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咸的(下)
酒店一夜 酒店的枕頭似乎過于柔軟了,謝必安半個頭都陷了進去,當范無咎壓下來的時候,他感覺周圍的空氣都被擠掉了,連呼吸之間都是范無咎的氣息。 臉上癢癢的,是范無咎在用鼻子蹭;身上麻麻的,是范無咎在用手亂摸。謝必安的呼吸聲跟著范無咎一起亂了,他瞇著的眼睜開后就看見范無咎兩眼亮晶晶地盯著他,那些閃著的光里面迸發出的是一絲絲的欲望,抽絲剝繭地冒出來,一點一點把謝必安整個人纏上。 直到范無咎鼻尖上冒的汗都沾到了謝必安臉上,他有些干枯的嘴唇才徹底印了上去。謝必安在瞬間,連呼吸最后一口新鮮空氣的權力都被剝奪了。 范無咎的動作很快,舌尖非常迅速地闖了進去,一下子就站住了陣地,攪得謝必安呼吸完全亂了套。謝必安的氣息綿綿地涌了出來,輕輕噴在范無咎臉上,撓得他心里更癢了,他手都準備伸進謝必安褲子里了,結果在兩個人換氣的時候被謝必安一句話給摁了下去。 “等…等等,先去洗澡?!?/br> “這種事情做完再去也可以?!?/br> 謝必安拿手擋著范無咎,范無咎就拿手去擒住了謝必安。兩個人在床上纏在了一起,互相都看愣了一下。謝必安的上眼瞼正準備垂下去,做出一副不太樂意的樣子來瞪人。那邊范無咎就已經先松開了手,討巧似的親了一口后,壓了這么久的人還是起來了。 熱水來得很快,“嘩嘩”地往浴缸里面流,范無咎的動作也很利索,“咻”地一下就把謝必安脫干凈放了進去。 謝必安耳尖有點紅,抬起了放在水里的手,撩起一串的水花。范無咎又眼疾手快地給他按下了去,笑瞇瞇地說:“我給你洗吧?!?/br> 謝必安手一甩,看也不看地就去擠了沐浴露:“不用了?!?/br> 范無咎不依不饒,握住謝必安的手后搞得兩個人手上都是黏糊糊的沐浴露:“我來吧,你到底還是不方便?!?/br> “你就這么喜歡伺候人嗎?” “我是喜歡伺候你啊?!?/br> 范無咎嘴比腦快,手比嘴快。話還沒說完,手就已經不由分說地伸了進去,半個身子都探了過去。 謝必安兩只手都被按著,眼睛睜得大大的看著范無咎,范無咎沒抬頭,正在全神貫注給謝必安搓澡。 “……我是兩條腿沒了,又不是兩雙手沒了?!卑胩炝?,謝必安就只能搬出一句老掉牙的話。 “嗯,我知道?!狈稛o咎點了點頭,“我就是想照顧你?!?/br> “那你……一起洗得了?!?/br> 話還沒說完,范無咎就已經溜進了浴缸,濺起了一陣不大不小的水花:“我就等你這句話了?!?/br> 好在酒店的浴缸足夠大,他把自己全身打濕后就靠到了謝必安身上去,美其名曰靠近點方便洗,看得更清楚,洗得更仔細。 “你就是故意的?!敝x必安沒了轍。 “我就是故意的?!狈稛o咎嘿嘿笑。 不過情況也沒有那么糟,只不過是難得碰到大浴缸,范無咎想體驗一把鴛鴦浴。澡還是好好洗完了的,就是最后那節骨眼上,范無咎的手偏要不老實地伸下去,想要就著周圍的水,直接刺進那個還緊閉著的xue口里面去。 謝必安嚇得整個人跟條魚似的一抖,手死死抓著范無咎,眼睛都瞪了起來。 “你反應那么大干嘛?”又不是沒做過。范無咎悄悄撇了下嘴,又忍不住嘿嘿一笑。 謝必安也不敢動:“都快洗完了,你鬧哪出?” “反正等會也要用,提前擴張一下?!?/br> “總感覺在洗過澡的水里怪怪的……”謝必安搖了搖頭,朝范無咎肩上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 范無咎聽了一笑,猛地起身來壓在了謝必安身上,以一種非常強勢的姿勢吻了下去。謝必安在水里掙扎了一下,在被范無咎按著后腦和后腰控制住后,他還是只能認命地抱上了范無咎的脖子。 這個吻激烈又綿長,被范無咎技巧性地延長了很久,口腔里每一寸地方都被范無咎刮過,酥酥麻麻的,拖得謝必安快沒了力氣,身體還不由自主地起了反應。 范無咎感受著兩人半硬的性器在輕微的動作里,產生著足夠讓人發狂的細微的摩擦,直到他聽著謝必安的呻吟聲忍不住跟著唾液一起流了出來,才滿意地起身去裹了件浴袍,然后不緊不慢地抱著謝必安一起倒在了早就鋪在床上的浴巾里。 好像有點冷,沒關嚴的窗戶漏著絲絲涼涼的夜風,吹得裸露的皮膚起了雞皮疙瘩;又好像有點熱,兩具才洗過熱水澡的身體緊密地貼在了一起,汗液混著沒擦干凈的水珠一起落到了床鋪上。 浴巾被磨磨蹭蹭地擠下了床,浴袍也被毫不留情地扔開了。謝必安記不清這是今晚第幾次被范無咎這樣壓著了,明明什么都還沒開始,他已經感覺被熏得有些發昏,他半瞇著眼去看范無咎,結果范無咎就并著兩根手指進去了。 “啊?!?/br> 其實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緊,里面的腸壁也因為之前的各種調情起了反應,手指刺進去后都是黏糊糊的一片。 謝必安控制不住全身瑟縮了一下,連帶著身后的手指也更吃進去了一些。范無咎親了親他發紅的耳垂,又輕輕地吻了上去。 他先探出一點舌尖,舔了舔謝必安的嘴唇,然后才慢慢伸進去纏上了謝必安的舌頭。手也沒停過,謝必安眼睛閉得緊緊的,手攬在范無咎肩上,他感覺小腹那里有些輕微的顫栗,嘴里的悶哼發不出來,就變成綿綿的喘息,一點一點從鼻翼里擠了出來。 恍惚間,謝必安感覺身后被弄出了不可思議的水聲,他腿側的肌rou瞬間緊繃了起來,低頭看著范無咎已經拿著滿手的潤滑擠進了他的腿間。 才洗過澡的皮膚白里透紅,大腿內側的肌rou白白嫩嫩的,范無咎忍不住用臉去蹭了幾下,蹭得謝必安一抖,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第一次在酒店做,這么緊張???”范無咎抬頭,上挑著眼睛去看著死命拿手捂著嘴的謝必安,他手上動作也繼續不緊不慢地在謝必安臀縫那里抹。 “是你在亂蹭……”謝必安轉過了頭,把大半張臉埋在了枕頭里,猛地吸了一口氣后,鼻腔里全是酒店統一的清潔劑味道,陌生又刺鼻。 他把臉揪著,輕輕咳了一下,還是轉頭回去望著范無咎了。正好范無咎準備工作全做完了,正掰開他的腿,準備穩好腰就把已經在臀縫外面磨了很久剛戴上套的性器給頂進去。謝必安喘著氣,吞了口唾液后氣息也有些不穩,說話的聲音也小,聽著像是在撒嬌一樣。 他喊:“無咎,你抱著我?!?/br> 范無咎光是聽著就感覺下面又硬了一些,瘋狂想沖進去把濕潤的腸壁的每一處都給碾平了,想聽著謝必安這樣的聲音被他一點一點拔高,如果可以,最好讓叫床聲蓋過所有東西。 但范無咎還是忍著腦子里爆炸開來的念頭,緩緩俯下身去把謝必安罩著,用忍耐過頭的語氣問著:“怎么了?” “這里的味道不好聞,”謝必安主動靠了過去,他腿上使不了多大力,只能把自己使勁往范無咎胸膛上靠,“我想靠著你?!?/br> 范無咎聞著謝必安脖頸處散發的淡淡花香,這也是酒店淋浴間自帶的,他們以前都沒用過,但是謝必安身上透著他熟悉的味道,所以這陌生的味道也讓范無咎感覺有點舒服了起來,他輕輕咬了咬謝必安肩膀上的rou,啞著聲說:“那你抱好了?!?/br> 謝必安一個“嗯”還沒出來,范無咎就已經扶著性器,破開那個早就被擴張得足夠的xue口,碾壓性地闖了進去。他感覺身后痛了一下,然后就被范無咎帶著蕩了起來,天花板跟著視線一起晃,他的嗓子也隨著范無咎的動作一起破了音。 酒店的床鋪得太軟了,謝必安感覺跟踩在云上一樣,跌跌撞撞的,一點也穩不住,偏偏又怎么撞也不痛。范無咎幾乎把他整個人抱著,下面撞得緊,歇一下都不行。嘴還貼在了他耳朵外面,溫度高得嚇人,不停說著零碎的話,把謝必安耳朵燙熟了,腦子也攪亂了。 范無咎的動作又快又密,力氣還大,就像是前天那場突然來的急雨,一顆一顆密密麻麻地落在身上,砸得人生疼。然后他們很快找了個幽靜的地方躲雨,雨天的光線也是暗暗的,躲雨的地方擠得慌,沒有別人。謝必安感覺到范無咎緊緊地貼了過來,那具溫度明顯比他高一些的身體,在大雨里的破舊屋檐下面,試圖靠這樣給他傳遞溫度。謝必安感覺眼眶也暖了,也馬上轉身去面對著范無咎,抬頭后就遞過去一個急切的吻。范無咎當然不會推開,他也馬上抱著謝必安,把人抵在后面的柱子上去親。 那天的雨也是又大又密,每一顆雨都在很著急地往下落,周圍的溫度沒一會兒就低下去了,但謝必安整個人都是熱乎的,特別是臉上還燙得嚇人。 他現在臉上也燙,身上原本白白凈凈的皮膚跟被蒸熟了一樣透著紅,范無咎也像那天一樣做著很急切的事情,甚至讓rou體互相撞擊的聲音都穿插了進來,彌補上了謝必安喘不過氣的那些間隙。 謝必安感覺腹部傳來了一陣陣輕微的痙攣,身后腸壁帶來的酥麻感爬遍了全身,他下身早就完全沒了力氣,全讓范無咎拿捏著。guitou一下一下使勁地往深處頂,每一次都是想要更進去一點,弄得謝必安止不住地喊停,他用全力去抓著范無咎的背,也只能讓被酥爽感麻痹的腸壁再猛地收縮幾下。 然后就是謝必安帶著鼻音和哭腔的喘叫聲,這是他控制不了的,就像是每一場性事里面謝必安一直沒能從頭到尾都占主導位置一樣,范無咎不會因為這種只會讓他更瘋狂的聲音停下來。從完全沉浸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像也被誰控制了一樣,什么也不管了。 謝必安還是在不停求饒,他嗓子快喊啞了,叫聲都變得斷斷續續的。大腿可以非常方便地被抬起來,腰部也被曲折出了異常的弧度,謝必安抬起頭甚至可以看見有些猙獰的交合處。但他眼睛聚不起焦,視線也是模糊的,淚水從發紅的眼角滑下去,已經打濕了一片鬢角的頭發。 臀縫外面的軟rou已經被撞得發麻,謝必安眼睛失了神,腰胯開始發酸,但范無咎依舊把他腿壓著,十指陷在了精心養出來的肌rou里,撞得謝必安整個人都晃晃蕩蕩地跟著搖。 謝必安眼睛是紅的,睫毛是濕的,范無咎伸著舌頭去舔,熱氣成片地鋪在謝必安臉上,悶得很。謝必安叫聲也變得悶悶的,手沒力氣抬著就滑了下去,抓著被體液浸得潤的被單。身上被勒得太緊,到處都紅艷艷的痕跡,疼也疼得酥酥麻麻的。 繃得緊了,謝必安全身都在抖,guitou反復在他敏感的地方碾啊磨啊,一波一波往里面撞,腦子都昏了,喊的什么自己都不知道。范無咎壓低了嗓子發出幾聲低吼,不像是回應。他動作也瞬間快了很多,看著謝必安微微睜大的眼睛,范無咎騰出一只手去捂住了謝必安紅得滴血的嘴巴,然后終于在迅速的抽插里射了出來。 謝必安的驚喘被包在了范無咎的掌心,濕濕的染了一大片。在有些漫長的高潮余韻里,范無咎才放開了手,低下頭去接上謝必安急促的呼吸。他一邊和謝必安親吻,一邊給謝必安渡氣,讓這個綿長得有點黏膩的吻,變出了一點可有可無的需要性。 在前戲和事后這兩段時間里,范無咎都會表現得異常溫柔體貼,仿佛可以讓謝必安忘記性事里的那些無邊無際的瘋狂。事實上這也很有效,謝必安總是會淹沒在范無咎這樣極具誘惑力的溫柔里,不管當時哭喊得有多厲害,之后都不會有太大的抱怨。畢竟舒服過之后就是另一回事了。 只是每次做完后床上都亂得不成樣子,誰能想到在謝必安完全被范無咎控制得沒法動作的情況下,兩個人也能弄出這么大動靜。他明明每次下半身都使不上力,手又是一直抱著范無咎的,全身骨頭都快酥了,還能有些什么大的動作。 他們的身體幾乎全程都是貼在一起的,汗液黏黏地讓他們貼著,分開后空氣很快鉆了進來,身上又涼颼颼的。謝必安實在沒辦法,只能掀開亂糟糟的被子把自己裹了進去,一邊徐徐喘著氣,一邊歪著頭靠在枕頭上看范無咎整理床鋪。 范無咎隨便理了理,然后就癱在一邊嘆氣:“好累啊,必安?!?/br> 謝必安抿著嘴虛虛一笑,伸手拍了拍旁邊的位置:“過來休息了,明早再弄吧?!?/br> 被子已經掀開了一個角,范無咎直接四肢并用地爬了過去,泥鰍似的滑進了被窩里,他扭了幾下找好一個舒適的位置,然后又得意忘形地開始在被子下面動手動腳。 “現在床上全是我們的味道了,還難聞不難聞?” “全是汗味?!敝x必安蔑了一眼。 “不止汗味吧?!彪p人床足夠大,能折騰,范無咎在被子里扭擺幾下后就完全靠到謝必安身上去了。 “別折騰了,你不是累嗎……” “就睡了,我要抱著你睡?!敝x必安不想動,范無咎就順利把人揉進了懷里,一邊嗅著謝必安身上的味道,一邊自言自語,“不是你說想靠著我嘛…” 被窩暖和,范無咎的懷抱也舒適,謝必安沒一會兒就來了困意:“嗯……” 現在的時間還不晚,不過他們明天預定好了去登山,早點睡也能早點起來整理行裝。謝必安是這樣想的。 范無咎一開始也是這樣想的。他平常沒少抱著謝必安睡覺,兩個人之前也都是做完后就赤身裸體地睡到第二天才會起來整理,可能是今天睡得太早了,生物鐘不接受,范無咎眼睛睜睜閉閉了幾十次,腦子還是清明的。 腦子清醒,又閑著沒事,懷里還抱著剛做完愛的愛人,范無咎一股熱勁沖上腦子,忍不住開始蹭來蹭去的。 火燒大了,謝必安也幸免不了,他明明都快睡著了,還是被范無咎弄醒了。 那根越來越硬的東西占著得天獨厚的位置,輕輕松松卡進了柔軟甚至還有些濕潤的股溝里,來回摩擦,弄得謝必安的氣息也虛浮了起來。 “你弄什么啊?!敝x必安壓住嗓子里的氣,說話有些小聲,但好在沒讓喘息漏出來。 “睡不著?!狈稛o咎答得理所當然,越來越粗重的喘息聲也毫不吝嗇地放了出來,熱氣不停地往謝必安脖子上噴,舌頭也放出來細細地舔。 慢慢的,還紅著的臀縫就快被頂開了,xue口已經不由自主地在一張一合,謝必安的聲音也忍不住顫了起來,他伸手去抓著范無咎的腰,輕輕用力掐著,范無咎一點兒也沒吃著痛。 “明天還要去登山啊?!?/br> “行程改一下就好了?!?/br> 謝必安沒什么方面能爭得過范無咎,床上更不行了,他除了勸說和求饒,沒有別的能做。范無咎又早就摸清了他的性格和底線,復合之后就沒做過讓謝必安惱怒的事情。 被子很柔和,蓋在身上都是軟綿綿的。范無咎握住謝必安的腰,下身不緊不慢,一頓一頓地往里面撞,還軟著的小口就輕輕收縮著,性器一下一下往里面擠,吞了又吐,出了又進,一次比一次深。撞得謝必安也軟了,后面麻酥酥的,磨人的感覺沿著尾椎一路往上爬,癱了半邊身子。 他的聲音也柔了,一個“啊”的尾音被范無咎撞來撞去,拐了幾個彎兒,最后綿綿地吊起來,吊得范無咎的腦子更熱了。 看著外面天是黑的,燈光閃閃。 范無咎低頭咬著謝必安耳垂的軟rou,舌尖伸到耳廓里面去打轉,謝必安半邊腦子都麻了,喘息聲越來越大。手又被范無咎抓著不讓亂動,他就只能把身體扭來扭去的,扭得范無咎火越來越旺。 “要不今晚不睡了?!?/br> 謝必安回不了話,腦子混混沌沌想起來自己之前隨口說的一句話。 “第一次在酒店做,這么興奮???” “對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