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寶貝
床頭柜上的手機持續亮著屏,趙小寬忍不住又看過去,滿屏的微信消息還沒看清楚什么內容,有電話打了進來。來電顯示“孫承佑”,一個沒聽過的名字。 除熟悉的鐘飛白和打過照面的林巡,他聽周梁提過吳子修、常宇跟安煬幾個,其他的人或事一無所知。都快十點了,對方大晚上找周梁是有什么急事嗎? 從年三十開始,周梁的手機消停了好幾天,也沒見跟誰通過電話,趙小寬以為他一直關著機,原來是靜音了。房東在一樓住著,他沒辦法大聲喊周梁回來接聽,正考慮要不要下床,電話自動斷了,沒多久,屏幕里接連彈出微信名為“老孫”的幾條消息。 一連串的消息勾起了趙小寬的好奇心,可偷看別人隱私不道德,他內心掙扎,想看又怕去廚房燒水的周梁突然回來,被抓包就尷尬了。要不偷偷瞄一眼?自己男朋友的手機,怕什么。 腦子里這么想著,手已經有了行動。趙小寬對周梁很放心,沒往別的方面想,純粹好奇他的圈子,想多了解一些。他納悶周梁為什么要靜音呢,自己又不會介意什么,這個叫孫承佑的是不是想約他出去找樂子? “恭喜啊梁哥,真是沒想到!” “什么時候帶出來聚聚?給你慶祝一下!” “臥槽,你什么時候變的?” “朋友圈發的是真是假?你也太牛逼了?!?/br> “你這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br> “你今天也去花燈會了?幾點去的,我怎么沒碰到你?!?/br> 看著不同微信名發來的亂七八糟的消息,趙小寬懵了,這些人到底在說什么?他趕緊打開自己手機的微信,點開周梁朋友圈一瞧,徹底懵了。周梁二十分鐘前發布了一條動態,只有一張照片,上方配著簡單的八個字:初五快樂,我的寶貝。 照片里的兩個男人穿著同款羽絨服,璀璨的花燈點綴在古街兩側與上空,燈光恰到好處地映在兩人身上,他們一個坐在輪椅上,微笑看向鏡頭,一個坐在輪椅旁的花壇邊,以側臉對鏡頭,溫柔地親吻對方臉頰,彼此手牽著手,舉止親密。 趙小寬被這張在古鎮公園里的抓拍合影嚇一跳,照片下面居然還有阿姨的點贊,并評論道:誰拍得這么浪漫呀,好看,mama偷偷存了。晚上風大,帶小寬早點回去休息。 今天剛和阿姨加了微信好友,就被看到這一幕,他有點不好意思。跟周梁私底下怎么親熱都行,一下子被搬到臺面上公然“出柜”,確實嚇到他了。緩了一會兒,趙小寬忍住留評沖動,接受了周梁秀恩愛的幼稚行為,想想停車場吵架那次就差點鬧得人盡皆知,刪掉沒必要,反正都被看見了。 他看看照片,又看看上面那幾個字,臉莫名熱起來。周梁端著保溫壺和水杯推開門,瞬間捕捉趙小寬來不及收回去的笑容,以及匆匆鎖屏的手機。他走過去,將晾好的溫水遞給趙小寬,問他:“笑什么呢?” “沒笑啊……”趙小寬佯裝不知情,接過水杯喝了兩口才說,“剛才有人給你打電話?!?/br> 周梁打開手機看了下,估計孫承佑是來道恭喜的,就沒回。他又打開微信,朋友圈一堆點贊和評論,除個別震驚的,基本全在給他送祝福,鐘飛白也點了贊。 趙小寬看了周梁一眼,隨口道:“怎么不回過去???這么晚還給你打電話,沒準找你有急事。手機別老靜音,容易錯過重要消息?!?/br> “送祝福的,沒事?!敝芰侯D時有種被老婆查崗的感覺,趙小寬以前哪會問這么多,問得越多說明越在乎自己。他一把抱住趙小寬,激動地在他嘴上啵了一口,水杯險些撞灑。 “發什么神經,水差點灑了?!壁w小寬不免又想到那張照片,說好合影留念,結果周梁卻趁機牽住他的手偷親他,招呼都沒打一聲,嚇到他不說,還嚇到幫忙拍照的路人,太不像話了! 周梁被數落也是一臉的笑意,順手拿走水杯放好,脫掉睡袍上了床。他摸著趙小寬快七個月的孕肚,俯身湊近說:“小油條,爸爸來給你講故事了!今天講黃鼠狼給雞拜年,想不想聽?” “胡說什么呢?”趙小寬推開周梁,皺眉數落他,“什么黃鼠狼給雞拜年,能不能講點好的?!?/br> “我記錯了?”周梁翻出床頭柜抽屜里的胎教故事集,打開今天要講的那一頁,還真記錯了,雖然也是黃鼠狼。他讓趙小寬躺下休息,自己靠著床頭默默看起來,短短一則小故事很快便刻進腦子里。 今天母親過來待了一整天,傍晚又帶趙小寬去逛花燈會,周梁沒抽出多少時間來看故事。他習慣把要講的故事先背下來,晚上睡前關了燈慢慢講,幫助小油條熟悉自己聲音的同時,可以哄趙小寬入睡,效果奇好。 “從前,有兩只黃鼠狼,一只叫大黃,一只叫二黃?!彼p輕撫摸趙小寬的肚子,緩緩說著,“它們商量要怎么偷小公雞吃,因為這小公雞的rou呀特別鮮美、好吃。正巧被——” “你這不還是黃鼠狼和雞嗎?”趙小寬打斷他。 “嗯,這兩只黃鼠狼還挺省事,年都不拜了,直接偷?!?/br> “沒別的故事了?” “邪不勝正,這是一個非常正能量的故事?!敝芰菏滞旅?,從趙小寬的內褲邊緣摸了進去,雙指靈活地撥開yinchun,“就知道cao心,怕我把小油條帶壞?” “別瞎摸!”趙小寬低叫一聲,迅速夾住雙腿,去拽周梁的咸豬手,“趕緊拿開,啊,你犯什么毛病啊……” 周梁就喜歡聽趙小寬叫,指腹熟練地揉捻他最敏感的地方,邊刺激邊逗他:“性癮犯了?!?/br> 一連幾天,趙小寬感覺自己已經瘋了,雖然沒有正兒八經地被插入過,但摸、磨、口、蹭等邊緣性性行為卻做了個遍,他的身體現在被周梁隨便撩撥一下就會出不少水,完全控制不住,隨后變得極度空虛,如同犯了性癮,想zuoai,還想被周梁舔,但他說不出口。 他沒有再拒絕周梁,說自己難受想換個姿勢,周梁停下動作。他緩慢地翻了個身,在黑暗中摸著周梁的鼻子和嘴唇,本意是想扯他耳朵“教訓”一下,食指忽然被咬住,溫熱的舌頭舔著指尖打轉,極其色情,他不由得縮緊下體,然而也沒能止住往外流的yin水。 “今天最后做一次,你明天別進來睡了?!彼麩o奈地警告,毫無說服力可言。 又是逐客令,周梁這回倒沒不高興,而是想著得好好治一治趙小寬這愛攆人的毛病。他沉默了小片刻,放開趙小寬坐起身,委屈巴巴地說:“我現在就去睡沙發吧,反正你也不想看見我?!?/br> “……” “你是不是討厭我了?” 趙小寬聽到吸鼻子的聲音,以為周梁要哭了,也不管是真是假,連忙安慰他:“不是啊,我討厭你干什么,別胡思亂想?!?/br> “你都不讓我碰,”周梁越說越委屈,“還動不動就趕我走……” 那也是因為你老弄我??!趙小寬很無語,搞不懂周梁的腦回路,真討厭的話還和好干什么,就是因為太喜歡才不敢一起睡,怕克制不住自己。他只好搬出劉大夫交代過的,拉著周梁的手認真道:“大夫說了要節制,我這不是擔心,擔心小油條嗎?天天做對身體不好?!?/br> 說出這番話,趙小寬心里虛得慌,其實周梁一直很注意分寸也很溫柔,自己硬得難受也一直在照顧他的感受,跟以前略帶粗暴的性事呈兩個極端,他心生內疚,覺得對不起周梁,立馬道了個歉。 “以后不趕你出去了,睡覺吧好不好?” “真的么?” “真的!” 周梁滿意地躺了下來,笑著伸出手臂:“過來,讓我親一下?!?/br> 聽到笑聲,趙小寬意識到自己好像被忽悠了,意外地沒有感到生氣。他枕著周梁胳膊,貼過去親了他兩下,說:“明天我發短信問問劉大夫,前兩天過年,怕她休息沒好意思問?!?/br> “不用問,我都了解過了?!敝芰赫f,“在哪生孩子和月子中心我也安排好了,還有個正在安排,先保密?!?/br> 趙小寬聽說過月子中心,價格昂貴根本不敢想,他感動周梁的細心和體貼,又覺得太過奢侈浪費,但說了周梁肯定不會聽。內褲黏糊糊地貼著外陰有些難受,他動了動腿,想伸手去扯開,突然被脫了。 “別穿了,明天早上正好讓我蹭一蹭?!?/br> “哦,嗯?!?/br> 周梁坐起來替趙小寬脫干凈,又躺下抱著他,繼續繼續講故事。 “兩只黃鼠狼商量的時候,剛好被一只小袋鼠聽見了,小袋鼠急急忙忙地把這件事告訴了小公雞和小青蛙……” “它們三個一起商量怎么抓壞蛋,要把兩只黃鼠狼抓到手……” 跟周梁重新在一起后,趙小寬每天過得很充實,睡前胎教故事不用自己講了,小油條似乎很喜歡另外個爸爸,這幾晚活躍得厲害,聽胎心也是相當強勁有力,咚咚咚的,被新爸爸調侃成馬蹄聲。 他聽著周梁低而緩的聲音,漸漸闔上眼皮,進入睡眠。 ** 樓上的保安大哥和宋延,兩人前后腳,一個初六回來,一個初七回來了,冷清的屋子一下子變得熱鬧起來。宋延給保安大哥、房東和趙小寬周梁他們各帶了一份家鄉特產,趙小寬高興地收下,問他怎么提前回來了,宋延說初八有個面試,明天過去看一下。 熱鬧是好事,但周梁急了起來。他旁敲側擊地問保安大哥工作情況,得知對方廠里剛招到新保安,不用一直住在保安室湊合了,可以天天回來。 天天回來還得了,房東初二回來就夠要命的,跟趙小寬一起洗澡挑時間不說,晚上zuoai也跟做賊似的,偷偷摸摸,趙小寬顧及有外人,總放不開自己,現在直接回來兩個,等于三個外人,那還做個屁? 搬家刻不容緩,他給母親打過兩次電話,別墅最快要三月下旬才能入住,即便能入住,新買的家具也需要通風。舒韻問兒子要不要先去公寓暫住一陣子,有一套五百平的大平層可以直接入住,有足夠的娛樂空間安排給小油條,不行的話就先搬回家住。 看著跟宋延和徐大爺一起有說有笑的趙小寬,周梁決定等過完元宵再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