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不開
外面的世界喧鬧不止,狹小的一方天地,承載著最為原始的欲望。紐扣崩落掉地發出的輕響被轟鳴掩蓋,急促的呼吸相互交融,唇齒間盡是曖昧的水聲。 舌頭被持續撥弄,雖然沒先前粗暴,但也溫柔不到哪里去,趙小寬腦子早就糊成一團,根本分不出心神想別的。撫過身體的手很熱很熱,似乎帶著電流,將他皮下血液刺激得沸騰起來,心也跟著一蕩一蕩,無法抑制地悸動著,藏于深處的空虛與渴望很快又被喚醒。 周梁這回沒顧及下面流水的小口子,直接環住趙小寬勃起的yinjing,收緊施壓,快速從根部滑到頂端進行抽拉,拇指指腹靈活地繞著guitou及莖頸上下摩擦,始終維持著適度的節奏。他太知道怎么能讓趙小寬舒服,要不要勾起對方的性欲全在一念之間。 時哼時喘的呻吟,不停發顫的身體,主動張開的雙腿,他算是明白什么叫適得其反,去他媽的尊重,今晚必須徹底斷了趙小寬想分開的念頭,這輩子都離不開他才好。周梁心里堵著一口氣,氣趙小寬明明對他有感覺,還總趕他走,一副恨不得相忘于江湖的架勢。他越想越氣,吻得越發用力,近乎啃咬,絲毫不給趙小寬喘息的機會,手上動作加快。 “唔——”有一瞬間,趙小寬感覺自己沒了呼吸,就像被海水沒過胸腔,整個人也即將被淹沒,可心臟卻鮮活地跳動著,全身的力量在體內迅速積攢、壓縮。他嗚咽不止,無意識地扭著完全挺不起來的胯,迫切想尋找一個出口,一個能讓他爆發的出口。 吻忽然停住,周梁舔了下趙小寬濕潤的嘴唇,按著他guitou頂端的小孔施壓,故意問他想不想射。他在黑暗中看著趙小寬,像一個無情的審判者。 窗外綻出絢麗的煙花,趙小寬雙眼迷瞪,在忽明忽暗中對上周梁的眼睛,他腦子里蹦出許多曾經的畫面,有兩人一起瘋狂過的野外和酒店,有老房子里留下痕跡的每個角落,還有那家早已轉出去的油條鋪,里面有他忘不了的回憶。周梁總是這樣,明知他拒絕不了,還故意勾引他、折磨他。 男人骨子里的征服欲被激發,五指探進發間,用力抓緊,趙小寬扣著周梁的腦袋壓向自己,發狠地咬住他嘴唇,說不清是吻還是單純的發泄。都怪周梁一直撩撥,他覺得自己變得不像自己了,管不了也不想去管將來會怎樣,此刻只想肆無忌憚地占有對方。 “嘶……”嘴唇似乎破了,疼得周梁險些栽到趙小寬身上,迅速支起雙臂撐在他兩側穩住身體。過去的趙小寬真的回來了,對著他又啃又咬,舌頭強勢地擠進他口中肆意攪弄,血腥味在彼此的唇間慢慢散開。 失控的趙小寬令周梁深深著迷,興奮得心頭直冒泡,他熱情回應著,jiba杵著趙小寬柔軟的陰戶快速磨蹭,guitou頂開細小的rou縫,被濕熱的yin液澆灌、包裹,幾次忍不住想cao進去,腹部貼上高高隆起的孕肚又收回幾分理智,強行忍住欲望,抵著縫隙緩慢磨蹭,時斷時續地對著陰蒂戳刺,不完全給個痛快。 許是憋了太久太久,趙小寬從沒這么渴望過zuoai,希望周梁能馬上進來給個爽快,若即若離的快感將他折磨得幾乎崩潰,想射射不出來,想要又什么都沒有。他拽緊周梁頭發退開,喘著氣,斷斷續續嚷嚷:“你,你什么,意思???不做,不做就滾……” 呼出的熱氣撫過皮膚表層絨毛,撩在周梁心尖,終于等來這一輝煌時刻,他拿開扯住頭發的手又握住,低頭湊近趙小寬,用鼻尖親昵地蹭著他鼻尖,笑著說:“就等你這話呢?!?/br> “……”好像又被牽著鼻子走了。 趙小寬懷著孕,很多體位受到限制,只能側躺。周梁可以說是非常痛苦,就沒指望自己能爽,他抬高趙小寬左腿,抵著緊小的yindao口淺淺蹭著做擴張,沒敢太用力,生怕一不小心猛扎進去。此番溫柔之舉倒把趙小寬急壞了,催他進來,差不多得了。 “你是想讓我跟小油條親密接觸么?”周梁親著他后頸,“我都快忍不住了,還老勾引我。有點緊,再等會兒?!闭Z氣透著委屈。 煙花爆竹消停了些,靜悄悄的房間里能清楚聽見下體摩擦發出來的黏膩水聲,很色情。視野被黑暗籠罩,趙小寬擼著硬到發脹的命根子,自欺欺人地想,人有七情六欲,他只不過是個普通人,也有想要的東西,今晚就當被性欲沖昏了頭腦吧。 隨著不停地試探與擴張,周梁輕輕擠進小半個頭,問趙小寬痛不痛,不痛便繼續往里探。他沒忘記醫生的叮囑,忍得萬分辛苦,打算進一半就停,趙小寬的身體忽然一抖,他聽到悶哼,急忙退出來,緊張道:“痛了?” “……”一點都不痛,趙小寬只是被撐開的充實感滿足到了,情不自禁。幸虧黑燈瞎火,他不好意思說很舒服、還想要,可身體實實在在地渴望著。擼著的手突然不聽使喚,向后伸過去摸到粗硬的jiba又握住,扶著對準空虛的小口,意圖再明顯不過。 痛了還想做,這得是多大的需求?周梁仿佛看到了屬于自己的春天,既心疼又激動,他重重親了趙小寬耳朵一口,安慰他:“忍一忍,進去就不痛了?!闭f完,一點一點地往里深入。 太久沒做,滿足的同時,趙小寬感受到輕微的脹痛,卻不想讓周梁拔出去,咬著下唇不讓自己發出聲音。被異常灼熱的rou壁緊緊吸著,還沒全進去就爽得周梁像個初嘗性事的毛頭小子,差點射精。他屈膝撐住趙小寬的腿,將他抱緊,滿足地念著他的名字。 熱量從后背不斷地傳來,趙小寬熱到手心開始冒汗,想掙開周梁的懷抱,奈何周梁抱著他死活不肯撒手,半埋在體內的jiba也不肯動一下,急得他直上火,剛想開口,耳邊又響起周梁委屈巴巴的聲音。 “我離不開你了,你不能趕我走……” 趙小寬心里藏著一些話,不能告訴周梁,他不知道以后有沒有機會說出來。聽著周梁偷偷在衛生間里打飛機的時候,他很心疼也很難過;提出好聚好散的時候,他想到往后幾十年都不會跟再跟周梁產生交集,胸口就悶得發痛,鼻子發酸,想哭。 放下這段感情和忘記周梁,他哪個都做不到。 被周梁抱著入睡的這個夜晚,趙小寬第一次認真思考,要不要再給自己一個機會。 ** 趙小寬一覺睡到中午才睜眼,醒來一看手機,滿屏的消息和兩通未接電話,一通兄弟余勝的,一通堂哥趙小鵬的。他連忙挨個回過去送上新年祝福,謊稱自己一大早就去逛廟會了,沒聽見。又打開看消息,有系統號碼發來的祝福短信,有微信好友發來的,明顯是群發。 群發完祝福語,他看著光溜溜的胳膊,腦子清醒不少,第一反應不是后悔,而是頭疼,怎么就精蟲上腦跟周梁做上那檔子事了?他動了動腿,下體有輕微的酸脹感,不免有些擔心小油條,周梁那玩意又粗又長,就算進一半好像也挺危險的。他打開短信想發一條問問劉大夫要不要緊,轉而一想今天年初一,不合適,連忙打開瀏覽器查閱起來。 [懷孕快七個月了,能同房嗎?] 搜索出來一堆內容,有說能有說不能的,看到一些說會造成zigong收縮甚至引發早產的文章時,嚇得不敢看了。算了,先起床。他坐起來,皮膚冷不丁接觸空氣有些冷,拿過枕邊的睡衣著急忙慌地往身上套,要扣時發現最上面的三粒紐扣不翼而飛??酆檬O氯?,他又找內褲,結果枕頭底下和被窩里摸了個遍也沒找到。 怪了,內褲怎么沒了。 周梁推開門,撞見趙小寬敞著個胸,光著屁股下床準備穿鞋,腿間春色那是一覽無遺。趙小寬壓根沒注意周梁的視線,聞聲抬頭問道:“我內褲呢?” “洗了?!敝芰鹤哌^去把他抱回床上,又給他裹上被子,“光著屁股不冷么?就不知道叫我一聲?!?/br> “……” 這會兒想起昨晚的種種,一沒喝醉二沒失憶的趙小寬有點不知所措了。周梁在床邊坐下,抬手去捋他睡亂的雞窩頭,也不說話,就一直看著他笑。他被看得渾身有螞蟻在爬似的,極度別扭,想把人趕出去又覺得做都做了,說什么做什么都顯得特矯情。 他打開頭上的手,忿忿地看著周梁:“有什么好笑的?睡衣紐扣不知道怎么掉了,趕緊幫我找找扣子?!?/br> “掉就掉了,再換新的?!?/br> 這么好的睡衣怎么能因為少了三粒紐扣就換新的,趙小寬深知自己沒理由跟周梁置氣,更不該事后矯情,可看著他嘴邊的笑意,還是來了火,氣自己著了他的道。 “不行,你給我找!” “先吃飯,吃完再找?!?/br> “我不餓,你現在就找?!?/br> “……”周梁早該明白的,趙小寬這么節儉又這么固執,現在還辛苦地懷著個大肚子,作為他未來的人生伴侶,自己必須讓著他。 兩人心照不宣地沒有提起昨晚,一個給足對方時間,不再步步緊逼;一個決定給自己時間,試著去接受,開始新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