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余溫汗味應該是臭的但他波光粼粼的脖子卻又這么誘人
沈檀云安靜的不知道該說什么。 片刻的沉默卻讓林潯更加確定自己的猜測,前兩天他還莫名其妙出現在自己家門口,他不明白這人做這些奇怪引人誤會的行為干什么,但是他必須要制止這種行為,在這么下去他怕自己又淪陷一次,自作多情的以為沈檀云還喜歡自己。 “不管你打電話找我是為了什么,我都想告訴你,不要再來招惹我,前兩天我說我們還能做朋友,我錯了,我發現自己真的討厭你,也討厭跟你曖昧不清拉拉扯扯?!绷譂≡秸f越委屈。 “我不像你那么聰明,氣定神閑可以跟人若即若離,開心的時候給予,冷漠的時候又毫不留情,我只是個普通人,想要安穩的日子,這些年我已經忘了你,也許再過不久我也能正常的愛上別人結婚生子,我不給你當什么床伴,你也不缺我一個,求求你別來招惹我了好嗎?” “林潯……”沈檀云聲音沙啞,“你是這么想我的?” “我只是不想自己再犯賤,一廂情愿的付出我嘗夠了?!绷譂{著自己的意氣把積壓在心中多年的話一口氣傾瀉出來,這些話他從沒說過,就連當年兩人分手時,也只是輕描淡寫的斷了,輕的他以為兩人曾經擁有過的美好回憶都只是他一個人的幻想。 “你現在說這些話很不冷靜,如果你愿意我們可以見面談談?!鄙蛱丛菩闹嘘囮嚦橥?,本來就不舒服的身體虛晃一下,腦中像是蒙了一塊黑布,他無法辯解,但是他也有苦衷,他沒想到林潯竟然從沒相信自己愛他。 “不用了,我很冷靜,我不會再見你?!绷譂∮憛捤@副好像勸自己理智的口氣,全世界難道只有他清醒?只有他做什么事都是經過深思熟路,他這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是想施舍什么? “事實上我現在有朋友,有工作,過的很好,我們不是一個階層的人,沒什么好談的了?!?/br> 沈檀云頭痛欲裂,一次次毫無余地的疏遠拒接,像把他的心踐踏在世上反復踐踏,他也不禁耐不住性子,“說來說去你是有了別人,是那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他搞你搞得這么好嗎?這就急著和我撇清關系。我告訴你,林潯,我們雖然分手了但只有我說不要什么東西的份,你別想自己決定,我們一定還會見面,別想著逃?!?/br> 說完這些沈檀云就堅持不住掛了電話,腦子里嗡嗡一陣盲音,徑直跌落在沙發上,手指連蜷動一下都很費勁,但他的意識卻很清醒,靈魂像是從軀殼里升起,看著自己殘破的身軀。 他撿起落在地上的手機,手機鎖屏上的林潯沒有抗拒,滿臉無害,是他最喜歡的模樣,當年的林潯初見時就是這個樣子,崇拜他,愛他,包容他,為什么一個人的心也會變呢。 林潯會離開自己,不是分手而是不愛他,他從沒想過這個問題,他總覺得就算兩人不在一起,林潯也會懷著對他的喜歡走過余生,別人替代不了他的位置,可當他聽到那人親口說出會再和他毫無聯系時,他心慌了,無可挽回的心慌了。 他能怎么辦,他難道能去把林潯綁起來關在家里逼他只能愛自己嗎?他去跟林潯解釋自己有苦衷威逼利誘去愛自己,可是,他現在已經將身體都出賣了,他有什么臉面這么做? —— 林潯公司搞團建。 為了調動員工參加的積極興趣,這次公司下了血本,在活動比賽上,設了獎品,一等獎是手機,二等獎電飯鍋,三等獎名牌口紅。 許多男同事抗議這三等獎拿來他們根本不能用,負責人笑著罵他們沒良心,只想著自己,不能贏過來送給自己的老婆或者女朋友?說完又惡意的補充一句單身狗就當他沒說,一群人哀嚎著忍受成噸暴擊。 大家都在笑,鄒言發現林潯卻心不在焉,眼下青黑痕跡更重,心里有點擔憂。 “前輩,回來我們一組好嗎?” “???”林潯被叫了一聲恍惚回過神,腦子一會才反應過來他說的什么,他都無所謂,爽快的便答應了,反正獎品又拿不到,隨便參加一下就好。 鄒言爽朗的笑著,一遍虎牙都露了出來,他低下頭看著林潯呆呆的樣子,忍不住彈了下他的腦袋。 “前輩,你是不是好多天不睡覺?” “為什么這樣問?!绷譂“贌o聊賴的回他。 “你看你都像個大熊貓了,馬上都能當國寶動物養起來,怎么這樣不注意自己的身體,你可別凈給公司賣命,公司開的那點錢住icu都不夠?!编u言說的語重心長,但那人連打哈欠像是根沒聽進去,這使得他很郁悶,自己是為他好為什么不聽話,林潯有時候這么可靠,有時候卻又倔又直。 開始團建的團建活動是集體活動,所有人抽簽分成兩組,抽到紅的分紅組,抽到藍的分藍組,林潯和鄒言運氣不好沒分到一組,這場是贏的那組集體都能加個人分,大家的情緒全都被緊張的調動起來了。 就連本來精神不振的林潯都找了個隱蔽角落躲起來,他運動神經不行,硬撕撕不過別人,比他弱的女孩子他又下不了手,就安安穩穩的躲在樓梯下面,聽一個個人急促促跑過,房子里不時傳來響徹全樓的尖叫,還有嬉笑聲音。 要說林潯是隱蔽派,鄒言就是標準的主動派,他是帶頭到處抓人的那伙人之一,他身手靈活腿腳又長,常年健身鍛煉出不亞于體校生的身材,神采飛揚的旁視四周。 他所在的藍組,遭遇到紅組幾個身強力壯的同事時,他拿出打籃球時那副靈活的勢頭,三下兩下,一個虛閃回轉就撕下了別人的名牌,喇叭里不停報著他的戰績,甚至遇到女生他也毫不手軟,絲毫不顧及手段,在人還沒有反應過來時就撕了人家的名牌,搞得別人又羞又惱,恨不得上來錘他幾錘子。 鄒言仰頭笑的張揚,汗珠子順著喉結往下滾落。 道口有人大叫一聲,“這又發現一個紅組的!”他立刻跨步飛奔而去,別人遙遙跟在他后面,那人已經被圍住,等他剛想動手給對方個痛快時發現被圍的人竟然是林潯。 “快動手??!”旁邊的人催促道。 來回的奔跑使鄒言心臟猛跳無法停息,荷爾蒙的分泌伴隨著汗味充斥在狹窄空間,他愣住了一瞬,周圍的人已經上前去扒拉著貼著墻的林潯。 林潯也是有志氣,死不離墻,像條軟趴趴哦的小狗怎么拽都不動身,甚至耍賴蹲到地上,別人扒拉他他也去扒拉人家。 鄒言看著他和別人打鬧覺得刺眼,自己親自動手,有力的胳膊直接繞過肩膀直往他后摸,修長的手指骨節貼著他的背一寸寸順著衣服往下鉆,林潯不甘心也去搶他的,他手一伸過去就像是主動抱住鄒言一樣。 鄒言心肝一顫,覺得臉上一片燒紅般的燙掩也掩不住,他胳膊一陣用力,猛的把林潯拉了起來,林潯迅捷的往他懷里沖撞,胳膊環著年輕小伙子的勁腰,手在背上胡亂一模撕下一張東西。 “鄒言出局——” 直到提示聲音響了三遍,鄒言才回過神來,臉上心虛,面對隊友的質疑,氣急敗壞的沖去廁所洗臉去。 比賽最后還是藍隊勝了,林潯灌了半瓶礦泉水下去,用肩膀撞了正在樹下乘涼的鄒言。 “怎么還怨我?你們最后可贏了?!?/br> “前輩我對你手下留情,你怎么這么狠心?!编u言假裝抱怨。 “嘿嘿,戰場無兄弟,反正你贏了嘛,不過你剛才可真勇,咱們公司的籃球隊你可以考慮去參加,絕對大殺四方?!?/br> 兩人站的很近,近到鄒言可以聞到午后陽光照在男人身上的味道。他對男人身上的氣味疑惑,汗味不應該是臭的,為什么鄒言卻這么香,波光粼粼的脖子好像裹著沐浴露的味道讓人好想咬一口。 他拘束的往旁邊站了一點,心不在焉的問:“你在足球隊嗎?” “不啊,我沒有運動細胞嘛?!?/br> “哦,那我也不去了?!?/br>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草坪中央搭著遮陽傘,大部分人都在準備午餐的燒烤,林潯突然被叫過去幫忙,應了一聲就匆匆跑過去了。 鄒言看著他的背影發呆,心里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下午的活動時間說快也快,他們倆參加了一個你猜我畫的活動,鄒言又在篝火會上展示了唱歌的才藝,最后竟然也拿個獎。 不幸的是他拿的是三等獎,就是那個男同事都嫌棄的口紅。 林潯簡直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