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風箏
還在俄羅斯時,秦峯帶他去放過風箏。蒙古草原上也有風箏,不過那時候秦薰放羊賺來的錢只夠他買足夠的rou和生活用品,不足以支撐玩樂。于是他通常趴在查嘎的背上,遠遠望著查干赤那或是其他部落來的小孩拿著紡錘般的軸,跟著父母一起在草原上將風箏飛得高高的。青紅藍綠的大鳥似的,有高有低,秋天尤其多。這時候他就會依著微風,耳畔是查嘎說不上軟的毛絮,數著天上的風箏入睡。 所以秦峯給他買的是他第一個風箏。秦峯說這風箏模仿的是燕子,藍色的,比他敞開伸直了雙臂還大??汕剞乖趺纯?,這都像是個鴿子,鳥喙上兩個圓圓的小球看著像是一副眼鏡,像極了秦峯。藍色的主干用紅色做點綴,燕子臉上兩團紅暈顯得它滑稽可笑。秦峯說這個可愛,他就跟著點頭,抱著風箏欣喜不已。 當天下著雪,風也大,兩人就挑了個荒郊野嶺的冰原放風箏去了。他們都穿得像熊似的,跑也跑不動,最后還是秦峯抓著把手,秦薰偷偷爬上附近的燈塔,才讓這藍燕子飛上天空。秦薰趕回去時,秦峯已經快抓不住風箏了。風比想象中要大,別說放風箏,站著都難。兩人一路被風箏拖著跑了幾百米,最終這劣質風箏的線斷了,越飛越高。 秦峯看出了他的失落,安慰道:“沒事,以后有機會再給你買一個。你就想,它只是飛到更高更好的地方去了?!?/br> “真的?”秦薰靠在他肩上。 “是啊,沒了線拉著,它能飛到任何想去的地方?!鼻貚o話音未落,就見那風箏撞在燈塔上,翻滾了好幾下,插在了燈塔窗邊的一根鐵柵欄上。他尷尬地“哎”了聲,還沒想好怎么圓場,燈塔的窗戶就被猛地打開,一個戴著帽子手里拿著酒壺的大爺罵罵咧咧地將風箏摘下來,四處尋找是哪個不長眼的在這里放風箏。 還是秦薰反應快,拉著秦峯就往附近的樹林跑,兩人連滾帶爬跑了一路,樹上落下來的積雪弄得他們狼狽不堪。終于逃出了樹林,頭頂錯綜復雜的樹枝一掃而空,露出蔚藍的天空。站在公路邊上。他們互相看了眼對方凌亂的頭發和被凍紅的鼻頭,笑成一團。 秦薰支著自己的膝蓋,笑得喘不過氣:“叔叔,你說我們能……”他聽不清自己問了什么,只記得秦峯抹去眼角的淚,淺淺的皺紋被他撫平了,看著年輕了不少:“當然,我們會……的?!?/br> - 夜里,秦薰猛地從床上坐起來。一律皎潔的月光穿過窗簾落在床上,將他一頭白發映襯得像是鍍了一層光。掩藏在一件單薄T恤下的胸膛劇烈起伏著,他撐著腦袋用力搓了搓,一手在床頭柜上摸來摸去,碰到一塊硬物,是秦峯的手機。秦峯對他不設防,所以他很容易就記住了密碼。他熟練地解鎖了手機,翻開微信。 翻過十幾個制定聊天室,第一條非置頂的信息便是秦母發來的,設定成了不通知新消息。他在回上海的火車上時就趁著秦峯入睡,悄悄將他的手機設定更改成這樣。秦峯雖然并非不善于擺弄機械,但也難免想不到會有人做這種手腳。秦母一天下來發了十幾條信息,無非就是讓他回去看看秦父,問他和張蕓發展得如何。 秦薰幾乎要咬碎一口牙,手指重重敲打在屏幕上,一一婉拒了秦母的邀請,并說自己最近很忙?;貜屯旰?,他又將消息全都刪除,小心翼翼地把手機放回床頭柜上,像是什么都沒發生。秦峯似乎是感覺到什么,輕輕“嗯”了一聲,翻身將一只手搭在秦薰腿上:“怎么起來了?是不是冷?” “不……”秦薰張了張嘴,改口道,“嗯,我好冷?!?/br> “冷就過來,我抱著你就不冷了?!鼻貚o說著張開雙臂。他們回來還沒來得及整理行李,兩人睡覺穿的都是隨便從衣柜里翻出來的T恤。將手從被子里伸出來的一瞬間,光裸的小臂上就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冷得一哆嗦,趕緊一把抱住秦薰往被子里拖:“快點,小心著涼?!?/br> “叔叔,我想做……”秦薰鉆入被子里,講下巴壓在秦峯胸前。兩團乳rou不用力時軟軟的,還散發著一股沐浴露的奶香味,好像是真的從這對奶子里擠出的奶一樣。他一口咬在秦峯胸口,隔著T恤的布料吮吸著rutou,雙手則不安分地往下摸到秦峯的屁股。 雖然是個已經快四十的中年男人,秦峯的身體依舊保持得很好。臀部又圓又翹,兩條長腿肌rou線條明顯,是常年考察時爬山涉水積累下來的財產。相比之下,秦薰的身體就顯得十分纖細,單薄的身板和修長的四肢讓他匍匐在男人身上時,就像一只垂首的天鵝,彎曲著雪白的頸項吮吻男人的胸部。 “別弄……”秦峯睡得迷迷糊糊,只覺得胸前瘙癢難忍,屁股也濕噠噠地流水。他咂吧了幾下嘴,扭了扭身子想要躲開,卻被秦薰壓在身下動彈不得。他的屁股被抬起,一只冰涼的手伸進兩腿之間按著屁眼戳了戳,昨晚剛使用過的地方柔軟濕潤,不許多做準備便吞進一根手指。秦峯在睡夢中哼哼著,晃著腰擺出一個更適合入侵的姿勢,敞開雙腿勾著青年的腰,將他的胯部往自己身上壓。 秦薰呼吸一窒,掐著秦峯臀rou的手驟然收緊。他一指勾了勾,熟門熟路地找到了男人的敏感點擠壓。秦峯的喘息逐漸粗重,緩緩地睜開眼睛,就看到秦薰趴在他胸前,嘴里咬著他的胸部,三只并攏插在他的xue里。他老臉一紅,隨即無奈地并攏雙腿:“小薰,別這樣,我們不是才做過?” “可我想要?!鼻剞构虉痰夭淞瞬渌南掳?,旖旎地親吻著他的嘴唇。手從后xue抽出來,向上摸到了男人柔軟的yinjing。他失落地嘟嘴:“你還是不硬?!?/br> 自從回到這個家中,從醫院回來的那個夜晚,他們也是這樣相擁,將火熱的身體貼在一起??汕貚o自始至終都沒有勃起,軟趴趴的性器就像以往一樣,貼在他的小腹上吐著清液,無論怎么刺激,都沒有一點抬頭的跡象。 “我可能是累了吧……”秦峯一手攬過他的腦袋,“改天吧,好嗎?” “好吧?!鼻剞共粷M地翻了個身,乖巧地縮在秦峯懷里,腦袋枕著他的胳膊,冰藍色的瞳仁在月光下顯得尤其亮。他糾結了會兒,問秦峯:“你還記得我們在冰原上放風箏的事嗎?” 秦峯迷糊了一會兒,睜開眼睛整個人往上挪了挪,干脆靠在床頭點起一盞夜燈:“記得,怎么了?睡不著嗎?” “我記得當時你說風箏能飛得很遠、很高。我也以為它能飛很久,直到消失在云的另一端?!鼻剞沟卣f,一手卷著自己的頭發,“但是風箏很快就撞在燈塔上,被燈塔里的大叔撿走。那之后一定是被扔進垃圾桶里,然后送進垃圾山,再也沒有飛上天空的機會了?!?/br> “哈哈……”秦峯尷尬地撓了撓下巴,長出了些青茬摸上去有點刺手。他換了個姿勢,讓秦薰靠在自己肩上,把被子拉到胸前。他一手在被子里握住秦薰的手,兩人的小腿交疊在一起。他問:“怎么突然想起這個了?” 秦薰鼻子一酸,低下頭不敢去看他的眼睛:“我不知道,但我最近總是夢到那一天。我夢到你對我笑,夢到我們穿過森林,來到公路上,夢到我們互相嘲笑對方的紅鼻子,然后我問了你什么,你還記得嗎?” “記得?!鼻貚o點點頭,“你問我:我們會能一直在一起嗎?!?/br> “嗯,你回答我:我們一定能。但是……”秦薰吸了吸鼻子,“但我總覺得我們就像那只風箏,斷了線,以為自己能飛得又高又遠,到沒人能批判我們的關系的地方,只有彼此……然后撞到燈塔,落進垃圾桶里,再也飛不起來?!?/br> 秦峯一愣,隨即笑道:“怎么會呢,你是不是因為吃了我媽的下馬威,害怕了?沒事,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如果好好跟她說,她一定會理解……” “可你還是回來了!”秦薰突然握緊秦峯的手,脾氣大得關節都在嘎吱作響。他垂著腦袋怒吼:“要是她一直不答應怎么辦?你會去相親嗎?會和別人結婚嗎?你一直讓我相信你,我也想相信你!但是你得告訴我,如果她不答應,你會不會離開我……這樣我可以先做好準備,到時候就……” “小薰!”秦峯打斷了他的話,眼里凈是落寞和失望。他扶著秦薰的肩膀,讓他不得不對上自己的視線:“你之前說過相信我,都是違心的嗎?” 秦薰沉默半晌,別過頭去小幅度地點了點。秦峯看到他咬緊的下唇,失落地松開了手:“這樣……” “叔叔,我——” “沒關系,我知道是我一直以來做得太混賬,才讓你這么沒安全感?!鼻貚o深吸一口氣,抓著秦薰的手按在自己胸口。熾熱有力的心跳一下下平穩地跳動在掌心,他將額頭貼在秦薰額前,輕輕吻了吻對方的嘴唇:“我還沒考慮過家里人絕不松口的情況,所以不好現在就給你答復。但現在開始我會好好去想這個問題,一定給你個答復,好嗎?”他困極了,有一下沒一下地在秦薰背上輕輕拍著,像在哄他入睡,“小薰,我真的很愛你?!?/br> 晦暗暖黃的燈光下,秦峯的眼角疲憊地耷拉著,陰影刻下兩道細紋。秦薰垂下眼睫,斂去眼底晦暗不清的神色,小聲回答:“……知道了?!?/br> - -我已經通過你的好友請求,開始聊天吧! -你好,你是? =阿姨,我是秦峯的男朋友。我們可以聊聊嗎?