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親你一口嗎(微H)
之前沒有備注來電人姓名,屏幕上只是一串我倒背如流的數字,我做賊心虛地躲避聶甹悠:“好了,不弄了,有人打我的工作號碼,可能有急事?!?/br> 聶甹悠很不耐煩:“我干我的sao老婆,天經地義,讓我跟他說……” 我慌忙按了拒接鍵,翹起火辣辣的腫脹屁股蹭他,他的襠部早已鼓起了高聳帳篷,快要頂破布料,解腰帶,拉褲鏈,他掏出勃起的yinjing掂了掂:“趴好,自己揉奶?!?/br> 我咬著唇照做,急促的呼吸撲在烏黑桌面上,成一小片時消時漲的白霧,他再一次撫摸我全身:“這張桌子是我挑的,買的時候我就想你裸體躺在上面的樣子,像一灘粉雪,被我干得直淌水。sao貨?!?/br> 他用力壓制我的腰身,我知道要開始了,更加塌腰坨腚,緊張地吞咽唾液,正在這時手機屏幕亮起,凌歌發來短信:三點鐘穆辭攜夫人到達機場,你跟我一起去接他們嗎? 我骨碌爬起來,鎮靜了一秒,立刻開始穿衣服:“我必須走了,之前跟你提到過的,那個知名建筑師穆辭,他馬上就到了,我要去接他?!?/br> 聶甹悠猛然拽住我:“你他媽在逗我?” “不要……松手,拽到我頭發了……”爭執中我的發髻散開,黑發披落了滿身,砰得一聲巨響,我被他按在門上,他抄起我的長發,張口叼住我后頸,yinjing在我臀后重重摩擦著,灼燙的喘息撲上來:“寶貝你不能這樣一走了之?!?/br> 他有家暴的潛質,道貌岸然,冷峻陰險。我輕輕呻吟,求他放手,而后突然發力肘擊他的腹部,頃刻間占據上風,把他按在墻上。 “你變了,甹悠,你不像君子了?!蔽乙皇治兆∷膟injing快速擼動,一邊柔情似水地撫摸他面容:“我不喜歡你這樣,還是溫柔地對我,好嗎?” 火熱的喘息交織在一起,他攥緊我的手臂,額頭與我相貼,情深愛重地望進我眼底:“是被你逼的,有時候……我真恨你?!?/br> 我心知肚明,還是因為凌歌,這已經成了梗在他肺腔的刺。 “給我時間……讓我站穩腳跟,至少能配得上你,甹悠,你知道我的心,我不想做你的附庸……還記得婺源嗎?我們約好的,等一切塵埃落定了,你帶我回家?!?/br> 伴隨一聲低吼,他瀉在我手里,用力攬我入懷,緊密而無聲的,我們擁抱了很久。 離開辦公樓后我立刻給凌歌打電話,他已經接到了人,正在回家的路上。 我先趕到郎梅邯區的商場,買一瓶淡香水,在衛生間內清理自己,生怕殘留什么奇怪的味道。白襯衫被聶甹悠撕壞了,我想在男裝區買一件同款。 可惜那是幾年前的定制款,意大利一片式無痕領,珍珠扣,我在商場轉悠許久才找到類似的,穿上身后刷卡付款,打車回家。 布滿掌印、齒痕的腫脹屁股剛挨上座椅,就疼痛難忍??晌疫€要自欺欺人地假裝一切正常,今天只是去見了工程師。 一路上我總擔心身上還有異味,神經質地左撣撣、右蹭蹭。我非常緊張。以前凌歌給我介紹他的朋友,不管男女無一不是優質美型,那時我在潛意識拿他們當情敵,暗自攀比、較勁。 現在我才悲哀的發現,原來這么多年過去了,我還是沒有長進。 下車后走進小區,林蔭道里都是飯后散步的人,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滿地撒歡的小孩子,我一眼就看見凌歌,他迎著我走來:“保溫杯呢?” “呀!忘了?!蔽沂掷镏挥惺D紙的卷筒:“忘在那邊了?!?/br> 我很沮喪,他笑了一下,拍拍我肩膀:“沒事,這位是穆辭?!?/br> 出乎我的意料,穆辭矮矮胖胖,遠看泯然眾人般的普通,但近看才感知到魅力,他面部線條粗獷,卻有一雙柔軟的女性化的眼睛,組合出一種相得益彰的奇異感。 我們試了幾種語言,最后決定用英文交流。乘電梯時意外碰上椋梨源,他剛從補習班回來,穆辭看見他,用法語對凌歌低聲說:“上帝!他真漂亮,就像里的塔齊奧!” 是托馬斯曼的,講述一個男作家去海濱旅游,愛上一位美少年,并因這愛而變得病態,最后孤獨死去的故事。 其中的美少年就叫塔齊奧。 椋梨源低頭打游戲,眼皮不抬:“我今晚去哪吃?” 平日里如果我和凌歌晚上做飯,就會叫他一起來吃,或者給他送過去。 我說:“今晚不開火,你自己泡燕麥粥吧?!?/br> 穆辭驚訝于我們之間的熟稔,我笑著介紹:“他是我的弟弟椋梨源?!?/br> 穆辭作恍然大悟狀,向椋梨源伸出手:“噢!你好,我冒昧地認為,你會是一位塔齊奧?!?/br> 椋梨源壓根沒聽懂,出于禮貌和他握手,一邊疑惑地瞪我,用口型問“what the fuck?” 盡管穆辭表現得落落大方,完全像一位熱愛美的藝術家,但我沒法不覺得他也是gay,很快這個猜測又被打消了,我看見了他的夫人,一位金發女郎。 她穿黃色長裙,姿態豪邁,像女皇一樣坐在我的蛋椅上,把玩書架上的藝術品。 “她是麗薩,我的至愛,我的繆斯?!蹦罗o深情款款,牽起麗薩的手,領她走向我。 如同一座金山婀娜地移動到眼前,麗薩的身高足有一米九,很有壓迫感,她用野性而嫵媚的眼神俯視我:“Bonjour!” (以下對話情境中,法語部分直接翻譯成中文。) 麗薩只會講法語,幾乎不參與我們的談話,她玩我的擺設品、玩我收藏柜里的古董,凌歌端上茶后,她開始玩我的杯子。凌歌給他們夫婦準備的是紅茶,給我的是一大杯溫開水。 從機場回來的路上,凌歌已經帶穆辭去小福宮轉了轉,穆辭聽說我在嘗試著做設計圖,表露出很大興趣,讓我快快向他展示。 我壓抑住激動又緊張的心情,把幾張圖紙攤開在地上,又用書架上的屏幕放映3D動畫模型。 穆辭看得很認真,我不放過他任何細微的表情,我深知不管是繪畫、建筑、雕塑……所有藝術領域內,好東西都是一目了然的,用不著斟酌三思、尋找托辭。 很快,穆辭毫不掩飾不悅之情,用質問的語氣說:“你為什么請我來?”他在圖紙上比劃著:“這些,這樣,你沒有給我留任何余地?!?/br> 我沒有聽懂,我不知道他說的是不是我想的那個意思,他幾乎是惱怒了:“我以為是一塊原石,可你給我一個切割完美的鉆石,我該做什么?我從哪里下手?”他指指自己的腦袋:“我也有完整的靈感,和你一樣,都是一個天然的整體,如果你干涉我,或者我去干涉你,那靈感就被污染了,那是失敗的!” 我明白了,現在不是我就是他,如果我真心請他來做設計圖,就必須徹底放棄我自己的圖,一個月來的努力前功盡廢。我的心底泛出苦澀。 室內死寂,這樣難堪的場面里,忽然響起沙啞的法語:“這是誰的畫?”麗薩在翻閱書架上的畫冊。 書架第四層全都是畫冊,我把心悅的畫家的作品縮印在銅版紙上,裝訂成冊頁,按年代、國籍排列。 等看清麗薩手中拿的是哪本,我更尷尬了。那一本是我的畫,從小時候的水粉畫作、留在趙鉞家的油畫,到近幾年的工筆畫,我懷著自戀又自愛的心情整理出來,放在書架最邊上。 “夫人,那是我的?!?/br> 麗薩瞇起眼,像一只微笑的豹子:“我喜歡?!彼岣呱ひ?,沖穆辭說:“我喜歡他的畫,他比郁特里羅(法國畫家)更厲害!”她又看向我:“以后我還能來你家玩嗎?” 我欣然應允:“榮幸之至?!?/br> 她對穆辭的影響很大,在她的示好之后,穆辭的態度跟著柔和下來,能和我心平氣和地談話,我重申對他的尊重,專業的事本就應該交給專業的人士做,他有權利無視我的創意。 將至晚上七點,我提出請他們去外面吃飯,凌歌幫我在希爾頓酒店訂了房間,作為穆辭在新國的住處。出發前麗薩指著我畫冊中的一頁:“送給我吧?!?/br> 是那幅,初次,倒置的地球、粉紅熔巖、銀匕首,我聳聳肩:“原件丟了,這頁紙可以給你?!?/br> 她笑起來,用法國舌頭生硬地說出我的名字:“陳凈?你叫陳凈是嗎?” “對?!?/br> 她說:“樓下有人喊你?!?/br> “怎么會?”我以為她聽錯了,但凌歌警覺地偏過頭,仔細辨認著:“好像是有,還有保安的對講機聲?!本驮谕粫r間,一聲“陳凈”清清楚楚傳入我耳中。 我立即走向露臺,發現隔壁的椋梨源也在往下看,白玉蘭茂密的樹冠之下,保安正圍追一個人,那人在樓房間狂奔,爭分奪秒地尋找我。 狗日的白雋,總能帶給我“大驚喜”。 等我走到一樓時,他已經被保安抓住了,仍在上躥下跳大聲嚷嚷:“我來找人,見過他就走!別逼我動手……哎!陳凈!陳凈!” 我向保安道歉:“給你們添麻煩了,他是我的……朋友?!?/br> 保安們遲疑著:“您確定?我們不能讓外來不明人員混進來影響治安?!?/br> “放心,出問題我負責?!?/br> 白雋撲過來緊緊抓住我:“我爸做的事我一點也不知情,真的,不然我絕對會攔住他?!?/br> 我打量他汗涔涔的臉:“你現在不該在匈牙利訓練嗎?” “對?!彼税涯?,汗珠灑落,他滿臉焦急:“我剛剛回來,今天還要趕回去。陳凈,這件事我上午才知道,我必須跟你解釋清楚:我非常愛你、尊重你,絕對沒有想過用錢羞辱你。 我希望你來看我的比賽,但如果你沒時間,或者不想看,你可以不來,沒關系。我爸他愛管閑事,我已經跟他吵過一架了,我讓他也跟你道歉,好不好……” “別這樣?!蔽蚁乱庾R握住他的手背,他從歐洲趕來就是為了親口跟我道歉?我覺得難以置信。 就算世界上真有如此熱忱的愛,那也不該屬于我。 我不想欺騙自己,也不想再耽誤他,此刻我寧愿往舊傷上捅刀子,一次性把話說清:“你會跟強jian過自己的人在一起嗎?” 白雋瞪大雙眼,臉上血色盡失,他的嘴唇哆嗦著,但目光逐漸堅硬:“如果是因為這件事,那我們現在去警局,我認罪伏法,我愿意坐牢?!彼o我的手:“只要你高興,我怎么贖罪都行?!?/br> 我被嚇得立刻抽回手:“你瘋了?我不要你這樣,你,你再怎么贖罪,對我的傷害已經造成了……” 他低頭沉思,然后鄭重地問我:“那我讓你上我,行嗎?以后你做1,我做0,你盡情折磨我……” “別說了!”我知道,自己的防線快要崩潰了,我的心不夠狠,做不到一而再再而三地踐踏他的真心。 其實,是不是沒有不可以?他本性不壞,或許那天只是他一時沖動犯了錯,我清楚地意識到自己在動搖,這是原諒的開端,之后我會一步步后退,可能最終,我傷痕累累的心會接納他。 白玉蘭的花蔭里,白雋英俊如驕陽,劍眉斜飛,偏偏眼神像害怕被遺棄的小狗,悄悄試探我:“我要走了。我能,抱你一下嗎?” 我點了頭,他靠近一步,張開雙臂溫柔地擁抱我,片刻后,他問:“我可以親你一口嗎?” 我大概是瘋了,竟然小幅度地又點了頭,很近的距離,呼吸相溫,他在我的額頭上輕輕落唇。 “我還是希望你來看我比賽,你能來嗎?” “不知道,我很忙?!?/br> “我等著你,如果你來,我一定會贏,那你就是我的男朋友了?!彼兊煤荛_心,離開時不愿轉身,看著我一步步后退,走出很遠還在向我揮手,如此青春,如此張揚,他似乎永遠都不會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