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我都不知道我是該揍那個變態老師一頓，還是該感謝他。

    當我知道我弟弟的一切都暴露在了他的監視里時，我真的想殺人。

    但也是因為他，我才有機會接近我的阿也。

    我不明白他想干什么。

    甘心把喜歡的孩子推給另一個覬覦他喜歡的孩子的人，這可不是什么明智的行為，更不用說我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最愛阿也的人。

    比如，我知道他喜歡看什么類型的電影和文章，我會創造我和他之間的共同話題，這個方法的效果很顯著，阿也每次見到我都會笑著跑過來和我打招呼。

    比如，我知道他喜歡吃什么口味的菜，我制造了一個機會，讓他吃到了我做的飯，后面，他每次上學都會帶著我親手給他做的便當。

    比如，我知道他的耳垂很敏感，我會和他在一起時，有意無意地用指尖擦過他的耳垂，然后看著他臉紅的樣子。

    后來，他會每天晚上在手機里面給我道一聲晚安，每天起來給我道一句早安，讓我最開心的是他給我發的一句話。

    【安安，今天我和老師提起你了，但是老師好像有點不太開心的樣子，你們是吵架了嗎？】

    04.

    那群吸血鬼也找到阿也了。

    他們讓阿也去繼承父親的家產。

    在別人看來，這可是一個天上掉餡餅的好事，但我卻清楚他們想要什么......他們想cao控這個才十六歲的孩子，將他的青春和自由奪去，將他禁錮在父親曾在的職位上，將他當作他們做事的擋箭牌，等時間成熟了便奪走一切。

    阿也似乎并不想和他們扯上關系，敷衍著說還沒有成年，就離開了，但我知道他們那些“吸血鬼”不會輕易放過他。

    我必須得做些什么……

    于是我開始追求我的阿也了。

    小孩似乎察覺了我的心思，開始與我保持距離了，我不喜歡他躲著我，這想讓我把他鎖在我的身邊，牢牢捆著。

    【“對不起啊安安，我，我不喜歡男孩子的”】

    說謊。

    明明是個喜歡被男人撫摸的色小鬼。

    我這么想著，把他壓到墻上強吻了，他不停地推搡著我，想咬我的舌頭，卻被我掐著脖子呼吸不了，只能含著淚乖巧地挨親，從喉嚨里發出吞咽的聲音。

    好色，我jiba硬地要死，好像透過布料頂到他的小腹了，小孩害羞的要命，紅著臉瘋狂搖頭，脫離了我的桎拷。

    “以后不可以再躲著我了?！蔽彝浟宋耶敃r的表情是什么樣的，我只記著我把手指伸進了阿也的嘴里，勾出他的舌頭，我的語氣好像很恐怖，因為小孩好像嚇破了膽，似乎不知道為什么自己的知心好友會這么對他。

    “你的老師跟你說過的，我很喜歡你?！蔽依^續說著，手指從他的嘴里抽出，帶出銀絲：“現在知道是哪種喜歡了么？”

    ……

    阿也被我嚇跑了，幾乎是落荒而逃。

    我則是藏匿在沒有人會來的墻后，用那只碰過他嘴的手，擼自己的rou。

    我的阿也。

    你還想逃到哪里去？

    你永遠都離不開哥哥的。

    就算逃開了，我也會從地獄爬出來找到你。

    射出來的那一刻，我的腦子里閃過那日午夜的場景。

    炸毛的小貓用戒備恐懼的眼神看著我，他用刀抵著自己的手腕，一步步后退，尖叫著讓一步步逼近的我停下。

    然后那個午夜又發生了什么？

    好像是有一把火。

    把一切都燒沒了。

    嘖……

    05.

    阿也出事了。

    在他17歲生日那一天。

    我來到搶救室外的時候，我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兩個男人。

    廖意坐在椅子上，一頭卷毛被他揉得糟亂，平日總是一副春風得意的樣子的人現在看起來頹廢了不少。

    還有一個看起來年紀很小的小朋友，他倚靠在墻上，雙手插在衣服口袋里，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抬頭時看向我的目光里滿是敵意和兇狠。

    乳臭未干的臭小子罷了。

    “發生什么了？”我問他們。

    “車禍?！绷我馍ひ粲行┥硢?，可以看出明顯的黑眼圈和露出的胡茬：“那個傻逼酒駕，直接撞過去了?！?/br>
    “人呢？”我冷冷道。

    廖意很顯然明白了我指的是什么，他抹了把臉：“我找人把他搞到槍斃了?！?/br>
    “……”

    我沒有再說話，而是看向搶救室，就這么站在原地，一直站著。

    ……

    阿也醒來了。

    我坐在他的病床邊，看著他望向窗外發了很久的呆。

    許久，他開口了。

    “真是讓人不敢置信……”

    是在驚訝自己經歷了車禍竟然還活著嗎？我把

    削完皮切成塊的蘋果用牙簽插上，遞到他嘴邊：“過兩天就可以出院了?！?/br>
    阿也似乎被突然湊到嘴邊的蘋果嚇了一跳，他看了看蘋果，又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我，然后伸出舌尖輕輕舔了一下那塊蘋果，再將它咬進嘴里。

    像是在勾引我。

    06.

    我和阿也在一起了。

    很突兀對吧，當他答應我的追求的時候我也是懵的。

    我們坐在咖啡廳里，陽光透過落地的玻璃窗灑在他的身上，他一手托腮，另一只手捏著勺子攪拌著桌上的咖啡。

    【“安安很辛苦吧～”】

    我抬眸看向他。

    那小孩正瞇著眼睛看著我笑。

    【“不管怎么說，安安永遠都是最佳人選吧?！薄?/br>
    【“所以在一起吧?！薄?/br>
    像是在拿人逗趣，語氣里沒有絲毫的認真，仿佛只是開了一個不痛不癢的玩笑。

    【“既然已經在一起了，那就快點訂婚吧?！薄?/br>
    他還是笑瞇瞇的，勾著唇角一副饜足的樣子【“你說呢安安？”】

    感覺被牽著走了……

    就算不是認真的，這也是個讓我可以完全接近他的機會。

    我們會獲得親密的關系，培養感情什么的，來日方長。

    “好?！?/br>
    ……

    我和阿也訂婚了，火災過后，我已經重新偽造了一個身份，以某種意義上來講，我們已經不算是兄弟了。

    我也才知道阿也已經改了名字。

    蔣燁。

    是紀念我的嗎？

    那個燁字，火和蔣華的華。

    廖意氣急敗壞的樣子讓我想笑，他似乎很后悔向阿也介紹我，但都沒有用了。

    訂婚那天晚上，他洗完澡，渾身上下濕漉漉的，只用浴巾圍住了下半身，赤裸的上半身膚色花白，讓我看的有些口渴。

    【“安安的眼神好色情～”】

    他將被水打濕而貼在額頭上的頭發擼到腦后，狡黠地笑著。

    【“感覺像是要把我吃掉一樣?！薄?/br>
    這在我的眼里算是明目張膽的勾引，既然已經訂婚了，那就算把自己的愛人干地一塌糊涂也沒有什么關系的吧。

    想著，我上前抱起了他，他也將腿勾在我的腰上，他沒有穿內褲，每走一步他的小jiba都會蹭到我的衣服布料上，他便將下巴抵在我肩膀上，在我的耳朵龐輕輕地喘著。

    怎么變得這么sao了？果然那副清純的樣子只是裝給我看的？我在心底想，把他壓倒床上。

    【“不可以哦安安”】

    他用腳踩在我的心臟處，制止了我的動作。

    【“我還沒有成年誒”】

    我沒有說話，只是握住他纖細的腳腕，側頭在他的腳踝處落下一吻。

    其實我并不介意，畢竟我想cao他這個想法在他還是小孩子的時候就已經存在了。

    “那就等你成年?！蔽业溃骸暗侥翘煲欢〞涯愀煽??！?/br>
    小孩臉上還是張揚的笑容，他縮回自己的腳，漸漸往下，用腳趾在我挺起的襠部輕輕滑動：【我很期待，到那個時候，我是怎么哭的?！?/br>
    07.

    阿也把父親的公司和家產都給我了。

    那群吸血鬼非常不贊同他的做法，甚至想要威脅我。

    我把我是蔣華的這個“秘密”告訴了他們，做了鑒定后，他們也證實了我的身份。

    我讓他們不要把這件事說出去，尤其是透露給蔣也，不然他們一定會倒霉的。

    他們用恐懼的目光看著我，畢竟我可是蔣也的親哥哥，現在卻變成了他的未婚夫。

    而原本就被當做繼承人來培養的我也不是什么可以被隨便cao控的木偶，那群吸血鬼只能打斷自己的獠牙往肚子里咽，故作忠心耿耿的樣子，繼續為他們的第二任老板做事。

    這原本就是我的計劃。

    只是讓我沒想到，阿也會這么爽快地主動把所有的權利和財產都給我。

    好像從他出車禍的那天起，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08.

    我帶他離開了那個巷子，離開了那棟居民樓。

    我本來以為他會不舍，卻沒想到他反而有些興致勃勃的樣子。

    【“因為以前就住過大房子嘛?！薄?/br>
    他坐在我的副駕駛，看著窗外笑。

    【“誒？舍不得嗎？是有些吧，但我對那里的感情又沒有很深，好啦不要問我這些奇怪的問題啦.”】

    【“居然已經裝修好了嗎？好快速！果然安安是最可靠的！”】

    ……

    “這里是你的房間，當然，不介意的話，和我睡一個房間還是最好的?！蔽掖蜷_房門。

    【“還是先分房睡一年啦，房間好大！謝謝安安～】”

    一直到他離開房間，去客廳看電視，我才用鑰匙打開了他書桌下的抽屜，從口袋里拿出一張照片放進去。

    我和阿也的合照。

    那張放學后被拍的合照。

    是我在火場中唯一留住的東西。

    09.

    我不知道火是怎么燃起來的。

    我只知道我是被阿也劇烈的敲門聲吵醒的，醒來的那一刻我開始劇烈咳嗽起來，整個房間都熱騰騰地像蒸籠，煙嗆地我不停地咳嗽。

    “哥哥！咳咳咳……著火了哥哥！快點起來！”

    我連忙跑下地，余光瞥到放在床頭的那張照片，愣了一秒后還是選擇將那張照片帶上，然后連忙開門。

    門把手很燙，但我更擔心阿也的安全，打開門后才后知后覺自己的掌心已經紅了一片，已經有些脫皮了。

    “怎么回事？”我拉起他的手，往大門跑：“爸媽呢？”

    阿也只是哭，邊哭邊咳嗦。

    “捂住嘴和鼻子，能憋氣就憋?！蔽掖舐暤?，將他抱起來，按住他的后腦將他的臉往我身上靠：“別怕?！?/br>
    這場火比我預想中的還要大，甚至連門口都燃起了火，但現在最恐怖的其實是這每處都彌漫著的煙，它就像掐著我的喉嚨，可以隨時把我的靈魂抓走。

    我咳地快要死了，眼淚鼻涕口水糊了一臉，連腳步都開始恍惚起來。

    快到了……我往前走了幾步，然后重重地跪了下來。

    “哥哥！”阿也站直了身子，他含著眼淚用手捧住我的臉：“再堅持一下！我們可以走了！哥哥我帶你走，不可以睡覺！”

    說完，他好像嗆了一大口煙，開始咳嗦起來，但還是拉著我，想把我拉起來。

    “嘭?。?！啪——”

    燃著火的水晶吊燈砸了下來，斷裂的燈泡掉在阿也的背上，他尖叫一聲，后背的布料燃燒了起來。

    “阿也！”我連忙去用手拍他背后的火，好像已經沒有感覺了，我的整個腦子都是暈的，只想著阿也不能出事。

    該有多疼啊，我看著阿也痛到扭曲的臉孔，咬了咬牙，瞇著眼睛站起來，將他小小的身軀包裹在我的外套里。

    腺上激素讓我心臟狂跳，我跑進火里。

    剛開始是頭發被燒著了，頭皮劇烈地疼痛，然后是裸露的皮膚，疼痛讓我甚至感覺到有點冷。

    我在火里，卻覺得冷。

    開門開門開門開門開門……我哆哆嗦嗦地邊擰邊撞。

    我好像已經感受到外面的風了。

    可以出去……

    我突然控制不住地向后倒下，或許是體力用盡失去了平衡，又或者是剛剛的爆發只是將死之人的回光返照。

    但是最起碼，阿也安全了不是嗎？

    被燒斷的架子倒了下來，砸在我的身上，隔絕了我與阿也，原來生和死之間只隔著一扇門啊。

    我緊緊握著手里的照片，失去意識之前我好像聽見了消防車和救護車的急救聲音。

    ……

    再次醒來時我躺在病床上。

    渾身上下劇烈地疼痛，基本全身都纏滿了繃帶。

    必死無疑的我被救了，有個人逃離了所有人的眼睛救了我。

    而所為蔣華的我已經死了。

    “全身大面積三度燒傷，植皮的話等恢復了應該就看不出來了，但是你肚子那里一大條被砸到了，可能會留疤?！?/br>
    我轉動眼球，看見我身邊坐著一個男人，那個男人戴著墨鏡和口罩，基本把整張臉都遮住了，我想問他是誰，但喉嚨卻跟被火燎了一樣，痛地要死。

    “嘖嘖嘖，蛾子你好慘啊，我都不忍心了?！?/br>
    他在叫我兒子？是在占我便宜？

    “本來你是要死的，但是我覺得太沒意思了，所以你又活了，噔噔噔噔，驚不驚喜意不意外刺不刺激開不開心？！”

    傻逼……我轉回眼球，不再看他。

    “你有了一個新的身份，等你好了，就可以去找你的弟弟了?！?/br>
    我愣了一下，等再看向他的時候卻發現我身邊已經沒人了。

    就好像本來就沒有人來過一樣。

    010.

    我把阿也從他那個學弟的房子里接回來了。

    他好像被嚇著了，跟我說話也開始小心翼翼顫顫巍巍的，倒像是以前那個性子了。

    今晚十二點他就18歲了，我還記著我以前說過，要把他干哭。

    等他睡下了，我就一直站在他的床邊，靜靜的看著他，等到12點再拆我的禮物。

    但是我卻發現我的禮物已經被別人染指了。

    小騙子……

    我撫摸著他身上別人的痕跡，發出一聲冷笑。

    ……

    第二天一早，我做好早餐，準備先去公司。

    我已經想好了該怎么給偷吃的小孩送生日禮物，畢竟地下室有很多適合他的禮物。

    我剛出門，卻收到了廖意的短信。

    ［蔣燁在你那里嗎？］

    ［今天是他的生日，要不我把他接出來，要不我過去陪他過生日。］

    【他被別人cao了?！?/br>
    ［我把那人揍了。］

    【只是揍一頓？】

    ［殺了他倒不至于，畢竟他和我們一樣愛蔣燁。］

    【我并不想和你們相提并論，他只是我的?！?/br>
    ［喂，別這么自私好吧？而且如果可以，我也只想讓蔣燁只是我一個人的。］

    過了一會兒。

    ［你怎么蔣燁了？你傷害他了？］

    看來阿也又想離開我了。

    只是他求錯了人。

    我回到門口，卻在下一秒聽到了阿也的尖叫。

    讓我想到了他被灼傷的后背。

    我連忙撞開門，往叫聲發出的地方跑。

    我的阿也蹲在廚房里，捂著頭哭叫，他的手腕已經血rou模糊，旁邊是沾著血的刀。

    血色晃了我的眼，我感覺自己有些神智恍惚了，我的腦海里閃過那個如噩夢般的夜晚，小孩用戒備的眼神看著我，用刀抵著自己的手腕。

    我好像瘋了，或許我本來就是瘋的。

    正常人怎么會對自己的親弟弟產生情欲？

    我感覺那一晚好像要重演了，我感覺這里馬上也會變成一片地獄。

    我把阿也抱起來，腦子里昏昏沉沉一片混亂，我的嘴唇開合著，卻只能用氣音不停地重復：“沒事的沒事的你會沒事的怎么搞成這樣了別離開我阿也阿也……”

    我身子顫抖地幾乎痙攣，牙關咯吱作響。

    “江祈安？”

    阿也叫著我的名字，他伸出手拍了拍我的臉，黏糊的血液留在了我的臉上。

    我不是江祈安……只有蔣華才會這么保護你，用自己的生命保護你。

    你忘記我了嗎？

    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

    “安安……？”

    我的眼睛開始酸澀了。

    我懷里的阿也突然笑了。

    “哥哥？”

    我幾乎是失去了理智，將他壓在了地板上。

    但我舍不得讓他疼的呀，這是我用生命保護的人。

    我用手護著他的后腦勺，手已經痛到發麻了，但我并不在意。

    我牽起他那只血rou模糊的手，放在嘴邊輕吻，然后又低下頭啃他的嘴，用沾著他血液的舌頭舔他的臉頰。

    阿也沒有掙扎，他安撫著我，然后對我下達了命令。

    我的身體和理智聽從著他。

    我突然想起，我倒下的那一刻，我好像看到了小孩伸出的手。

    最后他讓我放他走。

    我不想讓他離開我，他好像不開心了，剛剛還在溫柔安撫我的人，好像變成了拿著刀往我胸口捅的死神。

    我和他的身體里流著一樣的血，我們都是瘋子。

    我放他走了。

    我需要給阿也一點時間不是嗎？

    只有瘋子才能和瘋子依存在一起。

    他是神殿里跌落的愛神，是引誘我的玫瑰，也是背叛我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