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
季灼剛拍完的Rh廣告被他姐電話叫到辦的公室。 季灼囂張地坐在她對面:“紀總,我通告很多的。找我什么事?” 對面的紀言聞言威脅地說:“是嗎?jiejie找你幫忙都沒空?” 季灼放下二郎腿,沒被感情牌打動說:“咱倆普通的上下屬關系,可不能這么瞎說。傳出去多不好聽?” 紀言捏了捏手指,忍住不揍熊孩子的欲望,說:“你想要什么?可以商量?!?/br> 季灼露出熒幕里熟悉的笑容說:“我要謝長景公司的高階賬號 ?!?/br> 紀言眉頭一皺,直接道:“你有什么毛病?謝長景給誰也不會給你??!換一個?” 季灼頂了頂腮幫,“嘖”了一聲。因為葉清的破事 ,謝長景把他代言撤了就算了,還把他打了好久的東勝游戲賬號封了。 季灼單手在空中彈了彈,畫了個圈說:“那我自己單獨選個助理,不要你給我挑的!” 紀言思考了一下,緩聲說:“可以”。 反正不過是在原來的基礎上再增加一個人罷了,就一個小助理。讓李經濟再盯嚴一點吧。省的這混世魔王又搞事。 季灼露出滿意神情,對紀言說:“那就這樣說定了,你想讓我去干什么?” 紀言斟酌會兒,開口道?。骸盎丶遗惆謰尦詡€飯 ,然后去尹家參加個他家二女兒和白家訂婚宴會?!?/br> 還沒等季灼炸毛,紀言趕快說:“我已經替你答應了,聽話!” 季灼就知道有坑,有點疑惑道:“白薇不是跟尹家訂婚好幾年了嗎?怎么又冒出來了一件婚事,他們訂著玩??!” 紀言想了想最近的傳言,季灼不是進組就是拍代言當然不清楚。 簡略對季灼提了句說:“外面傳尹柯為了身邊的小情人和白家解除婚約了。不過內情不清楚?!?/br> 季灼笑出聲,拍了拍手掌說:“不管真的假的,尹總會玩啊?!?/br> 紀言瞪了他一眼說:“你可別學尹柯,為了個男人跟家里鬧著玩。敢學他老娘打斷你的腿。還有你猜今天訂婚宴上的主角是誰?!?/br> 季灼想了想,繼續說:“除了白薇,白家還有…臥槽,白昀帆?姐弟戀!” 紀言點頭說:“所以你今天晚上必須要去尹家 ?!?/br> 季灼懂了他爸他媽的算計,再次無奈說:“我不喜歡白昀帆?!?/br> 紀言一臉不信,季灼大聲:“我倆真沒關系,我初戀還在呢!我也不是見個男的都喜歡啊?!?/br> 紀言擺了擺手,說:“不管這是怎么回事,你跟咱爸咱媽解釋去?!?/br> 季灼撓了撓頭,因為白昀帆在上學時被人欺負時 ,自己看不下去幫了幾次。 后來二人因為競賽為一個小隊,確實經常在一起。不知道為什么學校就風言風語地傳了起來。 過去的路上,陸晧坐在尹柯身邊??粗掳雰A著后座,閉上眼假寐。 陸晧趁著他看不見自己,觀察著出差回來的尹柯。 比陸晧多活了五年的尹柯有著三十而立時的成熟魅力,美人尖又帶來多了幾分淡淡精致。 唯一的小瑕疵是可能最近出差又突然被他爹叫回,眼睛冒出了明顯的黑眼圈,盡管沒有皺紋卻也多了幾分憔悴。 陸晧看夠了一尹柯,想著要不自己往那邊挪挪,給他更多的空間。 還沒等陸晧cao作,尹柯慢慢地睜眼,好像精神更不好了。 拉住陸晧的手往身邊拽了拽,陸晧順從地湊近他。 陸晧看著他像個無理取鬧的孩子,抱著自己的腰,腦袋掛在了他的脖子上。 他嘗試地摸了摸尹柯的頭,父愛突然洋溢,溫柔開口說:“累了 ,就休息一下?!?/br> 尹柯忽然從他身上起來,嚴肅地看著陸晧說:“我說過你不用這樣?!?/br> 陸晧頓時僵硬起來,但語氣打算平常卻夾雜著艱澀說:“不會了?!?/br> 看著重新回到自己肩膀上的腦袋,陸晧眼神冰冷地看著自己的手。 謝長景應付完外公,走到花園看見躺在長椅上曬夕陽名義上的小姨尹桉。 在外公口中聽說尹桉和白昀帆的訂婚,看著眼前這個穿著白色長裙 ,腿上趴著一只海豹雙色布偶。 一人一貓看起來倒是歲月靜好。到不像是為了和尹柯爭奪尹家嫁給比自己小5歲的人。 謝長景路過看見閉著眼睛的尹桉,輕輕地減緩了腳步的聲音。 在他快走近尹桉時,尹桉慢慢地從椅子上起來,順便把貓抱起來,望著顯然沒打算給自己打招呼的謝長景。 尹桉輕輕地叫住了他,說:“不跟長輩問個好嗎?” 謝長景轉過身后,對這個跟自己更沒什么關系的小姨,冷淡地說:“我媽承認了嗎?” 尹桉也沒生氣,揉了揉手邊的貓。輕笑:“尹嵐承不承認有什么用,你外公承認不就行了?!?/br> 謝長景剛剛和外公假意奉承了一番,實在不想繼續跟她聊陳年往事,直接了當地說:“你攔住我想說什么?” 尹桉把貓放在地上,開口說:“老爺子最近對尹柯很是不滿,他今天強迫你回來……” 貓對自己突然沒了鏟屎官的伺候,很是不滿地叫了幾聲。 尹桉揉了揉貓繼續說:“是想勸你回尹家,告訴你尹家有你的一份吧?!?/br> 謝長景想起外公軟硬兼施的話語,沒跟尹桉隱瞞。 輕巧地說:“我拒絕了,不管是尹家還是謝家。我……都沒興趣,不用試探我?!?/br> 尹桉本來放在長椅上的手,忽然抓成拳頭,輕笑道:“是嗎?這樣我就放心了?!?/br> 謝長景看著這個表面溫雅實質早已扭曲的女人,慣戴著好人面具生活,自己可不如她。 冷漠地看著她眉目帶笑的面容,沒繼續說什么 ,直接走了出去。 謝長景伴著殘紅落日消失的背影后,尹桉把貓重新抱到腿上。想起什么,笑出了聲,莫名瘆人。 大廳已經裝扮得七八分了,謝長景又來到自己小時候在這里的房間。 謝長景回想剛才外公對小舅那種擺在明面上不認同。 按照尹柯平時的做事風范,張揚有弛,很少會讓外公氣成這個樣子。 因為退了和白家的婚約,這么生氣?還是尹柯打算直接上位? 謝長景瞇眼睛,理清思路拿著手機對尹嵐發:“小舅計劃了多久了?” 尹嵐看見謝長景的短信以為是父親告訴了兒子舊事,回道:“可能從江懌離開他就一直在打算?!?/br> 謝長景聽見這個陌生的名字,試探地發:“江懌回來了?” 盡管天色已晚,但別墅亮眼的燈光恍如白日。 陸晧默默地跟著尹柯穿過一個又一個的房間,一個又一個的走廊。 尹柯推開沉重的門,寬敞的房間豎立著裝滿書的高書架,太陽落山已久。 盡管開著暖色的燈光,深沉的布局和坐在象棋盤前不看來人的滿頭灰白的老者,陸晧感覺到撲面而來的冷寂。 尹柯拉著他走到前面,老者這時抬起頭來。滿頭銀發中夾雜著少許黑絲,臉上皺紋明顯,但精神矍鑠。 尤其是眼神一掃,看得人心生懼意。 尹老爺子放下手中的黑棋子,轉過身來審判自己這個叛逆的兒子。 隨意地打量了一下陸晧,發現兩人牽著的手,像是在訓話般說:“你的眼光越來越差了?!?/br> 尹柯還沒回答,陸晧無辜中槍,沒忍住不屑地嗤了一聲。 既然尹柯特意帶自己過來,看來打算讓自己表演一番,又是當工具人的一天啊。 尹老爺子聽見這個聲音,拿起的茶杯不輕不重放下,碰撞上紅木的聲音讓屋子里的人都不可忽略。 老爺子還是正眼都沒瞧陸晧一眼,看著尹柯嚴肅地說:“我就是這樣教你的嗎?” 尹柯很是平靜地回答說:“小晧年紀小不懂事,父親多擔待些?!?/br> 尹儒戌冷笑了一聲,繼續道:“就為了這么個后生,放棄了和白家交好 ,你可真是越來越活過去了?!?/br> 尹柯沒正面回答,說:“我從來沒承認過和白薇婚約,這件婚約怎么來的,父親您心里清楚?!?/br> 聽見這話,尹儒戌臉色才真正地嚴肅起來,盯著陸晧說:“是因為他,你才想退婚的?!?/br> 又不屑地說:“你覺得他能留在你身邊多久呢?” 盡管尹柯他爹氣勢驚人但陸晧從來不怕一目了然的惡意。 所以他對尹儒戌鷹狼的眼神,像個狼崽似的毫不露怯地反瞪了回去。 尹儒戌對膽子挺大的陸晧,倒是高看了他一眼。 轉過頭繼續跟尹柯說:“你不過就是圖個新鮮而已,老老實實地娶妻生子有什么不好!人家都能正常娶妻生子,你怎么就不行!” 尹柯絲毫不被說服,回答道:“不好,七年前我的回答是什么,七年后還是這樣?!?/br> 尹儒戌聽見這話,頓時被激怒了起來,拿起手邊的茶杯砸向尹柯。 這時,本來默默看父子怨的陸晧,看見尹儒戌的手伸向茶杯,迅速擋在尹柯面前。 外面的禮服和里面的襯衫領口被溫熱的茶水浸 ,陸晧一把抹下臉上沾的扁型的茶葉。 發現腳下落下的歪了的杯子,想著這是什么破事。 面對突然發生的畫面,尹柯從地上的狼藉看向氣得橫眉瞪眼的父親。 把陸晧拉到身后,忽然感覺很累說:“沒意思,你除了能重復之前的手段還能干什么?” 說完就打算拉著陸晧走,對兩人攜手的背影,尹儒戌在背后不放棄地說:“你無所顧忌是以為尹氏除了你家就沒有其他的繼承人了嗎?桉兒,長景可不比你差?!?/br> 陸晧聽見這,感覺這老頭真好笑,再次搶在尹柯之前回道:“謝長景才看不上你口中里的尹氏呢!” 尹柯回頭審視陸晧,剛想開口說什么。 陸晧立馬垂眼乖乖地說:“我故意氣他的?!?/br> 尹柯感悟有什么不對,但看著陸晧這樣也不知道說什么,只能“嗯”了一聲。繼續拉著陸晧走出書房。 走到外面,尹柯摸了摸陸晧的衣服,說:“不舒服的話,先讓王叔把你送回去?!?/br> 陸晧大大咧咧地說:“不用,一會兒就干了。我等著你?!?/br> 他想著大概率謝長景也會來,車上的墜子可不可以讓謝長景幫忙給崔京浩。 尹柯他們快走到大廳時,裝扮得光彩照人的男男女女大多都在拿著酒杯交談。 陸晧看著眾人忽然有意地移向尹柯和自己的視線,陸晧偷偷地減緩了腳步 。 在尹柯后面說:“你自己去應酬吧,我在你身邊肯定沒辦法吃東西。等我吃飽了,再去找你?!?/br> 這個理由陸晧用過幾次,尹柯回頭對陸晧囑咐了幾句。 看著尹家和白家的人快聚齊了就也自己過去了。 尹柯過去了之后,陸晧來到人不是很多,但周圍的人都是在品嘗食物的桌邊。 他隨意地看了看桌上擺弄著精致小巧的食物,又往前面的桌子走了走,上面放著豪華的海鮮。 陸晧遠遠地看見蘇志和蘇念白,在華麗的燈下他們和一群眼熟的人看起來聊得很熱鬧。 陸晧對自己身邊孤零零,感覺有點心酸:“風采不再!” 長得比較好看的糕點,用盤子拿了三四塊,又從扒拉出裹著錫紙的烤翅。 陸晧盡量優雅不引人注意地往人少的地方走去。 他慢慢地走著,他來過尹家的這個別墅。記得大廳向右拐再向南走有個大的游泳池還是噴泉什么的,旁邊還有個白色雕塑很好看。 他走得越遠,燈線越來越暗。 陸晧看著遠處雕塑好像不太一樣。有點疑惑道:有錢人還換雕塑嗎? 他端著盤子慢慢地向前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