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走
死亡是什么? 聽別人說人死如燈滅,余留下一片黑暗和一縷飄煙,然后什么都不知了。 蔣燁一直認為自己是一個很樂觀的人,他從來都沒有因為什么而放棄過對生活的渴望,但當他再次從床上醒來時,他第一次有種希望自己真的死掉,像滅了燈般什么都不用管的想法。 他甚至想,他是不是其實已經死掉了,現在所處的地方是地獄。 真可悲,他現在可謂是一無所有,連這些男人的愛都不是屬于他的。 蔣燁捂著臉低低嗚咽,微顫的身子一覽無余地暴露在男人的眼下。 廖意不知道他為什么要哭,只覺得蔣燁是被邱奕白和江祈安嚇到了,他理所當然地認為自己可以成為蔣燁的庇護所,被全身全心地信任,卻不知蔣燁此刻已經怕他怕到要死了。 廖意隨意套了一件T恤,因為剛剛洗完澡,他身上的水汽氤氳了衣服布料,很清晰地印出了身上肌rou的紋理,胸部的兩個紅點點貼在衣服上,色氣地不行。 男人用掛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滴水的頭發,然后走到電腦桌前——屏幕里顯示的正是坐在床上的蔣燁,正對著床的監視器。 而電腦屏幕左側,是排在一起密密麻麻的小窗,每一個都是不同角度的蔣燁。 有天花板的,有柜子下的,有窗戶邊的,甚至有床底下的,總之,他基本在整張墻里都裝了監視器。 廖意從抽屜里拿出一條頭帶,那是蔣燁用過的,廖意還記得那是蔣燁第一次參加運動會,1500長跑,他最喜歡的學生穿著運動短褲站在紅色的跑道上,纖細白皙的腿好像晃了他的眼。 他戴著頭帶,沒了劉海遮蔽的眼睛仿佛在烈陽下閃閃發亮,他不禁叫出了蔣燁的名字,然后小孩側過了頭,對著他露出了一個自信燦爛的笑容。 那一刻,廖意承認自己不是一個好老師了。 因為當時他腦海里想的全是,讓小孩滿臉粘著他的jingye,伸著舌尖翻著眼珠滿臉春色地對他笑。 “嘶……呼……” 廖意拿著那條頭帶,放在自己梆硬的大rou上摩擦,他邊喘息邊用眼睛盯著屏幕里的蔣燁。 他看著蔣燁翻身下床,腳步緩慢地走到監視器前蹲下,眼睛直直地盯著監視器——廖意透過屏幕看見了蔣燁的瞳孔,那里閃爍著紅,那是他隱藏在冰冷機器下guntang的情欲。 啊啦,被發現了啊。 廖意緊緊握著自己的jiba,快速地擼動,黏膩的水聲在安靜的房間里被無限放大,yin蕩地讓人臉紅心跳。 “老師……”蔣燁沙啞的聲音響起。 突然的,電腦里的蔣燁露出一個微笑,在這個氣氛里莫名地詭異。 “老師你現在在看著我嗎?你在自慰嗎?” “好色……老師是變態嗎?居然在偷窺自己的學生?” “你也想cao我嗎?” 廖意呼吸一頓。 媽的……他在心里暗罵,提起褲腰,不顧一柱擎天的大jiba把褲子襠部撐起一大塊,徑直往門外走。 這個小婊子,居然勾引他? 這是被cao了多少次?才會讓自己的老師也干他。 廖意想著,突然又想打邱奕白一頓了。 他動作急促地用備用鑰匙打開了蔣燁的房門,走到蔣燁所在的房間的門前,推了一下才發覺已經反鎖住了。 廖意拿出手機,蔣燁也來到了門前,用后背貼在門上,閉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廖意伸出手指,輕輕地用關節敲了敲門:“蔣燁同學?老師知道你在哦?” 他說話時還帶著細微的粗重的喘息,像是恨不得現在就把門撞開拉著自己yin蕩的學生就狠狠干一頓。 然而蔣燁并沒有開門,他只是將頭也仰在門上,眼神淡淡地:“才不要,老師自己進來好了?!?/br> “蔣燁同學是覺得老師進不來嗎?”廖意笑道,“要是老師可以進來,就會把你干成專屬于老師的jiba套子哦?!闭f著,他把手機隨意丟到不遠處的沙發上,然后準備強硬開門。 蔣燁沒有說話,他的表情依舊淡淡的,卻悄悄地將鎖打開了。 下一秒,強烈的沖擊將門撞開,蔣燁閃身到一邊,從衣服里拿出一把刀,狠狠地往前刺去——隨著慣性,鋒利的刀刃深深地刺進了男人的喉嚨里,剎那間,鮮血噴射而出,只有刀柄留在外面。 蔣燁的身上不可避免地濺到了血液,他看著男人痛苦地跪倒在地,伸手拔出了刀,卻怎么也捂不住從喉嚨的口子里噴出的血。 “咳……呃唔…咳啊……”廖意扭過脖子去看蔣燁,蔣燁站在原地,站得直直的,甚至還在輕輕哼著歌,手指在腿側打著拍子,哼的是他哼過的那首歌。 “痛嗎老師?”蔣燁終于有了動作,他走到廖意面前,伸手抓住他的頭發,被迫他抬頭看著自己:“想死嗎?” 蔣燁突然自顧自地笑了起來,他拿起那把刀,將廖意的臉捅了一個窟窿。 然后將人放倒在地,坐在男人的胯上,將刀刃刺向廖意的胸膛,刀子拔出帶出鮮血然后又捅下。 直到廖意的上半身幾乎被他捅地一塌糊涂才收手,坐在男人的身上劫后余生般地劇烈喘息。 本來他都已經絕望了,但當無意中摸了一下衣服才發現他把在江祈安家里自殘的刀帶出來了。 太害怕了所以忘記了這件事。 蔣燁緩了好一會兒才爬起身,他不知道該去哪,反正他也不想管什么劇情bug了,他只想好好呼吸一下外面的空氣,確定自己還是活著的。 我的心臟好像逐漸腐爛了……蔣燁想道。 然后他的腳腕就被什么東西抓住了。 黏膩的……溫熱的……想被蛇信子舔舐過,蔣燁一下停住了腳步,整個身子都僵硬了起來。 他驚恐地往下看去,卻看到了本已經死去的廖意的手,沾滿血液的手,抓著他的腳腕,狠狠抓著。 不■許■走 不■許■走 不■許■走 “嗚……”這是什么東西,是鬼嗎?蔣燁的淚水失禁般地流出。 整個房間,整個世界都變成一片血紅。 蔣燁只敢目視著前方,他好像聽到了身后的動靜。 隨后,那熟悉的黏膩和溫熱來到了他的肩上。 “不■許■走……” 蔣燁顫抖著轉動眼珠看向自己肩側的東西——那只是個人頭, 他甚至可以透過人頭臉上的窟窿看到里面的牙齒。 “啊啊啊啊啊?。。。。?!” …… “怎么了蔣燁?” 熟悉的道路,熟悉的車鳴。 “不舒服嗎?是傷口裂開了?要不要去醫院?”廖意擔心地皺著眉。 蔣燁神情恍惚地看著男人完好無損的臉,他的聲音像卡了帶的的收音機:“老師……?你剛剛說了什么嗎?我沒聽見?!?/br> 廖意聞言笑了笑,伸手揉了揉蔣燁的頭發:“老師說,現在太晚了,老師先帶你回學校,明天一早上就可以直接上課了?!?/br> 什么……?是這樣的嗎? 蔣燁愣愣地看著男人,點了點頭。 —————— “怎么了蔣燁?又不滿意了?” 男人一進病房就差點被撕下的紙團打中,他將紙團撿起,撐開看了眼:“寫了這么多,撕掉怪可惜的?!?/br> 躺在病床上的男人沒有說話,只是用筆輕輕敲著桌面,撐著臉對著來人笑:“因為我突然發現,主角越來越不乖了……” “太過于聰明的人,是會被“吃”掉的” 那人聳了聳肩:“真不懂你們這種作家高深莫測的話,你好好養病,我去給你帶樓下的餛飩?!?/br> 男人擺了擺手:“bye bye~記得放醋放辣椒油哦~” “怎么不吃死你?!?/br> “嘖嘖嘖,有你這么對病號說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