清就覺得這孩子很不識時務，事實證明他當初應該想辦法說服他改過來的，醫學院讀起來就是小高三，滿課是常態，周末實驗室一個一個地跑，寫不完的作業和實驗報告，暮成雪要強，還沒完全恢復就跑去上課，有段時間斷斷續續地下身出血，周清不放心，就在學校附近租了房子，有什么事也可以看著。

    “那就不出門了，睡一覺吧?！?/br>
    暮成雪剛想答應，手機響了兩聲，他拿起來回了個消息。周清瞟見屏幕上的名字，隨口問道:“荀錚是誰？”

    “一個直系學長，帶我做實驗的?！?/br>
    周清就不再問了。周肆卻開始警覺起來:“學長？沒聽你提過??？為什么帶你做實驗？老師呢？”

    他這一連串問下來，難為暮成雪還跟他解釋:“是老師讓他帶我的，讓他教我怎么寫論文，這樣以后綜測能加分?！?/br>
    “別一天到晚就想這些有的沒的?！敝艹辉?，周清就開始端大哥的架子了，“你要是也有這個勁頭，我能省多少心?！?/br>
    沒想到“別人家的孩子”這個陰影到了大學都抹不掉，周肆臭著臉把電影票退了，硬是擠到暮成雪身邊，被他二哥瞪了一眼都不走。暮成雪靠在沙發上，顯然是累了，沒一會兒就閉著眼睛半夢半醒，腦袋開始一點一點，周清怕他脖子疼，摟著他靠在自己身上，順手掐上他的腰。

    兄弟兩個在搞人這種事情上還是挺有默契的，特別是搞暮成雪。周清摟著他慢慢地解襯衫扣子，周肆就解開他的褲帶，暮成雪輕輕推了一下說了聲好冷，他就伸手把沙發上的小毛毯抓過來披著，手在下面胡來。

    因為擔心暮成雪身體不好，他們兩個一個多月都是提心吊膽的，搞也不敢太過分，頂多讓他用手用嘴弄出來，現在看他恢復得差不多了，少說要真刀真槍來一次。周清手指伸進去探了探，感覺濕漉漉的，正想直接進入，周肆在旁邊攔了一下:“還是帶套吧?！?/br>
    周清想起來暮成雪就是在自己懷里流產的，沉默了一下，接過避孕套把包裝撕開。暮成雪迷迷糊糊的時候比醒的時候坦蕩得多，一插進去就繃緊了腰:“不行——”

    “戴套了，不會懷孕的?！?/br>
    “不行，好奇怪，感覺……下面不舒服……”

    周清以為他是疼的，一時停住了不敢動，誰料隔著薄薄一層乳膠，暮成雪突然絞緊他的東西，兩腿纏上來一夾，又脫力地倒回去，rouxue里就漫開一股溫熱——他居然剛被插一下就高潮了。

    “碰一下就出水？”他惡意地去掐暮成雪的臉，“小小年紀這么饑渴，以后怎么辦??？”

    暮成雪困得厲害，高潮一次之后幾乎就要睡過去了，根本沒辦法思考怎么回復他。周清聽著他含糊不清地叫，好像回到當初把暮成雪破處的那個晚上，一樣的如夢似幻，只不過現在不再是偷情，暮成雪已經是他的人了。

    “哥哥……輕——輕點，都濕了，下面濕了……”

    他想說周清太用力，把yin水弄得到處都是，身下那一塊都濕了，一出口就成了破碎的只言片語。周清故意曲解他的意思，“濕了不好嗎？濕了說明你舒服，你高潮了?！?/br>
    “不是的，是后面……”

    “后面也濕了？”周清明知故問，“那就讓周肆進來，他都等急了?！?/br>
    周肆等到這句話，迫不及待地把暮成雪扶起來，套子里的潤滑油抹到臀縫間，草草擴張幾下就往里面擠。一開始還有些困難，好在他之前做過很多次，也知道放松了能少受罪，很快就能順利地一插到底。暮成雪夾在兩個人中間，毯子早就掉到了地上，赤裸著雪白的身體搖搖晃晃，他很怕掉下去，摟著周清的脖子不肯放手，用力頂一下就在他耳邊輕輕叫一聲，喘不上來氣一樣，激得人越發興奮。

    周朝的電話就是這個時候打過來的。

    他在樓下等久了，已經不耐煩到了極點，干脆直接打周清的電話探探虛實，誰知道攤上這么個倒霉時候。打了一遍沒人接，還鍥而不舍地打第二次，周清只得伸手去接，盡量用穩重的聲音問:“什么事？”

    周朝怒道:“我還想問你什么事？連我的電話都不接了，做什么？”

    “剛剛在洗澡，沒聽到?！敝芮咫S便編了個借口，“大哥有什么事嗎？”

    周朝也不好再逼他，緩和了語氣，“能有什么事？這些天你都到哪去了，人影都不見。周末了也不回家，還有周肆，怎么也看不——”

    暮成雪快到了，本能地抓住他肩膀叫了一聲:“哥哥——”

    周朝聽著這聲音模模糊糊的，本能地感覺有點不對勁:“誰在你旁邊？周肆嗎？叫這小子聽電話！”

    周清突然起了點叛逆的心思，把手機遞給嚇得一聲不吭的周肆，后者果斷擺擺手拒絕了，他轉念一想，把手機貼到暮成雪臉上，“行，讓他自己跟你說吧?！?/br>
    他使勁兒一挺腰，深得幾乎要搗進宮腔里，堪堪碾住宮頸的圓環，暮成雪小腹一緊，失控地尖叫一聲:“啊——”

    “怎么了？”周清故意哄他，“哪里不舒服？”

    暮成雪只能感覺到耳朵邊貼了個冰涼的屏幕，根本意識不到發生了什么，小聲埋怨:“都射進來了，又要懷孕……”

    周朝氣得直接掛了電話，周清順手把手機放一邊，安慰他:“戴套了，沒有內射?！?/br>
    “射進去也沒什么，懷孕了休學一年，把孩子生下來，我可以養?！?/br>
    “二哥！”周肆急得直接打斷他，“暮成雪要上學！”

    暮成雪現在還跟他在一個學校里，可以一起讀書，這是他最后的機會了，他二哥這話一出來，擺明了讓他只能管暮成雪叫二嫂，其余的都靠邊站。周清乜他一眼:“急什么？說說而已?！?/br>
    懷里的人已經累得直接睡過去，周清指揮小弟去浴室放熱水，撿了毯子把暮成雪裹好。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他起身的時候，暮成雪露出來的手指剛好卡住他的衣袖，好像是在挽留他一樣。周清小心翼翼的，就著這個姿勢把手握上去，再把他整個人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